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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章 春归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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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尹寄余直摸额头。

“倘若顾氏宗家承认,若非荣国公府逼胁,何至于苛待嬬妇孤女呢?顾氏乃汾阳本地世族,都被逼得连体统家声不要,做下受人诽议嘲笑之事,足见荣国公府多么放肆,魏国公郑秀虽为郑秋族兄,可现在,皇上正在推行改制,郑秀是个聪明人,他哪能发觉不出施良行已经失了圣心?老爷这本弹劾,只要有理有据,郑秀说不定还要附议,主动为郑秋请罪。”

“话虽如此,可妈妈也别忘了,因着前头朱氏的事,兰庭指不定把我如何想,更不提当中另有老夫人一向调拨着,在他婚事上头,也许更加服从老夫人的主张。”沈氏更见愁闷了。

赵知州只要做成了这件事,仿佛是为天子消弭了疑忌,他竟然还拿不准圣意!

越是焦急,事情却越是停顿不顺,知州老爷好轻易开口,倒是一句:“都甚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我现在那里顾得上这很多?!皇后娘娘虽多被郑贵妃挑衅,你们沈家和郑家向来就有冲突,此时却还要以大局为重,我这时已经够艰巨了,再和荣国公府结了仇,郑秋死了心和我作对,我在汾州的公事,就更停止不下去。”

不幸天下父母心,一桩愁怅刚了,又生出多少担忧,到底没法安稳。

沈氏却一点没被吓到,撇着嘴角反而笑起来:“我如何说,说甚么都不要紧,反正一家子,各长一颗心脚还扎在同根绳索上,绳索一断都得摔地下,首要的是皇上如何看,娘娘如何看,宦海上那些人又要如何看,兰庭这还没起步,就因一桩婚事卷进旋涡,对赵家而言,但是祸非福。”

本来知州老爷是嫌弃春归的家世,李氏不由长叹:若不是丈夫非命他乡,等今后中了进士,春归便是官宦之女,又怎会被人抉剔呢?

忍了好几歇,才摁捺住骂人的打动——我也未到而立,我也没入仕,知州老爷如何大事小情都丢给我烦心,戋戋水土不平,就装病装了两个月!

“这件事,还得和寄余筹议筹议,我这就去外头,没我准话,你先别忙着闹腾。”

“老爷是个甚么脾气,我还拿得准,这事没有十停,也不下八停了,我只是担忧,兰庭那头……怕没这么轻易。”沈氏感喟:“别的家,儿子都是听老子娘的,我们家倒好,老子没有老子的严肃,儿子没有儿子的顺服。”

更加竖起耳朵来。

李氏悄悄抱怨,沈氏也满腹郁火,水杏眼一瞪,委曲得噘了嘴:“老爷这是甚么话?指责我只顾娘家不顾老爷宦途?亏我嫁进赵家这么多年,不管婆母如何刁难,忍气吞声奉养,吃一肚子闷亏还要强颜欢笑,又替老爷扶养后代,半点不敢抉剔,在老爷眼里,我本来还是沈家人,从反面你一条心。”

“自是要等老爷定夺。”沈氏更加眉开眼笑。

李氏被吓了一跳,惊叫出声,幸亏她这时不管收回多大的动静,旁人也是听不见的。

“不当不当,兰庭的婚事,母亲也有主张。”

“光宗帝时,萧瑟内阁,重用内臣,当今万岁即位,深知失衡之弊端,故重在制衡规复次序,虽说眼下,内阁与宦臣并重,但皇上最忌讳之事,便是外臣与宦内勾搭,施良行贿赂高公公得逞,紧跟着皇上便放老爷外任,许阁老和高公公还前后提示老爷,这便是表现圣意,皇上已经对施良行不满,只因并无罪证,又批允了廷推,一时没法/论处施良行,不然施良行升任以后,汾州知州一职必为其党从继任,也轮不上老爷担负了。”

许阁老和高公公,一个是天子非常信赖的内阁大学士,一个是司礼监掌印寺人,这两位都前后在老爷您到差前打过号召,老爷您竟然还在思疑圣意?难怪赵阁老临死前都还不放心,不敢把肩上的挑子交给生长得再生长就老了的嫡宗子,做下那些安排。

李氏也忙忙飘去了外头,等那赵知州着装整齐往外走,她想了一想,还是决定跟着能定主张的关头人,就没闻声沈氏和仆妇的一番对话。

又是长长一声感喟:“就更不说郑珲澹,既非世子,又无官身,不过看上了个孤苦女子,想要强掳还未得逞,这算得上甚么大事,手头上多少公事还没眉目,那里顾得上。”

“老爷莫不将此事交给鄙人,待鄙人摸察一番,再定打算。”

“夫人,老爷可承诺了?”这仆妇,就是一向陪在沈氏身边收支那位,是沈氏的陪房,快四十的年纪,丈夫姓郭,她的女儿,倒是跟了沈皇掉队宫服侍,郭妈妈在沈家也好赵家也罢,都是极面子的人物,拉拢赵家宗子兰庭和春归婚配这桩事,本来是出自郭妈妈的主张。

让李氏吃惊的倒是,夫人这么一怨嗔,老爷竟真有些理亏了,咳咳咳了几声,态度软和下来:“我这段内心堵得很,刚才那话说得急了些,你也别放在心上。”

“老爷当然要管!”尹寄余斩钉截铁说道:“老爷自从到差,多受掣肘,当然是施党管束,但施良行还不至于一手遮天,更何况人走茶凉?关头是老爷还未能直立起充足的声望,这才让汾州府治下,多少对施良行心存不满的流派,尚且张望……鄙人已经察实,施良行与荣国公早有勾连,倘若老爷能借这事,弹劾荣国公遭到朝廷怒斥,岂不恰好立威。”

只见这位穿戴一件深青道袍,头上带着清闲巾,风采儒雅,虽举止谦恭,但双目有神,未过三十的年纪,却能被沈夫人恭称一声“尹先生”,且知州老爷固然“寄余寄余”的叫着,对此人却明显礼敬,李氏不由悄悄上心,忖道春归倘若真嫁给了知州老爷的公子,需得对她提提这位尹寄余,就算春归不会和他直接打仗,女眷间经常走动,或许也是助力。

李氏听得沈夫人的陈述,倒是和女儿那番话并无辨别,只长长一篇下来,知州老爷除了咳嗽,竟只字未发定见,李氏内心头焦急,她虽是个内宅妇人,只是因丈夫过世后,才逼不得已和宗长族老周旋,废内心里外外的事件,却也晓得一点,女儿运营那些事,到底还得落在知州老爷身上,知州夫人一介女流,就算热情,也帮不上很多。

这么一走神,前头的话便只听了个模糊,直到听赵知州抱怨:“我丁忧三年才得起复,没想到竟放了外任,赴职前,许阁老和高公公前后提示,却都只说让我彻察施良行管理汾州之事,察甚么,如何察却未申明,又皇上对施良行的廷推,先就批许了……我这么察,真察出甚么大罪行,倒是合了许阁老和高公公的意,却不知是否有违圣意。”

尹寄余干笑道:“这但是老爷的家事,鄙人哪敢多嘴。”

李氏垂了眼,盯着本身的脚尖,暗道:知州夫人竟敢这么和丈夫说话?哪个妇人出嫁后,不要上事公婆下育后代,这都是妇人本分,如何能算委曲?这事多数怕是不成了吧,夫人这么一激,知州老爷该更不肯管了。

郭妈妈却道:“那顾大女人,生得非常好容色,老话说得好,人不风骚枉少年,又不说老奴冷眼看着,大爷平常就爱和六皇子交道,走动很多的那几个,也都是些俶傥风骚的公子,屋里头不一样收着几幅仕女画?要晓得夫人属意的这位,是个绝色才子,这事就成了五停;再者,若非夫人提示,老奴也没留意,顾女人竟未缠足,夫人可别忘了,我们家大女人该缠足的时候,也是又哭又闹,大爷平常虽远着大女人,不喜大女人放肆,当时却也为这事发了话,不让大女人受这痛苦,为此还和老夫人争论了几句,一焦急,说那些缠了弓足的女子,走路扭扭捏捏,有的乃至要让人抱来抱去,都不像个安康人,哪点美了?大爷一看顾女人行动利落,脾气也不荏弱,说不得那五停也就成了。”

“我承诺这事,可都是为了老爷着想,老爷不是也一向念叨,荣国公郑秋畴前可和施良行密切得很,两人不定做了多少活动,现下这汾州府,属官大多是施良行的党从,老爷新来,就被他们架空,拘了手脚,要不是施良行交代,他们如何敢?如果能借这事儿,连累上施良行,说不定老爷的困难就解了。”

沈氏点头:“但愿得如此吧,老夫民气心念念,就要助着惠妃母子和姐姐、太孙作对,偏兰庭又是个如许的才品,我只怕晋国公更加属意招兰庭为孙半子呢。”说着又恨声道:“我当时还在北平,听姐姐的话,想着把芳丫头配给兰庭,废经心机曲盘曲折,总算是摸索得兰庭并不恶感,也不知三姐夫是如何想的,临了他倒给我来个变卦,要不离京前就把兰庭的婚事定了,也不至于如许被动。”

“可如此一件小事,不至于让荣国公被朝廷怒斥吧,郑贵妃以及魏国公也不会坐视不管。”

他如果多嘴,还不被兰庭给算计死,做不得做不得,果断做不得,甘愿获咎十回赵老爷,也不敢获咎半回赵大爷。

这边主仆两个相对叹惋,另一头李氏跟着赵知州出了内宅,到了外衙的书房,只见出出入入的都是男人,羞得她飘飘停停,冷不丁却睨见莫名其妙呈现的魂婢,冲她脸露讥鄙,顿时觉悟本身这时,魂号但是挂进了度朔司,又何必再依着尘凡间的礼法规矩?又想到她宿世的宿世的前宿世,生于大唐,可也是骑着高头大马身着胡服抛头露脸过,何曾像这一世般扭捏,当下也便放开了气度,昂着头穿过墙去,只到底还是没有完整摆脱生前的风俗,站得离说话的两个男人八步远。

“事情哪有这么简朴,郑秋的小子就算恃强凌弱,又没闹出多大的风波来,顶多弹劾郑秋一个教子不严,郑秋毫发不损,更何况施良行?”

“可依内人说,那顾氏族长铁了心要攀附荣国公府,哪有这么轻易压服,反而承诺与荣国公府为敌。”

李氏压根就不那么存眷赵知州是否承诺压服顾氏宗家让步了,她满脑筋想着的都是春归的毕生大事,她虽不知赵知州的家属是个甚么环境,但想想沈夫人既是皇后的远亲mm,如何也不成能嫁入豪门,春归能得高嫁,此后有所依托,当然让她这当娘的松一口气,却也明白,春归并无娘家支撑,在那高门大族,怕也不会那么轻易。

“莫胡说!”赵知州重重一拍床铺。

尹寄余还能说甚么呢?这类不以加薪为前提的事件,时不时就整上一件,他这个幕僚当得可真操心。

“虽说老太爷故世前发了话,但姻缘之事,大爷还需服从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这件事儿,只要先压服了老爷点头,往北平家里去封信,叫大爷来汾州侍疾,再一逼压,说隆灵寺方丈断言,老爷自来汾州遇见多少厄困,大爷和顾女人婚事一冲,全都解了,大爷迫于孝道,也只能认同,只要婚事一成,大爷看着新奶奶是这般人物风致,内心只会记夫人的好,那里还听得进老夫人的调拨。”

就算脱了凡胎精神,一缕魂识比生前更增腐败,晓得尘凡里的悲欢乐乐,到头来也逃不过生老病死,人魂再经循环,安知来世好歹,就像这一世的母女缘份,循环后决然不能持续,但是毕竟还是放不下,抛不开,仍如在生的执念,唯愿女儿余岁安好。

不免存眷对女儿毕生大事,说不定也有感化的另一名男人。

撇撇嘴,内心流着酸楚泪,却又听一句:“内人另有主张,说是那顾大女人,可与兰庭婚配,寄余觉得如何?”

李氏虽听不明白宦海权局这些道道,却也跟着点头,又暗道:差些忘了女儿早前的话,这沈夫人但是当今皇后的远亲mm,难怪行事分歧浅显妇人,又晓得这很多外头的事件,说不定另有转机。

李氏一听这话,再顾不得那些礼法体统,双眼瞪成了铜铃,直盯着知州老爷几近没把那张端端方正的脸颊烧穿两个洞穴。

“如何不班配?顾大女人论家世,的确寒微了些,但也是出身耕读传家的世族,她父亲但是弘复六年的举人,有功名在身,可贵是这女人知书达礼,又节烈孝敬,身处窘境却还能抵挡权贵,这等刚毅贞节,正该得朝廷表扬。”

“那荣国公府这件事……”

“这事成与不成,老爷还是和尹先生筹议筹议再说,我只望着,老爷能帮,多少还是使些力,一来有纪姐姐的情面,再者,我还想着那顾大女人既机灵聪明,又仙颜无双,和兰庭倒是班配,真要能成了我们儿媳,一家人的事,还能看她被别人欺负了去?”

郭妈妈也叹了口气,可惜道:“芳女人若成了我们大奶奶,依顾大女人的姿色,夫人将她荐给娘娘,指不定有更大的用处。”

“老爷莫非真想任老夫人折腾,和晋国公府联婚?”沈氏嘲笑道:“老爷莫非忘了父亲一再提示,太孙可也就要婚配了,晋国公府固然炙手可热,太孙及郑家连万家可都盯着,真依了老夫人,莫非老爷也想着夺储?”

“那就多多有劳寄余了。”

尹寄余冷静构造言辞,不想把话说得过于锋利却又必须明显白白,最后还是放弃了,直接点明:“大爷的推断,莫非老爷就一点没听出来?”

尹寄余:……

又听赵知州道:“兰庭那环境,怕是和这女子不班配吧。”

李氏又盯着赵知州猛瞧,见他把那眉毛松了紧紧了松,一掀被子,穿戴条亵裤裸着小腿就站起来……李氏吓得生生退后一步。

“兰庭才多大,他还没入仕呢!”

李氏忍不住把眼睛展开一条缝,斜斜一睨,只见那知州老爷端端方正的面庞,又有一把美须,看上去端刚朴重,真没想到竟是个不分是非的胡涂官,他但是一地父母,如何能有失公道,放手不管弱势百姓的死活。

莫非知州老爷的儿子有甚么不当?李氏内心又打起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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