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心知肚明
薛子桢也有睡午觉的风俗,因为现在天热了,惠安公主贪凉,就拉着她一起睡在了临窗的矮榻上,轻风吹拂,再加上睡意连连,两个女人很快沉甜睡去。
那碧玉晶莹剔透,红宝石闪亮刺眼,黄金丝熠熠生辉,如果谁能拿到这朵独一无二的牡丹花,的确是无上的光荣!
不顾端方束缚的玩闹了一下午,薛子桢的表情也好了很多,早晨还是与惠安公主睡在一间房,也没嫌弃她半夜打呼,一觉睡到了天亮。
薛子桢看他这模样,估计是真的输急了,不由捂着嘴笑起来,刚才的愁苦沉闷也一扫而光。
薛丹臣见薛子桢笑眯眯的,责备的话就说不出口了,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跟着陆如英去含清殿:“本日人多,要格外谨慎些,我就在百寿殿,有事叫小寺人去传话。”
她身边的宫女姑姑翻开锦匣,世人这才看到,内里大红色的丝绒上安排着一朵流光溢彩的牡丹花!
第一年百花会,太子妃仰仗一手双面绣的女红夺得了花王称呼,以后或是棋艺出众,或是琴音奥妙,或是舞姿轻巧,都有夺冠者,只是不知本年这花王的称呼会花落谁家。
薛子桢应了,内心却很不觉得然。
固然第一日她的笛声让人赞不断口,但薛子桢也不敢信誓旦旦的说本身就有资格夺得这花王的称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据她所知,程绿汀擅画,程青波善舞,就连惠安公主的书法也是一绝,想要在这能人辈出的百花会脱颖而出,还是有难度的!
一向到了中午,顺昌帝的圣驾早就回了上林苑,薛丹臣一见薛子桢还没返来,赶快派人去秦家的帐篷去问,谁知秦家人却说薛子桢没来,薛丹臣焦急起来,赶快叫人四周寻觅,薛子桢这才意犹未尽的跟着人归去,又与恒郡王商定了他日有空再持续厮杀。
恒郡王笑道:“你棋艺不凡,我早就想领教了!”说着叮咛侍从归去取了棋子棋盘,两小我席地而坐,置不远处的热烈喧腾于罔闻,竟用心致志的下起棋来。
跟往年一样,百花会的第三天就是为了考校女子的才气,到时候在莲花台上各展所长,每位夫人在演出结束后都会给出呼应的牡丹花,谁得的牡丹花最多,谁便是花王。
三日百花会,吃喝玩乐一应活动都会安排,但很少有机遇能真正放开玩一玩,毕竟要选出这花王,考校的就是女子的言行举止,谁敢疯丫头似的只顾着玩,只怕这名声不等百花会结束就要传出去了。
大师的眼神顿时热烈起来,连坐在薛子桢身边的赵冰赵雪俩姐妹也跃跃欲试,她们一会要演出琴箫合奏。
一向到被宫女唤醒,薛子桢还迷迷蒙蒙的,但她一看到宫女略带焦心的眼色,心中一个激灵,顿时复苏过来,再一看惠安公主,也是睡得正香呢,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细心看,才气发明这牡丹花是以碧玉为叶,红宝石为瓣,黄金丝为蕊制成的!
可越是明白,就越悲伤吧!
恒郡王叹道:“人生如这棋局普通,我反倒不如薛女人看的透辟!”
薛子桢也被安排到了下午,紧紧跟在惠安公主背面,她倒是偶然争夺花王,但有之前那一曲凤鸣九天珠玉在前,现在也不好藏拙了,要不然对她的名声反而不好。
薛子桢也筹办了,要用笛子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第二日还是要去莲花台,但因为要选出花王,也有合作的意义在内里,以是氛围不如前两日喧腾热烈,带了几分慎重和庄严,大师只是坐在本身的位子上与摆布小声的说话罢了。
可恰好如许的场面又是推让不得的,只敛了笑意,无法的跟在陆如英身后,脸上挂着深闺淑女惯有的浅笑,一起往含清殿去。
中午的宴席结束,薛子桢热了一身汗,赵冰便发起去荡舟:“昨日就想去的,没去成,明天可不能错过了,明日又要拘着坐一天,只怕是没机遇了。”
越是薛子桢如许聪明不输男人的女子,就越是高傲,越是不甘心凭借男人保存,可这个世道却恰好对女人最不公允,即便再如何如明珠灿烂,出嫁从夫,到最后说不定还不如一块瓦砾!
淑女争牡丹,比的就是德容言功,是以即便内心痒痒的,面上还是很沉得住气,早有宫女把诸位要演出节目标闺秀的名单统计过了,现在挨个的叫驰名字上前演出罢了。
听了一上午的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就是再高雅,也不免有些腻了,是以诸位夫人也越来越鄙吝于投脱手中的牡丹花,刚开端时一人能得数十朵,到厥后能得十几朵便是幸运了。
薛子桢抿嘴一笑,道:“郡王的棋风慎重,一步一步稳打稳扎,但过于刚正,也很轻易被人钻了空子,足见郡王的心机还是不敷细致。”
薛丹臣的官位越高,薛子桢就有越来越多的寻求者,可此中真正支出了至心的就越少!薛子桢这么聪明,天然能想明白这此中的无法之处
有演出歌舞的,有写字的,有画画的,有揭示绣艺的,但团体来讲,最多的还是弹吹打器,都是深闺淑女,读誊写字不成能大家都会,但多数会一门乐器,一来熏陶情操,二来也算是有一技之长。
恒郡王见她不吭声,便晓得本身猜对了。
赵皇后本日的表情似是很好,穿戴一袭明黄色的吉服,笑眯眯的拿出了一个锦匣:“这是本宫为此次的花王筹办的彩头!”
因为颠末端中午的歇息,下午定然要规复很多精力,也能更用心的看演出。
恒郡王看向薛子桢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丝怜悯,薛子桢天然把这份怜悯看得清清楚楚,她低下头,自嘲一笑,继而昂首看着恒郡王:“郡王可愿与我手谈一局?”
中午歇息,还是是先在含清殿设席,吃过饭后又被带去小憩,午后的上林苑不似上午的热烈,变得静悄悄起来。
连下三局,恒郡王均落败,他也可贵的脱去平日作为郡王的雍容华贵,像个浅显的少年普通哀嚎起来:“薛女人部下包涵啊!我自认棋艺不错的,如何会如此不堪一击?”
这也是越在前面演出的人越亏损,不过这也在料想当中,那些安排挨次的管事宫女个个是人精,都看人下菜碟,像程绿汀姐妹如许出身权贵的,便往前安排,一些小流派出身的女人便今后安排,至于几位公主,则都被安排在了下午。
他忧愁的看着棋盘,本身的白子七零八落,目睹着又要落败,干脆一气搅乱了棋盘,负气道:“再来再来!”
谁知那宫女却焦心的盯着薛子桢:“薛女人,您的脸如何了?”
越是如许昌大的宴会就越是没意义,不过是你阿谀我,我阿谀你罢了,要不然就是你看我不扎眼,刺我一句,我看你不扎眼,回你一句,无聊之极!
因为过了这百花会,想来这上林苑游湖也不能了,以是赵冰才说不能错过的话,薛子桢想了想也承诺了,遂和崔玉娘并秦家姐妹一起,跟着赵家姐妹,另有一个凑上来的惠安公主,求得赵皇后调派了画舫,几小我兴趣勃勃的跑去游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