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一章 没救！
兄弟俩相互对望：祖母没活力？
兄弟俩因而悠然起家，再度围着墙根散起步来……
“如何？”老夫人刹时面沉如水，“我这个祖母，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
苗氏晓得这回婆婆和丈夫动了真怒，固然实在不明白本身儿子哪儿错了。还是道：“夫君放心。他们必定会听话改进的。先让他们归去洗洗吧？你看，同光的衣袍都脏了，同霖脸上的皮肤干得起皮了――”
老夫人面无神采，竟还对他们扬眉一笑：“跑好了？”
“另有――”肖掌柜在松竹斋中看得细心。“他家的绢本名不虚传，仿古作旧可谓一绝。老夫人，我还看到他家另有卖锦绫，花腔繁多，比我们家常用的那些清雅标致很多了。我传闻练白棠也会装裱之技。不知为何他家只卖锦绫不作装裱的买卖。”
罢了。再生一个，有他夫人在，也是有救！
“不说他在南京做出的成绩。就说本日吧。他仿造出了高丽纸！纸质比高丽国的只好不差！你们晓得这意味着甚么？”老夫人面孔通红，“上等的高丽纸是贡品。这意味着练白棠有气力成为皇家贡纸的皇商！你们呢？还在担忧衣服脏了，皮肤裂啦？你们如何不担忧担忧我和你们爹百年以后，本身撑不撑得起祝家？！”
肖掌柜佩服的道：“是练家。”
南京的同业顿时与有荣焉，纷繁赞道：“那是。白棠的才调，无人能出其摆布！”
同光忍不住和同霖互换了个讨厌的眼神：又是人家的孩子，又是练白棠！
“祖母――不要啊！”兄弟俩大嚎。
肖掌柜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老夫人丁中说的熬炼体格？！
只是跑几步，便要停下，东倒西歪的歇一会，另有五六个奴婢围着他们，递茶送水，擦着压根没见着的汗，口里还一阵阵的唤着：“少爷辛苦了啊。”
“少爷，您看，这柱香就快到底了！我们再跑一圈！就一圈！”
“现在不是远洋船返航的时节。这些高丽纸――是哪家的佳构？”
老夫人怔了怔：“是啊。练家是彩版初创者。但能够算出新年年历，才是可贵。”
“他们啊……”祝老夫人感喟。“练白棠吧。那倒不奇特。就是他指出高丽纸是由楮树皮制成。”话虽如此，毕竟有些恹恹。
“祖母息怒！”
俩兄弟还在抱怨：“跑得我衣摆都脏了。”
肖掌柜笑容微僵：这话未免夸过甚了啊。但是看着诸民气悦诚服的脸，还是愿意的含笑别过甚。心中急思对策。不可，这事要尽快告诉老夫人才行！
祝绪文：……
狠下心……搓磨……
老夫人威望深重，吓得小厮腿一软，直接跪倒了。她怒哼一声：“好大的胆量。”
祝老夫人看得心中恶寒。忍不住指着他们鼻子破口怒骂：“看看你们，再看看练白棠！一样的年纪，人家在做甚么，你们在做甚么？”
肖掌柜顾不上其他，从速登门看个究竟。此际听柳老板的话，惊呼道：“甚么？是练公子自家仿的高丽纸？”宝晋堂虽以装裱为主，但他家曾重现南唐的“澄心堂纸”而闻名一时，近年来因高丽纸的式微，亦想趁机仿出高丽纸以打劫此中的利润。只是一向未曾胜利。年前传出动静，高丽纸的用料并非先人所载，大有出入。祝老夫人才摸到些边，练家的仿纸就横空出世。
人家的孩子――
他冷静的取出十两银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当着大伙的面，买了一扣高丽纸回转宝晋楼。
兄弟俩低头沮丧。晓得这一回，祖母再不会给他们机遇放水了。不由悲从中来，委曲的泪水带花了脸上的脂粉。
“归去泡个澡。对了，多放些牛乳。北京这鬼气候，干得我皮肤都裂――裂开……来……祖，祖母！”
“是啊，今儿个跑了五圈。比昨日多一圈呢！”
祝绪文狠狠的盯着两个儿子，咬牙切齿的道：“你们两个，再这般不争气――”他想了半日想不出骂甚么好，看了眼老婆，再生一个重新教起，还来得及吧？
咦？
祝老夫人见他神采有异，当即敏感的发觉到甚么。豁然起家道：“肖掌柜先坐会儿。我出去瞅瞅。”
肖掌柜垂着脸道：“唔。”
他不成思议的核阅着铺在案上揭示的雪锦般的纸上，色彩、厚度，着墨度，无一不明示着纸质的不俗。贰心肝噗噗直跳，咽了口口水问：“别唬我啊。这莫非不是上贡的高丽纸？”
苗氏拭着眼角的泪，不敢说话。
肖掌柜刚进花厅，祝老夫人开朗的笑声已经响起：“肖掌柜。甚么急事让你现在来寻我？”
白棠看在眼中，不由发笑。肖掌柜是想买归去揣磨研讨？
柳老板与诸同业面面相觑：难怪人家宝晋堂能作大，这脸皮，啧啧！
“哦。”老夫人点点头，欣喜道，“你们公然大有长进。”
肖掌柜奉上高丽纸，悄悄退至边上，一言不发。只看着老夫人笑容渐收，微露惊奇，神情渐渐的冷了下来。
“瞧你们跑了一柱香的时候，还是稳若泰山，连口脂都没花。既然如此，明日开端，每天跑半个时候吧。”
行到中门，只见有小厮闻风而动，祝老夫人怒喝一声：“站住！”
“不但如此。松竹斋还推出种彩版的月历。情势各别。可直接放桌上翻阅，有四时花草的，有楼台景观的，很多都是没见过的大师之作，别致标致。采办者浩繁。想来过几日，其他会彩版的同业，也要接踵推出台历了。我看我们也能试着做些卖卖。”
闻声赶来的祝绪文伉俪也噗通跪了下来：“娘，是儿子没教好同光同霖。您别活力。您如果气坏了身子，儿子万死莫辞啊！”
门外，助阵的呼喊声倒是中气实足煞有其事。老夫人定睛一看，两孙子脸不红气不喘，逛街般娴雅的走了过来。一圈主子狗腿子般的摇旗号令：“到了到了。时候到了。公子，您们真短长啊！”
肖掌柜顿时面露敬佩之色：“久闻练公子才调卓绝，本日见这高丽纸，方知所言不虚！”
“那两个孩子让他们娘给宠坏了。我只能狠下心搓磨搓磨他们。唉。”
“装裱是极邃密的活，不好做。他能便宜花本织出锦绫，天然不必做那辛苦吃力的活计。”老夫人抚摩着洁白丰富的纸，叹道，“我若能有白棠那样的孙子――对了，你来时，见到同光同霖了吧？”
全宏笑道：“上贡的高丽纸，咱家也舍不得买百送十啊。”
肖掌柜紧赶慢赶到祝宅寻老夫人。下车时，只见自家两个小少爷正哼赤哼赤的绕着宅子跑步。
老夫人闭着眼睛按下肝火，淡声道：“起来吧。”一时万念俱灰。“我也不希冀他们比得上练白棠。只求他们别败了祖辈辛苦打下的家业就好。”说完，意兴阑珊的盘跚而去。
肖掌柜哭笑不得。两位公子正在外头闲庭信步呢！
“跑、跑好了――祖母。我们跑了五圈呢！”该死，如何没人告诉他们祖母出门？
也是，对峙漫步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