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节 悲怜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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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娥承诺了，告别去了。庆寿宫的海棠花已经开至全盛，地上累累重重，叠着很多花瓣。树上已经长出一点点碧绿的叶子，融融的秋色里似有着无穷朝气。只是太后院子里的花，也是全然无香的。舒娥想起前几今后苑赏花，偶遇尚秀士一事，微微叹了口气。

“何不让御药房把药品送来也就是了？”皇太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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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娥心想，看这模样，倒像是得了瘟病普通。如果腿脚受伤，包裹好便能够了，得了瘟病，却非需医治不成。群鸽早就飞得无影无踪，也未见四周有人在放鸽子，微一踌躇，扭身又回到了永安堂。

【注2】和夷：漫衍在滇南地区的中国陈腐的少数民族之一，即今之哈尼族，宋时多数漫衍在大理国。唐南诏、宋大理国期间称“和蛮”，也称“和夷”。

“由得她去。祯儿如许，我也不便多说……”太后仿佛微微叹了口气。

皇太妃叹了口气，想起琴美人孕中多病，统统药品，皆由御药房亲身送到。“太后身材力行，堪为六宫榜样。只是那绚音……”

心想六合间的万物，果是如此。就连人也是普通，那日庆寿宫中争奇斗艳的七个女子，至今还是柳枝独蒙圣宠。

和夷是大理国的一个小族，乃是大宋藩臣之国。宋人常称之为“和蛮”。舒娥内心赞皇太妃说话斯文有礼，并不口出鄙谚，也更和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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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乐署在宣佑门之东北，离六尚局不远处。舒娥出了庆寿宫宫门，一起看着绿柳满枝，桃花灼灼，想起刘梦得的杨柳枝词，桃红李白皆夸好，须得杨柳相阐扬。

舒娥见那只鸽子状况有异，便悄悄走畴昔检察。群鸽见有人来，都扇翅飞走了，唯有落地的那只向前跳了几步，又扇了扇翅膀，却只飞起半丈多高，又欲降落。舒娥忙上前两步，伸手悄悄抱住，那鸽子挣扎了两下，望着舒娥咕咕而叫。

又有一句是：城中桃李斯须尽，争似垂杨无穷时。

“迩来气候和暖，疾症不易发作，好很多了。欤珧畱伤因本年病得格外重些，多吃了药，太医说吃些养肝的药膳。”太后缓缓说道。

5月6日上架。

俄然听得头上扑啦啦一阵声响，舒娥抬手遮住阳光看时，本来是一群鸽子。舒娥在宫里尚且是第一次见到，成群飞过，甚是都雅。又是一阵翅膀扇动的声响，一只羽毛灰白的鸽子落到地上，翅膀扑腾起了一地灰尘。群鸽也都跟着渐渐落地。

【注3】律学博士：宋朝期间大乐署中的官职。从八品职官。

“宫规如此，岂能因我一人而废？”太后庄容说道。

皇太妃看太后神采有些不快，晓得因为皇上放纵，太后也不肯多说此事。忙又笑着说道：“听闻太常寺有一名藩臣大理国的和夷【注2】乐工，善翻古音，擅吹笛子，擅操琴，这古谱清和高雅，用七弦琴弹来最好。太后既把谱子送到了大乐署，不如就请这位乐工一试。”

“只知他是律学博士【注3】，是何名字就不晓得了”，说着对舒娥微微一笑，“还要烦你去走一趟问问。”

舒娥想起本身用的玉肌灵脂散，也是每次应诊后，菊豆拿着华东阳留下的字条获得药。连服药的方剂，也是太医应诊以后，回到医官院开具的。只是太后身份之高，又岂是旁人可比？但她仍如此推行宫规，实在让人动容。

“不知那位乐工叫甚么？是何官职？”太后问道。

“不幸！”舒娥内心怜悯，顺着鸽子的头颈悄悄抚摩，俄然感觉有异，“咦”了一声。鸽眼本是鲜红如豆，这只鸽子的眼睛色彩却有些暗淡，细看双眼旁都有很多黏液，像是溃脓普通。眼睛也不像其他鸽子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