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回与畜生何异
青莞只感觉有些头痛,道:“替我看着她,她固然犯了一个淫字,但罪不至死。不过今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些。”
寿王府。
寿王抬起比玉还津润的手,拍了拍怀里女子的小脸。
顾砚启看了儿子一眼,厉声道:“是死是活?”
“皇兄,方才八弟听到了一桩奇事。”
“不准去。”
“兵部侍郎顾松涵和府里的大少奶奶。”
“哎,无甚好处的事儿,真是让人……提不起精力来。不过,看在她是我将来王妃的份上,这活儿爷接了。”
陈平不语,目光像是在深思。
“顾府大爷呢?”
繁花楼里,曲儿动听,舞儿勾人。
顾松涵冷静看了儿子一眼,悄悄点头,独自入内。
此时,瑞王的脸已墨灰如碳了。
“管氏昨夜他杀得逞,被下人救下了。”
“昨儿夜间,顾府产生一桩惊天丑事,莫非二哥不知?”
管氏缓缓昂首,看清面前的男人,嘤咛一声,唇便吻了上去。死过一回,她更明白本身活着的意味。
赵璟琰却不想放过,悄悄道了一句,“二哥啊,父皇他最最恨的,便是好色成性的人,你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美酒在手,美人在怀,再刚正不阿的朝庭大臣,都沉浸于繁花楼的和顺香里。
有如好天轰隆,顾子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如许一来,你将母亲置于何地?”
青莞见她来,面前一亮,道:“如何?”
“给老三递个投名状去,御史台的事,就看他的了。”
瑞王嘴角一勾,“八弟,说来听听,是甚么奇事。”
既然已入天国,她便再也不想甚么天国,这个男人,便是她的全数。及时行乐吧,还管他甚么礼节廉耻,忠孝仁义。
“老爷,大爷,二爷,大事不好了,大少奶奶吊颈他杀了。”
顾松涵一口钢牙咬碎,“父亲,儿子忍不住,儿子转头再来和父亲请罪。”
父亲二字喊出口,顾子暄心中像被甚么堵住了似的,辩白不出对他是错愕,悲惨,气愤,还是嫌恶。
青莞随即笑笑,笑声有几分寒意。
“是啊,要捉谁啊,莫非这顾府另有别的明堂?”
院子里,一地残花。
“阿离!”
赵璟琰眉色一扬,似笑非笑道:“有人被捉奸在床。”
陈平咧嘴而笑,“公然如蜜斯所料,顾老爷把事情压了下来。谁要敢罔议,就一个字死。”
“爷!”
“啊……”世人一声惊呼,神采大变。顾大爷和大少奶奶,那但是……但是……公公和媳妇的干系啊。
雨径绿芜合,霜园红叶多。
老八说得没错,男人甚么样的女人都能够玩,独独人伦纲常要守得住,若不然,与牲口何异?
青莞悄悄叹了口气。那口气叹得绵长,比春季的雨还绵长很多,似有无穷无尽的深意。
出过后,他不知如何面对,毕竟是父子,心中多少有些惭愧。
他恭敬的迎了上去,“父亲。”
心头各种,交杂在一处,反到安静下来了,顾松涵道:“你将她休了吧,我再替你寻一门好亲。”
顾六又如何会想他,这丫头方才十四,虽聪明异于凡人,何如心机都在复仇上,懵懂不知。动情的人,唯有他。罢了,罢了,十八年看尽人间诡诈无情,静待磨平了心。这平生,他最不缺的便是耐烦,他总能教会他的。
赵璟琰把头倚在绝色女子怀里,把酒中的美酒倾下。
一说话罢,瑞王勃然大怒。
青莞早夙起家,负手立于廊下,看着檐下雨丝缠绵,目色微沉。
“是,爷。”
顾松涵未曾想女子如此主动,愣一愣,身子便压了下去……
“是,蜜斯。”陈平抱拳而出。
顾松涵原是他部下的一条狗,狗出了这等丑事,连带着旁人对他这个仆人,都会另眼对待。
顾松涵沉了神采,“我保她平生繁华。放心,只要你放下此事,你母亲不出半年,我便让她重掌顾家大权。”
兰儿在外间听得里头的动静,内心总感觉忐忑不安,用力推了几下门,见门在内闩上了,大吃一惊,忙带着人撞开门。
赵璟琰看了眼二哥的神采,笑眯眯道:“体统二字,还是不要再提的好,本王都替他们臊得慌。世上女子千千万,哪一个不能入了身下,偏要玩儿子的女人,这话如果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事情就好玩罗!”
啧啧啧,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真真是……惹人遐想呢。赵璟琰又笑道:“本王还传闻,那管氏在床上,当真有几分真本领,那皮肤,那身材比着这繁华楼里最好的女人,还要好上三分,勾那顾侍郎神魂倒置,连人伦都顾不得了,真不知顾侍郎的孙子,到底是谁
从繁华楼出来,赵璟琰半躺在车里,目光炯炯,半晌后,他薄唇一动,眉宇间带着一抹沉寂。
的种啊。”
府里现在这类景况,还会有甚么好人家的女子再嫁过来。更何况,他一旦休了管氏,那么她在这个府邸……
陈平一愣,鄙夷道:“在管氏房里呆了一夜,还是入了衙门办公,只是神采不多数雅。”
陈平立于她身后,看着她悄悄蹙眉,不解道:“蜜斯为何感喟?”
“我的娘哎,这顾府好歹也是诗礼之家,这公公和媳妇扒灰……这……这……有失读书人的体统。”
顾子暄寂然疲劳在地,有力的耷拉下脑袋,他不敢抵挡,更有力抵挡,乃至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去和顾六说,这些日子在风头浪尖儿上,我就不往那府里去了,等顾家倒了,我再与她痛饮三杯。”
顾松涵眼中未有半分惭愧,“玄宗隆基,深爱贵妃,其子另娶高门,你我父子何不仿效。”
顾松涵一听,惨白的神采又有了几分赤色,吃紧道:“父亲,儿子先去看看。”
“别怕,别怕,我来了,统统有我。”
他这一来,置他于何地?
“对了,我还传闻这捉奸的人,本来是要捉自家男人的,成果阴差阳错之间,捉了别人。”
“爷,顾府的事儿妥了,六蜜斯让爷去瑞王面前儿前,演一出好戏。务必一箭双雕才行。”
他为甚么另有脸来?
来了。
“等等。”
心中有甚么甚么闪过,顾子暄刹时了然,他动了动嘴唇,问出心底的疑问,“父亲莫非……想纳她为妾。”
内室里,药香扑鼻,管氏如死人普通躺在床上,眼中没有任何焦距。
“爷另有甚么叮咛。”
赵璟琰带着懒惰的笑,眉头却皱起,“她可曾说,此事办好有甚么好处?”
阿离一个跃身,从墙上跃下。
哎……
阿离眉心跳动了几下,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呢!
阿离昂首扫了言了一眼,“六蜜斯没说。”
这话听着大有深意,有个肥头肥耳的官员忍不住诘问道:“王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话别说一半啊,那捉奸的人,本来要捉谁啊?”
哇!
顾松涵冷冷看他,眼中闪过庞大。
顾松涵走近坐于床前,心中一痛,已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众官员一听,来了兴趣,个个眉飞色跳舞,“王爷快说,谁和谁被捉奸在床。”
“回老爷,救返来了。”
青莞回顾看了陈平一眼,“最该死的人,是顾府的男人。去吧,里头的事情办好了,剩下的,就是内里的事儿了。陈平,去把阿离找来。”
“甚么丑事?”瑞王不明就里。
瑞王神采乌青,目中有寒光射出。
“来人啊,拯救啊,快拯救啊!”
顾松涵手一松,茶盅回声而碎,神采顷刻间变得惨白。
“蜜斯还是太心软。如许的女子若放在我们南边,只怕难逃一个死字。”
蓦地昂首,画梁上闲逛悠地悬着管氏,吓得魂都没了。
赵璟琰背手而立,脸神安静,唯有眼中的深沉泄漏一丝端倪。
赵璟琰眼角一动,唇角微微扬起。
世人把目光投向寿王,却见那人轻挑眉,懒含笑,端倪如秋潋滟,风华雍容华贵。
顾子暄立于院门口,正与大夫说话,眼角一斜,却见父亲仓促而来,神采顿变。
青莞面色沉着,道,“管氏如何?”
凌晨,天光微亮。
深夜。
赵璟琰轻啜一口美酒,开口道:“传闻,那顾侍郎被人捉到时,两人正颠鸾倒凤,忘情的很呢。”
“此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临了,男人无事儿普通,女人却要以死赔罪,这世道,公然艰苦。”
说罢,也不顾旁人的眼色,拎了衣角仓促而出。
世人神采又是一变。
“传闻顾府二爷看中了顾大爷的小妾,想趁着无人时尝尝鲜儿,郡主气不过这才……谁晓得呀……哎……怎一个淫字了得。”
院门口,陈平仓促而入。
但愿,她不要太想我。赵璟琰身子一仰,嘴角扬起苦笑。
赵璟琰抬眼,与门口的阿离对视,眼中各有深意。
“父亲?”顾子暄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