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以权谋私
客岁边疆还开放集市的时候,那边的物价大抵是十匹中等丝绸换一匹战马,五匹中等丝绸换一匹浅显驮马,一匹劣等丝绸换一张狐狸皮。而在大兴和关中这里,一匹战马能够卖到四五千钱,驮马也有两千钱摆布。也就是说只要来回走一趟,起码能赚四倍,现在突厥因为内哄有大半年没开市了,代价会更高。”
两笔买卖加起来,本身不消任何本钱便能够合法所得一千万钱,端地是无本万利的买卖,本身舍命搏个功名,不就是为了家属财产能畅旺发财吗。有了这笔钱,便能够大张旗鼓地在江南,在荆湘,在蜀中,在丝路展开买卖了,实现祖辈的未酬壮志,也终究能看到但愿。
王世充心中缓慢地算了一笔账:以十万段,也就是五万匹丝绸来算,全带上等丝绸的话,按现在突厥的物价,大抵五匹丝绸可换一匹战马,一万匹战马能卖上四千万摆布的钱,本身得二成,便能够净赚八百万,而三十万斤铁矿石,在大兴是十钱一斤,运到突厥起码会涨到三十钱,这一笔又是代价上千万。
高熲的眼中光芒闪动,对着王世充道:“世充,不过老夫还得提示你一下,这笔买卖仅限于此次,此后你要入朝为官,心机不成完整放在做买卖上,并且此次做买卖赢利并不是首要目标,打击突厥对中原的贪念才是此行的大旨。
高熲摇了点头,叹了口气:“世充,你有这心很好,但未免把事情设想得太简朴了,你如有这心机,无妨在此次出使突厥返来后再去南陈逛逛,或许本身就会撤销这动机了。此事今后再说,现在我们先来筹议一下详细的出使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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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南征,下官亲眼所见南人对我大隋仍然心胸惊骇,不管是下官随韩将军攻陷姑孰时,还是厥后进入建康的第一个夜晚,南陈人家家关门闭户,不敢采取雄师,齐国公,下官觉得攻取南边之地易,攻取南边民气难,毕竟南北分离已达三百年,这不是几张安民布告或者说十年的免税就能敏捷弥补裂缝的。”
王世充笑着点了点头:“本来如此。齐国公,下官的家里经商,您也晓得,此次为国办事,也但愿能搭这班顺风船,本身赚点钱,这个要求还但愿您能同意。”王世充晓得这个时候必必要把这话提早挑明,在坐的都是人精,如果本身不提及本身赢利的事情,只会让高熲感觉本身虚假,乃至另有所图。
王世充皱了皱眉头,说道:“只是我们运畴昔这么多生铁,不晓得突厥那边能不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刘居士跟安遂家应当也没有谈及生铁买卖的事情,我们俄然来这么一出,会不会让突厥人感到有些不测?再一个就是这些钱他们如何筹办?”
王世充按捺着心中的狂喜,脸上仍然是安静如常,拱手淡淡地说道:“统统但凭齐国公安排。”
高熲看着王世充,笑道:“世充,老夫晓得你此次返来后还没回家,但为了国事,只好再辛苦你一次了,此次去突厥,你要给本身想一个新名字和身份,明天一早你就跟王颁去代州,长孙将军,现在你来给世充讲一下讨论的事情。”
高熲道:“这个事情我能够办。明天向至尊上奏去突厥贸易的时候一并讨来这道圣旨。世充,另有别的事情吗?”
王世充正色道:“谨遵齐国公的教诲,此次买卖是一次性的,赚了钱后,今后代充也不筹算和突厥人有甚么来往,而是想在江南和西域那边开店。当然,这些都是交给部下人去打理,世充本身是筹办为国着力呢。”
王世充自傲地笑了笑:“齐国公,您猜对了,下官大胆请您出面,游说此次获得大笔绢帛犒赏的各位功臣,拿出绢帛出来,运到突厥发卖,所得利润能够由国度跟他们平分。毕竟现在大兴城里绢帛堆得到处都是,他们如果此时发卖,只怕赚不了多少钱,但运到突厥去卖钱,那代价起码是在这里卖的三倍。”
高熲微微一愣:“你筹算在江南做买卖?”
王世充点了点头:“不错,现在南边已定,至尊又下旨免了江南十年的税赋,民生必然会获得快速生长,南北间的贸易樊篱已经不复存在,并且我们北方的贩子如果能在南边市场翻残局面,供应北方的货色,也无益于江南人减少对我们北方人的曲解。
高熲点了点头:“世充,你为国效力,置存亡于度外,在财帛上赐与你赔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此次的买卖,不管是铁矿石还是丝绸,由你全权卖力,一起上的税卡全数由老夫出具公文放行,所赚的钱,一半归这些拿出丝绸的功臣,三成返国库,另有二成绩归你了。三十万斤铁矿石也由老夫来安排,你不消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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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听到后都点了点头,高熲看向了王世充,说道:“世充,你持续说。”
高熲摇了点头:“不需求,丝绸只能防他们草原部落间相互攻杀时的弓箭伤害,真正碰到我大隋的铁甲军队,不管是强弓硬弩,还是钢刀铁槊,丝绸内衣都是没法防备的。向突厥贩运丝绸,能够有效地挑起他们草原部落的相互争斗,对我大隋倒是没有甚么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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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心中一动,高熲如许劈面驳斥他,还是跟高熲熟谙以来的第一次,江南和北方中原的物价有庞大的差异,对一个贩子来讲,这就是显而易见的庞大利润空间,他却不同意本身去运营,启事又是语焉不详,这反而激起了王世充的猎奇心,他暗中对本身说道:“此次从突厥返来后,必然要去江南看看。”
裴世矩俄然插了句嘴:“下官一向不明白,那突厥人在草原上整天餐风露宿,骑马睡帐蓬,穿了丝绸衣服也不便利啊,不晓得为甚么他们每年需求这么大数量的丝绸。”
高熲点了点头:“确切,传闻今天下午大兴城内的各布料庄和绸缎店的布料代价已经开端暴跌了,到早晨收市的时候,本来一百二十钱一匹的上等丝绸已经跌到了八十钱一匹,看这架式明天还会持续下跌。拿到突厥去去卖的话,一匹上等丝绸应当能卖到起码三百钱一匹,比在这里卖赚很多。”
今后你也最好不要跟突厥那边有甚么来往,毕竟突厥是友是敌还很难说,干系好时做做买卖没甚么,一旦翻脸开战,当时做买卖就是资敌,如果不能再做买卖,你的前期投入也是打了水漂,得不偿失。”
王世充持续说道:“从大兴到突厥,如果是跟着使团走,这一起上还能够免掉过卡的税,每过一道关卡,都要抽百分之二的税钱,只是此次运的丝绸数量庞大,只怕一起之上的守卡官兵会晤财起意,还需求齐国公出具一份正式的免检公文才是。”
裴世矩恍然大悟:“本来他们要丝绸是为了作战啊。齐国公,那看来这丝绸也一样是军用品,是不是也要今后对他们禁运呢?”
长孙晟笑了笑,开口道:“因为突厥人作战首要用弓箭,突厥缺铁,并且穿太重的盔甲影响战马的速率,以是普通突厥内部的部落攻杀都是穿皮甲或者棉袍,即便弓箭的箭头是以兽骨磨制,仍然难以抵挡,但如果内穿两三层丝绸,则能够有效地降落弓箭的穿透力,把箭头包起来,止血也便利。”
没等高熲开口,长孙晟就接过了话头:“王校书,你有所不知,突厥境内的贸易,常常是以物易物,我朝的五铢钱在那边没有大范围畅通,每次商队带着丝绸去突厥,常常是直接换马匹,牛羊和毛皮这些草原的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