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相救
不及潘天师回声,穆飞羿便走到马的火线,翻开它的尾巴看了看臀部,又扯起一条后腿望了望腹部,伸过手去摸了摸,起家道:“这的确是匹孕马。”
这剖宫以后虽能证明有孕,但肠穿肚烂,此马又哪有活路了?
惊鸿的两行血泪顺着鼻翼流到司乔的手心。司乔心底大恸,惊鸿是在向她作最后的求救。
有眼尖之人瞥见了,惊道:“那马堕泪了。”
电光火石之间,司乔只得跪向穆飞羿,“六王爷,求你救救惊鸿。”
但是潘天师毫不为动,唇边的笑意愈发狰狞,他手中的剑刃在日光下熠熠闪着白光,照着惊鸿的腹部比划,像是在寻觅胞宫的位置。
惊鸿乃是匹种类良好的汗血宝马,它如要滋长,应寻觅一样血缘崇高的良驹,遴选好光阴,由专人一旁看伺着成事,像现在不明不白地怀了孕,养护它的人是必然会被罚的。
“哈哈哈。”潘天师狂笑起来,看向穆飞羿道,“六王爷你看,这便是妇人之仁,横生是非!王爷您堂堂男儿,可不学她。”顿了顿他道,“如许吧,你既然拿不出证据,那么我来帮你,明天本天师就给这牲口开膛破腹,取出它的胞宫来让你和众位望山愚民看看,破了你们这穷乡僻壤妖言惑众的风俗。”
司乔看着面前绝望地忽闪着长睫哀痛不已的惊鸿,神情踌躇,半晌后低声道:“天师大人,民女不敢扯谎,但民女并无它意,上天有好生之德,民女只是想救这马一命,救马的同时亦但愿不要涉及到它的养护人。”
司乔一时犯了难。她若断言马匹有孕,这名兵士就会丧命;但若改口的话,本身闹了个笑话倒无所谓,这躺在地上堕泪的无辜骏马可就遭殃了。
终究听到他清越的声音,“潘天师,本王对马略知一二,不如由本王来做个定夺吧。”
穆飞羿带领千军万马十年交战疆场,他必是懂马之人。如若他能帮她证明,惊鸿必能留一条活路。
穆飞羿垂眸看了她一眼,虽不过一息,司乔却感觉仿佛过了千年万年。
而自从阿公归天,她对于存亡一事比平常要脆弱很多。
并且看模样他与潘天师的干系并反面谐,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当众反对他,不管是出于甚么目标,司乔都希冀他能再次大发慈悲。
“看来真是有冤啊。”
“好。”潘天师望向司乔,阴白面庞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位女人,就算逞能你也应准好机会,现下你好好策画下吧,是尽早收回你的话,还是仍要对峙惊鸿有孕。”
惊鸿庞大的身材倒在地上,眼睛里俄然溢出湿亮的东西——两行血泪。
“是血泪。”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畴前她不能与植物通心,涓滴感受不出它们的悲惧,现在却感同身受。
“小的愿以性命包管。”冰冷的剑刃就压在脖颈之上,小武哆颤抖嗦,“小的毫未曾玩忽职守。”
019 相救
“你可敢以性命包管?”潘天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