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身兼百家
五祖把神秀的偈传给门人弟子们看，大师都爱护，并以为，神秀就是将来的六祖了。
夜无眠感觉非常好玩。先非论顾百泉所说的武功山之事，是真是假，光说他现在拿出来的腰牌，已经有四块了，不晓得的还觉得他是搞腰牌批发的。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那边惹灰尘。
夜已深，顾百泉见夜无眠现在状况不错，便告别回房。
夜无眠见他竟然拿出武功山的牌子，心中也是一阵不解：莫非他是武功隐士的门人！武功隐士的金顶门，竟然能出这类侠义之士？这就怪了。
顾百泉仍未泄气，又拿出一牌。
顾百泉摆摆手道：“不必多言！老夫最是嫉恶如仇。看到好人，恨不得都杀了，看到像你如许的勇于向好人脱手的好人，恨不得把心窝子掏给你！”
太难了。读是读得懂，但是要如何做？
面色阴沉的驿丞过来了，称要将带头肇事的夜无眠扭送去官府。
夜无眠在方才的悟道中，有那么一刹时，略微沾了点边，有了蜻蜓点水式的了解。
大弟子神秀，最早写下一偈。他写的是：
这个顾百泉，倒是有些敬爱。
顾百泉解释了老半天，大抵意义即，现任的武功隐士，是个弑师篡位的小人，此人不能代表武功山，不能代表金顶门，是以武功隐士制定的腰牌是假的，而他手中的，才是真的。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时勤打扫，勿使惹灰尘。
这个偈不成谓不好。在佛家的术语中，菩提树是佛悟道的处所，明镜台一尘不染。把身子比作菩提，把心比作明镜，要不时候刻在乎，不让它有所感染。
顾百泉固然话多了些，但是能在与他素不了解的环境下，斥责狄丰年两人，并在危急时候挺身而出，以南岳的火神真气帮他疗伤，足可见是个有侠义心肠的人。
驿丞看了这个牌子，迷惑道：“武功山金顶门的牌子？奇特，武功隐士定下的牌子，并非是这等模样的啊！”
顾百泉怒极，见辩白无用，又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
这首偈幸亏哪儿自不必阐发，毕竟惠能就是仰仗它，打败了神秀，弯道超车，担当了五祖衣钵的。
夜无眠笑道：“也难怪，他能有这么多腰牌。”
“机遇未到，机遇未到啊。”
驿丞油盐不进，道：“那便是贵派本身内部的恩仇了，与本官无关。本官只认谁占着金顶，谁就是武功山金顶门的掌门。”
夜无眠当初读到时，也感觉好。
不过，也仅仅只是沾了点边，便被袭上心头的迷惑，给拉扯了返来，又堕入到了无尽的苍茫与彷徨。
此偈立意极高，令人寂然起敬。
唐朝时，禅宗五祖令门下弟子写偈，凭偈的吵嘴，来指定衣钵传人。
顾百泉对劲摆手道：“我不要你敬我，你就说，卖不卖我面子，私不私了？”
他的面庞，这一刻看起来很不像个慎重的中年人，而更像个气愤的年青人。
“这个，滕王宗的腰牌，管不管用！”顾百泉咬牙切齿地说。
夜无眠虽对他所说的武功隐士篡位之事，非常猎奇，但也没有多问，与他道别，目送他而去。
楚烟看着顾百泉的背影，对夜无眠小声道：“公子，这个顾百泉，身上的内力特别杂，起码兼有佛、道、儒三家十几门的内功，真是个奇男人！”
谁料顾百泉怒道：“别跟我提阿谁篡位的小人，我才是武功山的正统，这个牌子，是真正的武功山腰牌！”
只是下楼吃碗面，却吃出了一场恶斗，夜无眠还把吃下去的面，给吐了出来——按理说，是非常不幸的，但就在与楚烟的对视而笑中，这些不幸，都烟消云散了。
两人相视一笑。
但读出它的好，并不代表就能与惠能共鸣，就能体味惠能的境地。
但是等看到惠能写下的，才实实在在被佩服了：
他朝楚烟一笑，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楚烟以更美好的笑容回馈他。
驿丞看到那牌子，先是愣了愣，随后嘲笑道：“南岳衡山派的令牌？呵呵，于我何用！此地是江西袁州府，南岳衡山，管不到我！你这个面子，我不能卖！”
夜无眠莞尔。
驿丞奉迎道：“卖卖卖，私了私了。”
又朝顾百泉抱了个拳，朴拙道：“鄙人罗经、罗安闲，感激前辈仗义脱手。”
夜无眠尚未说话，顾百泉朝他摇了点头，表示都由他来转圜。
起码这么多年来，夜无眠一向没法了解，“本来无一物”，到底要如何做到。
最后，夜无眠补偿一文钱私了了此事。
顾百泉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对着那驿丞晃了晃，淡定道：“卖我一个面子，不要去见官，我们私了。”
顾百泉笑道：“不必多谢。你接下来这几日，必定食欲不振，也千万少进食，每日以净水漱口，务需求把残留在食道内的脏东西，给断根出来。”
夜无眠摇了点头，不再强求，从地上站了起来。
与楚烟约好明日何时起早后，夜无眠也回到了本身的房间。
但毕竟方才的悟道，对他多少有些助益，是以很快又扼住了。
驿丞的嘲笑僵了三秒，不过很快又点头道：“庐山派今非昔比，早已式微，乃至传闻，已经断了传承。以是，这个面子，我也不能卖，还是去见官吧。”
驿丞眼中放光，把那腰牌看了好久，好生鉴定了一番，最后谨慎还给顾百泉，作揖道：“下官不知中间竟是滕王宗的来宾，失敬失敬。”
回想起那条恶心的蛇，夜无眠忍不住又是一阵反胃。
他转移重视力，不再想这恶心的事情。
驿丞走后，夜无眠再次向顾百泉伸谢：“感激顾前辈替我得救，不然今晚定是难以善了。”
顾百泉笑了笑，又拿出一块牌子，道：“卖我一个面子。”
这一番打斗过后，食铺里天然没了进食的氛围，住客们纷繁散去，几个小厮模样的人，不动声色地，拿来笤帚和拖把、抹布，打扫小蛇们的血肉，清算突破的桌椅。
驿丞打量好久，终究还是点头：“我驿与武功山金顶门来往密切，怎能不知他的牌子是何款式？你这个不是武功隐士定下的牌子，是以，这个面子我也不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