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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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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把内院交给白湘君,三分是出于信赖,七分是因为他无人可用,王府有了侧妃,让陈嬷嬷掌事,总不是名正言顺的,外人不知内幕,也会看轻白湘君。

白侧妃只好起家,“妾送送王爷。”

这么晚了,王爷该当不走了罢?珍珠想着端着茶进了东次间,绕过素绢题字的屏风,燕王和白侧妃一左一右坐在靠窗的黄花梨雕山川五屏罗汉榻上,隔着一张小方桌说话。

“王爷客气了, ”燕王一句话突破了白侧妃心中所想, 白侧妃嘴里微苦,她仿佛只能是白蜜斯了。

淑景园里,阿福已经把赴宴的行头换下来了,穿了件鹅黄绣缠枝莲的对襟短衫,系一条丁香紫高腰留仙裙,更加显得纤腰不盈一握,胸前也看出来丘壑了。她把头发半绾,插着一枚白玉燕尾钗,余下的青丝随便披垂在身后,脸上脂粉都洗得洁净,出水芙蓉一样清纯可儿,只要额上红痣艳艳地,添了几分鲜艳。

燕王在白侧妃的屋子里,沉香园的人都屏声敛气当真当差,不敢随便大声走动。

白侧妃神采微变,沉默不语。

屋角点了一盏小灯,燕王借着微暗的光芒俯身看了看女儿,见慧姐儿睡得小脸粉红, 两颊的肉仿佛比他分开之前更显得饱满些了。他顾恤地摸摸慧姐儿肉鼓鼓的脸,把从扬州给慧姐儿带的五彩流苏小绣球放在了慧姐儿枕边。

“是我顾虑不周,你照顾慧姐儿已经兼顾乏术了,”燕王思虑半晌,感觉还不是时候把阿福推出来掌事,便道:“我让陈嬷嬷多帮衬你些。”

她如许反应,许妈妈更果断了是蜜斯还念着那无缘的程公子,这才对燕王淡淡的,也偶然争宠,她一叹,正要劝白侧妃几句,珍珠又带着一串侍女出去了。此时不能外道,许妈妈只得临时把话压在内心。

“中午我带她去了敬亭山,慧姐儿正巧看到了王爷,可惜王爷没听到她的声音,活力哭了一顿,”白侧妃说着谨慎看燕王神采。她也不晓得本身为甚么要提及这件事,鬼使神差就说出口了。

珍珠端着两盏热茶从茶水间出来,正屋门前当值的小丫头向她行了个半礼,给她打了帘子。珍珠微浅笑着进了堂屋,王承恩就在堂屋守着,隔着雕花夹五彩玻璃的槅扇,东间里低低的人声传来。

她一出来,两人就打住了。大抵是说了甚么私房话罢,珍珠低着头给燕王上了一盏君山银针,白侧妃的则是一盏六安瓜片。

“夫人,天儿不早了,您洗漱了安息罢?”翠眉闻着感觉屋子里的味道舒畅多了,这才来劝徐夫人。都这么晚了,王爷应当是不会来了,毕竟白侧妃但是王府里独一一个盛宠不衰的。

白侧妃合法花信之年,绮年玉貌,王爷只是一时被小妖精迷了眼罢了。珍珠悄悄提示白侧妃,“奴婢这就让他们抬出去?”

话虽这么说,白侧妃还是送到了门口。看着那盏红色宫灯出了游廊去了,白侧妃扶着门框,悄悄叹了一口气。

白侧妃看一眼正望着她的珍珠,她明白这丫头的意义,是提示她趁机邀燕王过夜,可她向来都没有这个资格。她正心下难堪,燕王已开口道:“天气已晚,爱妃就好生安息罢。”

慧姐儿与平常孩童一不样, 燕王对这个女儿是非常顾恤宠溺的。白侧妃面带浅笑,恍忽感觉本身与燕王就是一对平常伉俪。

“我再玩一会儿,”阿福不肯承认本身是在等燕王,就拿了做了一半的络子出来持续打。她编的是一种很庞大的攒心梅花结,筹算给燕王做扇套用,一招一式,做得格外经心,结实的大小稍有不分歧的,她都要拆了重做。

“侧妃,沐浴的热水已经备好了。”珍珠略站了站,见燕王喝了茶,方低声对白侧妃说。白侧妃还穿戴宴席上的衣裳,发髻上几根比较重的大钗已经取下来了,脸上的淡妆未卸,灯下更添了几分美好温婉。

比及阿福好不轻易打出了一个完美的梅花结,就听外头模糊传来动静。她侧耳谛听,燕王走时栓在堂屋的阿黄已经汪地叫了出来。

屋子里另有着新刷油漆的味道,白日里门窗都开着还能忍耐,到了早晨,门窗一关,气味就有些刺鼻了。这让阿福的表情更不好,内心打翻的醋坛子,都能把她本身熏死。

慧姐儿睡在白侧妃卧房外的碧纱橱里,靠北墙摆了一张黄花梨架子床, 撒花粉红流苏帐子, 四角挂着香囊, 窗下是打扮台,铜镜盖着红绸,东墙下放着一张小榻上, 拨浪鼓布老虎九连环……摆满了小孩儿的玩具, 俱都是方才玩过的模样, 一旁的案几上三足兽首铜香炉里正点着梦甜香, 清甜喧闹的香气溢了满室。

珍珠真是为自家侧妃焦炙,方才那么好的机遇,侧妃柔婉一点,请王爷洗漱不就顺理成章地把王爷留下来了吗?本日分歧昔日,王爷都进了沉香园了,如何还能给新来的小妖精勾走呢?也不晓得明日别人要如何群情侧妃得宠呢!

“找是找了几个,也都说没法根治,倒是请了两个来,待明日叫他们来给慧姐儿看看,”燕王眉心微蹙,慧姐儿的病访了很多名医,都说她是胎里带来弱症,只能治身,治不了心。

白侧妃勉强笑笑,“阿黄是怕了慧姐儿的调皮了。”

许妈妈本来筹措了香汤给白侧妃沐浴,见燕王走得毫不沉沦,也是恨铁不成钢。蜜斯都嫁给王爷这么多年了,还是淡淡的,之前是没有人威胁到蜜斯的宠嬖,许妈妈还不如何焦急,现在横空冒出一个徐夫人,许妈妈就急了。

比及白侧妃进了浴房,她趁着无人,悄声问,“蜜斯,你莫非还念着程公子?”

一对一答,氛围又沉默了下去。白侧妃只好本身找话说道:“殿下这回在江南可有访到名医?”

她含笑半蹲着身子给王承恩见礼,王承恩也笑眯眯地,客客气气让开身子。珍珠进屋前留意看了一眼堂屋西角摆着的西洋座钟,指针咔嚓咔嚓走动着,已颠末端戌时三刻。

她不时把怀表拿出来看看,眼看着指针一圈圈走动,从戌时初刻滴答滴答走到了戌末,小眉头都皱成一团了。说好的她先返来呢?骗子!

她顿了顿,又道:“淑景园那边,是我忽视了,只叫了人安插,没有抽个空儿亲身去看一眼。”

“不必了,”燕王在外人面前一贯给白侧妃做足宠妾的脸面,笑道,“爱妃辛苦,不必费事了。”

白侧妃轻手重脚地翻开了床上的帐子, 床内侧,慧姐儿卷着被子包成一团,睡得正沉,还收回了微微的鼾声, 明显一时半刻是不会醒的。

然两人看过慧姐儿出来, 坐在罗汉榻上, 燕王就客气地对白侧妃道:“慧姐儿多劳白蜜斯照顾了。”

彻夜阿福心浮气躁,做错的频次远比常日高,一个结实拆了又拆,小脸都皱成包子了。翠眉看得心疼,又不忍心说出燕王八成不来的话,干脆也拿出了针线陪着徐夫人一起做。

白侧妃怕早晨喝了茶睡不着,没有动,燕王很给面子地端起茶浅浅啜了一口。然后想起来阿福那边仿佛没有君山银针,他去的时候,翠眉就给他上的碧螺春。

朱公子来了!阿福欢畅地蹦了出去。

白侧妃一愣,低头道:“也好。”她进府之前,内院一向就是陈嬷嬷管着,近两年她才是从陈嬷嬷手里接过了大部分权力,王爷这是因为她的摸索,对她不满了么?

“王爷且放宽解,我看慧姐儿迩来好多了,昨儿跟我新认了两个字呢,”白侧妃顺势接下去,说了些慧姐儿的趣事。她和王爷之间,仿佛只要慧姐儿能够说了。

是他去淑景园看阿福的时候吧。燕王神采淡淡,“难怪阿黄叫了一声。”他深思,本身太倚重白湘君了,反而让她失了分寸,那就与初志相悖了。

白侧妃这回办的事也太不标致了,翠眉内心嘀咕,批示着侍女们在屋子里各处点上辟晦香,让辟晦香的清冽香气,遣散一点油漆味。

燕王一贯不挑,只是在喝茶上头比较长情,只认君山银针。他就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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