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刀霜剑雪生死局
陆湘漪笑看她,“你我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我如何能够不陪你去见证最后的成果?我们等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是时候了。”
若翾悄悄一笑,素手拂过眼角,“娘娘又曲解主子的意义了不是?主子本年已然三十有9、娘娘亦四十有八,人生光阴仓促如水,来日之存亡,本日如何能定?如果明日,你我二人其一俄然暴死,这不就再无机遇了吗?”
伊帕尔汗对劲一笑,“贵妃娘娘公然心狠手辣,如果盗窃之名传入邻国,邻国必然会载入史册,来往先人评说,如许一名有盗窃之嫌的皇后,那可真是要贻笑风雅了。有如此臭名,太后再想保住皇后,为了爱惜大清颜面,她也只能放弃皇后了。”
这一日,已到高旻寺行宫,行宫在高旻寺之西,高大围墙与寺院隔开,夹巷的前段和后段,各有大门和过道,别离与寺院的前后两院相通。行宫内又分东西二院,东院建宫室,西院为花圃。宫室四周复有围墙,而以大宫门居此中。大宫门劈面,有大影壁。入大宫门,院内宫室又以围墙分为三路:中路入垂花门,建有前殿、中殿、后殿三座。东路最前朝房和茶膳房,次为书房,书房向北,入东垂花门,门内顺次建有正殿、后照殿和照房。西路最前亦为朝房和茶膳房,次为书房,向北入西垂花门,有一小修建群,自成院落,是为三机房。三机房后建有卧碑亭一座。宫室西出西套房,即临水池,池上有岛,岛上建戏台,为弘历及后妃看戏文娱的处所。岛的东、南、西三面,均有桥通岸上。以东面一桥较大,桥上建有桥亭。在池的四周,环植奇花异木,堆叠假山怪石,建有万字亭、箭厅、石版房、歇山楼等修建,构成一所清幽新奇的花圃。
若翾了悟,“好,就如许吧。”
庞大的安福舻之上,弘历身着明黄色朝服,左边乃是自朝鲜进贡的使节李昭等几人,右边是以傅恒为首的一众亲贵大臣。
若翾再斟一杯,腕上手配的珠穗划过酒水,一滴落在桌上,泯没无迹。“我又何尝能想到?不过在我心中,今后能与娘娘相聚的机会怕是越来越少了,本日得乐,本日且乐,娘娘请。”
苾芬冷下端倪,浓厚的不安划过心头,“你,这是甚么意义?”
二人持续并肩徐行,陆湘漪道:“夜明珠之事,你可安排安妥了?”
伊帕尔汗一席红色真丝民族装,发髻亦是族人发式,一时沙枣花香满溢,她道:“已经是闰仲春了,她活了这么久,你还不脱手!”
若翾点头,“这一次南巡朝鲜进贡的使节也会随驾前去,夜明珠会由外务府之人保管,我已经让吉庆安排了人,到时候包管夜明珠会到那两个安排好的侍卫的身上,同那封手书一起,将皇后推下天国。”
本日之宴便设在岛上戏台当中,戏台西侧的桃花将开未开,微微的粉格外娇羞敬爱,丝竹之声回荡水上,已是开宴。
苾芬同若翾饮了这一杯,笑道:“本宫倒是没想到自禁足以后,还能与mm再有共饮的机遇。”
乾隆三十年闰仲春十六,弘历一行到达杭州。
李昭站起家,“臣属封我朝陛下之命,携贡入朝,愿大清天子福寿安康、大清江山永固。”
若翾看她,“你晓得,这一回南巡不是游山玩水的赏心乐事,反而极有能够是一场刀霜剑雪的争斗。”
弘历面上带着严肃而不失亲和的笑意,他早已看过上贡贡品的票据,贡品分为天子和皇后的两份,遵循往年的常例,天子的供奉入外务府,皇后的贡品遵循后宫位分一一行赏。
乾隆三十年正月初六,弘历奉皇太后率后妃六人自都城起行南巡,由直隶经山东,江苏两省,到达杭州和绍兴,卢沟桥乃是首站,直隶文安、大城、天津、津军、冀州、武邑、衡水、长垣八个处所皆是必须颠末之地。
若翾这才看向她,“我本就是意欲如此,事,非得做绝了,才气无回圜之地。”
伊帕尔汗坐在陆湘漪下首,只是悄悄坐着,碧色眸子看着殿中吹奏的伶人,跟着那乐声,悄悄敲击着椅子扶手,倒是可贵的欣悦模样。
皇后生辰,弘历依着端方送下犒赏,在高旻寺行宫停驻了两日,便接着向南而去。
苾芬哼了一声,“你约莫是真的醉了,散了吧。”说完,兀自离席。
若翾并不看她,只是淡淡道:“还不到时候,眼下还缺一些人。”
“谁!”伊帕尔汗迷惑道:“是谁,让你如许等?”
苾芬亦端起酒杯,却不能明白她的意义,“贵妃如此美意,本宫天然领受。”她一饮而尽,余光却一向看着若翾。
若翾站在青雀舻的船面之上,风拂动她的披风,星夜无月,身后响起脚步声。“容嫔来得好早。”
若翾举起酒杯,“主子恭贺皇后娘娘芳诞,愿娘娘长乐无极。”说完,她饮尽杯中物,将杯底亮给苾芬一观。
半晌以后,倒是陆湘漪笑道:“贵主一贯爱打趣,本日乃是皇后娘娘生辰,贵主何出此言呢?委实不吉利,该罚该罚。”
陆湘漪握住她的手,若翾回握,二人几近是同时道:“见机行事。”
若翾垂首,把玩动手指上的闻香玉扳指,“朝鲜使臣,我要让她这份脸丢到朝鲜去,若不是暹罗人此次不来,这出戏,我会让它更加热烈。”
一起扬帆策马,转眼已到了仲春初十,恰是苾芬四十八岁生辰。
若翾望向苾芬,“瞧我,又讲错了,想是醉了,自罚一杯,请娘娘包涵。”
若翾站起家向其他四人道:“皇后娘娘是没了兴趣了,本宫也告别了。”说完,脚步悄悄地出了戏台,自桥亭一起回了后殿。
她的声音虽轻,在场的五人却听得一清二楚,一时世人神采皆都一变,目光当中俱是惊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