第三一一章 她的伪装(一更)
“当真是我错了吗?母皇怪我过分咄咄逼人,父君嘴上虽未言说,但他亦觉着我对且舞过分残暴。究竟上,仅凭一条舌头,我仍旧没法确认且舞就是迦叶尊者。万一她当真不是迦叶尊者,那我岂不是错怪她了?”
因为且舞,南鸢死于非命,若不是玉妖娆脱手相救,南鸢恐怕永久不得超生。
听容忌如此一说,我心下倒是舒畅了些。
容忌低头,冷睨了她一眼,旋即以腰间斩天剑斩断了一截且舞抓过的衣摆,“离本王远一点。”
“歌儿,得饶人处且饶人!”母皇眼疾手快,飞身拦在且舞身前,旋即慎重其事地冲我说道。
我惶惑地环顾着四周,这才发觉此处并非北璃王宫。
“不!我没有!我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又怎会侵犯于他?”且舞惨白着小脸,许是忆起了百里秋笙曾赐与她的体贴,面上倒是闪过些许悲哀。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且舞悲忿交集,缓缓地站起家,竟一头撞向边上的石柱之上。
世人皆知,迦叶尊者于古疆场中害得云秦国主祁汜丢尽数万年修为,公道来讲,迦叶尊者已然成为虚**大陆所不能容之人。
待世人散尽,我略显失落地蹲在地上,对于母皇的斥责耿耿于怀。
她瘫在地上,吃力地摆脱了我的监禁,朝着容忌的方向爬去。
“阿修,别说了。我没事!”且舞戚戚然说着,水涟涟的眼眸中暗淡一片。
梦中,肉肉掉落的舌头上充满了麋集的倒刺,大小形状皆和我当初剜下的舌头如出一辙。由此能够鉴定,肉肉早已拿回了属于本身的舌头,并且舞口中的舌头,毫无衔接陈迹,即便不是本身的,也毫不会是肉肉的。
因为且舞,我在浮生一梦中受尽折磨。
因为且舞,我的眼睛差点永见不得光,祁汜为救我失了数万年修为,落下永不得愈的咳喘之症。
容忌亦蹲在我身侧,柔声欣喜着我,“歌儿,总有水落石出之日,无需为她伤神。”
我定定地立于门口,看着且舞仓促逃离的背影,冷冷说道,“如果让我找到你伤害母皇的证据,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修亦拥戴道,“北璃王,人在做,天在看!你如此欺负舞儿,对你又有甚么好处?”
“东临王,你怎能如此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叶修单手捂着心口,淬毒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面无神采的容忌。
“父君,我的事,让我本身处理!”
此话一出,屋内统统人均屏息凝神,再不敢多言。
且舞装傻充愣,矢口否定,“堂妹,饭能够乱吃,但话可不能胡说!我知你非常讨厌我,但你千万不能因为私家恩仇,如此辟谣我!”
容忌发笑道,“就凭她对南鸢所做之事,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谈何错怪?再者,她如何入的浮生一梦,也非常蹊跷。情劫当中,本不该呈现闲杂人等,她定然是成心为之。”
真是讽刺!
“歌儿大病初愈,需求静养,大师散了吧。”父君许是忆起了大伯,不忍我如此苛责大伯遗孤,遂开口圆场。
“闭嘴!”我冷斥着她,一脚正中她的心口,“别装了,当初你手刃百里秋笙的时候,如何不见你手软?”
“呵!你们二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非常班配!”我低低说道,转而以手中冰刀直戳叶修双片薄唇,以此封了他的唇,使得他短时候内再不得开口说话。
叶修口吐鲜血,暗紫色的瞳孔中有游**走。
现在的且舞,惶恐失措。
“六界坍塌以后,幻景也跟着没了。我怕小卓住不惯东临,便命人在东临境内,再造一处幻景。”容忌说着,以手指了指本身的脸颊,非常对劲地说道,“打动否?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这是哪儿?”我猎奇地扣问着容忌,虽觉屋内陈列非常眼熟,一时候却又想不起来。
我仔细心细地检察着她的舌头,才觉她舌头透着浅粉的光彩,光滑平整,几无衔接的陈迹,浑然天成。
“歌儿,你可知我们眼下身处那边?”
“堂妹,你为何要如此戏弄我?”且舞瑟缩着肩膀,纤薄的身材仿若随时会被拧断普通,闲逛得短长。
“救救我,救救我!”且舞抓着容忌的衣摆,声泪俱下。
因为且舞,百里秋笙枉死。
我心下思忖着,若她当真是我的母皇,定然会心疼我所蒙受的统统,而不是帮着且舞斥责我!
“歪曲?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轻嗤道,“之前,你失了舌头,而迦叶尊者巧舌如簧,我倒是从未思疑过你。但细细一想,迦叶尊者的傀儡术炉火纯青,如果容忌当初剜下的仅仅只是傀儡的舌头,那这统统,就符合道理了!”
我如是说着,而后又钳制住且舞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道,“迦叶尊者,别来无恙!”
我看着跪伏在我身前涕泗横流的且舞,嘲笑道,“堂姐,新舌头用得可还风俗?”
“婶娘,我没事的。”且舞轻声细语地说着,转而将头依偎在母皇半透明的怀中。
且舞柳眉倒竖,显出一丝不耐,“堂妹,率性也要有个度。你如何对我,我都能够忍。但你毫不能妄加歪曲我!”
我取下她发髻上的簪子,直接撬开了她的殷红小嘴。
“堂妹何意?”且舞神情微滞,双手不天然地绞在一块,显得非常局促不安。
且舞咬唇,手中紧攥着容忌衣摆上的一截布料,彷徨无助地缩着身子,“哥哥,你在哪儿?我好怕。”
她不提及百里秋笙还好,一提及百里秋笙,我更是怒不成遏。当日若不是且舞妒火中烧,以发簪贯穿百里秋笙的命门,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聒噪!”
母皇却未觉本身所做不当,她挽着且舞的手,气呼呼地冲了出去。
这就对了!浮生一梦当中,我失了影象,因此发觉不了这些显而易见的端倪。等我出了梦境以后,细细回想,才觉其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