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知死讯清瑶哭张玉 识大体妙锦劝允炆

待张清瑶醒过来便放声大哭：“父亲……父亲……”朱棣一边安抚她一边也是抽泣。朱能在一边安慰道：“夫人，别哭了，你如许不是惹得殿下也悲伤？”清瑶抽泣着问道：“父亲临终之时可有甚么话？”这时一人答道：“张玉将军临终时说：‘燕王殿下，张玉为殿下尽忠了，愿殿下初创万代基业，殿下切要好生待我清瑶。’”清瑶听了此话，哭得泣不成声。世民气中也都万分哀思。过了半晌，徐令仪才看了看刚才说话之人，问道：“这位是？”朱高煦答道：“母妃，这位是父王在宿安收下的亲兵纪纲。”世人都向纪纲看了一眼，点头表示后又去安抚清瑶了，只要玉竹多看了纪纲几眼，玉竹感觉这纪纲仿佛有些面善，看了半天方才想起，莫不是那年为若兰买安胎药时，药铺前挨打的那位公子？因而玉竹又向纪纲看去，纪纲也正看向玉竹，纪纲对玉竹微微一笑，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莫出声”的手势，便转过甚去。玉竹体味，虽非常迷惑为何此人成了燕王殿下亲兵，却也不言不问。朱棣拉着清瑶的手，“清瑶，你虽没了父亲，可本王会好好待你。”清瑶喊了声“殿下”，二人便捧首痛哭起来。世人劝了好一阵子，二人才止住抽泣。

过了几日，奉天殿刘海福被杖责一事传至妙锦耳中，妙锦便来到奉天殿劝说：“陛下，皇后仁德，现在又有孕在身，此时封妃，实为不当。”“妙锦，朕与你自幼一同长大，当年朕本欲请太祖天子封你为皇太孙妃，何如太祖天子将皇太孙妃之位赐赉别人，现在你只做贵妃已是委曲你了，若比及削藩以后再册封，朕如何对得住你？”妙锦说道：“陛下可知太祖天子当初为何不肯陛下纳我为妃？太祖天子是怕我得专宠，其他妃妾生妒而使得后宫不睦，若后宫不睦则陛下便不能放心于前朝政事，太祖用心实在良苦。妙锦并不在乎贵妃之名，妙锦只愿陛下能管理好这大明江山，只要能为陛下排忧解难，纵使此生无这贵妃名分又何妨？陛下家事便是国事，只要后宫敦睦，陛下才可用心于朝政。皇后母范天下，她对我生妒乃是过分在乎陛下的原因，现在皇后娘娘又怀有龙嗣，陛下要替皇后着想，为龙嗣着想、更加大明江山着想，请陛下移驾坤宁宫。”朱允炆听了妙锦的话，紧紧握住她的手，“朕此生有你这一知己，真是万幸。纵使有朝一日，朕甚么都没了，只要有你在身边，朕也无憾此生了。”妙锦听朱允炆如此说，赶快说道：“陛下切勿说此不吉利的话，陛下为天下君父，天下事陛下的，大明是陛下的，请陛下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让后宫敦睦，前朝安稳，请陛下移驾坤宁宫。”朱允炆密意地看着妙锦点了点头。

现在坤宁宫中的寺人刘海福见朱允炆对皇后如此薄情，心中对朱允炆心生不满，可又顾恤皇后，便单独跑到奉天殿求见朱允炆，朱允炆晓得刘海福是皇后身边的人便见了他，刘海福跪倒在地便要求：“陛下，皇后仁德，母范天下、恩泽六宫，且对陛下一往情深，现在皇后有孕在身，对陛下更是思念非常，陛下此时要封贵妃，皇后岂不痛彻心扉？求陛下看在太祖天子的面子上，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看在未出世的皇子的面子上，封贵妃一事且缓上一缓。求陛下得空之时去坤宁宫看看皇后。”刘海福说完便不竭地叩开端来。朱允炆斥责道：“皇后连这点襟怀都没有？再说朕封不封贵妃也轮获得你们这帮宦官说话？袁忠，拖出去杖责。”刘海福还在叩首，便被寺人们拖出去杖责了。

刘海福被打得皮开肉绽扔回了坤宁宫。马春柔见此情状心中更加伤怀，请了太医替刘海福诊治伤情后，便单独去阁房抽泣了。宫中都晓得朱允炆轻贱寺人，刘海福被打一事更是引发了寺人们的不满，太祖天子朱元璋在时，朱棣每次入宫都对寺人们礼遇有加，并经常赠送寺人们钱物。因而宫中寺人们皆言：“陛下无德，燕王仁爱。”刘海福的弟弟刘海禄，在奉天殿当值，常常听到朱允炆与大臣群情军机大事，晓得哥哥被打，皇后伤怀一事自是也对朱允炆非常不满，因而通过左都督徐增寿将军机大事密报朱棣。

马春柔不知朱允炆已到，还坐在床头抽泣，俄然闻声朱允炆在身后说道：“如此抽泣，岂不伤了凤体？”马春柔转头看去，见是朱允炆，忙起家见礼，朱允炆赶快搀扶，“有孕在身不必多礼。妙锦说得对，朕不该在你有孕之时筹办纳妃之事，你放心养胎便是。听寺人们说你克日夜夜难眠，如此下去，恐怕会伤了龙嗣，这几日，朕在坤宁宫陪你入眠。”马春柔听到此处泪如泉涌，哽咽着说道：“妾谢陛下隆恩，是妾不好，妾不敷漂亮，不配为皇后，陛下恕罪。”朱允炆赶快安抚：“别如此说，你常日里那般贤淑，怎可说不配为皇后？现在放心养胎便是。”朱允炆说着拉起马春柔的手，“陪朕出去逛逛，在屋中抽泣，岂不孤负了如此月色？”马春柔点了点头，脸上暴露了幸运的笑容。

东昌之捷令朱允炆万般欣喜，朝廷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平和的氛围，表情大好的朱允炆以为灭燕大计不久便会实现，而他对妙锦的思念也更加浓烈，因而朱允炆窜改了主张，不待削藩结束后再纳妙锦，而欲擒住朱棣之时便封妙锦为贵妃。因而朱允炆派袁忠先动手筹办纳妃一事。

燕王府诸人只听闻此次燕军受挫，却不知张玉已战死，待燕军回到北平，燕王府众亲眷都在王府门前相迎。朱棣表情万分沉痛，令仪见状，上前扶过夫君，安慰道：“殿下不必懊丧，胜负乃兵家常事，现在回到北平，殿下集结粮草，练习兵将，养精蓄锐后整军再发，定能取胜。”清瑶也忙上前安抚：“殿下不必忧?，姐姐说的极是，胜负乃兵家常事，殿下既已回师北平，待重整军队，再南下交战，殿下文韬武略，燕军勇猛非常，他日大事必成。”朱棣闻声清瑶说话，扭头看着清瑶，吞吞吐吐地问道：“清瑶……你……你这些光阴可好？”令仪见朱棣说话如此吞吞吐吐，四周望了一眼，唯独不见张玉，便心知不妙。清瑶见状也感到非常，“殿下，妾都好。”清瑶说完也四周看了一下，问道：“殿下，怎的不见我父亲？”“你父亲……你父亲……你父亲他……”清瑶仓猝问道：“父亲如何了？但是负伤了？”朱棣不说话，张辅、朱能等人也皆低头不语。清瑶猜出了八九，可心中不肯信赖。便接着问：“父亲到底如何了？”朱棣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父亲说让我好生待你。”“那父亲现在人在那里？”张辅走过来拉过清瑶的双手，痛哭流涕地说道：“姐姐，父亲阵亡了。”朱棣也哽咽着：“世美是为了救本王……”清瑶如五雷轰顶，“不成能，不成能，出征前父亲还说，让我等着他返来，如何能够阵亡呢？”清瑶话音刚落，众将士已让开一条门路，张清瑶顺着门路看去，只见几名兵士抬着一块木板，木板上一具尸身，尸身上盖着一块白布。张清瑶疾步上前，翻开白布，这尸身真的是本身的父亲张玉，张清瑶大声嚎哭：“父亲……父亲……你不是让我在王府等你返来吗？”张清瑶嚎哭着，只感觉面前一黑，竟晕倒在张玉的尸身上。世人忙去搀扶，朱棣赶快将清瑶抱回了房中。

马春柔此时怀上了朱允炆的第二个皇子，朱允炆平时本就并不非常宠嬖马春柔，自她又怀上龙嗣后便很少去坤宁宫，常日里，朱允炆除了忙着商讨削藩等朝堂大事，便与妙锦相伴。正在坤宁宫养胎的马春柔，得知朱允炆欲提早纳妃一事更是哀痛，便在坤宁宫中抽泣：“太祖天子，既然陛下与妙锦女人早便情投，又何必要让春柔嫁与陛下，春柔还不如死了算了。”皇后马春柔向来仁慈，一贯都宠遇宫女、寺人，坤宁宫高低都非常皇后鸣不平，坤宁宫中有一寺人名叫刘海福，与其兄弟刘海禄本是钟鼓司敲钟的寺人，在钟鼓司值事但是苦差，不管寒冬盛暑，日夜都要定时候敲响宫中的钟。那年寒冬，刘海福夜里敲钟，染了严峻的风寒，几近丧命之时，便要被寺人们扔到净乐堂烧了。在明宫当中，没有资格获得坟场的宫女、寺人身后都是要拖到净乐堂烧了的，刘海禄大哭着求寺人们再救救他的兄长刘海福，当时的皇太孙妃马春柔闻声刘海禄的哭喊声便走畴昔看究竟，马春柔见他二人甚为不幸，便请了太医救活了刘海福，马春柔听闻刘海福、刘海禄兄弟二人在钟鼓司值事过分辛苦，便将刘海福留在了身边，将刘海禄荐去了奉天殿。

在去坤宁宫的路上，朱允炆想到皇后马春柔自嫁与本身便贤能淑德，对本身也是万般体贴，妙锦说得对，皇后生妒，乃是过分在乎本身的原因，因而朱允炆对马春柔的惭愧与顾恤之情油但是生。不知不觉间，朱允炆已来到了坤宁宫门前，坤宁宫的寺人见朱允炆前来，刚要去禀报皇厥后迎驾，朱允炆摆摆手，“不必了，朕来看看皇后，你退下。”说着，朱允炆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