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冯太后的床闱间

她浅笑起来：“唉，我头有点晕，想持续歇息，石良玉，你不消管我，你连***?波，也累了，去吃了晚餐好好歇息吧。”

而有为女主冯太后，经历了石良玉后，不管是宫里的男宠还是其他的使节都已味同嚼蜡，每年都以构和为借口，埋没在使者步队里，到赵国或者边疆上和石良玉相聚一次……

她表情冲动，眼里时而高兴时而绝望时而哀思……各式情感交叉，几近健忘了屋子里另有别的一小我。蓝熙之也不打搅她，悄悄的坐在一边，细细地看着她。

“一些补品。公子太辛苦了，我常常给他筹办着一些补品，但是，他却极少返来。蓝姐，公子此次又是到那里去啦？你在这里他都会分开，必定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吧……”

盛年寡居，徐娘半老的冯太后独一的爱好就是男宠，乃至和各国使节之间的构和也常常是在床帷之间完成的。

石良玉笑得非常隔心，站了起来：“熙之，你大抵也饿了，我们去吃晚餐吧。”

嘉彼钓叟，得鱼忘筌。

“蓝姐，你不怪我？”

“哦，你这么早就返来了！”

“哦，他又去驿馆了？”锦湘站起来，神采潮红，眼里闪出一丝肝火，“又是阿谁老**来找他了，这个老**每次都是以构和为借口……真是不要脸……”

“他去北魏使者的驿馆里构和了，说要三天后才返来……”

一掠而过的影象里，更有一张狂笑的面孔、她作画时那样超然的专注，她在“倚天屠兔记”里冒死用脚跺甲由的模样、特别是她给本身擦洗浑身脓血时候那种和顺的怜悯的神情……这些之前埋没在心灵深处的贵重影象，现在活生生的跟着她的仆人一起呈现在本身的面前，怎不令人冲动得彻夜难眠？！

蓝熙之无言以答，昂首，感觉头顶的骄阳暴虐辣的，非常可骇。

“只要你过得好，不管在那里都没有干系。呵呵，锦湘，石良玉待你可好？”

蓝熙之大为不测，不是说要三天么，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

蓝熙之看看窗外直挺挺的毫无美感的杨树，长叹了一口气：“锦湘，石良玉有很多女人，你吃了很多苦吧？”

蓝熙之替她把话说完：“呵呵，我只是你们将军的朋友罢了！其他甚么都不是。”

“多谢。”

蓝熙之道：“锦湘，这都是些甚么？”

蓝熙之内心一震，一个做妾的女人，又毕生再不能生养，即使再边幅如花，此后又如何还能得蒙整天身在花团锦簇中的丈夫的垂怜？

蓝熙之在锦湘的伴随下，在全部大院里观光。锦湘独居一栋非常精美的小院，这栋院子间隔石良玉的房间有相称一段间隔。蓝熙之有点思疑，只怕有些时候石良玉返来了她也一定晓得。

石良玉就是这些使者中的一员，他本来只是一名帮手，但是，一入魏国宫廷，就被魏国寡居的女主冯太后发明，立即访问他们并停止了顺利的构和。冯太后暮年在和成年的儿子争夺朝权的斗争中胜出，决然毒杀儿子立幼小的孙子为天子，安稳把握了魏国政权。冯太后夺目强干，很有政治家的手腕，一系列鼎新办法律魏国国力大振。

“公子志向弘远，并不沉湎于酒色，战役中获得的女人或者大王犒赏的女子，他都悉数分给将士，没有留下过任何一人。我们固然不常见面，但是公子对我一向挺好的，这些年我锦衣玉食，有几个侍女服侍，我身份寒微，能够做妾守在公子身边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其他也不敢苛求甚么……”

“我听侍女们说，公子带返来一个女子，公子不但不时陪着那女子，乃至措置公事都带着她一起，并且还让那女子住进本身的房间，以是我……以是……”

她沉默半晌，才道：“锦湘，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锦湘跟着石良玉这几年，固然一向是妾，不过石良玉毕竟未娶妻，内心另有些安抚，但是，得知他带返来的陌生女子竟然堂而皇之地住进他的房间，妒嫉、绝望、心碎立即囊括了她的全部身心。

她看看四周，也不晓得该到那里去说话，好一会儿才道：“先出来再说吧。”

石良玉见她沉默不语，神采也有些丢脸，不安道：“熙之，你如何了？”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甚来：“对了，熙之，桌上是我给你带返来的礼品，但愿你喜好。”

蓝熙之也呆在门口，她还一向觉得这是府里的客房，本来倒是石良玉本身的寝室。

“这是公子的房间，公子从不答应任何侍妾出来的。”

蓝熙之沉静坐在椅子上，也不知该说甚么。

锦湘当年不辞而别，谁都不晓得她究竟去了那里，蓝熙之曾多次派人到她兄长家里探听，但是她的兄长也没有她的涓滴消息。现在，蓝熙之方才明白，当年，她竟然是随了石良玉而去。

锦湘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蓝姐，这些年我一向在想着你，一向惭愧当初没有和你告别。你对我那么好，但是，我自从第一目睹到公子，就喜好上了他，暗自发誓如果能和他在一起，这平生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也认了。蓝姐……当时，我只是想照顾他，他那么软弱，那么艰巨……我并不是希冀着跟着公子纳福。厥后，公子繁华了，也不嫌弃我身份卑贱，对我那么好……”

蓝熙之勉强笑笑：“我承诺等你返来的，如何会不辞而别呢！”

息徒兰圃，秣马华山。

丰厚的午餐已经摆满桌子，此中几样还是锦湘亲身下厨做的，都是蓝熙之喜好的江南风味。但是，蓝熙之一点胃口也没有，胡乱挟了几筷草草了事。

石良玉一走，诺大的宅院固然佣仆成群，却显得非常的沉寂。

锦湘垂下头，低声道：“锦湘只是一个小妾，没有公子叮咛，怎敢出来见客人？”

她看看锦湘身上富丽的服饰，石良玉明显没有在物质上虐待她，但是，就如许一小我渐渐地煎熬着时候，等候老去的那一天么？

蓝熙之想起锦湘为了他的“身子”筹办的补品，本来很想说一句“你应当和锦湘一起吃晚餐的”，但是想到石良玉明知本身和锦湘的干系也不让她见本身，本身这一多话，只怕会给锦湘带来费事，便强行忍住，心道，也罢，归正我很快就会分开了，别人的日子该如何过就如何过吧！

锦湘口里的“石大王”就是认石良玉为义孙的雄主石勒。石良玉感激他的知遇之恩，一向对他很尊敬。石勒生前的犒赏，石良玉天然不会回绝。

石良玉没娶正妻，三房妾室顺次被侍女们称为二夫人、三夫人……依此类推。固然早已推测锦湘是妾，但是听她本身说出口，蓝熙之内心还是略微难过。锦湘当年在那么艰巨的环境下随石良玉而去，但是，因为她是庶族，是一个奴婢，并且，“奔者为妾”，以是，她永久也不会有成为石良玉正妻的资格。

锦湘擦了擦泪水：“幸亏公子极少和那两房夫人靠近，她们也没有孩子……”她的脸上暴露一丝笑容，“我之前很惊骇，如果公子娶了老婆，或者其他夫人生了孩子，我的日子必定就不好过了，现在，蓝姐，你来了……”

蓝熙之见她难堪的模样，怕给她引发不需求的费事，意兴阑珊地站了起来，强笑道：“那好吧，我还是归去看一会儿书好了……”

他微微闭上眼睛，旧事一桩一桩闪现在心底，双亲的惨死亲人的离散、在小镇的逃亡乞讨、乱军中的流浪失所、在羯族遭到的架空和暗害，以及冯太后的床闱之间那痴肥不堪的身躯和令人作呕的**……统统的旧事都带着没法言说的惨痛的伤痕。

“蓝姐，你还要分开？”

一声轻微的声声响在窗台，蓝熙之渐渐起家，毫无声气地走畴昔，俄然推开窗子，仍然是一只猫“喵乌”一声跃下窗户，但是，她却不再筹算等闲放走猫在窗户下的黑影了。

蓝熙之一眼也没去看那些礼品，顺手将包裹拎来放在一边，又摊开那幅嵇康的真迹和嵇康的画像，越看越是回味无穷，总算在漫冗长夜里找到了一点儿兴趣……

石良玉远远的背靠在一棵杨树下，看着窗户前的灯光燃烧，过了好一会儿又悄无声气的走畴昔几步，站在另一棵杨树边持续看着那已经变得黑黝黝的窗子。

两人出门，锦湘又回过甚看了眼这间屋子，很有点依依不舍的模样，凄楚隧道：“蓝姐，若不是你在这里，或许，我永久也不晓得这个房间是甚么模样！”

蓝熙之走在这宅院的大厅、花圃、林荫道上，所遇见之人，无不对她恭敬施礼。

不知不觉间，将近到中午了。

锦湘垂下头，低声道：“最后那段时候还好，但是，现在，就越来越不好了……”

“蓝姐，你不问我为甚么在这里？”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锦湘偶尔会去门口看看晾晒着的一些山货补品。

蓝熙之见她吃紧的为石良玉辩白，并且，仿佛真的一脸幸运的模样，想了想，俄然道：“锦湘，你有没有孩子？”

“锦湘，你为石良玉做了那么多事情，他是应当好好待你的！”

“为甚么？”

那天早晨，她又瞥见那名娇小的侍女时，侍女从速低着头，连偷偷地暴露仇恨的目光都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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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蓝姐，你不怪我，真好！这些年，我再也没有见过故乡的人，更没有甚么知心的朋友。当初悄悄私奔，也没脸给兄长捎信！蓝姐，你来了，可真是好极了……”

蓝熙之拉了锦湘，走到门口，锦湘停下脚步，嗫嚅道：“蓝姐，我不敢出来……”

“好啊。”

固然阅人无数，但是初见石良玉，冯太后仍然惊为天人，相较之下，只感觉之前所见过的男人的确如粪土、破屐。

小红嗫嚅着退下去，明显还在深思，除了妻妾这两种身份，女人如何还会成为男人的朋友！

“蓝姐，我送你畴昔吧。”

石良玉的脸上透暴露粉饰不住的绝望，更多的还是不安：“熙之……”

“我如何会怪你？每小我都有权力做出本身的挑选，你一样有这个权力，不消管其别人如何想。”

夜露深浓，淋湿了头发，他却浑然不觉，站了好久，腿脚都几近麻痹了，才低低自语道：“熙之，此次，我不管如何也不会让你分开了！”

她点点头：“公子待我很好。因为太好，三夫人和四夫人都很嫉恨我呢……”

蓝熙之强笑道：“好的，锦湘，这几天，我就好好陪陪你吧。”

“不消了，锦湘。”

锦湘踌躇了一下，还是怯生生地跟了出来。

醒来时，屋子里已经一片乌黑，也不知是甚么时候了，显是那些侍女见她睡着了，也不敢唤醒她。

蓝熙之奇道：“甚么老**？”

锦湘说出长长的一段话来，蓝熙之靠在椅背上，半晌作不得声。

这场大功，成了石良玉安身赵国的基石，石勒对他更是刮目相看，而后，仰仗他的聪明才干，他很快青云直上……

不管谁要获得甚么，都会支出惨痛的代价。石良玉的明天，不但有前期的家破人亡、流落时的酸楚痛苦、石氏兄弟子侄防不堪防的暗害偷袭，乃至另有不得不做“男宠”的哀思！

蓝熙之想起他的话，再看看他满脸的倦怠又添上绝望和不安，内心俄然一阵不忍，微微滋长的轻视之意立即消逝得无影无踪――

她翻身坐起来，正要下床，俄然认识到桌边坐着一个黑影。她吓了一跳：“是谁在那边？”

蓝熙之拉着锦湘坐下，暖和隧道：“锦湘，我来了这些天，都没有见到你……”

灯已经点亮，石良玉坐在椅子上，眼睛有些惺忪，明显是方才假寐了一会儿。他的神情有些倦怠，倒是满脸的笑容：“熙之，我返来快半个时候了，见你熟睡，便没有吵醒你……”

蓝熙之点点头：“好吧，我这两天就呆在你这里……”

回到屋子里，胡乱翻了几本书，却一点也看不出来。蓝熙之将书胡乱扔在桌上，干脆躺到床上睡觉。她持续两天都没睡好，这一躺下去，固然脑袋里乱糟糟的，却很快就睡着了。

锦湘的目光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眼里暴露梦幻而神驰的神情，仿佛要将房间里的统统都印在脑筋里。

即便本身不认同他的这类糊口，但是，乱世纷繁，他总要活下去！本身又有甚么资格去鄙夷他的行动和人生？

目送归鸿，手挥五弦。

此时，天气已经微明，蓝熙之看着那惊骇得瑟缩颤栗的女人，俄然道：“锦湘？！”

锦湘道：“蓝姐，你去我那边用饭吧。”

她淡淡道：“哦，没甚么，我不饿，石良玉，你本身去用饭吧。”

锦湘恨恨道：“这个老妖婆，每年都会借口构和，混在使者步队里来到赵国逼迫公子同她幽会，她自发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早已成了公开的奥妙，真是不要脸……很多人都公开里群情，她威胁公子不得娶妻，以是，这两年来，很多贵胄家的蜜斯向公子提亲，公子也不敢承诺。公子如此丰度、如此职位，家里却没有女仆人。魏国气力强大，公子为了赵国的好处不敢回绝……公子，他这可都是为赵国捐躯的啊！……阿谁老**，第一年，公子被她逼迫滞留驿馆长达半月，客岁也呆了七八天。此次，三天能返来么？不要脸的东西，不知会如何糟蹋公子的身子，公子长年辛苦繁忙，身子如何受得了？唉，我得好好给他筹办点补品……”

“多谢蓝姐。”

“我没有忏悔呀，呵呵。”

阿谁黑影跑得几步，忽见前面横了一小我。黑影从速停下，发展几步，惊骇得满身颤栗。

俯仰得意，游心太玄。

三日床第之欢，再加上石良玉的能言善辩，冯太后的确是有求必应，不但承诺马上撤兵，并且没有要石勒本来筹办割让的国土。临别时，她还把石勒送的贵重礼品全数转送给了石良玉。

其别人也就罢了，但是，当蓝熙之看到那幅嵇康的真迹和一幅不知那个画的嵇康就义前，在广场上操琴的图象时，不由得欣喜若狂。

那侍女不敢看她，锦湘笑道：“小红，你不要惊骇，这就是我常常给你提起的蓝姐……”

“我只是偶然中遇见石良玉，才顺道来看看，很快就会分开的！”

石良玉见她如许温暖的浅笑，脸上的绝望之色淡去很多，点点头，俄然道：“熙之，你说过会留下给我指导武功的！”

“没干系的，锦湘。”

“锦湘，我们进屋里说话吧。”

蓝熙之略感欣喜，这时，阿谁娇小的侍女端了茶和果点出去，蓝熙之方明白她为何要用那种仇恨的目光看本身了，本来是在替本身的主子不平。

锦湘身上的服饰非常华贵整齐，不管是头钗、项链还是手腕上的玉镯，都是上品。她垂下的手白净整齐，明显是这些年离开了粗活劳累的原因。她标致可儿的容颜也更加饱满，不若暮年干巴巴的如一根竹竿似的肥胖，明显是保养恰当的原因。

他的声音轻巧了一点儿：“好，你歇息吧，明天见。”

锦湘体贴道：“蓝姐，你是不是不舒畅？去歇息一会儿吧？”

一股寒气袭上心头，蓝熙之道：“锦湘，你晓得的，我和石良玉只是朋友罢了，我很快就会分开这里的……”

小红嗫嚅道：“她不是将军的……将军的……”

一会儿，锦湘才回过神来，有些羞怯地看着蓝熙之：“蓝姐，对不起，我失礼了……”

郢人逝矣，谁可尽言？

锦湘不安地绞动手指，低声道：“蓝姐是公子的高朋，公子若晓得你呆在我的院子里，恐怕会不欢畅的！我听小红说，公子叮咛府里任何人不得冲犯蓝姐，严禁夫人们随便出门。他要晓得我违背号令偷偷来找你，必然会不高兴的！我一点也不但愿公子不高兴……蓝姐，你不要对公子说你见过我好不好？”

蓝熙之细细地揣摩着每一个字的每一笔划，又细看嵇康那幅超迈绝俗的就义图，只感觉每看一遍，就多一些发明，越看越入迷，直到玉轮完整沉下去，才灭了灯，躺在床上，还是细细地回想着那幅画像。

就在她哀思欲绝之时，又听得本身的侍女谈起将军如何“宠嬖”阿谁女子。她问侍女，阿谁女子叫甚么名字，侍女答复“只听得将军叫她‘熙之’”，她内心一动，从速探听女子的边幅体型，这一来，她早已猜出是蓝熙之了，内心又惊又喜，但是，却不敢公开来看她。得知石良玉外出，又偷偷隐在窗外，就是想刺探个明白。

女人抬开端来，眼里放出光芒：“蓝姐，公然是你！”

蓝熙之看着一众侍女退出，只感觉呆在这里百无聊赖，就回到本身的房间，房间里早已点上敞亮的灯，燃起一种特别的薰香。固然是初夏气候，但是，石良玉怕她热，又叮咛下人从窖里取了冰块放着。

“熙之，是我。”

“勿以妾为妻”，不要说出身望族的王谢公子，就是普通士族，以妾为妻也会被人耻笑、被人看不起的。这是商定俗成的实际，平常得不敷一提。

夜已经很深了，屋子里的灯光终究燃烧。

屋子里的陈列非常精美，是众姬妾当中最好的，侍女的数量也是最多的，这也表现出，她在众姬妾中的职位是最高的。

“嗯，明天见。”

“不，蓝姐，除我以外，公子只要别的两房夫人，是石大王赏赐给他的，他不好回绝才收下的……”

本来，石良玉刚入石勒麾下不久，魏国趁羯族和别的一个国度交兵，趁机进兵。石勒没法兼顾，只好调派使者照顾大量财宝去魏国乞降，并承诺割让一些地盘。

“朋友？”

蓝熙之奇道：“为甚么？”

“我想到你在这里，以是很快措置完工作赶返来了……”石良玉的脸上有些赧然，“我怕返来晚了，你已经走了。”

锦湘摇点头，脸上闪现出非常哀思的神情，眼泪掉了下来，哽咽道：“我曾有身，但是因为一场高烧，昏头昏脑摔了一跤，孩子就没了……大夫说，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蓝姐，锦湘毕竟是薄命，也怨不得别人……”

嵇康的那幅真迹，是他手书的本身的代表作《参军行》：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很多书和一些卷轴。蓝熙之顺手翻了一下，这些书都是些风趣的轶闻、杂赋，恰是她喜好的范例；再翻翻那些卷轴，竟然是曹操、曹丕父子以及竹林七贤等人的真迹。

与这天下统统的男人一样，跟着职位和权力一起增加的，当然是很多的财产和很多的美女，锦湘固然曾和石良玉同甘共苦，但是也不过是他的姬妾中的一名，又会获得他多少眷顾呢？

锦湘嘴巴微张，细声道：“最后，我还能够常常见到公子，现在，公子很忙，一年半载都不归家……他的军功越高，封地越大，事情也就越多……他已经离家半年多了，但是，此次返来，我都还没见到过他……”

“熙之，有些事情都逼得我快疯了，每当很痛苦的时候，我就想，只要见到你，我立即就会向你倾诉，但是，真的见到你了，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流蟠平皋，垂钓长川。

蓝熙之目瞪口呆地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好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