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定心
又过了半刻,见兴王喝醉了,薛子桢便拉着秦子瑜归去,只让霍灵璧来清算残局。
薛丹臣哈哈大笑起来:“固然她也是我的长辈,但我却不是她的端庄亲人,毕生大事天然要听她的主张,现在她也对你成心,我天然不会从中禁止,你且放心,比及赐婚的圣旨下来,我必然把她当作亲女儿一样风风景光的出嫁。”
两小我说了会私房话,薛子桢又把惠嘉公主如何登门大闹的事说了,又听周小钗骂了一通,这才说要见见孩子,周小钗便叫了奶娘去把赵铎抱过来。
回到房里,薛子桢笑意盈盈看着秦子瑜:“晓得了兴王的情意,姐姐可欢畅了?”
又过了一个月,薛子桢怀胎已满三月,也算是稳定下来了,霍家这才告白亲戚朋友,而薛子桢也终究得以出门,去赵家看望周小钗及她的儿子赵铎。
薛子桢一见就喜好上了,又跟奶娘学如何抱孩子,抱过来哄逗了半响,把一枚羊脂玉雕成的五子落第的玉佩塞在了襁褓里,笑道:“权当是我给外甥的见面礼了。”
薛子桢看了她好一会才笑了笑:“我觉得我是痴情的人了,但和姐姐一比,我才晓得甚么叫真正的痴情,兴王看着不着调,运气倒是好,能碰到姐姐如许的人待他!”
周小钗已经出了月子,面色红润,还较着丰腴了很多,足见养的很好,生下的儿子也是白白胖胖,现在成了赵夫人的心头肉,掌中宝,一天恨不得看三四次,对待周小钗也和颜悦色了很多。
兴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薛家,毕竟薛家还不承认他呢,即便求到了皇上那边,他也是一厢甘心,这婚事也极难,倒不如先征得了薛家人的同意,然后再一起想体例要求皇上同意,只怕还稳妥些。
秦子瑜破涕为笑:“多谢mm设这个局,不然我还不能晓得,他如果情愿娶我,就是吃糠咽菜我也情愿跟他。”
薛子桢笑道:“百姓爱幺儿,可见这话有事理,这几个孩子里,赵夫人还是最疼赵九经的,这也是你的福分。”
秦子瑜摇点头,神采慎重:“这些我都不怕!”
“胡说!这一胎必定是个女儿!”
霍灵璧笑了摸了摸她的头:“都说有身的人会变笨,我看这话还真不假,家里库房里对着那么多料子,都是贡上的,哪一匹不比这些好?你还在外头买,可见是昏了头。”
周小钗也不客气,笑道:“我正想叫儿子认了你这个干亲,现在玉佩权当是认干亲的礼了,今后我儿子就喊你一声乳母了。”
薛丹臣听他说这么一句话,才算是真正信赖他对待秦子瑜是至心,是以更加对劲,也反面他啰嗦,兀自想体例要促进这件事。
周小钗撇撇嘴:“我本身有嫁奁,不吃他们家,也不喝他们家,她这是补助她儿子与孙子,与我甚么相干,我也不领她这个情。”
薛子桢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镇国公略带峻厉的声音,别人家都是盼孙子,唯有他非常但愿这一胎是个孙女,遂一听谁说世子夫人怀了小少爷的话就要翻脸,时候长了,大师都顺着他说是蜜斯,可对着薛子桢和霍夫人,还是说是小少爷。
说罢,兴王也喝了几口闷酒,醉意上来,话又多了几分:“实在一开端我还真是只想玩玩的,感觉她这个女子凶暴,风趣,只想逗逗她罢了,谁会晓得一步步走下去,没骗到人家,倒把本身给陷出来了……偶然候我还真是恋慕你,要甚么有甚么,就是娶媳妇也有底气,而我呢,空有个王爷的头衔,其他的都一无是处,就是这婚事,也不能本身说了算,娶得高了,怕父皇猜忌,娶得低了,怕父皇感觉没面子,我连本身做回主都不能……”
薛子桢白了他一眼:“又没做给你穿,你多甚么嘴,这是做给我儿子穿的。”
薛子桢和霍灵璧晓得镇国公是因为孩子姓薛的事情耿耿于怀,是以都噤声不说话了,镇国公扫了一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哼了一声,带着人走了。R1152
现在秦子瑜晓得了兴王待她的交谊,只怕让她回金华她都不肯了。
霍灵璧只起了个头,其他时候都是听兴王自言自语,他悄悄看了一下隔间的方向,薛子桢也看向了秦子瑜,只见她两眼含泪,不由一笑。
周小钗出产时,薛子桢还在回都城的路上,洗三礼天然是错过了,本想等满月,谁知又发明有了身孕,因而连满月酒也错过了,本来霍夫人还要她比及百日再畴昔,但薛子桢怕到时候又有事情禁止,干脆带着礼品直接登门看望。
薛丹臣抚须笑了笑,之前兴王见了他固然客气,可也是摆着架子自称本王的,现在就做小伏低成了长辈了,可见为了能求娶秦子瑜,他的确是放低了身材,诚恳诚意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棒打鸳鸯,遂道:“王爷此言差矣,子瑜毕竟是乡野孤女,皇上即便看重王爷的情意,也不会让王爷娶一个如此出身的女子为妻的,要说纳为妾侍还差未几,更何况另有庆王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如果晓得王爷与子瑜之间的事,只怕又要拿这件事做筏子,弄出一些损人倒霉己的事,以是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赵铎一出世,护国公就亲身给起了名字,这在孙子内里也算是极心疼的了,现在躺在大红刻丝的襁褓里,滴溜溜的转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别提有多精力了。
兴王一听这话不由大喜,想了想又弥补道:“到时候嫁奁我会提早筹办好送过来的,断不敢叫薛阁老破钞的。”
薛子桢笑道:“他如果让你吃糠咽菜,那他这个王爷也算是白当了,实在你们俩的婚事说难也不难,可说简朴也不简朴,毕竟你是孤女,寄人篱下,兴王娶了你,便没有岳家的助力,庆王巴不得如此呢,但是你又与我们家有亲,一旦你嫁给了兴王,落在故意人眼里只怕就成了联婚,把兴王归为了太子一党,只怕会遭到庆王的架空。”
薛子桢笑道:“好啊,我巴不得呢。”说着把赵铎抱在怀里,垂怜的亲了亲,内心不由胡想着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是甚么样,会不会也像赵铎普通又有精力又敬爱?
薛子桢笑了笑:“给孩子啊,因为不晓得是男孩女孩,我就都买了些,那些粉红石榴红大红都合适女孩用,蓝色和绿色合适男孩用,鹅黄和紫色则是男孩女孩都能用。”
在赵家待了大半日,薛子桢又留了午餐,比及下午才归去,可归去的路上,又忍不住去了绸缎庄,看着那些素净柔嫩的料子,想着做成小衣裳穿在孩子身上的模样,又买了一车的料子。
现在见兴王登门,开口便是求娶秦子瑜,心中便有了计算,也没承诺,也没一口回绝,只是问:“皇上可晓得这事?”
兴王一听薛丹臣如此阐发,那里另有不佩服的,赶快道:“都听薛阁老的,还望薛阁老别焦急把子瑜许人。”
而兴王和秦子瑜互通情意,天然是无穷欢乐,一个悄悄筹办着嫁人,一个悄悄预备着娶妻,这就是后话了。
他也不忙筹办礼品了,单身去了薛家,要拜见薛丹臣,之前兴王和秦子瑜来往频繁,固然自发偷偷摸摸,却不知都落在了薛丹臣眼里,薛丹臣也只假装不晓得,就是想看看这一双小后代到底有没有缘分,如果有缘,他不介怀把秦子瑜当作亲闺女一样风景大嫁,如果无缘,他也不能看着被陆夫人当作亲人普通的秦子瑜遭到伤害。
兴王心中“格登”一下,陪着笑容道:“提及来父皇那头倒是轻易,长辈就是怕薛阁老瞧不上长辈。”
因屋里没有奉侍的丫头,周小钗说话也随便了很多,朝薛子桢挤眉弄眼的:“之前嫌我过日子浪费华侈,现在又说我过分省俭了,不但明面上给我涨了二十两银子的月钱,暗里里还补助了我们五百两银子和一个田庄,说赵九经没有差事,我的嫁奁也不丰富,现在又有了孩子,花消大,唯恐我们入不敷出,这事如果被我那几个妯娌晓得了,必定气得半死。”
再说兴王,吃醉了酒就歇在了霍家客房,第二日醒来后,明天的事忘了大半,但模糊还记得秦子瑜要说亲的事,也等不及和霍灵璧告别,赶快回府让人筹办了礼品,要去薛家提亲,却被王府的长史劝住:“王爷的婚事只怕还要皇上做主才成,王爷可要三思啊。”
薛子桢笑道:“你还得了便宜又卖乖了,细心被人听到。”
自打薛子桢有了身孕,霍灵璧外头的应酬是能推则推,每天早早的回家陪着薛子桢吃晚餐,或是看书或是下棋,或是会商给孩子取名字,本日他回家,恰好和薛子桢在大门口赶上,看到那一车的布料也是哭笑不得:“你这是要给谁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