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揪出贪官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棂，十二辆囚车驶出城门。百姓惊见囚笼中除了赃官恶吏，竟另有八名身着海军甲胄的军官。
衙役们举着火把拜别时，慧觉方丈俄然浑身颤抖："老衲想起来了！前日那奥秘施主走后，慧明曾在藏经阁誊写过甚么..."话音未落，殿外俄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三今后，运河浮起七具绑着石头的尸身。百姓都说，那夜瞥见施大人亲临法场，将十万两雪花银重新烙上官印。而古刹慧觉方丈送来一株百年灵芝时，只见施忠在煎药，纱帐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就是城西开当铺的李金财啊！"掌柜额头沁出盗汗，"他兑银时还带着个斗笠遮脸的侍从，那人左耳缺了半块..."
银针幽蓝的光映在周师爷惨白的脸上，他下认识捂住左耳伤疤。施世伦徐行上前，手落第着从慧明茶盏中验出的毒粉残渣："周先生可认得这西域乌头？三日前慧明饮下掺了此毒的茶水，待他毒发身亡后，有人又补上一刀——"
施忠从怀中取出用油布包着的账册，泛黄的册页上密密麻麻写满切口。施世伦借着烛光翻看，俄然在某页愣住——"甲子年三月初九，东市粮行兑白银三千两，纹银成色足九八"。
"昨夜刺客遗落的绸缎，今晨李府烧毁的账册，再加上这金瓜子..." 施世伦用脚尖拨弄着金珠，"三年前黄河赈灾银被熔成的金珠，周先生倒是保存得好。"
"快去！" 施世伦俄然狠恶咳嗽，袖口溅上点点猩红，"莫让漕银出了扬州地界。"
"施大人，"李员外抚着翡翠扳指嘲笑，"您查案辛苦，不如留在舍间安息几日？"话音未落，墙外俄然响起麋集马蹄声，扬州府的巡防营竟将李府团团围住。
"李员外用兵符变更巡防营，周师爷借刺史印洗白官银，慧觉凭马匪手腕杀人灭口。"施世伦每说一句，便用朱笔在《大清法规》上划过一道血痕，"而你们最大的马脚..."
"这墨迹未干透，"施世伦手指轻捻纸页，"最后一笔是三天前添的。"他俄然昂首望向屋檐外渐小的雨幕，"施忠，你带人去东市粮行查这桩买卖，要快。"
"周师爷？"施忠瞳孔骤缩。那个不知这是扬州刺史的亲信幕僚？此时前院俄然传来鼓噪，李金财带着二十余护院持械围住院落。
施世伦猛地想起昨夜那半片绸缎——扬州城里用金线绣商号的，唯有昌隆绸缎庄。而李金财的第三房妾室，恰是昌隆庄主的胞妹。
翌日凌晨，东市粮行的掌柜被带到府衙。这个满脸油光的中年人见到账册复印件时，扑通跪倒在地："是小人胡涂！上月李员外俄然要用粮行兑银，说是有批北货要周转..."
火折子亮起的顷刻，映出施世伦手中带血的帕子。他身后跟着的慧觉方丈俄然暴起，手中金刚杵直刺周师爷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施世伦袖中飞出的铁尺精准架住杵尖。
寒光乍起，船宫中俄然窜出七名黑衣人。施忠反手掷出知府官印，精钢打造的印匣撞飞为首者的袖箭。刀光剑影间，他瞥见刺客腕间的刺青——那是扬州海军独占的浪涛纹。
"方丈好技艺。"施世伦擦去嘴角血迹，"三年前你与慧明同劫赈灾银，因分赃不均痛下杀手，却不知他早将账册藏在《金刚经》抄本里。"
"头儿，船舱夹层另有东西！"衙役的惊呼让施忠瞳孔骤缩。撬开三层樟木板，二十口黑檀木箱里整整齐齐码着金砖，每块上都烙着"景泰八年黄河赈灾"的阴文。
施忠的刀已架在周师爷颈间，施世伦却望向东南边腾起的黑烟——那是运河船埠方向。他解下知府官印抛给施忠："你持我印信速去截船，这里交给我。"
慧觉的白须狠恶颤抖，俄然扯开僧袍暴露胸前狼头刺青——恰是横行漠北的马匪"苍狼"标识。
"账册最后一页用明矾水写着密文。"施世伦倚在太师椅上，面色比纸还白，"三年前慧明劫了黄河赈灾银，周师爷借查案之便将其熔成金珠。客岁扬州府库案，不过是他们为弥补漕银亏空演的戏..."
"下官拜见刺史大人。"施世伦躬身施礼，袖中却将半枚官银悄悄塞给施忠。这锭底部刻着"丙辰年扬州府铸"的银子，恰是从慧明密室那口官银箱中取出的凭据。
"大人！" 施忠目眦欲裂。现在院中巡防营与刺史亲卫剑拔弩张，知府衙门的人不过十余。
三个时候后，当施忠押着五艘粮船返回时，知府衙门正堂已摆着三具尸身。刺史饮鸩他杀，周师爷咬舌得逞被卸了下颌，李员外瘫在角落失禁——他袖中藏着半块兵符，恰是变更巡防营的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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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地牢的油灯俄然齐齐燃烧。周师爷伸直在墙角，听到铁链声响时收回夜枭般的惨笑："施世伦，你活不过彻夜子时..."
他俄然望向佛龛上供奉的菩萨，香炉里插着三支断香："慧明留了背工，在账册夹层藏了周师爷耳缺的奥妙——当年熔银时被溅出的金汁所伤。"
"房上有人！"施忠腰刀出鞘的刹时，一道黑影掠过墙头。几个纵跃间，施忠已追着黑影没入竹林。待他提刀返回时，手中攥着半片扯破的绸缎，月光下模糊可见金线绣着"昌隆"二字。
"备轿，去李府。"施世伦抓起惊堂木，却在起家时踉跄了一下。施忠赶紧扶住，触到他滚烫的手腕才惊觉，这位知府大人已带病查案整三日。
子时的更鼓响彻江都，刺史府俄然燃起冲天大火。施世伦站在府衙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面前摆着三样证物：半块兵符、熔金模具、以及从火场抢出的刺史私印。
刺史俄然厉喝："施大人！无凭无据岂可歪曲本府幕僚！" 话音未落，施忠俄然暴起，刀鞘精准击中周师爷膝窝。跟着那人踉跄跪倒，怀里跌出个绣着"昌隆"二字的荷包，数十粒金瓜子滚落青砖。
"哪个李员外？"
运河船埠的朝霞将江水染成赤金色，施忠持刀立于船头，脚下是被劈开的"贡米"木箱。乌黑的官银在暮色中泛着寒光，箱底"丙辰年"的铸印刺痛了他的眼——整整十万两白银，竟被混在漕粮中运往闽浙。
他俄然翻开刺史尸身衣衿，暴露心口乌黑的掌印："慧觉的金刚杵杀人惯留淤痕，三日前刺史去古刹上香时，你便起了杀心。"
李府朱门紧闭，施忠翻墙而入时，正撞见管家往井里倾倒木匣。捞上来的木匣里装着半本烧焦的账册，残页上鲜明写着："四月十七，兑漕银五万两与周师爷"。
巡防营的弓弩手俄然调转箭头对准刺史。周师爷俄然癫狂大笑："都说施彼苍断案如神，可知这五万两漕银现在正在运河粮船底舱？" 他染毒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中午三刻粮船就要过闸，那些贴着'贡米'封条的箱子里..."
刺史的轿辇停在门前时，施世伦正用银针验看残册上的墨迹。当针尖出现诡异的幽蓝，他猛地转头看向刺史身侧的周师爷——那人左耳残破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