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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现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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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让府里的丫环跟蜜斯用一样的物件。”这丫头一不高兴就改口唤父亲,一股浓浓的小孩子气,江忠嗣点了下江沅的额头,“这事就算了,那金饰你让丫环好生收着罢,转头再赏她件别的。”

如果宿世的江沅,心性再大也免不了有些委曲,而现在在她看来,母亲这是盘算主张要养坏江芷,毕竟一个庶女,待到及笄嫁人的时候,她和江沅这类嫡蜜斯的不同便会比平时更千倍百倍的揭示出来。

父亲是庶出,故而对府内庶出的少爷蜜斯多了几分慈爱,江夫人也不会自找不痛快的踩江忠嗣痛脚,常日里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纵着她。

半响,没有预猜中的疼痛,一团温热悄悄覆上了她的头顶。江沅谨慎的眯眼抬眸,恰好撞上父亲的眼神,内里有她分不清的情感。江忠嗣扶了下江沅的胳膊,声音仿佛一刹时黯哑了很多,“是啊,此与掩耳盗铃之见何异,到是为父陈腐了。”言罢还不忘了揉揉江沅的脑袋,“可惜我沅儿非男人。”

这么想来,她几个姊姊嫁的都不错,唯独她的夫君,连父亲也看走了眼。

江沅张了张嘴,接着眸子骨碌一转,手指就扯上了江忠嗣的衣袖,撒娇道,“女儿但是费了好大工夫呢,谁让爹爹常常返来只去赵姨娘那去看二姐姐,都不心疼女儿了。”

“你!”江沅话说的恍惚,但是听到江忠嗣耳里,那但是大逆不道,生生点到了他的把柄。听得他肝火大动,眼看着一巴掌就要落下来,江沅赶紧闭垂下了眼睛。

见父亲神采不愉,江沅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袖,一双大眼微微眨动,声音仿佛极其不自傲,“爹爹,您说万一到时候……我们该如何办啊。”

江沅给他满了杯茶,内心策画着,按这日子,现在淝安王的雄师估摸着已到了荆州。

江沅虽说两辈子加起来多多极少也活了近四十载,常日里也不爱与江芷争些甚么,但是架不住她整天在她耳边嗡嗡啊。

想起这几个哥哥,江沅内心就止不住的唏嘘,许是江家统统的风华都给了父亲,轮到几个儿郎这,便都不堪一提。

反倒是她这个做女儿的,生生把父亲的心性承了七八分。为此,父亲也不知公开里生了多少哀叹。

而后便一向无动静传入临安,江沅也不晓得她过得好不好,但依着父亲对江芷的心疼,想来是给她挑了个好夫君。

上一世父亲踌躇太久,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导致厥后不得不铤而走险,即便淝安王雄师几近电光火石之间入了皇城,李晟对父亲也还是防备再三的。

室内窗户大开,光芒极好,江忠嗣正对着书桌,上面横着一副还未完成的画作,笔墨略微的有些混乱。江沅晓得父亲现在现在是在为淝安王造反的事情头疼,但是江沅更晓得,父亲的头疼不会持续太久。江忠嗣一贯是个颖慧绝伦,极其长于运营的人,而她江家,恰是从淝安王起兵后,迎来了最光辉的十年。

母亲清傲,做不出来那等与妾争宠的事情,她可不一样,固然她心眼多,可那江芷也不是无辜白莲花啊。

江忠嗣这类庶出还能在宦海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后宅这事哪能瞒得过他的眼,当场就有些发笑,“你这丫头,也不知哪学来的,口舌这般聪明。”

“我若笨口笨舌,那里还配做爹爹的女儿。”江沅见好就收,赶紧端起一碟糕点献宝似得捧到江忠嗣面前,“这是翡翠凉卷,内里加了些薄荷,入口清爽,最合适这初夏的天了。”

江忠嗣冷哼一声,下笔的速率却慢了下来,江沅是谁,她宿世此生可都是父亲最为疼宠的。大哥虽本性纯良何如资质不敷,二哥生来身弱这些年一向拿汤药吊着命,三哥好行小慧也不是个堪大用的。

“女儿家何必体贴这些。”江忠嗣不出所料的开口打断,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满。

多年后,宋延巳废天子称帝,史官提到这段汗青,他显得非常安静:“孤不忍看累骸烬成阜,白骨蔽野。”

汝为男人,吾必杀之。

终究比及了,江沅嘟嘴囔囔,“她如何整天被我落脸面。”

“哼。”江沅语气似真非真,“我如果那荆州太守,定会寻个活路,说不定买了这份情今后还能被念着点好。”

“父亲。”江沅俄然又想到了些甚么,贝齿轻起,仿佛有些欲言又止。

拉回思路,江沅还是虎着小脸不高兴,“父亲老是偏袒着二姐,前些日子广安府的老夫人过寿,临了赏了女儿一对白玉金起花的镯子,二姐当下就黑了脸,可这物件毕竟是老夫人赏的,女儿总不好分一只给二姐吧。”

这点江忠嗣不是没想过,当今陛下荒淫无度,太子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淝安王部下精锐无数,如果荆州破了……他固然晓得此中短长,但一世君臣的思惟早就立在骨子里,让他通敌卖主,内心不能说不踌躇。

江忠嗣有些烦躁,“荆州阵势崎岖,于太守又是个有才调的,哪有这么轻易破。”

啪!江忠嗣反手拍到桌案上,震到手掌生疼,“谁教你说的这些个胡话!”

江沅眼睛如有似无的瞟过桌上歙砚,最后目光凝集在桌上的幽州云起图,笔墨混乱,如同江忠嗣现在的心境。

这事可不能只她一人下水啊,她说甚么也得把赵姨娘和江芷拉下去,要晓得,每次父亲返来,向桑院都有人在二门那候着,人一来就被请去了。

接过江沅手中的茶盏,江忠嗣悄悄抿了一口,温度适中,入口便知是将将煮好的,似成心的打量了身侧安闲不迫的江沅,手指轻点着杯沿,茶汤受力悄悄地荡起了水纹,“沅儿连为父几时收支府都晓得,也是故意了。”

“你这丫头。”江忠嗣倒也没拂她的面子,捻起一枚放入口中,刹时暗香风凉味充盈喉舌肺腑间,心头的烦躁被两样消暑的吃食一带,也平复了很多,“听芷儿说你今个又用心鄙大家面前落了她的脸面?”

“爹爹,我前两日随母亲去广安府,听中领军家的蜜斯说叛军到荆州了。”既然父亲生了投诚的心机,不如就她来助一臂之力,便绞着衣角诺诺道,“您说,会不会……”

阿谁看上去一脸温润,却满腹算计的伪君子。

不是江沅这件衣服格式料子比她好,就是插手个诗会宴会别家夫人赐的东西比她的贵重,常常总能找到些事情去父亲那折腾。

江忠嗣抬手弹了下江沅的脑袋,这小巧剔透的小人儿。

“父亲。”江沅唰的跪在空中上,窗外的阳光暖和非常,她昂首望着父亲阴暗不定的面庞,一字一句道,“您内心应比女儿更清楚,该早作筹算的。”

江忠嗣看着江沅谨慎翼翼的端出几碟邃密的糕点,他晓得女儿在吃穿上一贯邃密,总喜好鼓捣些新花腔,甚么桃花凉糕,玫瑰百果饼之类的,便是那八宝楼厨子做的点心怕是也不如女儿小厨房的花腔多。

谁料最后峰回路转,与厥后卖力攻城的前锋使宋延巳约法三章:不杀,不掠,不淫。而后大开城门,淝安王雄师长驱直入,直取临安。宋延巳的确是个有本事的,果然劝的淝安王放弃了屠城,也因荆州城一役名声大震。

“女儿这不是惊骇么,传闻那叛军甚为残暴,所到之处火食断绝,兽游鬼哭。”江沅再接再厉,“如果破了荆州,这一起可不是通畅无阻。”

“但说无妨。”

江沅内心冷哼,于怀安在他黄袍加身后官路可谓扶摇直上,荆州一役内里怕是有很多猫腻罢。

江沅上辈子没亲目睹过,但也知荆州一战死伤惨痛。淝安王连失几员虎将,激的他痛誓要血洗荆州城。那地虽难攻易守,但也架不住淝安王二十万兵马的轮番守势,太守于怀安便命令全城囤积火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筹算。

父亲早在之前就和淝安王搭上了线,荆州也安了探子,现在,歙砚的夹层里便有荆州的地形图。

江沅笑着拉起江忠嗣的袖口摇了摇,抛弃脑海里俄然呈现的阿谁声音,小模样显得非常娇憨,“幸亏女儿不是男人。”接着转口道,“以是今后我也要让碧帆去小二门那边等着爹爹,不然爹爹每天去处桑院,心都偏二姐姐那了。”

她略微打量了一下书房,目光如有似无的扫过桌上的眉纹歙砚,立即换上了一副笑容,甜丝丝的唤了声,“爹爹。”

“爹爹。”见江忠嗣似有松动的意义,江沅赶紧奉上漆盒,“听闻您今早卯时便入了宫,现个才归府,想来还未曾用膳,女儿便煮了茶汤,带了几道清口的小点,给您垫垫胃。”

江芷若真是养的心比天高,看不清本身的位置,那不久的将来,便会是她统统苦痛的开端。宿世,江芷也确切如此,母亲为她寻了统统的适龄才俊,她不是嫌这个出身低,就是嫌阿谁家世不好,生生拖到快二十,被父亲一怒之下嫁去顺康,给郡丞做了续弦,这嫁的算是太低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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