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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桃花烧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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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帕子抹了嘴,含过香汤漱口,卷碧便笑:“太太不常往下边去,我还听下边小丫头说,厨房里杀过猪,那猪肺便叫厨娘清算起来,她们加了山药红枣儿炖汤喝呢。”

一院子丫头都换上了春裳,纪氏那屋里总吃补药,开了窗味儿也不散,便趁着气候晴好,翻开朝南的八扇漏花窗,把屋里的绣幛绣坐褥引枕俱都换过,连着帐幔地毯也都一并撤了出来,拿百合沉香从里到外的熏上两回,再铺设上的新的。

等春意一浓,颜明潼自金陵写了信来,纪氏便渐渐好起来了,本来吃不敷睡不稳,接了女儿的信,倒是感喟着吃了一整碗的燕窝粥,明沅动了一回击,就不必喜姑姑再教,每天都有小丫头捧了盅儿来,她挑上几箸,再由着采薇接办。

四丫头说的便是明湘,卷碧应了声是,一屋子只要明沅感觉奇特,等纪氏屋子里清算好了,琼珠扶了她往上房去,明沅就摸着小琴问喜姑姑:“四姐姐有,我有,如何五姐姐没有?”

她倒是借着往澄哥儿屋里去玩的机遇,翻看过他的那些书,可澄哥儿年纪还小,看的书也不过那几本,更不会说到朝代,她手里捏了书翻看,一多数的字认不准,丫头们还得哄着她放手,怕她把纸给扯烂了。

进了春日,一天比一天热起来,纪氏病中食欲不振,人瘦了一圈,等院子里各处换春衫时,明沅便闻声琼珠感喟,说纪氏腰身细了两指,去岁做的裙子都要改。

到现在她也不晓得本身在甚么处所,连姓甚么都是送颜明潼出门的时候,一家子听阿谁内监模样的人说了一句,才晓得本身是姓颜的。

纪氏自个儿穿了身宝蓝的绸衣裳,两边对襟绣了幅玉兰图,珍珠做的扣子,俱是黄豆大小的金珠,正落在玉兰花心上,头上是杭州攒的一窝丝,脸上搽了淡胭脂,看着气色好了很多。

既然给了明沅新东西,另一个也不能少了,纪氏考虑了会儿指着卷碧:“把那只秋叶笔池找出来,拿漆盒盛了送给四丫头去。”

能送到上房来的料子俱都是捡了最好的,颜家在江州自祖辈起便是丝织大户,家里上好的那些妆花缎子,纱罗绸缎每季都创新,一只托盘里放着一络,喜姑姑先挑过一回,再把捡出来的几样让明沅选自个儿喜好的。

明沅晓得她说的是琴棋书画,她想了想,纪氏曾说过她的手有力道,该学琴,就斯斯艾艾开了口:“学琴。”

她内心感慨,纪氏如许持得住也是因为丈夫给足了她面子,睐姨娘被关在屋子里那么多天了,颜连章愣是没给她讨情,明沅咬咬嘴唇,感觉男人又薄情,却又长情,内心能够只要主次,没有恩爱。

丫头们清算屋子,她便来了明沅这儿,针线上人正给明沅量身,说她比旧年长得高了,本来的旧衫子有的要放长,有的要重做,又拿了几块花腔子问她喜好哪种。

喜姑姑挑给她的大多比明湘明洛两个穿在身上的要贵气些,团花更多,斑纹也详确,她捡了这两块就再挑不出来。

纪氏看了便笑:“她生的倒像我们家人,年青还小,便如许高了,说不准儿将来高过我去。”纪氏在南边算得高挑的,明潼便像了她,想到女儿纪氏还是牵念:“除开衣裳,待她回家来,也用得上大金饰了,把我库里存的那一匣子红宝送到银楼里去,叫打一整套来,再取些珠子做轻巧些,好给她家常戴。”

明湘明洛两个来存候时总穿了一样的服色,便是色彩分歧,料子也是相差无几,明沅遴选的时候便成心避开那些织金的,只捡了看着跟两个姐姐差未几的,挑了一块桃花红一块丹纱碧的。

她挑这个,便是晓得明潼写得笔好字,澄哥儿那边另有效她的字做的字帖,飞扬意气倒不似女娃儿写出来的。

上房的丫头俱是从家里带了来的,倒是上面那些个杂役俱是本地人,此处所言难懂,会说官话的更不好请,鸡同鸭讲攀扯不清,请了人牙子渐渐寻访,这才安设的齐备了。

千字文印成册不过薄薄几页,又是不求甚解囫囵吞枣,她早早就会背了,澄哥儿不独教了她这个,还把《三字经》也拿出来教她,这个更轻易上口,听了两天,一气儿背下来再没有错的。

上房因着纪氏抱恙,院子里丫头们都还穿戴夹袄,未曾换过春衣,几个姨娘院子里却早早就换上了春衫,跟着张姨娘来存候的绿腰,身上那条绦带把腰掐得细细的,紧窄窄的小袖包住腕子,凌晨如许冷也未曾披件薄衣,叫乐姑姑拿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明潼固然去选秀了,可纪氏还是给女儿裁了新衣,是预备了她返来穿的,衣裳裙子都比着本来的放长了两指。

童女最多带一对金花,颜明潼屋子里那么多好东西,却没甚么金饰,也不过手串铃铛之类,她也不常戴,倒有一串珍珠手串常捋在腕子上,衬着她爱穿的那些重色衣裳,腕上一抬就是一片珠光,纪氏叮咛完了瞥见明沅昂首看过来,笑一笑道:“沅姐儿那千字文,可背会了?”

明沅坐着把两篇俱都背会了,纪氏含笑点头,等她背完了,琼珠端了点心上来,是厨房里早上刚裹出来的桃花烧卖,皮子不知拿甚么揉成桃花粉的,开口捏成个桃花盛开的模样,里头的东西却跟烧卖无异,只是料更多些。

明沅少见纪氏看书,倒是在她屋子里坐了会儿,便拿了时历出来,算算另有几日明潼能返来。

闻声纪氏跟卷碧两个提及猪肺汤和鲜荔枝,内心模糊约约猜想这里能够是广东,可听地名却又不是。

明沅本来觉得纪氏病着,便宜爹必定要去睡小妾的,那里晓得自纪氏一病倒,颜连章便停了今后宅去,除开在书房,便是来上房看纪氏,有一回,明沅跟澄哥儿两个还瞧见他给纪氏喂药。

纪氏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挑,看她踌躇,伸脱手去,翻捡了一块大红百蝶穿花的:“这一块好,做了上裳上面的裙子便拿素面的裁了,镶一道闪缎边儿,如果做裙子,就拿素面的做衣裳,压得住。”

明沅心头一动,她到现在也不晓得本身穿到了哪一个朝代,她的当代知识有限,纪氏的有几件衣服另有点像棒子电视剧上穿的,可发髻金饰都雅的却不但一点半点,这也不奇特,棒子眼里甚么不是他们的,照搬照用很普通。

喜姑姑见她问的明白,也不拿词敷衍她,却不正面答她:“下回五女人再来,瞧见了这张琴,姐儿可再不能说是借的,三女人拿出来就没有收归去的事理了。”

明沅开端几日还想趁着纪氏抱病探听些东西出来,再厥后就又丢开手去,晓得了朝代又有甚么用呢?在这里她的运气恐怕就是从一个后宅,挪到另一个后宅里去了。

不时那张小琴就抱了过来,倒是琼珠抱过来的,她把琴匣交到采薇手里,除开琴另有一匣子琴谱,几个丫头抬了梨花木的几案,把琴跟案置在北面窗下,纪氏看了就点头:“背面夹道恰好种了竹子,配着这冰纹裂的窗倒也有些意趣。

纪氏一听公然笑了,余下两个女孩子,明湘学画,明洛却也是学琴的,她摸了明沅的头:“去把本来三女人用过的小琴拿出来,在屋子里置个香案,虽不是立时就学,也叫这屋里染些琴韵。”

若感觉这便起了蒙,那还差得远,蒙学十三经,越到前面越是难学,澄哥儿到现在也才学到《幼学》,这些东西不独要背要写还要说得出事理来。

纪氏公然看了便笑:“皮子如许粉透透的,倒难为她想着了。”说着挟起一个来给明沅,细巧巧跟朵花儿似的,放到嘴里两口就嚼没了,却能尝得出是拿虾肉春笋拌米做的馅,明沅秀清秀气的吃着,这时候该吃点了,可她每餐都吃的饱足,倒不太饿。

“这穗州的菜色也只这些点心还能入口,每回往外饮宴,那上来的汤盅儿又不能一动不动的撤下去,再没见人吃着荔枝还喝凉汤的。”纪氏也挟了一个,见明沅吃的香,跟着食了两只烧卖:“沅姐儿这吃相倒是个好福分的,看着都馋人。”

明沅这才晓得,纪氏这是身材好了,有精力要清算人了,她头皮一麻,敲打了庶女,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发落睐姨娘了?

明沅装着孩子气猎奇,伸头去看一看,却没能看出个门道来,上边也没有朝代,她便息了再想切磋的心机,恐怕得真的去读书了,才气从西席嘴里传闻些。

明沅吃东西是真吃,明湘明洛两个在纪氏面前总归拘束,便是留她们用饭,也都端着不敢下筷子,纪氏这才放了她们归去跟姨娘一道用,怕她们吃的不敷,长不好身子。

不过仲春底,东风才吹起来,院子里就开满了花,按说是才该换春衫的,可纪氏已是连夏裳都预备着发下去了,还特地叮咛喜姑姑:“这时节最是多雨的,别叫六女人受了凉,叫丫头们该添该减的都勤奋着些。”

纪氏身子好了,精力看上去也好了很多,等着澄哥儿放学这点工夫,不但抽背了千字文三字经,还问明沅:“沅姐儿今后想学哪一样?”

有素面的有暗纹的,小女人家该穿的活泼些,俱是些色彩明艳的,斑纹也多是瑞兽花鸟,料子看上去也相仿,她还辨认不出里边的辨别来。

纪氏跟颜连章俱是南边人,厨房灶上的人也都是南边带过来的,到得穗州,又学了些时新点心模样,各取所长,蒸出来的点心也有很多是纪氏都没吃过的,这一个便是平姑姑晓得纪氏身子好了,特地叮嘱人做上来的。

明沅却不一样,她筷子勺子用的好不说,吃起饭来特别有干劲,教了她细嚼慢咽,她也还能吃一碗稻米蒸饭,还配着小菜跟汤,纪氏看着她吃,自家也感觉有味。

纪氏的病有一多数是芥蒂,安姑姑几个白叟连番劝了她,就是颜连章也一向睡在外院书房里,几个姨娘先另故意机活动的,见着风向不对,又都诚恳起来。

家里人的尺寸年年都记在册子上,纪氏说了两指,卷碧便道:“三女人正抽条的,我记取上一年便比旧年高出这很多。”说着特长比了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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