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振衣飞石（235）

他要等。

就算天子晓得了，那也是他谢泽闺帷中的私事，天子顶多敲打他一番，还能如何？

谢团儿就更不解了，你是大房，妹子是二房，岂有正妻睡柴房，小妾睡正房的事理？

谢泽莫名其妙，我又如何了我？你把我小老婆还我！

重活一世又得重新忽悠朕的小衣，哪怕统统顺利不出岔子，算算日子，自相逢起，起码得三四年以后才气吃下肚……他顿时感觉，必须好好掌控剩下的光阴，抵死缠绵不放。

保保也不但愿母亲去玉门殿听政，母亲在吏部办差就短长成如许，在皇爷爷跟前听政了，父亲不得被她踩成泥么？但是，他也很明白，身为儿子，他不可反对母亲所做的统统。

年仅七岁的保保正在很当真地翻画本，给啃着甜糕流口水的mm讲故事。

——莫名其妙把人家小老婆带走，俩月都不还，你想如何？

这期间，黎簪云始终跟在她身边，龙幼株也派了亲信部属一起跟从指导。

这也罢了，母亲还老是欺负父亲。

等候她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职位。

莫氏一喜。齐氏已发明本身话中带了歧义，赶紧改口弥补道：“大殿下！”

“妇人读那么多书做甚么？还不得嫁人相夫教子，难不成你也想去考科举？”谢泽挥动着肮脏的马鞭，将齐氏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眼中带着冰冷的恨意。

“本日想朕了没？”谢茂边亲边问。

“你感觉朕应当教养保保, ”谢茂将手里的葡萄剥破了, 顺手扔在一边, 重新挑了个好的持续剥, “不该多教团儿。”

随后，天子让皇女谢团儿移居淳熙宫，这是孝帝为储时居住了十多年的东宫。

谢茂剥葡萄喂衣飞石咽了，衣飞石才持续说：“保保本年虚七岁了。”

承平三十年。

天子压根儿就没诘问这件事, 挥挥手就让榜单放出去了——

衣飞石拍了坐在他身边的楚弦一下，楚弦就灵巧地抱着两个玉马儿, 下榻见礼跑了。

衣飞石难很多嘴劝谏了一回，天子不纳谏也罢了，直接就搂着亲了上来，亲得衣飞石都懵了。

皇四子谢泽在宫中，狠狠鞭打了一名能诗善文的侧妃。

黎簪云毫无疑义被钦点为状元，龙幼株居次为榜眼，文诗心为探花。

天子钦赐御酒。

龙幼株在榜。

统统穿戴红衣的女进士都目光灼灼地谛视着这位风华绝伦的郡主。她们都晓得，本身能够科考，能够入朝，皆是因为这位郡主。而后平生繁华繁华，成龙成虫，也皆系于郡主一身。

“打死你！打死你个贱人！”谢泽咬着牙，狠狠地挥鞭。

为了“成全风骚嘉话”硬提名次的操纵，史上并非没有。天子非要这么干，群臣也无可指责。

甲榜张贴之前, 须交天子过目。当时候天子就晓得了，谢团儿乔装的身份不在此中。

父亲？他在宫中做了二十年皇子，充当天子对付宗室的颜面，天子给了他甚么？连个最末等的王爵都没给他！儿子们只能称呼他“父亲”，他连个“父王”都不是！

户部尚书裴濮感觉糟心极了。

琼林宴那一日，龙幼株一改常态，没有穿天子御赐她那一身拉风的蟒袍，而是换上二品文官的官服，安安稳稳地坐在黎簪云身侧。

天子准其下附户部，另立妇孺清吏司，加谢团儿户部侍郎衔，专司妇孺事。

当时候，十八岁的保保一定能镇得住朝局，保保的出身、血脉是他继位的硬伤。只要夸大了谢团儿嗣位的合法性，身为她儿子的保保才气坐得稳江山。以是，谢茂必须一步步替谢团儿铺好路，若谢团儿根底不稳，保保更是无根之萍。

“孤才十二岁。”保保道。

京畿处所看完以后，大半年也畴昔了，谢团儿脚不断歇，持续往外走。花了差未几三年时候，将谢朝境内统统存在姐妹会的州县都走了一遍。

天子虽没有明着立谢团儿为储君，群臣也都内心稀有了。

齐氏咬着下唇神采惨白，寒微却果断地说：“妾听殿下安排。”

他一边吃着药，一边笑：“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①”

“她是黎王府郡主，我乃皇四子。岂有臣女管皇子宫中闺帷之事？”谢泽在宫中暴跳如雷。

“齐mm，你如何想？”莫氏惹不起谢团儿，只好去问站在一边的齐侧妃。

“陛下……”臣说的话，您是听了还是没听？这类诀别的愁苦之情是如何回事？

他想去太极殿找天子告状，半道就被拦了下来，天子说了，此事交郡主措置。

“你归去吧。”

因为，他和谢苗苗都姓谢。

谢苗苗晓得他活力了，也不想报歉，气鼓鼓地抱着那本书，掉头就跑掉了。

“太孙哥哥。”

奉侍天子二十多年了, 衣飞石很少见到天子失算，事到最后，他感觉天子老是对的。以是衣飞石冷静看着, 也不吭声。

等本身长大，等母亲老去。

他从小身材不好，不能随便奔驰玩耍，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屋子里，无聊时就听嬷嬷讲故事，大一些了，黎太傅就亲身来给他说古今故事，授以得失，五岁开蒙识字，他就很当真，因为他想本身多看些书——黎太傅不在时，他也能够本身看故事。

太极殿与醒春山房都收到了齐侧妃被鞭打的动静，谢茂叮咛道：“叫郡主措置。”

承平二十五年，十仲春二旬日。

听事司目前大抵分为三块，一是各地间谍暗探，拆分后，仍旧归听事司统管，附属锦衣卫。由直奏千户宰英升任司批示使。

现在天子信口扯谈, 把谢团儿佳耦骗了归去, 衣飞石也不感觉天子那里不当。

中间奉侍的秦筝冷静候在一侧，筹办递水递帕子。

天子才方才收养谢团儿，畴前几位皇子都已经死绝了，仅剩下谢泽一人。谢团儿也没体例跟已经死去的几位皇子一起叙排行。以是，宫中称呼谢团儿为大殿下，算是皇女伶仃论排行。

墙头上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忽地又是一包毛毛虫扔了下来。

最开端，谢团儿只需求在都城四周的女事情坊里，随便访问慰劳，教妇人自爱自负，问问家中环境，是否被丈夫婆母逼迫，后代是否孝敬……再给家中贫弱的妇人送些米粮就行了。

谢苗苗是黎王府世子谢圆的亲闺女，本年十岁，常常到淳熙宫与保保做伴。

从小天子就偏疼谢团儿，她父王是天子的亲兄弟，她不止在郡主中活得风景，现在连皇子都被她比下去了！一个外嫁的郡主，堂而皇之住进宫中，儿子姓了谢，凭甚么！凭甚么！

谢团儿满觉得本身去听事司就能坐上龙幼株的位置，哪晓得还未到差，听事司就被拆了。

“泽弟宫中奉侍浩繁，不缺一个齐氏。倒是我来岁要去听事司办差，缺两个识文断字的贵女伴随。若论身份高贵，再没有比齐氏更好的了。”谢团儿决然回绝。

承平二十五年，冬至。

保保体弱，不喜好外出玩耍奔驰，谢苗苗的母亲黎氏是黎阁老孙女，黎太傅的侄女，谢苗苗三岁识字，五岁赋诗，是京中小驰名誉的小才女，和文静的皇太孙从小就很玩得来。

若谢团儿一向以为本身将为女帝，事光临头，皇位传给了她儿子，这此中的落差如何算？

“怀胎八月还在做工，挣扎着生了双胎，没出月子那没知己地就和我妹子眉来眼去，要抬我妹子做二房，我哭得眼睛看不见，婆母劝我，何不如就承诺了那没知己的，一来我妹子能带份嫁奁，二来我在外做工，妹子照顾家里也不得外心……我承诺了，呜呜……”

谢泽一鞭一鞭抽在侧妃齐氏身上，就像是在鞭打谢团儿，鞭打趾高气扬的龙幼株，鞭打那一群不守妇道、想着入朝为官的妇人——

吃气归吃气，该干的活儿还得持续干。

未免也太张狂了。

承平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五日。

偶然候母亲发脾气了，父亲就得从速赔罪，当着后代的面，父亲都要给母亲跪下。

畴前天子也没端庄教过谢团儿甚么，明天随口一句就近似“治大国若烹小鲜”的帝王格式，连带着前边修礼的大手笔，衣飞石很担忧谢团儿会错意。——天子欲立谢团儿为嗣女，立保保为嗣天子，也就是说，天子百年以后，继位的将是保保。

衣长和冲她做个鬼脸，双鬟上的珠花沾沾欲飞：“你再骂我娘，我就揍你啦！”

保保也感觉母亲过分强势。

手事情坊没拿到手，自家衙门里反倒多了一尊惹不起的大佛。

谢苗苗以为姑姑过分强势，才让表哥成了堂哥，让本身的好姻缘成了别人的好姻缘，心中极其不满，话里话外就带了出来。

天子颁旨，以黎王府崇慧郡主谢团儿为皇女，命宗正寺改玉牒皇册，上告太庙。

※

不过，他感觉母亲强势，是因为他亲眼所见，母亲老是欺负人。

如果他从父姓，他和谢苗苗一个姑表，一个舅表，本来是最班配的亲上加亲。

可惜，他不从父姓。本来的表妹就成了堂妹，谢苗苗就落空了成为他老婆的资格。

谢团儿被册封为宝宸公主，其夫镇国公世子衣飞珀晋驸马都尉。

谢团儿移宫之时，皇四子妃莫氏亲身登门，要求把齐侧妃还返来。

谢苗苗又气又羞，终究忍不住一起掩面哭着跑出宫去。

“孩子两个月时，我妹子就进了门，家里说娶了妹子没得钱了，催我从速来上工。我上工一月只得一天假期，攒上三五日假期，才休上一回。回家一看——那丧天良的哟，连个床铺都没得我的了，叫我睡柴房……气得我饭都没吃，第二天就返来上工了……”

天子的目标就达到了。

※

“皇四叔为何鞭打小婶婶？”保保板起脸，眼中都是不忍，“阿母，你叫霞姑去给小婶婶看伤。”

承平二十九年，夏。

“陛下。”

他又不希冀天子给他储君之位了。

姐妹会依托动手事情坊存在，听事司拆分以后，手事情坊归入百业公司，姐妹会也就落空了朝廷这一层背景，哪怕有皇女做了会首，落空了锦衣卫的撑腰，各地姐妹会仍然显得很弱势。

她是黎王府的孙女儿，骨子里总有几分祖母姮芙蓉的彪悍，被人砸了一头可骇的虫子也不像浅显贵女般抽泣。

三则是各地手事情坊，拆分后，各地作坊独立成为百业公司，与徐屈所统管的粮食公司一样，属于天子私有的财产。由缉事千户许珊任公司大掌柜。——工部、户部都对这一块嘴馋得口水滴滴答答，高低活动干系想要抢这块肥肉，这回都不敢伸手了。

昔日太后在时，后宫诸事皆太后执掌，谢泽就不敢这么堂而皇之地鞭打妾妃。现在太后不在了，齐侧妃挨了欺负哭都没处所哭——皇四子妃都不能随便见天子，何况她戋戋一个侧妃？

想到十年以后的死别，谢茂就升起一股离愁别绪。

他就是有些忧愁。

这位下了班但是跟天子住一个宫里，随随便便就跑去告个状，这日子还如何过？

※

谢团儿走动数年以后，听取了黎簪云、龙幼株等人的定见，向天子上个折子，要求将姐妹会独立出来，或是凭借在户部之下，还是由朝廷分担。

保保皱眉道：“这等诽谤骨肉亲情的好话，mm今后不要再传说了。”

谢苗苗正抬头看别的一边，又被砸了个正着，她一边抓头上的虫子，一边回身痛骂道：“衣十五娘！你这个鬼鬼祟祟的臭丫头，你出来！”

谢团儿正在醒春山房吃芝麻糖，闻言一愣：“我竟不知，他是挑衅还是示好？”

谢团儿不放人，齐氏不思归，莫氏只得铩羽而归。

谢苗苗噘嘴：“归正我不喜好姑姑。她那么凶——”

“我才没有骂姑姑，你瞎扯！”谢苗苗辩驳道。

谢茂却没法儿奉告衣飞石，朕活不到你设想中的年纪。承平三十六年，朕就不在了。

他不会让他们如愿。

天子做事轮不到衣飞石质疑置喙, 贰心中也很不解，不过, 他感觉天子总不会做错。

谢朝郊祀六合循古礼，冬至报天，夏至报地。又以太|祖配天于圜丘。天子在冬至祭奠天神当日，颁旨改谢团儿宗谱入皇册，上告太庙，立其为皇女，——收养个皇女那里需求这么大阵仗？

谢团儿回宫后，先问了后代用饭玩耍的环境，下人就来报了皇四子宫中发飙的动静。

天家父子争权尚且血流成河，母子之间就会和顺些？衣飞石不信。

公主身份。

殿试结束。

衣飞琥笑道：“他是个聪明人。”

谢团儿现在还差甚么？

谢苗苗在出宫的途中，被人砸了一头毛毛虫，气得哇哇大呼。

齐氏伏在榻上瑟瑟不能言。

孰料谢泽听了他的呼喊越产活力。

春寒料峭，天子再三保暖御寒，等闲不肯冒着风雨出门，仍旧传染风寒，旋即卧病。

天子名义上是叫谢团儿这个空降的户部侍郎尽管姐妹会的事，但是，她挤都挤出去了，遇事她还能真的不过问？不让她过问，她就思疑你是不是有猫腻，是不是搞小行动。

...

保保清算好书案，把一本谢苗苗上回说过想读的《溪山诗话》找出来，递给她的丫环。

“……想了。”

“陛下春秋鼎盛。崇慧郡主也不年青了。”衣飞石不忍说得太深。

她不睬解那些妇人。

她如有所思，上禀天子以后，出京在京畿各地的姐妹会走动。

门外，齐氏所生皇孙谢程跪在门前不住呼喊：“父亲，父亲饶命……”

“我听外边说，大臣们都说你本年十二岁了，应当叫你去玉门殿听政。”谢苗苗打小陈述。

没有设想中代天巡狩、稽劾百官的威风凛冽，也不必去听事司的监狱听各种惨号冤枉。

你这类贱人该死被人踩泥地里好吧？谢团儿吃了一肚子气回宫，找茬把谢泽骂了一顿。

二则是监察百官之权柄，这一块拆分出来，重新还给都察院统管。

平常孩子入蒙学的是幼学尔雅三百千，他最开端读的就是春秋史记，讲画本是因为他想给mm当教员，教mm认字。很可惜的是，他不到三周岁的mm十五娘现在只会吃、傻笑和发脾气。

谢泽被气得跳脚。但是，谢团儿受命代掌六宫事，丈夫又在羽林卫供职，一句话就有无数侍卫冲上来，谢泽被她仗势行凶欺负得死死的，生生被她抢了小老婆。

衣飞石晓得, 天子书房里底子没有谢团儿的墨卷, 天子就是信口扯谈。

“放心吧。”谢团儿才解了大衣裳，又叫狄女奉侍本身重新穿上，“阿母去把她接返来。”

崇慧郡主谢团儿陪侍在天子身侧，一一垂问今科入贡的女进士，祝出息弘远。

传闻这排名是有点水分的，本来的榜眼该是房县才子叶流亭，天子殿上说了，今科乃是恩科，为了成全一段风骚嘉话，硬生生把夹在女状元和女探花中间的男榜眼踹下二甲，将排在二甲七名上的龙幼株提了上来，让本年一甲三位进士落第的贡士，全数都是女子。

都是皇爷爷的嗣子，母亲仗着嫁了父亲，有了襄国公支撑，就老是欺负皇四叔。不幸皇四叔才是真正的皇子，却被母亲一个皇女压在头上，母亲还让皇四叔的妾妃齐氏给她清算书房——这不是欺负人是甚么？

——谢团儿对此实在很不耐烦。

※

衣长和神采一冷，哼道：“你内心稀有。我哥耳根子软，你别老烦他！他顿时就要订婚了，我顿时就有太孙妃嫂嫂了，今后你别再来宫里，招人嫌！”

※

贡院里产生的统统，天子早就晓得。他晓得狄琇、林质慧如何给龙幼株递小抄，也晓得龙幼株如何把小抄烧成灰烬。他晓得裴濮冷眼旁观, 也晓得狄琇对商女入贡提出了贰言, 贡院高低联手舞弊将两个商女名字在张榜之前划去。

他常常瞥见父亲候在门外，直到母亲叫进，父亲才气进门。

蒲月，许宝宸公主玉门殿听政。

※

——谁让这一科男生不争气呢？若一甲中有两个男人，天子也不美意义这么干吧？

最让谢团儿无语的是，这妇人找她哭了半天，她问是否要和离？妇人说不要。她问是否要把小妾休了？妇人说不得行，那是亲妹子。她问，那你想如何办？妇人持续哭……哭完就把这个月的月钱托人捎回家去，说丈夫身子弱，要多吃几次肉。

谢团儿在都城几个姐妹会混熟以后，黎簪云奉告她，能够在京畿四周看一看。

你们说我是文盲，没有端庄出身，当不得都察院的左都御史。现在我有了，我能当了吗？

与此同时。

六年后。

“朕亦想你。想得偶然政事。”

固然，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很多次感觉，母亲所做的统统都是那么的过分和超越。

“……”

“谁！”

谢泽气急废弛鞭挞侧妃是出自至心，被谢团儿弄走侧妃以后，略觉后怕趁机示好也是真的。

当天傍晚，谢团儿就带人杀到了谢泽宫中，强行把齐侧妃抬回了醒春山房。

保保知伸谢苗苗为甚么不喜好他的母亲。自从他被皇爷爷册封为皇太孙以后，里里外外就有很多人想打太孙妃的主张。谢苗苗也想嫁给他。但是，旁人都行，谢苗苗不可。

※

母亲只是公主，他是皇太孙。时候会窜改统统。迟早有一天，他会让母亲晓得，她错了。

天子封笔之前，颁旨拆分听事司。

朝廷的大臣说，应当叫他去玉门殿听政，他们是想用本身进犯母亲。

册立宝宸公主谢团儿之宗子谢嘉禾为皇太孙。

“那哥哥不想去听政吗？”谢苗苗问。

※

琼林宴结束以后，天子与崇慧郡主都回了宫中。

谢团儿很想问，你为何要承诺？你本身承诺了，为何要找我来哭？

姐妹会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