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猜透她的身份
“当然是报应。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只恨上天罚得不敷重。”冯姥姥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到手刃了他。”
安乐柏目瞪口呆,“竟有这事?”
冯姥姥持续道:“御林军被吓坏了,纷繁说必然是逼宫一举逆天行事,轰动了天上神仙,才将水凰公主和一世人等救走了,便都跪下来不住地叩首。武赦安气恼极了,当场抽出剑来,杀了几个惶恐的御林军头领,才止住了人们的膜拜与群情。自那今后,武赦安封闭动静,说是先皇染了急病,一夜之间驾崩了,而先皇后悲伤过分,跟着殉情了。至于小公主,则也被先皇感染了急病,跟着一起薨了。不管人们信不信,讣告便这么漫衍出去,武赦安装模作样地扮演了上百天悲伤欲绝的弟弟的角色,便即位继了位,也是从那开端,他极其冲突神鬼之说,呵呵,大抵是因为心虚和惊骇吧。”
说到这里,冯姥姥浑身颤抖,脸上的褶子都似带了刺。
司乔摆了摆手,“看破你们两个的伎俩,用不着甚么神仙神通,只消推理一番便可。”
“那一夜究竟产生了甚么,火是武赦安让人放的?”安乐柏问。
“水凰公主呢?”跟着唏嘘半晌后,安乐柏问,“是不是也被害死了?”
“没有。”冯姥姥摇了点头,“水凰公主乃是天赐贵女,来源神幻之至,岂是平凡人能杀死的。侍卫们的刀剑几次欲刺入她体内皆不知何故就是刺不中,厥后武赦安便命御林军放火烧宫,想将这统统都归咎于一场走水,火光漫天,眼看着宁辉宫毁于一旦,你们猜如何着?”
“那一夜,他带兵围住了宁辉宫,逼迫先皇禅位,先皇勃然大怒,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便恼羞成怒,号令御林军冲出去杀死了先皇与先皇后,另有宁辉宫的很多宫女內侍,对了,长公主一家当时也在,一并殉难……比及容心太后听闻动静,仓促赶到,已经迟了,大恶铸成,宁辉宫血流成河,我因为是太后的人,他顾忌着母子之情,没有动我的性命,但是容心太后却气惧交集,一病不起,躺在床上一个月,便也跟着薨逝了。再厥后,我装疯卖傻,逃出了宫中,一晃便是这很多年……”
冯姥姥与安乐柏一起惊呆,“国师大人甚么意义?”
“不必再遮讳饰掩了。”司乔道,“所谓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两人早就晓得我是十七年前那位大难不死又奥秘失落的水凰公主了吧?”
“啊,她去那里了?”安乐柏道。
比及冯姥姥与安乐柏停下以后,室内寂静下来,她才淡淡道:“你们两个是何时猜透我的身份的?”
她报告这些的时候,司乔一向在悄悄地听。
“呵呵。”冯姥姥转头一指,“你们瞧见那院子里的公孙树了吧,它名叫定天针。有个侍卫将火把也掷到了它那边,公孙树噼噼啪啪着起了火。但是着了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公孙树上突地泛出一片金光,这金光有着不成思议的力量,就像海潮普通,将在场的统统活人全都冲到了宁辉宫外。当武赦安和御林军们爬起来再回到宁辉宫时,水凰公主已经不见了踪迹。”
“公主贤明。”冯姥姥双手向前,五体投地,“实在奴婢早在满都城传说醉春阁来了个神仙之时,便已经思疑过就是水凰公主驾临了。固然传说五花八门,有说神仙是个小孩子的,有说是青年男人,另有说是二八少女,我心中有本身的预感,厥后樊轻熊一朝垮台,赤榴公主将你封为国师,我晓得了您确确实在是位妙龄少女,更加证明了我的设法,因而我找到了安公公。”
“以是说他继位十年以后,就瘫痪在床,不省人事,也算是报应了?”安乐柏道。
“不晓得。”冯姥姥微微一笑,“不但是活着的水凰公主找不到了,就连气味断绝多时的先皇与先皇后、长公主一家,以及那些一同受难的宫女內侍们的尸身也齐齐消逝。与此同时,宁辉宫内的火熄得一干二净,唯有定天针上的阿谁庞大的黑疤明示着这里曾经产生过火灾,其他处所就如甚么都没产生过一样——殿堂无缺,花木无损,亭台楼阁整齐如新,而之前明显到处一片狼籍的。”
她将那忘忧茶端在手间,悄悄抿了一口,任沁人的香气重新浸润了唇舌之间,“在你们心底,我若仅仅是个平常的游方神仙,你们敢在我面前滚滚不断地将这些恩仇旧事和盘托出么?这但是皇宫当中,哪个帝王之家没有这些刀光血影,骨肉相残?成王败寇,河东河西,修行之人最讲因果,何况我是当今皇上的拯救仇人,我固然来到宁辉宫中,对于先皇与先皇后的事情来了兴趣,想找几个知情者探听下,但并不料味着我就是用心要翻扯出来甚么,你们若不是笃定我就是水凰公主,如何会敢将对于武赦安的仇恨如此赤裸裸地说出来?希冀我慈悲心肠,替天行道?我不信赖哑忍了很多年的冯姥姥能如此打动莽撞,孤注一掷。”
冯姥姥捂住脸,低声哭了起来,哭声压抑又哀恸。
冯姥姥冷冷一笑,“武赦安比先皇小了六岁,自幼便是皇兄长皇兄短地跟在先皇的身后,所谓长兄如父,先皇对于这个幼弟掏心掏肺,毫不设防,也是以酿就了祸端,先皇即位以后,武赦安也垂垂长大成人,一颗狼心,很快就失了分寸,他觉得皇兄的便也应当是他的,这天下也该让他来坐一坐才公允。”
冯姥姥与安乐柏面面相觑,斯须以后,冯姥姥垂下了头,“奴婢有罪,国师大人神仙之体,天下事没有能瞒得过您的,奴婢不该在您面前装神弄鬼。请……公主恕罪。这些年来,在奴婢的内心,唯有你一个公主,而奴婢日盼夜盼,终究将您盼返来了。”
“如何着?”安乐柏撑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