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何投毒
胡阿鲁恍然，翻开了橱柜，里头有一把大铁勺，除此以外另有很多陶器，角落里塞着一根圆润的大棍子。
“锅铲？锅铲是甚么东西？”
哀告着，胡阿鲁就哭了起来。
这东西放在厨房里，实在有些过分高耸，李秘顿时来了精力。
除了铁鬲另有甚么？
宋家的厨子名唤胡阿鲁，外号葫芦，曾经也是长安城的良庖。
“除了这些，就没用过其他东西了？”
胡阿鲁一脸茫然，李秘也回过神来。
胡阿鲁摇了点头，暴露有苦说不清的神采：“只得我一个，凡是触及到生药的，只要我能脱手，这是阿郎对我的信赖……”
门外丢着一只死猫，应当是用来试毒的。
木匣中是一把半尺来长的银质小剑，雕花非常精彩。
也不知为何，牵涉到宋舞阳，李秘总感受找到了方向！
“详细说说。”
“这又是甚么？”
“胡柑汤是你经手的？”
实在也不难设想，如果是撒在这些生药上，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熬煮之前需求洗濯。
“今早得了阿郎叮咛，西市一开，我便去买了胡柑叶和菖蒲，济生堂的陈十三郎给的货，平素里家中生药都是在他铺子里买的……”
大唐朝彼时炊具还没有改革，铁锅是宋朝才提高开来的，而锅铲的首要感化是翻炒，唐朝连炒菜都没有，天然也就没有锅铲。
李秘蓦地展开眼睛：“用锅铲了么？”
莫非是原质料跟这铁鬲起了反应，激发了重金属中毒？
李秘只是随口一问，胡阿鲁倒是满目骇怪：“李坊正真神了！阿鲁生于甘州，乡亲们多喜食蘑菇，也常有中毒的，为了便于解毒，就养成了吃一半留一半的风俗……”
胡阿鲁用力点头：“我生于甘州，打小就跟着阿娘采摘生药，陈十三郎又是老熟人，济生堂更是长安老店，我每张叶子都亲身查抄过，并没有其他生药混出去，为何会有毒，我是半点都想不通的……”
“你有没有半途分开过厨房？”
胡阿鲁仿佛有逼迫症普通，储物间好几个架子，堆满了打小一样的小竹筐，框里放着各种生药和菌类干货。
既然没人能出去，原质料又没有毒，完整就是个闭环，凶手是如何投毒的？
胡阿鲁猛拍额头，在橱柜里翻了一下，取出一个精彩的木匣来。
“我是说，做饭的时候你用甚么东西来搅拌？”
鬲里还留有小半的汤水，大老远就能味道一股子苦味。
当胡阿鲁翻开之时，这类感受就更加激烈。
此时他被家将丢在柴房里，手脚被缚，披头披发，鼻青脸肿，想来已经被家将们拷问过了。
“谁想到会是如许……我奉侍阿郎也有二十多年了，又岂会害了宋家，阿郎需是信我的，诸位可否让我见见阿郎，我家中另有妻儿长幼，再打可就不活了！”
李秘也有些绝望，这胡阿鲁身为老厨子，做事坚固，可越是坚固，反倒越是没有马脚，这个案子就更加难明。
李秘安抚了两句，检察了铁鬲，也不由堕入了深思当中。
胡柑汤端出厨房就会被分食，总不成能一碗一碗别拜别下毒，以是最好的投毒机会和地点，必定在厨房。
厨房现在成了禁地，几个家将守在门口，神采惨白，满脸盗汗，应当是强忍着中毒的不适，仍旧在扼守。
胡阿鲁不敢怠慢，爬了过来，点了点头：“是是是，是我！”
李秘与徐有功走进柴房，也没有拐弯抹角。
“我家阿郎肠胃不好，吃食比较抉剔，常日里我也就留了个心眼，凡是经手的生药或者药膳，我都会留一小部分下来。”
“是，每次熬煮生药给阿郎服用，四郎都会亲身过来试毒，用的就是这把银剑，四郎说如果有毒之物，银剑就会变黑……”
“试毒剑？”
也难怪他被打个半死，只要他能打仗这个事，不是他下毒，还能有谁？
徐有功闻言，问说：“你认得生药？”
“这是四郎的试毒剑。”
“去厨房看看。”
李秘也未几言，让家将解开了胡阿鲁，便来到了储物间。
徐有功细细检察了一番，朝李秘摇了点头，这些东西并没有残留粉末或者气味。
李秘衡量了一下，棍子动手沉重，披发着一股子肉桂的香气，敲击了一下，应当是实心的，也没法藏毒。
到了储物间，李秘也愣了。
“其他东西……哦，另有一个！”
宋家厨房很大，里头五六口灶，另有一些三足铁镬，以及甑之类的炊具，当中有个大铁鬲，就是用来熬煮胡柑汤的。
这木匣实在过分精彩，乃至于跟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而当他将银剑拿起来以后，这类设法就更加激烈。
就仿佛被蛇咬伤，最好把蛇也带到病院，大夫才晓得是何种蛇毒，用何种血清来解毒，一样的事理。
“用这个……”
胡阿鲁点头：“阿鲁做事哪敢用心……”
但铁鬲就是铁鬲，如果铁鬲有毒，利用了这么久，不成能没有中毒事件。
李秘不由想起了后代云南地区吃菌类的风俗，因为很多菌类有毒，住民们吃菌之前都会留下一些，中毒以后便能够晓得是哪一种菌类，便利救治。
李秘恍然，让胡阿鲁将留下的柚子叶和菖蒲取了出来。
“除了你，另有谁帮着熬煮，谁进过厨房？”
“胡年长幼时候常常吃蘑菇？”
“有，我这就带二位去看看！”
因为这银剑看着很丰富，但并没有设想中那么沉重！
胡阿鲁将棍子抽了出来。
葫芦已经四十来岁，却不似印象中头大脖子粗，而是个黑瘦的高个子，留着卷曲的八字胡，棕色眼睛，很有些异域气势。
他也清楚这一点，当即跪下，朝李秘和徐有功求道：“二位官人可得信赖我，我胡阿鲁能活到现在，多亏阿郎收留，是千万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真不是我下的毒！”
胡阿鲁看来也是被打怕了，急于洗脱本身的怀疑。
宋舞阳的东西？
既然这些生药是洁净的，那么下毒只能在熬煮这个环节，或者熬煮出来以后。
“那些胡柑叶和菖蒲可另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