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心插柳

潘素玄定睛一看，面前的赵念彤一身俊雅墨客打扮，杏眼弯弯笑嘻嘻地看着本身，虽是男装打扮，但更增加了几分灵气，不由得心中一动，面色一红，想到此处人多口杂，不宜透露赵念彤女子身份，仓猝开口说道：“是我口误，赵兄莫怪……”

潘素玄道：“此宝贝不但能挡刀枪，更可护住周身各处大穴，免被暗器、指力所伤。更可贵的是此物避水耐火，穿戴者可入烈焰驰骋，可下五洋纵横，你说是不是宝贝？”

这迷踪散是彩霞宫神女峰上一种特有植物迷踪草制成，能够披发奇特的香气，引得神女峰上游牧蚁前来寻食。操纵这个特性，彩霞宫人下山时普通都带有迷踪散及几只游牧蚁，既能够用来追踪，也可在身陷迷途时用来脱身。

赵念彤嘻嘻笑道：“潘兄，你忘了我有迷踪散啊？！”

二人昂首一看，只见府门正中高挂二个大字――“陈府”。府门外摆布摆列着四个门丁，手握腰刀，大腹便便对着过往的行人横眉冷目。

潘素玄道：“恩，只要这一种能够。我想当时宫主也是如许考虑的，而怀疑最大的就是宁师兄和神木长老，以是才重手惩办他二人。”

潘赵二人在后跟从，约莫走出十多里地，来到了一所大宅门前，游牧蚁钻进角门草丛中不见了踪迹。

赵念彤道：“他身被骗然没有，不过他有一件属于我的物品，那上面有就了。”

赵念彤道：“恰是！潘兄你老说我丢三落四和你出门在外，我可不想因为丢东西被你怒斥。这玉佩虽不是上等佳品，但我也非常喜好，以是买来的时候，就在上面撒下了迷踪散。没想到这偶然之举，现在帮了大忙。”

赵念彤道：“怪不得自从我记事起就感觉神木长老每天言语甚少、郁郁寡欢，本来是这个原因。但此事已畴昔二十余年，也该作罢了。对了，如果我们此次能将鱼鳞软甲胜利追回，献给宫主岂不是大功一件？”

赵念彤大声道：“那还等甚么，我们速速解缆！”

潘素玄诧异道：“你何时在这少年身上撒了迷踪散？为何我都没有发觉？”

潘素玄点头道：“师妹，你说的也有事理。想以老宫主的武功，虽说不是把持武林，执天下之盟主，但也是登峰造极，罕见敌手。他白叟家怎会在迟暮之年这般发兵动众地打造一件防身之物？这一点徒弟没有明说，我也是百思不解！”

当今圣上年纪尚浅，虽已大婚但尚未诞下子嗣，几位长公主的驸马也未曾传闻有陈姓之人。由此可见此府仆人必是与皇家联络紧密的重臣。再从这门口的阀阅与门簪来看，此处应是一名武将府邸，习武之人府邸必然是防备森严。如此重地，贤弟你说我们应当擅闯吗？”

赵念彤看向潘素玄的手指，公然右手食指略微发黑，恰是中了玄冥指力的症状。

赵念彤不解道：“老宫主在北海这么多年，如何就抓了三次？不该该抓个十次八次的吗？莫非每一次围捕都得筹办那么长时候？”

潘素玄说道：“我与你同去。”

话音未落，俄然大门西侧的角门吱扭一声向外翻开，一前一后走出二个面貌姣好的女子。走在前面的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官宦人家侍女打扮，身穿青衣，边走边转头向身后的少女叮咛着甚么。跟在前面的少女看春秋也就十六七岁，穿一身天蓝色衣裳、低首垂肩、碎步趋走，不时地点头逢迎着前面的女子。

赵念彤不解道：“这府门除了巨大以外，另有甚么特别之处？”

潘素玄道：“我方才用玄冥指力去点那少年的足三里，不但没伤到他，本身却被反噬之力所伤。”说罢缓缓举起右手。

走未几远，前面二个女子在一家布庄门口停了下来，春秋较大的女子指着布庄的牌匾碎碎念叨着甚么，前面的少女不住地点头。

赵念彤一拽他的袖口小声说道：“师兄，你在门口等待，我出来看看环境。”

潘素玄道：“按兵不动，刺探刺探再说。”

赵念彤笑道：“哈哈，这天下另有我们潘至公子也不晓得的事情，真是可贵、可贵！再说，你方才叫我甚么？谁是你的师妹啊？”

赵念彤猎奇地问道：“甚么偶尔之事？”潘素玄道：“老宫主在北海盘桓多年，虽未捕获鲲冥，但对于扳罾、捕鱼之事却也成为了里手。在第十个年初上他白叟家捕获了另一头深海巨兽――大王乌贼。

潘素玄昂首一看，牌匾上写着“柴记布庄”。二个女子在牌匾下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一前一后徐行走进布庄。

赵念彤嫣然一笑，回身一撩长袍，手打摇扇，迈步走进店内。

潘素玄见状对赵念彤一使眼色，二民气领神会，悄悄跟上。

传闻当日，老宫主和浩繁渔民划了十二条大船才将鲲冥拖到岸边，用八辆四乘的马车和四十多名壮汉才将其运登陆来。鲲冥的鳞片坚固非常，但腹部的软鳞倒是柔若蚕丝，是制衣的上等佳料。老宫主将软鳞取出并混以千两金线，由号称“江南第一针”的冯才耗时三年才制成这刀枪不入的镇派之宝。

潘素玄浅笑道：“此处每扇门上共有纵九横七――六十三枚门钉，而天子之门为纵九横九――共八十一枚门钉，取九九归一之意。此府仆人身份仅比当明天子略逊一筹，按理来讲应当是亲王或者驸马的身份。但我朝国姓为宋，而此处仆人却姓陈，是以应当不是亲王府。

潘素玄脸上一红，心想本身对此事确切一窍不通，何况此时与赵念彤均是男装打扮，二个男人同逛布庄必会令人生疑，只好点头说道：“好吧，贤弟多加谨慎！”

潘素玄道：“门本身没有异处，但是门上的门钉透露了仆人的身份。”

赵念彤道：“潘兄，你如何俄然变得此怯懦如鼠？这是甚么处所？有甚么不能闯的？莫非是皇宫内院不成？”

赵念彤笑道：“师兄，这绣房女工之事，莫非你也精通？”

赵念彤道：“那是甚么怪兽？很短长吗？”潘素玄道：“这是鲲冥的死敌，也是其最爱吃的食品之一。听徒弟说成年的大王乌贼体型不亚于鲲冥，二者在海中互为天敌，倘若较量起来，固然鲲冥胜算较多，但多数也得伤痕累累。老宫主捕获的大王乌贼尚在幼年，其肉嫩多汁，恰是鲲冥最爱的美食。以此为饵，才将鲲冥引出并终究捕获。

赵念彤道：“那就奇特了，此宝甲在老宫主仙逝后第二年就不翼而飞，全派高低三千弟子四去寻觅月余无果。传闻为此事宫主大怒，将卖力看管圣殿的红衣首徒宁师兄废去满身武功，降为青衣弟子并软禁于后山苦寒洞，连神木长老也遭到了连累。本日怎会在此地呈现？”

赵念彤道：“除非是有内鬼？”

潘素玄道：“恩，就算不能追回，晓得了宝甲下落，禀报给宫主也是好的。”

赵念彤哈哈大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潘兄下次谨慎便可。我们言归正传，潘兄你只晓得软甲的来源，但如何肯定那少年身上穿的便是？”

潘素玄点头道：“要在这偌大的金陵城找一小我，谈何轻易？”

赵念彤道：“就算它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老宫主何故在暮年如此费心吃力地去做一件他几近用不到的宝甲？”

潘素玄道：“别忙，这可不是普通的处所，不能乱闯。”

赵念彤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四方的小盒，翻开盒盖，放出两只游牧蚁。游牧蚁在地上转了二圈，稍稍游移后，向着西北方向爬去。

赵念彤道：“捉鱼用了十年，制衣又用了三年，穷尽这十三年的工夫就为了一件能挡刀枪的护甲，如许做是不是太不值了？”

赵念彤点头道：“门钉有甚么奇特的？潘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如何回事？”

赵念彤被问得张口结舌，吞吞吐吐地说道：“这……那……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潘素玄一看到门上这两字，心中便是一动，暗想道：“此次下山，徒弟叮嘱我们定要在三月初十前将他白叟家亲笔手札交与金陵官府中一个陈姓的前辈。并特地叮咛，如其有难，必当助其一臂之力，莫非此处就是他的居处？”

潘素玄道：“这鱼鳞软甲不但可抵挡进犯者的招数，还能将其感化于进犯者本身，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此宝甲想来世上没有第二件。”

“鱼鳞软甲？！”潘素玄冷静地点了点头。

潘素玄笑道：“贤弟，你真是有先见之明。事不宜迟，我们从速解缆。”

潘素玄道：“确是如许，当初神木长老卖力宫内鉴戒，宝甲地点的圣殿又是由他亲身设想并监工建成。圣殿内构造重重、圈套密布，殿外更是重兵扼守、防备森严，这鱼鳞软甲如安在这天罗地网中消逝的无影无踪，的确让人匪夷所思。除非……”

潘素玄道：“我虽未亲目睹过，但却听徒弟说过此宝贝的来源。鱼鳞软甲是用北海鱼王――鲲冥之鳞制成。传闻这鲲冥位居深海，身长似舟，体壮入牛，昼伏夜出，寿及百年。且此物极其聪明，甚难捕获，用平常的钓饵下网等体例底子无济于事。老宫主为捕此物于北海长居十年之久，用重金礼聘本地百余名捕鱼妙手，前后三次大型围捕才将其捕获。”

潘素玄道：“不是皇宫内院，但也是天潢贵胄的人家。先不说这院落的范围与气度，单从这府门上就能看出学问。”

潘素玄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玉佩？你在玉佩上撒下了迷踪散？”

正想着，就听赵念彤道：“就是这了，我们出来把这小子抓出来。”

赵念彤点头道：“如何能够是鱼鳞软甲？这宝贝不是丧失整整三十年了吗？师兄你也未曾见过，如何就必定他身上穿的是本派三宝之首的鱼鳞软甲？”

潘素玄答道：“如果仅仅是筹办当然用不了这么长时候，但此物极其奸刁，一次诱捕不成便再难中计。老宫主第一次围捕失利后，鲲冥便潜入深海，销声匿迹长达三年之久。三年后鲲冥俄然呈现，仓促之间老宫主因筹办不敷，再次铩羽而归。而后五年再无此物消息。五年后也是偶尔之事才将鲲冥再次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