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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烟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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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去那边又想做甚么?也像那班西洋人去找黄金吗?”建文话说出口顿时就悔怨了,即便像铜雀普通恨不得世上黄金皆归于彀中,也不免要将这话放在肚子里,如何直接说出口?

破军并非巧舌令色之徒,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真逼真切是肺腑之言。他虽身在天涯一隅十数载,所思所虑并非一己之私,这让建文既不测又打动。破军的眼中荡漾着少年人般的光芒,他的精力仿佛已然踏上奔向极东之国的航程,惹得建文也心潮彭湃。

“黄金?愚兄才不奇怪。既然生为好男儿,如果满足当下胡乱混过此生,岂不白白糟蹋了这副身子?既然晓得天下如此之大,何不扬帆远航去一探究竟?”破军并未活力,只是淡淡地说着,然后端起烟袋锅又吸了口,持续说道,“再者,传闻那厢还盛产一种发展奇快的粮食,其块茎切碎埋入土中,不出三月便可挖出食用。我中华遑遑数千年,多少王朝亡在百姓这张嘴上,你皇祖爷若非不能充饥,又怎会揭竿而起建立大明朝?如果能将这类粮食带回大明广为播种,可解百姓饥荒之忧,难道大功德一件?”

“靠得住。我这火伴里有两人有海藏珠,又有个博物的西洋人,这些日子亏了他们几个互助才几次化险为夷。”

“此人对青龙船的体味,只怕远在本身之上呢。”听到这里,建文俄然有些许妒忌。

门后站着一小我,高高的帽子,面色惨白,一副阴阳师打扮,正呲着大板牙对他奸笑。

“五成还不敷?贤弟你也太贪婪了。”破军又摸着颌下短髯笑起来,“天下事哪有十全掌控的?能有五成,已算是极荣幸的,剩下的一半靠你本身尽力,一半要靠运气。”

想到此处,建文毛骨悚然。只见那锦衣卫小跑着过来,对芦屋舌夫说道:“都安排好了,人塞进肩舆里抬出去,坐锦衣卫的船出海,然后你我各取所需。”

“这是天然,你看我给你讲。”破军将烟袋锅放在车辕上,掰动手指给建文算起来,“这海沉木乃是翻开佛岛来路的钥匙,如果没有,此事皆休,你有此物天然算有了一成掌控;愚兄虽说没有归顺朝廷,但对于佛岛,除了郑提督,愚兄只怕是天下第一个知恋人,有我提点你天然有了两成掌控……”

“当然,”破军不无对劲地抓住他烟袋锅的后半部,用前端的铜锅在地上画起舆图来。他先画了个小圈,“你看,这是蓬莱岛。”又在小圈不远处画了个大圈,“这是佛岛地点的秘海。”然后在被他称为秘海的圈子里点了七个点,“这些就是佛岛了。”

老多么人将装着上等橡木的手推车推到青龙船破坏处,破军让他们都退下,修船的事情交给他和建文两人足矣。世人听了半信半疑,但破军向来讲一不二,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只好推到闸库以外。

“无一人伤亡,我军完胜。”

老何连宣称“是”退下,破军对建文说道:“有这两车橡木,青龙船已然规复大半,再保养上两日,约莫就能像新船普通了。”

“好好好,多谢胡大人和批示使大人互助,我等自有美意相献。”芦屋舌夫“呵呵呵”地阴笑起来。巷子口公然有顶青色小肩舆停着,式神将建文扔进肩舆里。芦屋一抖衣袖,两名式神化作纸人,飘落在地,然后他也坐进了肩舆里。两名轿夫抬起肩舆,在那锦衣戍卫送下,朝着港口跑去。

“围观的人多了,青龙船只怕会没有胃口。”破军笑着对建文说道。

见建文受不了烟气,破军反倒笑起来,他看建文眉头舒展盯着本技艺里的棍子不错眼,估计不晓得这是甚么物事,便拿起棍子先容,“这东西叫烟袋锅,内里烧的叫烟叶,产于万里外的极东之地,乃是东方岛民的贡物。吸起来能提神醒脑,忘怀很多烦恼。起初愚兄抽着也不风俗,现在倒是半晌离不得了。”

“因急症驾崩?”听到这几个字,建文恨得咬牙切齿,他想起在船上看到的窜改他运气的一幕。话说至此,他也不想再坦白,将亲眼所见郑提督杀死父皇的事都讲了一遍。破军初时髦好,待传闻郑提督杀死天子,面色变得凝重,用烟袋锅拄着空中,似有不肯信赖之意。

回程的一起上,建文快步疾走。破军和他讲的一席话大可解惑,他对本身的人生又有了信心。

他点点头,对着两名式神一招手,两名式神扛着建文,从二楼跃窗而出,落在地上,还是是轻巧无声。芦屋舌夫也跟着跳下来,对着巷子口“啪啪啪”拍了几下巴掌。只见巷子口探出一个脑袋来,建文此时固然不能言语,却看得清楚,来人穿戴锦衣卫的服色。

“兄长有所不知,他早就投奔了燕王,乃是燕王安插在我父皇身边的虎伥,弑杀我父皇只怕是燕王的诡计。”

“这就难了,我们就算到了秘海,岂不是也不必然能找到佛岛?”

“你说她吗?或者他们属于同种吧,但只怕不是一族。那些鲛人糊口在海底,神出鬼没,埋头攻击前去佛岛的船只。我也曾调派过十几艘船前去探查,返来的独一一艘,并且褴褛不堪,海员多濒于灭亡。而后,我派人将前去佛岛的海道封为禁区,不时派员巡查,不准船只前去。”

“嗯……”破军抬开端,瞻仰闸库高大的屋顶,建文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清澈的、尚未蒙受净化的光。他的确分歧适大明的宦海,只要疆场和陆地才是他的归处。

“多谢兄长,听兄长这一席话,小弟受益匪浅,所说之事待小弟好好考虑考虑。”

“话虽如此……只是我与他自幼了解,固然晓得他热情功名,但毕竟初志还是为能做一番奇迹。我与他分道扬镳,不过是定见相左,到底是君子之争。”破军长叹一声,明显对这位自小的兄弟变得难以了解仍不敢确信,“愚兄恰是不肯在宦海的染缸侵染才宁肯却职留在南洋,自家欢愉度日。他甘心飞蛾扑火,与那班朝臣周旋,污了自家清誉便罢了,我还信他是为国为民,不得已而为之。这弑君大罪,他如何竟然……竟然……”

“那剩下八成又要如何才气达成?”

“鲛人?”听到鲛人,建文想起七杀身边的小鲛女,“我记得阿夏号也有位鲛人少女,不知她可与那些鲛人有关。”

这一幕都被黑猫看在眼里,它蹲在墙头,瞳孔里映下了小轿远去的影象,然后回身跳上屋脊,蹿几下便没了影子。

破军看出了建文的迟疑,心中不由产生了顾恤之情,他用平平的口气对建文说道:“此事待贤弟从佛岛返来再说吧。如果届时你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替你杀掉郑提督,为你父皇报仇。”

破军当真听完,忍不住摇着头莞尔笑道:“这小女人只怕并未用心去探查过动静,如果你遵循她说的去找,只怕寻到你孙辈也寻不到。愚兄对这佛岛的体味,远比七杀那一鳞半爪、道听途说的信息来得详确。”说罢,他顿了顿,又问道,“要寻佛岛,起首要有海沉木,这东西你可有?”

“谁说找不到?天然有找到的体例。传闻如果碰到至善至诚的有缘人半夜进入秘海,秘海会呈现佛光异像。海面先是呈现道道闪光,迅即化作星光点点,如万斛明珠散落,海面光晕倏忽万变,拼出天上星汉坠落尘寰气象,佛岛便会在这海上星汉的绝顶呈现。”

“阿谁幕府将军好生招人厌,若不是他们在泉州苦苦相逼,我也不会被逼到海上。厥后在巨龟寺,另有阿夏号,他们也都闹过,亏了贪狼和七杀才化解。”说到这里,建文又想起在蓬莱签厅的那场厮杀,说道,“对了,昨日判官郎君不也和他们打了一场,还杀了数人吗?他们一起如鬼怪相随,仿佛是想要跟着我们去佛岛。”

建文晓得破军公事繁忙,也不便多打搅。他看到青龙船吃光了那些橡木,龙头高昂扬起,本来因破坏显得暗淡的龙鳞仿佛都立了起来,青色光芒熠熠闪烁,看模样规复得不错。明天起得太早,现在倒有了几分困意,既然这边没他甚么事了,他想着早点归去馆舍睡个回笼觉。

“如此说,兄长是晓得去佛岛的精确通路?”

建文看到破军的神情变得有些愤激,可想而知,他至今还是对郑提督未能及时伸出援手耿耿于怀。正想着,建文又闻到那说香不香、说臭不臭的呛火食香味,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很好,火伴同心,这可算是五成掌控。”破军左手按下五根手指,握成拳头,“如许一来,你能够去了。”

见破军沉默,建文晓得他对郑提督杀死父皇的事难以置信,便说道:“小弟我若不是亲目睹到父皇死于他剑下,也是断断不敢信的。只是此事乃亲眼所见,厥后他又派人追杀于我。兄长宅心仁厚,只是你与郑提督相别十年不足,其间他在朝中权势熏天、炙手可热,正所谓民气难测,他只怕早就不是当年你所知的郑提督了。”

“哦?”破军听了并未显得欢乐,对于他这类身经百战的将领来讲,这场小胜并不值得喜形于色,“我军可有伤亡?”

“你对佛岛体味多少?”

破军传闻部下无人伤亡,这才显出忧色,“甚好,甚好,待会儿我去迎他一迎,问问交兵环境如何。老何,你去安排牛酒,犒劳出战的弟兄们。”

青龙船破坏处垂垂凸起,变成章鱼嘴的模样,叼住一根大橡木贪婪地吸吮,三两下便吞了下去。闸库外响起很多人“哦呀”的赞叹,建文扭头看去,本来那些工匠并未走远,都躲在门外看希奇。老何也在他们中间,看着青龙船将木料吃下去,满脸利诱。

破军非常享用地吸了两口,张嘴吐出个烟圈,喷得建文直咳嗽,才想起中间另有别人。他不美意义地将铜锅撇向一边,说道:“老弊端了,表情不好的时候,老是爱抽上两口。”

“贤弟莫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破军掰下第三根手指,“前去佛岛路途风大浪急,又长年有七个旋涡区和七团雷暴云,唯有一等一的船只才气过得,待这青龙船修好,你就有了三成掌控;这一起上或成心想不到之事,花的银子只怕如淌水普通,你船上有铜雀压阵,这就有了四成掌控……与你同业的其别人可都还靠得住?”

“如何没有?我当初也觉得天下只是大明与四周这些国度罢了,厥后到了南洋才晓得,天下之大远非我们所想。”说着,破军又吸了口烟袋锅,“极东万里有强大大国,地广百万里,国人善于星象、算学,其地盛产黄金,广有珍禽异兽。这烟叶便是该国特产。”

建文俄然想起甚么,问破军道:“老何是你的熟行下,不是应当见过青龙船吗?为何他好似对青龙船很陌生?”

“锦衣卫莫非和日本人有勾搭?”

建文惊诧地抬开端,看着破军说不出话来。破军轻笑一声,说道:“若他真的出错成如此不堪之辈,愚兄唯有为天下除害罢了。不过……”他将烟袋锅插进腰间,站了起来,“不过,我看贤弟连一个郑提督都不忍杀死,只怕也做不得天子。常言道,最无情是帝王家,就算是有道的明君,哪一名不是将天下杀得人头滚滚,方能在青史留下姓名?贤弟不似那等冷血帝王,愚兄劝你一句,待报了血仇,不如和愚兄一起留在海上。今后你我二人一起乘着这青龙船去极东之国,去西洋诸番,看看未见的天下。中华虽大,不过是天下一方,我等又何必拘泥于一方之地?在有生之年,游遍天下万国,岂不快哉?”

“狮子洲海战,老何就是在青龙船上被炮弹碎片打中脑袋,留下那么长一道伤口,差点儿死掉。”说着,破军用手指着本身脑袋,拇指和食指比出三寸多长,“救过来后,脑筋就不那么好了,近的事尚且清楚,远点的事如何也想不起来。那次我的人死了一大半,他能活下来算是荣幸的。”

建文略点了一下头,在破军面前,他并不想坦白。

“佛岛有七个?”建文见破军竟然点出了七个点,忍不住叫起来。

“恰是,船只到得该海疆,司南会落空方位,那边另有各种奇特的海怪巨兽,埋头将无缘之人的船只拉到水下。不过那都不打紧,其地另有一种蜃怪会吐出云气,形成海市蜃楼,天上又有万千魑魅魍魉,会用心将帆海者带偏航道,不能辨其真伪者会被带上歧途。别的,另有一种鲛人生于斯处,传闻乃是数百年前一名高僧留下保卫佛岛的信众……”

破军将烟袋锅在车辕上“噗噗”敲了几下,将内里燃尽的烟灰敲洁净,又添了些烟叶进烟袋锅,持续端着吸起来。建文一声不吭看着他抽烟,破军吐出两个烟圈,思路仿佛又飘到悠远的外洋。

破军坐在木料车上望着正在吞噬木料的青龙船没有回话,过了好半天,他才叹了口气,从腰间拔出根古怪的棍子来。这棍子足两尺长,一头镶着个帽形铜锅,另一头镶着个铜嘴。建文早就看到这棍子,还觉得是破军防身用的兵器。只见破军又从腰间小皮袋子里倒出些像茶叶的干叶子,捻出点扔进铜锅里,又取火石火镰打着了。他将棍子调过来,用嘴含住铜嘴用力吸了几口,铜锅里燃烧的干叶子当即迸出红色火星,一股子白烟飘漂渺渺的从铜锅里升腾起来。

“佛岛吗?”

“不不,并非如此。”破军说,“佛岛必然是只要一个,有多少人号称见过佛岛,但位置各不不异,他们互不相让,却又都不像扯谎。由此愚兄能够鉴定,这岛仿佛不是牢固在一处呈现,而是行迹不定。”

见建文有些严峻,破军倒是气定神闲,他辩白了一下炮声,说道:“放心,这炮声渐远,看来是判官郎君将倭船击退了。没稀有万人马,战舰百条,幕府将军想找蓬莱的费事,只是自讨苦吃罢了。”

芦屋舌夫见建文着了道,将舌头缩归去,“喔”的长舒一口气。接着他从袖子里抽出两个纸人,悄悄拍在墙上,纸人垂垂收缩、变大,最后变成两个鬼怪模样的式神。两名式神轻手重脚将建文扛起来,芦屋舌夫翻开窗子,黑猫“噗通”一下跳下去,芦屋也不管它,朝着窗外看去,只见上面正对着一条无人的巷子。

“是你……”建文认出对刚恰是他的老朋友,幕府将军部下的阴阳师芦屋舌夫。

他推开房间门,出来将外套和帽子一脱,扔到床上,舒坦地伸了个懒腰,就要上床去靠着被子垛睡会儿。他看到窗口正蹲着一只黑猫,因而忍不住想去逗逗那猫,嘴里收回“啧啧”声。黑猫两只金黄色的眼睛看着建文,俄然瞪得大大的,跳将起来,身上的毛和尾巴都立起来,“呼呼”低叫着做出鉴戒姿势。

“对了,兄长不是说要奉告我关于佛岛的事吗?现在可否见教?”建文俄然想起这才是方才破军要和本身说的闲事,之前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倒差点儿将此事忘了。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建文俄然感觉脖子前面一阵寒气,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他僵在原地,没有扑到床上,渐渐转过身来。

“极东之国?”建文听起来非常新奇,“大洋之东,另有别的国度?我觉得天下事以大明为中间的地区罢了,日本已是天下边沿。本来再向东另有国度?”

建文才要开口,忽听远洋“轰轰轰”又是一阵连珠炮响,他有些担忧地朝着闸库外的远洋望去。闸库大门正对着大海,隔着很多修建能看到远方的海面,但判官郎君和火山丸战役的海疆间隔蓬莱很远,从他的视角并不能看到。

建文从未传闻过如许的国度,问道:“兄长尚未去过该地吗?”

“莫非火山丸挑衅蓬莱只是佯攻,目标是吸引岛上驻军的重视,以保护芦屋舌夫趁机潜入不成?”脑筋固然还能思虑这些庞大题目,但建文的身材早没了力量,倒在地上。

“那就好,如此你们就算有一成机遇了。加上有愚兄提点,你们算是有两成掌控能够到佛岛。”

破军倒先问起建文来,建文所知不过是七杀给他讲的那些信息碎片,因而他将七杀奉告他的这些都讲给了破军。

“愚兄带着大明海军纵横南洋时,现在的武田将军不过是日本那小岛子一介诸侯,只是近些年不知怎的暴起,戋戋数年间竟同一天下,建立起幕府来。”破军轻视地说道,“当初他家尚强大时,也曾几度结好过我。现在翅膀硬了,倒敢胡作非为,手伸到南洋来,那佛岛也是他能去得的?”

回到馆舍,大师都已经起来,腾格斯正闹着要驿卒筹办早餐。铜雀看建文从内里返来,略感惊奇,问他从那里返来,建文随口回了几句,也没甚胃口吃早餐,几步上了楼,回到本身房间。

听了破军这一席话,建文忽觉心智豁然开畅,大有茅塞顿开之感。是啊,何必拘泥于中华一方之地?何必拘泥于皇位?本身既然对君临天下并无甚么执念,又如此讨厌勾心斗角,何不就将皇位留给燕王叔叔,本身痛快过完后半生?

说到此处,破军话锋一转,“贤弟,和你讲了那么多,你还未奉告我为何要去找佛岛。我只传闻,大明天子御驾亲临海军,在海上传染急症驾崩了。太子不知所踪,厥后燕王顺位担当大统,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过了好半天,破军才开口问建文,“你到佛岛如果获得神力,会返来杀死郑提督,赶走燕王,规复大统吗?”

“唉?两成掌控?”建文感到诧异,“我有海沉木,又有兄长提点,竟然也只要两成掌控?”

馆舍的墙壁都是木板制成,隔音结果很差,建文只要大声呼喊,必可轰动七里、腾格斯等人。没等他张嘴大呼,芦屋舌夫吐出青色的舌头,舌尖光芒一闪,建文只感觉天旋地转,舌头和手脚都不听话了。此时他本来就正处于困乏,防备心极差,芦屋发挥催眠术,他竟然毫无抵当力。

“唉?那也不过只要五成掌控,另有五成要如何是好?”建文见破军只算出五成掌控就说能够去了,不由感觉古怪。

“当然还没去过。待得承平了,愚兄要将蓬莱让予判官郎君办理,亲率船队前去彼国根究。传闻西洋各国近年多有航船来南洋找甚么黄金之国,愚兄猜想,这极东之国怕不恰是他们要寻的黄金之国。”

“本来如此,天下事本来有五成足矣。”有破军的必定,建文感到胆气壮了很多,问道,“兄长之前说,前去佛岛要过七个旋涡区,又有七个雷暴区?”

就在此时,只见门口的老何和旁人交头接耳说了些甚么,急仓促跑出去对破军说道:“禀报大王,判官郎君击退了倭船,得胜回归了。”

被破军问到这关头题目,建文有些迟疑了。他本性中本有软弱、游移的一面,到了佛岛后究竟该如何办,他始终没有找到答案。那边对他来讲不过是个避风港,七杀也曾直言不讳地说过,他只是得过且过,先到了佛岛再说。虽说他也会恨不得把郑提督千刀万剐,可如果真的将郑提督绑到他面前,再递给他一把刀子,他是否能下得去手还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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