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无一漏网
“幸亏我们费煞苦心，鼓励葛敬贤这个小杂碎找方白衣报仇，为他做挡箭牌，终究还是要我们亲身脱手。”黑暗中有人附合道。
倒是程琨等报酬渡天劫指惊退，并未分开江州城，自城门看到赏格榜文，顿时让散人江雄记起多年前去事。
相互相视，无不心生惧意，方白衣武功深不成测，绝非他们所能对抗。吼怒声中，各自腾空掠起，不顾弟子帮众死活，借着茫茫夜色，纵身逃去。
方白衣能够获得少林衍慧大师盛赞，明显武功不俗，葛敬贤底子就没有想过与其正面比武。
乘落地换气之际，相互施了个眼色，程琨等十余人分红数路，各自逃命。程琨和寒江钓翁两人轻功最好，眨眼间已是落空踪迹。
仿佛只是迈出一步，已来到程琨等人所带弟子帮众当中，铮铮清鸣，渡天劫指劲气凌厉精绝，相距甚短，洞穿三五人还是力道不衰。恨其脱手暴虐，方白衣掌指变幻，天赋无极护体神罡尽力劈出，道道弧形罡气，如同弯刀回旋。
铁剑门的武功确有独到之处，身形步法，无不是精美绝伦。
“程兄，我们跟那方白衣树敌颇深，今后该当如何筹算？”寒江钓翁面现忧色，倒是一愁莫展，叹道。
界时江湖虽大，倒是大家得而诛之，以铁剑门等帮派的气力，怕是连水花都翻不起，便会被天下豪杰撕碎，自此除名江湖。
寒江钓翁眼眸闪过可惜，恨道：“江雄真是个废料，枉高傲半辈子在江湖上行走，竟然没能骗出小巧构造，反而着了方白衣的道，死不足辜。”
百余弟子帮众，如同摧枯拉朽，眨眼间已是折损过半，直看得程琨等人胆怯心颤。
“两位率众围杀方某在前，意欲谎言惑众，诽谤方某明净在后，现在却来指责方某行事暴虐，宽于律己，严苛待人，未免有些好笑，你们的火伴已经等待多时，就差你们了，两位是束手就擒，还是想让方某脱手。”方白衣淡淡隧道。
“此计甚妙！”寒江钓翁击掌赞叹，只要众口一言，皆指方白衣是独臂人魔的弟子，即使浑身是嘴，也是解释不清。
方白衣感喟口气，缓缓点头，道：“独臂人魔龙逸峰又算得了甚么，凭他还不配，方某无门无派，更没有师门传承，你们尽可放心。”
更加没有想到，程琨等人竟是如此狠辣，见势不妙，连小巧构造都已不再顾及，直接命令格杀，顿时将两人乱箭穿胸，不待毒发已是断气身亡。
倒是筹算获得小巧构造今后，让葛敬贤脱手缠住方白衣，以便江雄脱身。
眼眸暴睁，尽是骇然，程琨寒江钓翁相视一眼，怒道：“你杀了他们？方白衣，你好暴虐，老夫跟你拚了。”
残肢断臂，血肉横飞，方白衣无所顾忌，脚下步法诡异，形同鬼怪，在程琨等人所带弟子帮众中忽隐忽现，乌金折扇弹出剑尖，寒芒闪烁，锯齿般划转，收回嘶嘶鸣啸。
更有十数人箭挂油囊，已是扑灭厨子，意欲放火烧店，迫方白衣现身。程琨等人手捻髯毛，站在中间张望，脸上尽是对劲神采，嘲笑不已。
“此事倒是真的，明天早上，江雄跟我提过，能够用此跟你互换小巧构造，我们这才追上前来。”海蛟帮主神采委靡，倒是桀骜不训，被方白衣施重手打伤，伤势要比寒江钓翁严峻很多。
“那你想如何样？”寒江钓翁受伤不轻，很有些气喘，道。
只是数招畴昔，倒是被方白衣浑厚掌力，劈得东倒西歪。手中黑铁长剑不及本来顺手，剑法能力不能阐扬到极致，乌金折扇开阖间，已尽数封住剑法招式，好像身陷淤泥当中，举手投足，无不是有莫大阻力。
方白衣浓眉微蹙，道：“既然如此，你们大可用此跟我互换，查证无误，重阳天下豪杰大会我自会赠以小巧构造，为何又要置我于死地？”
方白衣缓缓点头，淡淡隧道：“程琨，你们身中紫阳截脉手，如果没有我的独门伎俩，天下无解，百今后真气逆行，武功尽失，筋脉寸断，生不如死，究竟想死还是想活，就看你们本身了。”
寒江钓翁甩飞数枚金钩，或曲或直，钩向方白衣周身关键，紫竹钓竿当作长枪，竟然使出霸王枪的招数，刚猛霸道，啸声破空凛冽，与程琨联手，围攻方白衣。
喀嚓声响，两道丈余长的弧形罡气，乌黑刺眼，自堆栈中螺旋劈出。
“你当真不是独臂人魔龙逸峰的弟子？”程琨深感惑然，问道。
目睹世人无一脱身，程琨眸光暗淡，感喟口气，恨恨隧道：“方白衣，我等尽落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抖手甩开得自江雄的信笺，揭示世人面前，方白衣缓缓隧道：“据江雄所言，他曾看到此人跟来源不明的黑衣人打仗，此事究竟是真还是假？”
“甚么！”程琨等人惊诧愣住，心念疾转，不由遍体生寒，倘若江湖顶尖权势是以而迁怒，只怕世人自此没法在江湖上安身。
程琨等人神采惶惑，逃亡飞奔，已是悔得肠子都要发青。皆是心生贪念，思虑不周，乃至惹下如此大祸，得方白衣点醒，这才幡然觉悟。
暗中安排弓弩手埋伏，纵是不能将方白衣乱箭射死，也能抽身而退，界时将程琨等十余个江湖帮派拖下水，与其共同进退。
街道墙头百余弟子帮众，亦是被方白衣所言震惊，相互相视，眼眸中闪过骇然，心神分离，脱手为之迟滞。
“哼，方白衣，你想凭此让我们昂首服从，自此鞍前马后，供你差遣？做梦，我等固然鄙人，却也是一派掌门，一帮之主，还不至于这么没骨气。”程琨眸光中尽是怨毒，怒道。
程琨神采剧变，没有想到寒江钓翁数十年功力，却在数招以内，便已受伤不敌，明天想要满身而退，怕是不能。念及此处，手中黑铁长剑更加凌厉，不吝以命相搏，同归于尽。
天气拂晓，程琨寒江钓翁愣住脚步，额头上已是见汗，气喘不休，体内真气几近乱作一团，刺激经脉模糊作痛。程琨肩头伤势未愈，隐有血迹排泄，显是伤口挣裂。
背后，方白衣紧追不放，已是相距不远，若被追上，怕也难以脱身，连番算计，已是惹怒方白衣，不然毫不会如此狠辣，几近要将世人所带弟子帮众扑灭。
鼻端抽动，眸光炯然，神采间略有沉吟，纵身掠起，沿着一个方向追踪而去。
方白衣脚步腾挪，浑厚掌力劈出，将数枚袭至的金钩震飞，乌金折扇剑尖闪烁，荡起弧形罡气，如同弯月，回旋斩出，将程琨迫退。探手成爪，已自重重虚影中抓住紫竹钓竿，掌心真气仿佛怒海狂涛，澎湃而出。
半晌，程琨才道：“事到现在，纵是我们想要干休，只怕方白衣也不会就此甘休，不如我们在江湖上漫衍动静，指证方白衣是独臂人魔龙逸峰的弟子，重阳天下豪杰大会上，鼓励独臂人魔当年的仇家对于方白衣。”
声若惊雷，在沉寂夜空中传出甚远，腾身纵跃，空中脚步虚挪，腾空飞渡，浮光掠影般往程琨等人追去。夜色茫茫，沉寂无声，只留下残肢断臂，伏尸各处，箭头上火花腾跃，辉映落空朝气的脸庞，眼眸大睁，却已魂归地府。
穿云破空，乱箭攒射，寸许厚的木板竟是反对不住，爆裂破裂，残屑横飞。利箭划过，闪现蓝汪汪的寒芒，显是箭头淬有剧毒。
蓦地，却听屋外有人喝道：“小娃娃好大的口气，莫非独臂人魔这四个字还会屈辱你不成？”
血腥气味满盈在夜空当中，相隔数丈还是直刺鼻端，令人闻之作呕，久久不能消逝。
话音未落，却徒然听到有人喝道：“好一个借刀杀人，两位端的好运营，如此暴虐的战略也能想得出来！”
程琨寒江钓翁皆是变色，金钩钓竿横起，黑铁长剑斜指，喝道：“方白衣，你真要赶尽扑灭？如此行事，不免为江湖所不容。”
倘若方白衣死亡，最后一道小巧构造无人晓得，江湖六大门派、东方火云城以及丐帮等顶尖权势，得不到无字天书，焉能就此罢休。迁怒世人，重阳天下豪杰大会上指证，铁剑门等帮派图谋不轨，为患江湖，与天下豪杰为敌。
为保能够满身而退，程琨等人出面，找上神鹰堡少堡主葛敬贤，力陈方白衣是独臂人魔龙逸峰弟子，无辜殛毙江湖同道，罪不成赦。闻得神鹰堡铁爪鹰王葛通惨死其手，身为江湖同道，理应助葛敬贤一臂之力，为葛通报仇。
“此人已经失落近二十年，我们怕你难以查到本相，界时谢断交出小巧构造，别的独臂人魔龙逸峰行事乖张，睚眦必报，你是他的弟子传人，怕是深受影响，不会等闲放过我们，以是我们这才先动手为强。”程琨叹道。
百余人站在街道墙头，手眼迅疾，轮番放箭，竟是没有涓滴空地。
“唉，方白衣死不敷惜，只可惜小巧宝盒再没有开启能够，无字天书难以重见天日。”寒江钓翁喟然感喟，可惜不已。
褴褛不堪的门窗碎屑横飞，嗤嗤声响，劲道凌厉，将十余弟子帮众毙在当场，弧形罡气仿佛弯刀斩过，首当其冲的弟子帮众无不被劈成两段，白影闲逛，方白衣自堆栈中杀将出来。
驰驱大半夜，内功真气耗损过分，两人脸上尽显疲色，各自点头感喟，寻到埋没处盘膝坐下，运功调息，以规复体内真气。足足一个时候，这才长叹口气，长身而起，已是规复七八胜利力。
程琨嘲笑数声，阴恻恻隧道：“传闻独臂人魔龙逸峰脾气乖戾，喜怒无常，方白衣得其真传，办事为人想必也好不到那里去，我们惹上他迟早是个祸端，不如趁早撤除，免生后患，何况江湖六大门派向来不拿正眼看我们，所谓的天下豪杰公裁，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底子就不会有我们的份儿，何必体贴无字天书是否能够重见天日。”
哪怕力证方白衣是独臂人魔龙逸峰的弟子，也是于事无补，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死人是何种身份来源。
方白衣闻言，淡然轻笑，道：“你们这些江湖草泽，良莠不齐，纵是想投身卖力，方某却也不想收留。”
身影如同流星曳地划落，白衣胜雪，片尘不染。方白衣袍袖微甩，眸光掠过各处，嘴角逸出耻笑，淡淡隧道：“程琨，彻夜你们就是上天上天，方某也要把你们挖出来，想一走了之，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程琨身为当代门主，自是深得此中三昧，黑铁长剑纵横开阖，每逢不敌，倒是剑身翻转，自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出，化解险境。
身形如电，仿佛一道流光，在山野林间飞奔，纵跃腾掠，几近脚不沾尘。足足奔行大半个时候，这才停下脚步。
黑影绰绰，世人暗自点头，皆道程琨所言有理。
方白衣身影幻灭，鬼怪般呈现在寒江钓翁身侧，手指疾点封住数处穴道。乌金折扇束起插在腰间，将程琨寒江钓翁两人提起，纵身拜别。
只是构造算尽，却没有想到方白衣身形步法，如同鬼怪，奇快非常，举手间已将两人制住。
手臂齐扬，甩出数十根淬毒利箭，倒是比强弓力道更甚，顿时将站在墙头的数十人胸腹洞穿，翻身栽下。
只是话音未落，却听堆栈中方白衣朗声喝道：“程琨，算你另有些见地，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方某命丧于此，小巧宝盒没法开启，江湖六大门派等权势岂能善罢甘休，界时你等必将成为天下公敌，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千山！
纵身掠出，却见一道灰影如飞掠去，脚步迈出，身影幻灭，方白衣腾身追去。信笺飘零，落在程琨等人面前，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四个大字映入视线。
解开程琨寒江钓翁穴道，复又在两人身上拍击数掌，扔进人群当中。海蛟帮主等人鲜明在列，倒是方白衣驰驱大半夜，循迹追踪，仰仗神鬼莫测的奇特步法，将分离逃命的海蛟帮主等人尽数擒拿，封住穴道，扔到这山间废屋当中。
程琨天然晓得此中短长，感喟口气，暗自点头，倒是眸光凝重，眉头紧皱，手指捻动髯毛，苦苦思考对策。
白影闲逛，方白衣划落当场，刷地甩开乌金折扇，轻摇扇动，云淡风轻，超脱俊朗的脸庞带有淡然笑意，倒是挖苦之意甚浓，望向程琨寒江钓翁两人。
小巧构造已是有望，反而惹下方白衣这等劲敌，偏是重阳天下豪杰大会之前，不敢将方白衣如何。不然江湖六大门派等顶尖权势究查下来，以铁剑门等江湖帮派，怕是难以接受这些顶尖权势的肝火，稍有不慎，落得基业尽毁，家破人亡。
寒江钓翁如遭雷噬，再也抓不住紫竹钓竿，震飞数丈以外，口中鲜血逸出，明显已是身受内伤。
黑铁长剑疾刺方白衣咽喉，剑尖已至，破空嘶啸才起，脱手之快，超乎想像，眨眼间已是攻出数十剑。程琨挤身一流妙手前线，武功不容小觑。
方白衣暗自点头，苦笑不已，半晌，才道：“程琨，你真是自作聪明，我跟独臂人魔龙逸峰毫无干系，他不是，也不配做方某的徒弟，你们尽可放心，重阳天下豪杰大会之前，只要你们安份守己，莫要多事，我自会给你们解去紫阳截脉手。”
方白衣眸中闪过寒意，却也没有理睬四散逃命的弟子帮众，望着程琨等人消逝的方向，喝道：“程琨，留下性命再走！”
身形迟滞不畅，堪堪撑过三五招，已被方白衣点倒在地，转动不得。
葛敬贤是铁爪鹰王葛通独子，葛通身后已是接任堡主之位，固然不成气候，迷恋酒色财气，但论起歪门正道，倒是涓滴不比程琨等人差。
残存的弟子帮众已被方白衣杀得魂飞魄散，目睹各自的掌门帮主飞身拜别，再也支撑不住。哀嚎惨叫，狼奔豕突，各自逃命，只恨爹娘给少生两条腿。
与世人相商，以此为饵，激方白衣拿小巧构造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