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清竹寨万事俱备

白十三亦笑道：“仗还未打完，如果胜了，自当重赏。”

陆景道：“这朝廷之兵，亦不消过分发急，我寨现已有了二条胜利之方。诸位且听我道来。其一，这官兵出战机会，倒是不对，想是其认定我寨不堪一击，亦是没做多少筹办。现南吴之地已入春，而这西剑山，向来春节不缺雨水，气候潮湿，其火器营便最怕此阴雨气候，而攻城灭寨，火器抢先，如果这火器成了哑巴，自是仗便好打多了。而我寨所用新式火器，施放便当，子铳皆用新法蜡汁浇缝防湿，想是比那火器营还要优上一番。故在这兵器之上，我军先占一利。其2、大节方过，京营兵士皆有倦怠，本就武纪废弛，再加上童国老所助，士气大挫，定不会为其卖力死拼。而我寨之乡勇皆保家之战，故在此民气之上，我军又占一利。其3、薛虎所做之‘夺车引诱’之事，业已胜利，如此奥妙之事，不久定会传至朝廷，如此一来，这朝廷怕我寨与顺天军联盟，后盾便有扭捏之意。恰好可行招安之策。故在这天时之上，我军又占一利。其4、西剑山险恶，野人谷迷魂。其京营兵士，外埠之人，哪知此中奥妙。故在这天时之上，又有一利也。有此四利，我们还怕他甚么。”

薛虎起家行至白十三面前，道：“在！”

白十三又道：“打猎采摘营童老5、修建营郝雨德、女虎帐苏大姐。”

白十三道：“命你三人带领五百步兵，先在野人谷内安插疑兵，再派探马，在金沙镇一带密查敌兵意向，若进这西剑山，金沙镇乃必经之路，若能在金沙镇南小绝壁三岔道口，将敌兵分离引入野人谷，便是你等全功。那野人谷内途径，止得内心记，用不得东西带路。石锁，我寨客岁夏季便让你带兵探明，自是记得否？”

白十三笑道：“那便好，这事我便放心交与你们了，定要不辱任务！”

果如童国老所料，这二万两银子，毕家先拿了六千两，兵部尚书郭有常与户部尚书于长标各二千两，戴青方二千两，参将刘子良、巴利方各一千两。诸人又怕事情败露，刑部、吏部清查，又与了那刑部吏部二位尚书大家一千两。这两万两现银，拿到这南征之军中，止剩得四千两，参将以下，各守备、参谋、军需、幕僚、千总、佰总、什总，亦是想尽体例多拿多占，最后至这持刀施铳之小兵手中，竟连半两都不济了。

石锁笑道：“服膺在心，进那谷子却像走俺家后院。”

世人皆叮咛伏贴，白十三又令人写了布告，申明此次官兵灭寨，乃是大灾，全寨之人，当同心合力退敌，“众济社”所约之事，已是明白申明，这等大事亦是布施不得。如有殉职者，盗窟取胜以后还按原规每人二百两银子。众寨民亦是了然，心机寨子在如此危难之时，还不忘本身好处，皆打动非常。且这寨子如果破了，如此好故里那里寻得，便都有效死命之决计。

下首世人，皆点头称是。而后，白十三便为世人下了将令。

薛虎道：“止要我薛虎另有一口气在，定不叫敌兵进得盗窟半步。”

白十三道：“诸位，朝廷以我盗窟用了‘治家’之法治寨，及剿除几个祸害山林之贼兵为由，向我寨出在雄师。这战事，在所不免，故此一战亦是干系我寨存亡存亡之战。诸位定要连合分歧，将这官军杀败，才有我寨存世之理。”

上文书说到，童国老为这出兵之银饷，“帮”了毕家一回，而毕家却以为乃是有怕得宠便不敢与之争锋之嫌。

“定与盗窟共存亡！”世人皆同仇敌忾道。

白十三又与世人头领商讨联络之事：白天举白烟，夜晚悬两灯，为总打击之讯号。白天举红烟，夜晚悬三灯，为盗窟有难，全伙救济之讯号。白天举黄烟，夜晚悬四灯，为盗窟已被攻破，众外边兄弟，不必再回，暂伏于山林当中再做计算。白天举蓝烟，夜晚悬一灯，则是命西寨出兵。而内部之人，白日举红烟，早晨放二盏“悬火飞灯”，便是得胜，如果败绩，便不消这番工夫了。

提及“七彩烟”与“悬火飞灯”用来通报军情，却不得不提冯英。冯英本是个落第秀才，但实是有才之人，心机警动，亦是长于创制些个“奇技新巧”。方所说说二物，便是他创制得。原边兵所用“红烟”乃是用火烧树枝涂了血雾石粉，呛人得很，且止能做这红烟。这“七彩烟”乃是用食品当中色彩提炼染料，又涂于草、木、革等可燃之物，用微量小火闷烧，则可产生大量彩烟。虽是有烟呛人，但食品提炼染料又不致产生毒气伤人太过。自古这西剑山中，各色花朵很多，赤、澄、黄、绿、蓝，村民便有将花瓣碾碎制作染料之风俗，草木所提，并不毒害，故在食品当中加上亦无大甚。而这冯英便是操纵这颜料烤与火上，产生彩烟，若火太盛，则颜料烧焦，皆白烟，若太小则无烟，故火候亦得节制得法才可。再说这“悬火飞灯”，自是官方之物，先用细细竹篾制一方形格子，再用薄纸裹之成灯笼状，下方牢固一小纸盒，盒中有蜡或油脂，再用粗棉线为稔。用之扑灭，半晌以后，火灯便会飞起。此灯在夜间，甚是敞亮，故冯英心机，“白日用烟，夜间用灯”联络动静，自是安妥。创制此法后，便交与盗窟白十三，白十三见此法虽在平时不为利用，如果真起了战事，倒是联络好体例，便赏其白银五十两。这体例畴前一向没得做用，今番却顶了大事。

陆景道：“猛儿用那巧话，劝动顺天王，却将我之遗漏亦是补上了，不错不错。而这乔方，任务亦是美满完成，还带回乔老先生为我方助阵，真乃天佑我也。你二人皆有大功也。”

白十三道：“丁尚、乔雪西老先生安在？”

陆景道：“亦是差未几了，今晚便与众头领商讨。方略便告与世人，你二人亦要参与。”

世人听陆景如此一说，皆心潮彭湃，便想着与官兵大杀一阵了。

白十三笑道：“那这守寨之责便交与薛头领了。”

肖猛道：“白寨主那里话，自家兄弟，不必多心。这内里一文一武已成，但看咱盗窟的手腕了。不知我方当今筹办如何?”

乔方亦道：“客岁采摘‘催魂草’之余，又已走过几次了，通盘熟谙。”

白十三道：“巡哨营头领石锁、乔方、陆婷。”

其他世人，于锦艺与许存俞，一个东寨一个西寨，自是医治伤者。内库营马大婶、刀虎帐张化卖力分派兵器备战。农耕仓储营李三娃子，卖力粮草供应并将寨外牲口并各物质送回寨中储备。怕飞鸽传书倒霉，又同时置一新法――“烟灯并用”。运营帐房营刘墨客、教习营冯英，便卖力点“彩烟”放“悬火飞灯”通报军情指引各路兵马行动。

世人道：“得令！”白十三见其了然，便与之一块行令腰牌，命乔方为统领。乔方揣在怀中。

再说这肖猛、乔方两路，皆已回至清竹寨中。乔方父亲乔雪西、师妹于锦艺等世人自是安排安妥。白十三又将新来之妙手分派至各营当中。而后二人向陆景、白十三禀报所做之事。二人大喜。

白十三道：“童老五，我命你为西寨总统领，你三人领一千，驻守西寨。郝雨德先将这西寨以内，做上‘消信埋伏’，再令二百乡勇在暗处戍守。而童老五带三百乡勇骚扰东坡敌兵，引其攻取西寨。苏大姐再带兵五百，埋伏于二寨巷子中间密林当中，如有敌兵至，先杀他个措手不及。若敌兵不去攻寨，童、苏二人之兵化整为零，隐入林中或游击而战，如果敌兵攻寨，便是入彀了，此中了埋伏再行退出，便表里合力绞杀。定可大获全胜。而后，在西寨待命等我东寨收回动静，再合力灭敌。”

白十三道：“你卖力守主寨清竹寨，带五百人便可，我寨北面老虎台皆绝壁峭壁，止一条小山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重型火器没法搬运，不必毁路，止派少量精兵戍守。先将东门那边入寨石桥、栈道、竹桥全数拆毁，沟堑甚多让其无路可攻。东坡阵势平坦，我料敌兵在此立寨。可先设些个雷火挫其锐气。南边地亦是平坦，又有通向西寨之途径，敌军定会主攻。我军主力便集结于南门，与之死守。所用弓弩、床驽、投石机、火铳、火炮，尽取之。这战乃最艰苦之战，薛头领可否应对？”

肖猛大喜，道：“莫要再安排别的，这个端的便是最好。”

倒底倒是何意？本来倒是童善豹之战略。本来，其深知“毕家一族”皆大贪之人，上至毕大力，下至徒子徒孙，没一个不喜好银子的。但说这都统戴青方，虽洛州是武举人出身，但满心机都是权、钱二字。其官职乃是本身岳父大人高低办理才得来。这岳父便是沐德年间内阁大学士胡丹涂。进得京营以后，又大进贿赂毕家，升至都统，实是干才，由是对毕家一心一意，得了重用。而这参将刘子良、巴利方，虽是一样贪婪，但倒是世家武将出身，有些手腕。而这童善豹便是操纵其贪婪，将这饷银进步一倍。这南征军之银饷，上有首辅毕家、兵部、户部，头脑筋脑惦记，下有有都统、参将、守备、千总、佰总、什总，大大小小官员垂涎。只要见了银子，便雁过拔毛，层层剥皮，如果少，还少贪些，如果多，便更是贪得无厌。

白十三道：“那便好，疑兵若做得善些，好似我军主力在此地。引得那敌兵，进谷子愈多愈好。如果想设‘消信埋伏’所用物质，尽向你马大婶取之。进了谷子后，留得少量人马持续在暗处游击而战，残剩兵马，从速寻路出去。绕至敌后，待命侍机而动。”

再说肖猛鄙人方听着，世人皆有任务，止是没他做得，心下亦是焦急得很。便问：“师兄，大伙都有将令，为何我没得做？”

白十三道：“丁老先生留在主寨，乔老先生在西寨，二人皆带郎中多少，为受伤之人医治便可。”

薛虎道：“得令！”说罢，又取了腰牌。

白十三笑道：“师弟莫急，你这任务，却最合你口味，我知你标兵巡哨出身，机警得很，这刺探军情之事，便交与你做了，还能够再带些聪明之人。你如果自发不太好做，亦可再与你安排别的事情则个。”

三人道：“得令。”

而这军中，亦有很多童国老亲信之人，发银之前，便有小道动静传出，说这朝廷因大节之时运兵，体恤将士，赏银翻了翻，全军高低，无不欢乐鼓励。而这银子到手，如此之少，竟还不及平常，一个个却像是霜打的茄子。斯须，便将这肝火延至当官之人头上。这下方兵士皆指天骂地，心机：哪个不知戴青方毕家亲信，大贪之人。想是把这银子，全都贪污殆尽了。底下这众小官，亦不是好货，明显银子未几，还层层剥削。却让我等冲在火线为其卖力，真乃不知廉耻，若端的开起战来，但求自保，却不为其尽忠了。诸位听客，你看这八千雄师，毕竟兵士乃占很多数，还未及解缆，军心便已乱了。如此作战，哪有得胜之理？这毕家此番总认定本身胜了，倒是补这童善豹因其“贪婪”算计一把，却还蒙在鼓里。

是夜，至公厅内，火明灯亮，开了集会，止为此次保寨之战。上首坐：白十3、陆景、丁尚、乔雪西、薛虎、冯英、石锁。下首坐：肖猛、乔方、陆婷、温绵艺、马大婶、张化、郝雨德、李三娃子、刘墨客、童老5、苏大姐、陆老6、许存俞。白十三见众位头领已到齐，便先与世人说说当下情势。

三人道：“在！”

婷儿道：“白叔叔放心，我身边又有猿儿互助，在这野人谷中，却和本身家中一样了。”

三人站起道：“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化。

三人领命而去。

白十三道：“武虎帐头领薛虎。”

白十三道：“在坐各位非亲即友，皆是我寨内心腹之人，我先将这方略告与各位，而后再分派任务。此次做战，敌众我寡，故敌兵粮草有限，胜在速胜。而我盗窟人少粮多，又储备大量火器、物质，故死守为主。但敌兵人数八千，除却庶务二千余人，可作战者六千，我军集结全数可用之人，二千不足。如果敌军集结全数兵力单攻一寨，亦有伤害，若能使其分兵，则胜算多矣。我寨主战之地有三。其一，野人谷。其2、清竹寨。其3、欢愉寨。三地皆可做分离敌兵之用。我寨人少，故得操纵阵势、消信埋伏、火器灭敌，故此事不成担搁。其他弓弩、床驽、投石机等新式兵器，亦可阐扬感化。分离灭敌以后，敌我气力倒悬之时，便是反击之时了。”

石锁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