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妃三嫔得晋封
柏含香伏在他枕边,低低笑一声,“万岁爷龙马精力,主子怎能不敷?”
洗梧点头,“请怡嫔出去。”
早有司帐宫女端来了过后专门断根味道的香炉扑灭,袅袅的龙涎香遣散了男人浓厚的麝香味道,弘历望向明黄色的床帐,很久才阖上眼睛,堕入甜睡。
弘历嗤笑一声,阖上眼睛,轻抚着柏含香光致致的身子,颇觉光滑婉顺,促狭地捏捏她的腰臀处,他沉声道:“你奉侍朕也有六七年了,连舒朱紫都晋了嫔,本日你服侍地格外好,明日朕会下旨晋封你为嫔位。”
这贺礼可太贵重了,承乾宫职位尊崇,且有一株发展百年的梨花树,梨花盛开,极其清丽,更何况以愉嫔的出身居于正殿已然是格外恩赏了。
若翾仓猝应是,端了茶盏给她,“主子明白,必然倍加勤谨谨慎。”
思齐不在乎地一笑,“既是万岁爷的恩情,愉嫔受着便是,坐吧。”
琴容收起托盘,“怡主子固然出身寒微,但新晋得宠,加上她是汉女出身,无甚威胁,主子或可订交,只是不宜太深,免遭贵妃不喜。”
黄德寿甩了甩拂尘,“嗨,不是个事儿,咱家去帮女人问问就是了。”
洗梧正要点头,外头传话的小宫女走出去,纳了个福道:“主子,怡主子到了。”
说完了闲事,众妃也就谈笑晏晏地讽刺讽刺,清瓷抿了一口茶,甚感无趣。
才出去,若翾就几乎瘫倒在地上,黄德寿扶了一把,脸上堆着笑,“哟,女人升发了,这海东青护主呢,飞着飞着,就把女人驮到万岁爷面前儿了。”
芳柔顶着世人或羡慕、或嫉恨的目光,颤颤站起家,对着思齐行了大礼,“主子谢皇后娘娘恩情,只是······居于承乾宫,主子实在有愧。”
怡主子便是这一回一样晋封为嫔的怡嫔柏含香,洗梧望向琴容,眼神当中带着扣问。
洗梧到底小孩子心性,闻听琴容此言天然是非常欢乐,她昂首望向琴容,“你且瞧着吧,等过些日子,我侍寝以后有了子嗣,妃位、贵妃之位更将是囊中之物。”
弘历扭头扫了柏含香一眼,“朕乏了,你退下吧。”
思齐点头,“得了,明日便要归去了,你今儿且在这里,等回銮了,再到万岁爷跟前儿奉侍吧。”
云收雨霁以后,柏含香懒懒地倚在弘历宽广的臂弯,媚眼如丝,长发划过他赤裸的胸膛,弘历揉了揉眉心,“如何?还不敷?”
黄德寿搓了搓下颚,“眼下倒是有个缺,万岁爷爱在三希堂读书,畴前的奉茶宫女因犯了错被撵了出去,不过···还得问过大总管。”
苾芬站起家,讪讪一笑,“主子谢皇后娘娘嘉奖。”
柏含香看着芳柔坐在本身的上首,非常不耐地望向劈面,却又瞧见洗梧那张端方的小脸,心中更是气闷。
巧慧施施然直起家子,“贵主才起家,这会子在用早点,不过···”她含笑扫了柏含香绣满花朵的衣角,“柏嫔主子固然晋位,到底比不得贵主高贵,贵主早点还是莫要打搅地好。”
这海东青是白毛玉爪的上品,威风凛冽,方才气拎起一只黄羊,弘历见猎心喜,欲伸手摸摸,只见这鸟微眯的眼角刹时瞪大,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
若翾身子一颤,自古有云:伴君如伴虎。但是万岁爷开了金口,莫非她还能不承诺?!当下叩首,“主子谢万岁爷不杀之恩,今后肝脑涂地酬谢万岁爷。”
海东青无辜地‘啊’了一声,声音沙哑,眼神幽怨。
琴容无法地轻笑一声,洗梧不过十四岁,葵水未至不宜侍寝,她利落地帮着洗梧换下吉服,“主子也累了一个上午了,这些日子也一向忙着册封之事,可要安息一会子?”
巧慧讨厌地呸了一声,一扭脸儿回了正殿。
柏含香为的便是这个,但她还是娇声道:“主子心慕万岁爷,可不是为了位分。”
若翾不敢迟慢,忙忙地起家,低垂着脑袋,左臂擎着海东青,走到天子跟前,再次跪下。
若翾行了蹲安礼,方才退下。
若翾勉强站稳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盗汗,“谙达笑话我了,吓都吓死了!”她弹弹那海东青的脑门儿,“皮猴儿。”
弘历被逗笑,他看着若翾的脊背,“朕要了你这海东青,不过你好歹是它的原主子,今后在朕身边做个鸟把式,如何?”
出了翊坤宫,柏含香看着环绕在芳温和洗梧身边恭维阿谀的朱紫、常在们,悄悄握紧了拳。
才将入冬,一妃三嫔的册封礼便已经结束。洗梧身着香色嫔位吉服坐定,琴容端着一碟子新煮好的饽饽走出去,“主子恭喜主子,入宫不敷一年便晋嫔位,如许的荣宠才配得上主子如此人物。”
若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今后更要劳烦谙达了。”
弘历点头,瞧向若翾,“得了,你起来吧,这海东青大闹宴席的戏该闭幕了。黄德寿,带她下去,给朕的鸟把式说说端方。”
若翾将行李搁下,“万岁爷既然给我发月俸,那我不能尽管海东青啊,总管再多给我安排个差事吧,或是针黹、或是端茶递水,都能够的。”
就在这时,里间响起清瓷的咳嗽声,柏含香倏尔回神,仓猝收回击,惶急地分开了正殿。
出了正月,天家休假日结束,弘历也日渐忙起来。这一日,若翾才端着沏好的茶到了三希堂门口,站在门口的黄德寿便对着她摇了点头,拉着她到了殿外的廊柱边上。
柏含香对劲一笑,故作热络道:“巧慧,可别这么多礼了,快起家吧。我特来拜见贵主,以谢贵主平日照拂,不知可否?”
黄德寿抬抬下颚,“女人这话儿客气,现在同是服侍万岁爷的人了,相互照顾呗。”
“得了,朕也没筹算究查,你起家,将海东青带来,朕瞧瞧。”
柏含香仿佛被人重重地甩了一个耳刮子,脸上的高兴一顿,她目光转而狠辣,“贱婢敢耳!”说着,就要赏巧慧一个货真价实的耳光。
思齐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便知柏含香心中所思,望向清瓷的目光也更加温暖起来,清瓷还是是畴前那般淡淡的模样,“娴妃宫中这一次便有两位晋嫔位,可见娴妃才德。”
玄月二十,弘历圣驾回銮。
在大帐里侍宴,骄阳和暴风是最毁伤肌肤的,思齐等若翾敷上了胭脂膏子,才道:“你平日里谨慎谨慎,现在去万岁爷跟前儿奉侍,更要细心,御前端方大,稍有不慎便是祸及满门,你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不要削了我的面子。”
弘历细细看了那宫女一眼,只觉她身材纤细,低垂的脖颈显出非常的脆弱,当下心中矜悯,
那小宫女退下,斯须之间,柏含香带着奉迎谦恭的笑意呈现在了洗梧面前。
若翾点头,纳福道:“如此,劳烦总管动问了。”
黄德寿带着若翾去了值房,“万岁爷既然叮咛了女人做鸟把式,那女人的差究竟在也不大重。”他翻开房门,“这间值房内住了三个宫女,眼下恰好另有一个榻榻。”
黄德寿仓猝应嗻,带着若翾出了大帐。
这个叩首的姿式太丢脸了,她擎着海东青,一只手臂不能摇摆,瞧着不幸又好笑。弘历感觉本身今儿个兴趣好,动不动就想暴露个笑模样,他看向思齐,“朕要了皇后的一小我,皇后可别吝啬。”
柏含香晋嫔的旨意已经晓谕六宫,巧慧天然晓得,她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柏含香纳了个福,“主子请柏嫔主子的安,柏嫔主子吉利。”
这一夜,弘历再次翻了柏含香的牌子。
思齐点头,表示苾芬坐下,“海朱紫晋嫔位,长春宫若住着两位嫔,便有些不当了,昨儿个万岁爷和本宫商讨,海朱紫晋愉嫔以后便迁往承乾宫正殿居住,这也算是本宫对愉嫔晋位的一点贺礼。”
翌日一大早,柏含香早早地拾掇好了自个儿,候在正殿门口,巧慧才领着一众服侍梳洗的宫女出门,便瞧见她。
回了都城,金翊晋妃位、芳柔、洗梧晋嫔位之事也便筹办起来了,这日辰正,思齐特特地召了众妃齐聚翊坤宫正殿听事。
午间,世人散了,若翾想了想,还是到皇后的行幄里谢恩。
这一眼让本就光着的柏含香很有一种被人窥测的热诚感,她不安闲地一笑,裹上寝衣,脚步悄悄地退出了后寝殿。
黄德寿脸上的笑意更深,“这海东青通人意呢,”夸奖了一句,才正色道:“天下人都担忧甚么伴君如伴虎,实在万岁爷和蔼着呢,就像方才,一点儿火没发。”
思齐的神采有些丢脸,她前头才和傅恒说定了婚事,这头人就被万岁爷要走了,这主子如何这么多幺蛾子?感喟一声,“万岁爷说的臣妾也忒吝啬了,不过一个主子,既然您想要,臣妾还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