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太乙五侠
朴正艺调集金毛狲跋战山、“横刀梵衲”、黄衣喇嘛等人退至大殿一角筹议出战之人及挨次。
“白衣神剑”瞥见太乙门下的诸多神情，心中暗自嘲笑。
一如二十年前亦是商定比试的那场嘉会，三局两胜，掌教面对挑衅，单独一人连挑两局、连胜两人。
张驷也跟着跪倒。
张羽二人此时正与他们感同身受。
张羽尚未完整拜下，一股绵绵不断的真气已将其托住并贯冲体内。
因两边均会派出己方顶尖级别的妙手插手比试，打斗起来自会杀气冲天，能力无穷，张若虚口中便念念有词，然后双手并托，再尽力一举，便在大殿规定的比试园地以外设定了一个牢不成破的结界，以庇护大殿，制止其遭到粉碎，同时也以免门下一些功力微小的弟子遭到伤害。
年青一辈的太乙弟子均觉生不逢时，恨不得早生几十年亲眼目睹二十年前在太乙顶上的风云际会、龙争虎斗。
朴正艺的徒弟高国黑水剑皇林智贤、蕃国密宗掌教金钵法王这两大武学宗师都抱恨得胜，铩羽而归。
张若虚沉吟半晌，再一击掌，朗声道：“便承诺你又如何，只是尔等须服膺承诺，如果尔等输了，便请马上滚下山去，再不得骚扰我太乙弟子清修！”
“羽儿，多年未见，身材长大了很多，快快请起!你的事情我已略有耳闻，待今次赶退劲敌，我会好好为你根治伤势。”
张若虚双目扫向众门人，温言道：“今次我太乙门遇敌来袭，这既是一次莫大的应战，但何尝不是一件大功德。”
说完，成心偶然地扫了张羽一眼，那目光清楚灌输了鼓励和等候。
堂堂太乙一门，岂能避而不战，何况这“赛制”是针对两边而提的。
此一举更强大了太乙门在中原武林的无上声望、奠定了与嵩山少林等王谢大派同执盟主的江湖职位。
现在掌教承诺比试，二十年前的“太乙论剑”便可翻版重演，怎不让他们等候万分、镇静莫名。
而黄坚、段玉对他的神情似有鄙夷之色。
张须陀身份特别，既是张若虚的关门弟子，又是南阳张家这一代的宗主，不过其姿质天禀在众弟子中确为最好。
那名唤寒梅的白衣少女听闻他就是张羽，盯着他打量个不断。
朴正艺话音一落，大殿内的氛围都似凝固起来。
张若虚门下四大弟子也近前向他们扣问张须陀及南阳军的近况。
“且慢！”朴正艺从车晓手中接过一柄其色如墨的黑剑。
太乙门诸人亦反应过来。
“好！好！好！”
张若虚也觉有异。
三弟子谢均瑶，超脱空灵，文采风骚，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交游亦最为广漠，轻身工夫为太乙门弟子中之最，其文位和才华在五大弟子中排位第二。
太乙门人也纷繁请战。
再一震，剑鞘脱手而出，“咄”的一声巨响，剑鞘竟紧紧钉在大殿巨木横梁上，竟把横梁与剑鞘接口出震出了些许裂缝。
一些年青弟子已忍不住破口痛骂群凶用心叵测、暗害镜月师尊、诱骗太乙被骗之类。
太乙家世二妙手镜月道人因负伤不能再战，张若虚最杰出的弟子张须陀又领兵在外，其别人气力如何还真不好说。
一双锐目盯住张羽，一手探其脉搏，一手如妙算摸骨般在张羽身上游走。
群凶见张若虚承诺了这“赛制”前提，均莫名激抖擞来，好似赢定了太乙门，纷繁向“白衣神剑”请战。
见掌教真人接下战局，太乙门下均长长嘘了一口气，均觉五局三胜，自是稳操胜券，大不了让掌教真人多比几局。
过了一会停歇下来。
趁这些许闲暇工夫，驹伯忙领张羽二人向张若虚存候。
张羽顿觉精力为之一振，似一个在戈壁行走很久、身材极度缺水近乎渴死之人，突遇天降甘霖般贪婪地接收着二叔爷体内传来的真气。
“前人云，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一国一家是如此，一门一派又何尝不是同理？”
“如有一方违规，则以主动认输论处，不知太乙门敢应战否？”
再遐想群凶暗害镜月道人一事，不由一惊。
二弟子段敬亭，冲淡平和，沉默寡言，善于擒拿点穴、近身搏击，与驹伯脾气相投、最为交好。
只见群凶一方已列好出场阵营，毫无疑问乃“白衣神剑”朴正艺、“金毛狲”跋战山、“横刀梵衲”、黄衣喇嘛及铁国公主等人。
“今我太乙门人要好生迎战，太乙门久未涉足江湖，实战经历与武学妙手相去甚远，没有参战的弟子更要好生观战，取长补短，弥补不敷，切不成固步自封、贻笑风雅呀!”
如此一来，太乙门中最强的选手掌教张若虚只能参与一场比试。
张羽心中暗呼这“白衣神剑”公然短长。
可纵观仇敌阵营，妙手如云，功力刁悍者浩繁，高低立判。
“拜见二叔爷，不肖孙儿张羽给您存候！”
在这快被南阳军神化了的绝代宗师面前，张羽严峻得双腿直颤抖抖，顺势拜倒在张若虚膝下。
只是无一人提出不予应战或“赛制”不公允的说法。
一时，太乙门堕入了僵局。
张若虚共有五大弟子，号称“太乙五侠”。
“尔等稍安勿躁，五局三胜不假，可我另有一个前提前提，比试两边阵营中任何一人都只能参与比试一局，如许对两边才算公允。”
这群凶徒看似大大咧咧、无构造无规律，可思其计谋，清楚是步步为营、环环相扣，有备而来，用默算计呀。
四弟子白灵凤，为人慈爱，善于剑法，部下多是女弟子，刚才请战的白衣少女恰是其首席弟子史寒梅。
张须陀不但尽得太乙门真传，通过数年在江湖和疆场上的冲杀驰骋，也把南阳张家的家传工夫得以演变光大。
太乙门诸人先是一怔，既而均深思不语。
欲罢而不能，真气在体内及四肢荡漾游走欢愉莫名，张羽几欲张口长啸或与人搏斗一场方罢休。
张羽的内心更加热切起来。
大弟子黄克邪，英勇刚烈，性烈如火，娘家工夫在太乙门弟子中首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