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大意
跟着皇后的失势、五阿哥的病逝,朝中本来支撑十二阿哥和五阿哥的大臣们皆不敢有涓滴的异动,以傅恒为首的,在皇储之位的暗斗当中保持中立的大臣们在朝中的职位更加超然。
“娘娘,日头大了,您归去歇一会吧!”春絮看着日渐肥胖的愉妃,眼中闪着泪光道。
“娘娘!”春絮已是泣不成声,毕竟,她服侍在愉妃身边多年了,荣亲王也是她看着长大的,那是主子独一的但愿,独一的依托,现在却没了,如何不让她悲伤,让她难受?
“本宫不想归去,只要一回寝殿,本宫便会想起永琪小时候在里头玩的景象来,本宫惊骇!”愉妃说到此本来已干枯的眼中又流出了泪水来。
事到现在,陆云惜仍旧未奉告魏凝儿愉妃曾经公开里想害她的事儿是以并不知情的魏凝儿固然曾对愉妃想和她对着干内心有些疙瘩,但却更怜悯愉妃,丧子之痛她经历过不止一次,可逝去的那两个孩子毕竟还小,陪她的光阴不长,现在她只是常常想起他们,怀想他们,单独肉痛罢了,愉妃却不一样,将心比心,永琪但是陪了愉妃二十多年,点点滴滴都融入了愉妃心中,那般的蚀骨之痛,令人难以设想。
“如此恰好,我们好幸亏这园子里玩耍,圆明园真是百看不厌啊!”和敬公主柔声笑道。
“宝楹,你如何了?”见孩子脸上挂着泪痕,愉妃心中不由得急了。
看着公主走远后,魏凝儿才回到了寝殿,亲身抱了十七阿哥哄了好一会才给了乳母。
“别怕,额娘在,额娘在!”愉妃抱着孩子,眼中明灭着泪光,她固然没有了永琪,但是她不能就此倒下,那样她的宝楹便没了依托,没额娘的孩子最是不幸,固然宝楹不是她亲生的,倒是她拉扯长大的,在她内心就和亲生的一样,换做别的嫔妃,是不会对宝楹如此好的,更何况,她另有她的小乖孙绵亿,为了这两个孩子,必然要好好活着。
七月八日,和敬公主请旨入宫伴随太后,天子欣然应允,派人将公主尚未出阁前便住着的寝殿细心清算了一番,欲留和敬公主多住些光阴。
“春絮,本宫真是自作孽不成活啊,你跟着本宫身边多年,本宫做过甚么,你一清二楚,这些年来,本宫独一做过的负苦衷便是前次给皇贵妃使了绊子,没曾想报应的这么快,老天爷真是不公允,这宫中的人谁没有做过一两件愿意的事儿,为何恰好对本宫这么刻薄,即便要报应,也该报应在本宫身上,为何要夺走本宫的永琪?”世上最残暴的事儿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愉妃这两月来日日沉浸在痛苦与懊悔当中,不得安宁。
落空了五阿哥的愉妃,即是落空了最后的权势,她向来是被天子忘记之人,宫里的主子们个个都夺目的很,晓得审时度势,服侍主子们,垂垂的对愉妃宫里也开端怠慢了,固然未曾剥削月例银子和每日份例,但次品却越来越多。
魏凝儿虽执掌后宫,但诞下孩子不久,心不足而力不敷,常日里都是将统统是由交给外务府的寺人大总管程良的,这程良最后便是她宫里的主子,也是她信赖之人。
“娘娘说的极是!”春絮含泪笑道。
“我诞下皇子不久,身子尚未完整复原,也不能侍驾了!”一来她身子的确另有些不适,二来魏凝儿不放心将孩子们留在园子里。
就在此时,方才小睡半晌的八公主衣衫不整从寝殿内跑了出来扑到了愉妃怀里。
魏凝儿心中却没有涓滴的喜意,现在皇上痛失爱子,恰是伤痛之时,这些人却这般高调奉迎她,实在让天子心寒,也让她心惊,干脆傅恒向来谨慎,派人禀明魏凝儿后便暗中打发了那些人,魏凝儿也命主子闭门谢客,除了陆云惜,宫中嫔妃谁也不见。
“皇后!”魏凝儿一怔,随即有些凝重道:“上月宫里有主子来禀,说皇后病了,是暑热之症,想请太医去瞧瞧,你也晓得,天一热,宫中又闷又热,让人难受的紧,皇后这些年养尊处优,那里受的了,可偏巧寺人来禀时皇上在,皇上听了非常活力,驳了皇后所请,还命我不得管此事!”
“不好!”魏凝儿闻言脑中灵光一闪,当即站起家来。
“冰若,本宫要回宫去,叮咛小易子当即筹办。”魏凝儿脸上闪现出了焦心之色,方才是她过分粗心了,前几月还几次三番请天子下旨废后,赐死皇后的和敬公主,怎会俄然体贴起皇后的死活?只怕她真正的目标是要置皇后于死地。
“娘娘,公主真是仁厚,不但谅解了皇后娘娘,还带着太医去给她瞧病!”冰如有些感慨道。
“娘娘,您不要自责,病来如山倒,这是谁也未推测的,您现在这般难过,王爷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宁的!”春絮不想瞧见自家主子的身子也是以被拖垮了,随即又道:“您另有小贝勒啊,娘娘,您要撑畴昔,小贝勒才有好的将来啊!”
魏凝儿一时备受宫中和朝中世人谛视,常来醉心苑走动的嫔妃越来越多,暗中在傅恒那儿表白愿为皇贵妃办事的朝臣也越来越多。
五阿哥的死在宫中和朝野都引发了轩然大波,这也意味着宫中和朝中的局势都将产生庞大的窜改。
“如此本宫便放心了!”愉妃闻言,终究舒了一口气。
只是,天不遂人愿,到了十一月,五阿哥的病情涓滴未见好转,反而有减轻的迹象,愉妃随即前去探视,天子也甚为担忧,下旨晋封五阿哥为“荣亲王”以慰五阿哥之心,但愿他早日病愈,但自小身子安康的五阿哥却未能撑住,一日日病重,于第二年三月初八病逝在荣亲王府。
“梨梨,月尾皇上要驾临木兰围场,你可要一道去?”魏凝儿看着和敬公主笑道。
“额娘,您不是承诺陪着宝楹吗,宝楹醒了看不见额娘,宝楹惊骇!”八公主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
对于魏凝儿和陆云惜的援手,愉妃大要上假装不知,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暖流,可……她现在已没有脸面再和她们姐妹相称了,已经叛变过一次的她也得不到她们的信赖,更何况现在的她除了想看着宝楹和绵亿长大外,再无所求,宫中的是是非非也与她没有涓滴的干系了,她终究到了超然统统笑看花着花落的时候,只是这代价过分沉重,沉重到她常常想起来便钻心的疼。
蒲月十一,魏凝儿在醉心苑顺利生下了十七皇子,天子老来得子,天然欣喜万分,就连太后也赶来道贺,宫中嫔妃们更是早早侯在醉心苑外甲等着向魏凝儿道贺,唯独缺了愉妃。
“她现在倒是不幸!”和敬公主闻言,脸上闪动不定,随即柔声道:“今儿个皇祖母还提起了皇后,毕竟她病了,皇祖母老是担忧的,她白叟家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病死不是?我干脆做主,带个太医畴昔瞧瞧吧!”
“不必了,我要留在畅春园陪着皇祖母,加上我那小格格缠人的紧,我舍不得她!”和敬公主悄悄摇首道。
“绵亿。”愉妃眼中顿时有了光芒,喃喃自语道:“是啊,另有绵亿,他额娘这些日子也悲伤过分,顾不上孩子,本宫不能让永琪独一的血脉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好好活下去,将来把绵亿接到宫里亲身扶养!”
“娘娘?”冰如有些迷惑的看着她。
“凝儿,你可曾传闻皇后病了?”和敬公主俄然问道。
“好!我让人传李太医陪你走一遭!”魏凝儿说罢便让小易子去传太病院传旨,自个亲身将和敬公主送出了醉心苑。
直到七月初,陆云惜才听主子说愉妃宫中日子难过,便奉告了魏凝儿,魏凝儿才知是程良用心苛责,心中不由得升起了肝火,斥责了程良以后命程良今后不得怠慢愉妃。
“此事,你不是我不说,旁人是不晓得的,我也是看皇祖母担忧,才想走一遭以欣喜她,即便皇阿玛晓得了,也不会指责我的!”和敬公主非常自傲道。
“你!”魏凝儿有些惊奇的看着她,随即点头道:“你想去便去吧,只是不要让你皇阿玛晓得了!”
虽是伴随太后,但和敬公主自打到园子后,每日都会来魏凝儿的醉心苑略坐半晌,两人闲话家常倒也乐得安闲。
“启禀娘娘,附骨疮生于大腿外侧,因体虚之人被寒湿侵袭,寒邪乘虚入里而致,系可治愈之症,娘娘放心,主子等定当竭尽尽力为五阿哥治病!”李太医等今儿个一早便受了天子的旨意去给五阿哥瞧病,天然不会有涓滴怠慢。
“嗯!”魏凝儿悄悄点头。
纵观众位皇子,现在另有机遇参与皇位之争的只剩下八阿哥、十一阿哥和皇贵妃所出的十五阿哥,八阿哥向来怪诞不羁,不受皇上爱好,十一阿哥虽算得上出类拔萃,但天子对其重文轻武很有贰言,年仅六岁却灵巧敬爱的十五阿哥,一下子进入了世人眼中,退一万步讲,即便今后担当大统的是十一阿哥,那也是皇贵妃养大的,与亲生的普通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