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朝议
“退朝！”
接着响起的是林致之的声音：“靖南军北上，不免碰到诸多关卡，还请陛下晓谕诸地守军，不要误了甘明琮到差之期！”
谢尚祖因为刺杀案被夺职在家，现在林致之这么一发起，竟是要为他讨情！
但是这两人各自说了一句以后，就换人了。
“不消一万，我只领五千兵马！”这声音是甘明琮特有的明朗飞扬，也带着甘明琮特有的挑衅，“只领五千，你们不消怕了吧？”
林嘉若无声地笑了笑。
林致之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如派右金吾大将军谢尚祖随行，待甘明琮就任后再返京复命！”
袁宴天然是懂军事的，听出此中隐意以后就不说话了。
“这也过分度了吧……”林嘉若喃喃道。
林嘉若一愣。
“此事容后再议！”他缓声道，“本日到此为止，中书、兵部各自将本日朝议内容拟来，明日议甘明琮功赏！”
还是为了刺杀案。
“还行……”
林嘉若心头惴惴，莫非真的要奉告他，刺杀案是袁宴安排的？
随即响起的还是晋陵郡王温润安闲的声音：“沔州、申州可驻军五千，安州可驻军一万，而光州和黄州地区更大，足可驻军三万，要容下代州五万驻军，实在无需五个州府！”
袁宴笑道：“据我所知，那五个州府现在的驻军加起来恰好是五万呢！”
屏风前面就是龙椅，凭着林时生的耳力，天然是听到了。
接着，辎重和处所官吏任免题目，两边拉锯了半个时候。
“这就不劳袁大人操心了！”甘明琮嗤笑道，“只不过，明天我们可恰当着陛下的面说好了，我这五千兵马北上代州，路上如果有人作梗不肯放行——”
“没查到不当，那就妥了？”进了紫宸殿，林时生就更不掩蔽本身的情感了，“在他的职责范围内出了事，那就是最大的不当了！”
不知为何，他放到一半的狠话俄然愣住了。
一时候，大殿内的氛围有些非常，龙椅上的人久久没有回应。
林致之则道：“不瞒袁大人，我虽受命领靖南军，但是，靖南军所驻守的州府官吏却还是用的江南人氏！”
关中如果拿下了沔州和黄州，十万靖南军就在卧榻之侧，五万关中军再分分开来，就真没甚么意义了。
“甚么意义？”林时生皱眉看他。
关中军在代州驻扎了五万兵马，袁准限定了两万都已经让江南系官员忿忿欲驳，袁宴竟然说一万！
前面那些不过是拉拉扯扯，小打小闹，这一问，才是会伤筋动骨的。
说到这里，语气一变，猜疑地问道：“陛下不会不让我自行招募吧？”
“这是该当的——”林时生应了一声，微微一顿，踌躇地问道：“明琮公然只领五千？”
“但是甘明琮领兵北上，沿途不免有人刁难，他又是个直性子，有谢尚祖随行，能够免除很多费事！”林嘉若劝道。
“右金吾也不是谢尚祖一人说了算！”不知何时，林致之已经追上了他们，前脚接着后脚进了紫宸殿。
侍中甘伯符说，既然兵将和物质都是江南出的，遵还是例，代州的官吏也应当从江南遴选。
“阿若遇刺当日，卖力巡查那一块的金吾卫校尉，是裴纪从岭南带返来的！”
林时生不觉得然：“谁不能去？非要他去？我让郦道初带着天子之剑去，看谁敢拦路！”
此次他没有在抛出题目后就沉默隐退，而是语气悠长地说道：“靖南军创建至今，从关中借道的，从未超越一万兵马。”
林时生绕到屏风后，解了冕旒，一边牵起林嘉若的手朝外走去，一边体贴肠问道：“是不是饿了？”
郦道初是左金吾大将军，早在林时生还在千牛卫的时候，郦道初就跟随他了。
“五千兵马，如何镇守代州？”不疾不徐的，是袁宴，他不是会被挑衅到的人。
林嘉若对付了一声，言归正传，问道：“爹爹分歧意谢尚祖随甘明琮同业吗？”
这个题目，现任代州守将袁准最有发言权：“眼下代州驻守马队一万，步兵四万，一共是五万，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凭甘将军的本领，两万充足了吧？”
一万兵马！
“不！”袁宴当即否定道。
林致之道：“袁大人大抵有所不知，与沔州、黄州相邻的鄂州，由靖南军陆蒙将军亲领十万驻守，是以，淮南道才没有多派兵。”
林时生冷哼一声，道：“谢尚祖还是待罪之身！”
金殿之上，龙椅以后，七扇云龙纹大屏风后背，林嘉若捧着一盏清茶，温馨地听着前面的朝议。
没想到的是，大殿内，竟然另有比袁宴更过分的人。
最后是袁准出面，弃了沔州和黄州，以淮南道三个州府换代州一地。
林嘉若想了想，在屏风上悄悄敲了两下。
林嘉若惊诧地看着他。
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虑人选。
这一项终究灰尘落定以后，袁宴再次开口。
林嘉如有点头疼：“谢家是最早跟随爹爹的世家之一，谢尚祖身上也没查到甚么不当，爹爹可不能寒了谢家的心啊！”
回应袁宴的还是是林致之：“袁大人觉得，镇守代州需求多少兵马？”
这一项敲定以后，袁宴又有话要说了：“遵还是例，靖南军的粮草、军火、马匹等，都是从江南自给自足的。”
甘明琮中气实足地喊道：“没错！就五千！关中不让过，我不会到了代州再招募吗？”
在袁宴提出以淮南道五府互换代州一地后，大殿内温馨了半晌。
“当然能够！”林时生哈哈笑道，“明琮放心，圣旨必定会下达各处，你固然领兵北上，朕就派——”
林嘉若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神采也凝重起来。
“靖南军北上代州，不成制止要借道关中，关中百姓与靖南军夙来不太熟悉，若冒然雄师压境，恐谎言扰民——不知甘将军筹算带多少兵马北上？”
他神采淡淡，眸光沉寂，仿佛说的是再真确不过的事。
尚书令谢宣曙说，甘明琮既然带去的是靖南军，一应物质还是要江南出；
林嘉若听得兴趣昂扬。
这么严峻的时候谁还记得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