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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二、比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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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观点又是甚么呢?观点是反应工具本质属性的思惟情势,是通过将天下分裂分别红无数个小碎片,然后给每一块碎片贴上标签而获得的。但是,就是在这一过程中,题目呈现了――宇宙是浑沌一体,不成豆割的。

我们再来看看“人类”这个观点。作为一小我类,哪些元素或者说是前提是必须的?是手,是脚,是心脏吗?还是体内的其他器官?听起来都不是,没手没脚的残疾人,或是安装了人造心脏的残疾人,都仍然是人,除了大脑,人体的其他器官都是能够用人造的机器来替代的。缺失了这些器官,人还是是人。

这个设法,一向都存在我的脑海里,直到2012年初,我开端动手创作这部《溯流者》。就因为“九重天”这类说法的存在,我将假造天下的数量设置为了九层,不过真正在书中出的假造天下,却只要八层。这一来是因为剧情的需求,二来是因为“集会厅”这类生物在故事中呈现得太早,让我感受人已经退化到了如许的层面,不管是生命的形状,还是将来文明的图景,都没有了持续描述的需求。这也是因为本身的设想力有限的原因吧。

现在,让我们来当真地会商一下这个题目:活着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在这本小说创作的同时,我持续思虑着有关“比方论”的题目――既然我厚颜在最前面给它加上了一个“论”字,老是但愿它能够更详确精准一点的。

大师能够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设法,就是这本《溯流者》最后的构思。

当时,我根基上的设法是如许:人类交换、学习各种文明和知识,需求利用到说话;人类独立思虑,缔造出各种文明和知识,也是需求利用到说话的。

那么,会不会存在如许的一种能够呢:我们发明本身身处的天下是假造的,但是当我们去试图寻觅实在天下的时候,却发明所谓实在的天下是不存在的!就像在《异次元骇客》里,我们发明本身身处在嵌套假造天下的最底层,我们循着线索一层层溯流而上,达到最顶层的天下,自发得来到了实际的天下,却发明这里本来不过是另一重的假造天下罢了,宇宙以一种我们猜想不到的体例存在着?

道可道,非常道。这简朴的六个字仿佛对这个题目已经给出了一个答案:人类没法获得终究实际。不晓得为何,我的直觉奉告我,这个答案是精确的。但是为甚么呢?

厥后,我把“灵魂是一种物质构成单位”这个设法融入到了《溯流者》这本书里,在《穿越黑洞》这一章里,用以解释“冥海”的存在。

对于这类说法,我的辩驳是:说话是不精确的,那么这句话里的几个观点,我们就需求延伸开来停止了解。比较前半部分的第二个字“道”,表述;另有后半部分的第二个字“常”,永久的,精确的。

那么“道可道,非常道”这六个字,一样也就无所谓对错了。

在前面的一篇跋文《宇宙大沙漏实际》中,我大抵报告了我在高中期间,也就是最后开端构思《溯流者》时的精力状况。

既然物理学的实际是一种比方,那么一个本体岂不是能够同时具有两个或多个喻体,并且这些分歧的比方一样的详确和出色呢?这类能够性,当然是存在的,人类对宇宙的了解,本来就是多种多样的,只是现在那些粗糙不实的比方,常常会被更邃密、更形象、更合用的比方所代替。

既然物理学的实际是一种比方,那么本体是甚么?必然就是全部宇宙本身吗?那可不必然,本体有能够只是宇宙的某一部分。科学家们对宇宙的研讨,很多时候处于一种瞽者摸象的状况:甲摸到了象牙,以为宇宙像一个萝卜;乙摸到了象耳,以为宇宙像一把大葵扇;丙摸到了象腿,以为宇宙像一根柱子;丁摸到了象尾,以为宇宙像一条绳索。

偶然,我会把我的这个设法说给朋友们听,和朋友之间也产生过一些议论。所碰到的最常见的辩驳,是针对这个设法的泉源,《品德经》的第一句话“道可道,非常道”而展开的:既然统统能够说出来的事理,都不是永久稳定的真谛,这句话作为一句“能够说出来的事理”,它本身不也是很轻易被颠覆的吗?

直到有一天,我偶尔在一本教辅书上看到了一句话:道可道,非常道。

如许一来,这个题目就很值得会商了。科学家以为,鸟类是从恐龙退化而来的,而这个退化的过程是相称迟缓而冗长的,如果某一只龙鸟在出世后,在生长发育的过程中产生了变异,我们以为变异后的它能够称之为一只鸡,这是天下上的第一只鸡。那么上面这个题目的答案,当然就是先有鸡后有鸡蛋。

当代物理学实际已经缔造出了充足多近似的观点,早已经恍惚了“有”和“无”的边界。

我的思路豁然开畅。我感受本身已经抓住的题目的关头。

那么,说话又是甚么呢?说话是由无数词语构成的,词语就是观点。

我尝试利用顺藤摸瓜的体例。这短短的六个字里,有三个“道”字,此中最关头的,是第二个“道”字,这个“道”是“说”的意义,也就是表达。而要停止表达,就必须利用到人类一种非常根基的东西――说话。

那段时候,我的厌学情感极其严峻,上课底子没法集合精力听讲。因而,持续两天的时候里,我就呆呆坐在讲堂上,盯着这《品德经》的开篇六个字,苦思冥想,想要想出一个清楚可证的启事来。

此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场”。“场”这个观点在当代物理学中的应用非常遍及,但是谁能够清楚地奉告我,究竟甚么是场?我们能够观察到它所产生的物理效应,但是没法观察到它本体的存在,这不就是一种近似于“幽灵”的存在吗?

为了表示比方论的设法,我最后对《溯流者》的结局停止了一点点窜:本来经心构建的“九重天”宇宙布局,另有宇宙大沙漏实际,故事里借助钟源的思虑,对其精确性表示了质疑;本来筹办给钟源一个机遇,来决定九重宇宙的存亡,最后窜改了主张,直接在钟源的思虑中结束了全文,至于钟源的决定对九重宇宙的存亡能产生多大的影响,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作者也不晓得。

比如说磁场,科学家一向试图证明“磁单极子”的存在,但是始终未能胜利,但是却一样也没法证明它不存在。一样,一些物理学家提出过“引力子”如许的物理观点,只是未能被遍及采取和证明。那么,关于“场”这个观点,究竟是本身就不需求有本色的本体存在,还是说当代的科幻技术没法找到它的本体呢?

如果以时候来分别的话,在这个冗长的退化过程中,我们当然能够指定此中出世的一个生物,以为这是天下上的第一只鸟类,在它前面的都是恐龙,而它的后代是鸟类。

我假定了一种环境:人类的思惟,或者说是灵魂,其本质是一种物质微粒。

一刹时,我的心口像是被甚么东西悄悄击打了一下。当时,我正开端痴迷科幻小说,也正在尝试思虑如许的一个题目:人类究竟有没有能够获得终究实际,洞悉宇宙的终究奥妙?

当他们各自的实际不竭延长,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却会发明他们的实际没法连络起来――一个萝卜加一把大葵扇加一根柱子加一个绳索,是一个甚么东西?

不管是宇宙还是人生,本来就是如许不清不楚。

高中期间,我方才打仗到收集,第一次有机遇有挑选性地去旁观好莱坞电影,我立即被美国的科幻大片迷得神魂倒置,只要一有机遇,我就来到校外网吧,翻找出几部美国科幻大片,看的如痴如醉。《黑客帝国》和《异次元骇客》都是我当时非常喜好的电影,这两部电影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开导。但是,细想这两部电影的情节,只是表示出了人类的主观认识,很多时候分不清实际和假造的不同,但是在客观层面上,实际天下和假造天下仍然是边界清楚的。

思虑是甚么?思虑是一种不出声的自我对话,是一种在我们的思惟层面停止的自问自答。在我们思虑题目的时候,究竟上是在脑海中给本身提出一个题目,然后本身再设法找出题目的答案,这个过程是需求利用到说话的。乃至很多的时候,在深思的过程中,我们会情不自禁将本身思虑的内容小声地念出来。大师回想一下,是不是如许的环境?

如果不利用说话,我们底子是没法停止庞大的思虑的。

学业上的受挫和糟糕的处境让我的自负心遭到严峻伤害,或许是出于一种自我庇护的心态,我开端表示得背叛、刚强和傲慢高傲。当时,我特别热中于攻讦当代前贤们的思惟实际,只如果我看不太懂的实际,便一概斥之为谬论。年代越长远的思惟家,我就看他们越不扎眼,因为光是那些通俗难懂,听起来炫酷又玄乎的白话文,便足以让我头痛不已。这类“不好好说话”的行动,在我的心目中,成为了先贤们最大的罪证。

如果,在两个相互隔断,利用着分歧说话体系的文明里,生长出两套内容全然分歧,但是结果相称,或是各有所长的“比方”体系,倒是存在极大的能够。

不过,在同一个实际体系中,以目前科门生长的程度来看,出世一个被人类遍及接管的,描述宇宙全景的实际,都是一个相称艰巨和冗长的过程。出世出两个结果相称,而内容分歧的实际,能够性根基为零。

这类微粒体主动其藐小,或许是天下上最小的物质构成单位,它没法伶仃存在,必须凭借在其他的物质上。因此,人类没法观察证明它的存在,更没法对它停止提纯。这类物质,对人类而言,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幽灵,它的存在与否,“有”或是“无”,落空了意义。

我最后筹算把这个故事写成一本轻小说,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一来本身对轻小说贫乏充足的体味,担忧达不到应有的结果;二来是因为这本书的后半部分,我想要会商的题目太大,轻小说更方向于情节化,担忧最后会使故事气势变得不伦不类。

这两对观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实在也都是一回事。当时无聊的我,苦思冥想,试图证明这两对观点究竟上也是不精确的。

高中期间,压抑而无聊的我,破钞了很多的时候来思虑这个题目。我发明,纯真用如许的体例停止思虑,有两对观点很难将其恍惚化:“有”和“无”;“物质”和“精力”。

另一方面,通过对超弦实际、圈量子实际等最前沿的物理学实际停止的延长解读,当前有一种非常风行的物理学猜想以为,物质只是空间的褶皱。既然物质只是空间的“褶皱”罢了,那么我们是不是有能够找到一种体例,能够直接能够“抚平褶皱”?

然后,大师都会试图找出一个全新的喻体,来比方大象这个团体。但是,这将需求对他们的比方都停止全面的调剂,而不是仅仅点窜各自打仗的部分,或许还需求弥补上没有人触及到的大象躯体的部分。

如果仅仅在平常糊口方面,典范力学和狭义相对论对“力”的解释都是能够行得通的,并且没有高低之分。超弦实际和圈量子实际,在对“大象”团体形象的描述上,也是各有所长,难分高低,以是才导致Leonard和Leslie在教诲孩子的题目上难以达成分歧,最后没有走到一起(《糊口大爆炸》中的情节)。

现在回想起来,这类假定实在是相称的没有需求,因为当代物理学中,近似于“灵魂”如许的,恍惚了“有”和“无”的观点,本来就比比皆是。

以如许的体例停止思虑,我们会发明,很多本来以为很肯定的观点,本来是不堪一击,很轻易被恍惚的。

现在,让我们来把这个题目完美一下:活着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呢?

只要存在着如许的能够,那么“人”这个观点,包含我们每小我自我的身份,都变得恍惚不清了。

大脑的服从,也并非绝对不成代替。

但是如果从能够性的角度来看,在恐龙和鸟类两个观点的中间,能够存在无数种生物,我们永久都能够没完没了地去纠结如许一个题目:这一只生物是恐龙还是鸟类?那么那一只呢?那么那边那一只呢?

“恐龙”和“鸟类”两个相距并不是很近的观点,边界恍惚不清。

对生物范例的分别,很具有代表性。跟着科学研讨的推动,科学家们会发明,很多本来制定好的观点之间,鸿沟变得恍惚不清,因而只能不竭细分,分别出很多新的观点。但是,如果如许的细分无止尽地停止下去,则刚好证了然我的观点:宇宙的本质是浑然一体,不容豆割的。

这是《品德经》开篇第一句话,如许的句子,在当时的我看来,的确就是装模作样的典范。但是,那天的环境稍有分歧,因为在那本教辅书的底下,对这句话有一句口语文的释义:统统能够说出来的事理,都不是永久稳定的真谛。

因此,物理学所描述的宇宙,只能是一个近似本相的宇宙模型,这个模型就是喻体,物理学的实际就是比方。

如果仅从字面上来了解,那么答案是很较着的:先有蛋。因为天下上没有鸡的时候,就已经有恐龙了,恐龙蛋也是蛋。

这还只是在地球上,对微观生命的深切研讨,如果跨出了地球,踏上了太空,同时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对生命停止深切研讨,还不晓得我们将会发明如何惊人形状的生命。

而如果有一只龙鸟产下了一只蛋,这只蛋在孵化前就已经产生了变异,我们以为变异后的蛋能够被称为鸡蛋,这是天下上的第一只鸡蛋,它将会孵化出天下上的第一只鸡。那么上述题目的答案,就会变成先有鸡蛋而后有鸡。

当代的物理学实际,为了解释清楚已知的物理征象,常常会引入大量的物理观点,比如胶子、费米子、希格斯玻色子等等。这些观点,从称呼上看,仿佛都是已经被证明存在的物质,但是究竟上,这类观点更像是一种生造出的东西罢了,它们只是揭示出科学家所需求的一部分特性,用来解释人类所能观察到的物理征象,然后这些观点就被无情地抛到了一边。作为一种物质,这些观点本身就应当是物理学研讨的工具,本身该当具有着方方面面的特性,而肆意的一种特性,都足以窜改整套物理学实际的走向。而在这些实际中,这些物质的属性并非从研讨中得来,而更像是被科学家们自行规定的。如果采取如许的体例来解释宇宙,那么恐怕成果就只能像是这本小说里的仆人公一样――每解开一个谜团,就会带出更多的新的疑问。

人们利用说话来描述天下,而因为说话本身的不精确,以是这类描述也是不成能精确的,只是人类对宇宙的一种比方罢了。物理学是人类对描述天下的这类行动最极致的一种尝试,但是这类尝试,一样没法跳脱“比方”的范围。在人类初期的天下观里,这类“比方”的特性非常较着,比如中国前人“地如棋盘,天如穹顶”的说法,比如北欧神话里的“天下树”猜想,佛教神话里的“三千天下”实际等等。但是自从牛顿大神开端,人类对天下的描述开端被冠以“实际”之名,其比方句的特性被逐步埋没了起来。

但是在当时,我对这个假想非常的不对劲,感觉太牵强了,但愿能够有更好的设法和解释。

我的脑海里很快冒出了如许的一段话。这一段话,算是“比方论”最后的思惟核心吧。我拿出了本身本来筹办用来写小说的一个条记本,翻到了最后的几页,写下了“比方论”三个大字,然后将上面的一段话写在了题目上面。我用很快的速率,写下了我一点心得,写了三页纸。但是我没有持续下去,因为我的思路还不是特别的清楚,并且当时我也不晓得本身把这些写下来干吗。

那么大脑是作为人类最首要的前提吗?但是如果科技生长到必然的境地,人的思惟、影象就像电脑里的数据一样,变得能够随便删除、复制、窜改乃至平空缔造出来,当时大脑还是那么首要吗?如果两人的思惟和影象相互互换了,那么他们还是本来的本身吗?如果一小我的思惟和影象被转存到了一块电脑硬盘里,那么具有一颗空缺大脑的躯体,和电脑里的阿谁思惟,究竟哪一个才是人类?如果将一小我工智能复刻到一颗空缺的大脑里,操控着一具人类的躯体,那么这算是一小我类吗?

因为各种百般的启事,这本书断断续续写了近三年,最后的设想,还是让这本书前后两部分的气势,显得有一点分裂。

以是,说话实在是人类最首要的东西,是聪明的源泉。因此,说话是统统的关头。

我们明天统统的实际,都是能够并且只能应用说话来停止表述的,但是这不代表在将来,我们没法找到其他的交换和表达的体例。比如像《溯流者》里所描述的那样,如果在将来,统统人类聚分解了同一个生物,变成了一个厅族,思惟全数融为了一体,那么相互之间就不需求利用说话来停止交换。或许终究,厅族能够得悉宇宙的终究本相,但是却只能储存在思惟里,不需求也没法表述出来,处在一种“只可领悟不成言传”的状况。到当时,如许的一个实际,也就无所谓对错了,就成了一个“道之可道而不成道,常而非常之道”的实际。

接下来,我们再来谈一谈对生物种类的分别。开初,我们以为生物分为植物和植物两种;厥后,跟着科技的生长,我们发明了微生物的存在;在对微生物的研讨过程中,我们发明微生物相互之间存在着庞大的差别,因而又将其分别为真菌、细菌和病毒三类,此中某些真菌的体型庞大,已经有点不太合适“微生物”这个观点;跟着科技的进一步生长,科学家们又发明了朊病毒、类病毒、拟病毒、米米病毒等生物范例,这些生物的呈现,不但让本来分别好的生物范例变得恍惚不清,乃至对“生命”这个观点本身都产生了必然的打击。

说话是人类最巨大的发明,是人类最根本、最首要的东西,是聪明是源泉。但是,说话却也是人类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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