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楚天腥风 伍员走国（2）

兄弟二人争论了半天，伍尚虽感到弟弟言之有理，但却难以窜改本身忠孝的观点，最后是分道扬镳――伍尚回郢都，和父亲一起赴死，以尽孝道；伍员出逃，找背景，等机遇为父兄报仇。

差人带着伍尚进京，交与楚平王，言说伍员业已逃窜。费无极将伍尚与其父监押一处。伍奢见宗子一个到京，这是他预猜中的事，既悲伤，又有些欢畅。伍尚奉告父亲，弟弟已经出逃，等候机会，报国仇，雪家恨；本身甘心陪父亲一死，以尽人子之孝。说着父子相抱而泣，哭作一团……

费无极一声令下，刽子手一个个手起刀落，眨眼间，三百多口人死于非命，只见尸身纵横，血流成渠。围观百姓，目不忍睹，一个个都把头低垂下来，或感喟，或哀号，或失声痛哭，泪如雨下……仿佛连老天也不忍睹此惨状，顷刻间，愁云密布，天昏地暗，暴风高文，呜哭泣咽……

楚廷今后多谗佞，引得吴兵入郢城。

兄弟泣别――此所谓生离死别也，伍员给哥哥磕了个头，起家掉头便走，毫不踌躇彷徨。

伍奢非常安静地说：“骂他何用，是非先人自有公论。我所担忧者，倒是将来员儿为父兄报仇，必扳连楚国百姓跟着刻苦……”

楚平王正安插将帅加强盘问过往行人，另一起追捕伍子胥的人返来陈述：只在江边找到了伍子胥的鞋和衣服，其人去处不明。

楚平王将伍奢满门抄斩以后，又命费无极知会各路隘口，细心盘问来往行人，务必不要放跑伍子胥。

武城黑逃回郢都，不敢学伍子胥的话，只说伍员已经出逃了。楚平王听了，怒发冲冠，命费无极立即将伍奢父子并其百口三百余口押赴市曹斩首。临行刑时，伍尚痛骂费无极：“我伍家一门，三世忠良，报效楚国，现在却落得满门抄斩，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你们于心何忍？费无极，你这该死的奸贼，昏君纳媳逐子，殛毙忠良，都是你这狗奸贼的谗言调拨！地府之下，有何脸孔见尔列祖列宗？今后员弟定拿住你这祸国殃民的奸贼，碎尸万段，叫你遗臭万年！”

伍尚思忖再三，感觉弟弟的话很有事理，长叹一声说：“固然如此，但是，要我兄弟入都，加封官职，乃君命也；爹爹亲笔手书，乃父命也。为臣者，何能不遵君命？为子者，何能不从父命？不遵君命，是为不忠；不从父命，是为不孝。诚如弟言，此一去乃自投坎阱。也不成担这不忠不孝之名还是该当前去。”

传闻伍员逃窜，真乃一个不忠不孝的孽子，气得楚平王心炸肺裂，当即命令斩伍奢父子。费无极挺身拦道：“主公暂息雷霆之怒。伍员既将来京，闻听父兄被杀，必定出逃他国。伍尚本是一文弱墨客，来与不来，倒无关紧急；唯有伍员，实有安邦定国之才。若容其逃脱，将来必成大患。依臣之见，先将伍奢父子收监，待捉到伍员后一并处斩。想来伍员必未逃远，请主公当即颁旨，一面派人领兵追逐，一面命令各关隘严禁出入，并要各处张贴布告，画影图形，赏格缉捕。”

伍员一听，火冒三丈，忿忿地说：“忠于君者，利于国也；孝于父者，益于家也。现在明知君命是伪，遵之，于国何利？明知父命不真，从之，于家何益？……”

惨惨悲风日失明，三朝忠裔忽遭坑。

伍子胥离家行了半日，武城黑率精兵赶到，包抄了伍府宅第，搜了好久，不见伍子胥的人影，便兵分四路，分头追逐，伍子胥背了包裹，带上弓箭，手提宝剑，星夜赶路。忽一日，正行间，听后边马嘶人喊，知追兵已到。现在，他藏不迭，躲不及，只好放下包裹，张弓搭箭，噌的一声，为武城黑驾车的驭手应弦声坠地，一命呜呼。正欲放箭的武城黑，见状捧首鼠窜。伍子胥大声喊道：“我本该一箭成果尔之狗命，现留你去处昏君报信，奉告他，胆敢伤害我父兄性命，伍员定毁其宗庙，掘其祖坟，亲斩昏君之首，谢天下，祭亡灵！”

楚平王的号令一下，楚都就像开了锅，闹得沸沸扬扬，有人去告诉处所，有人去张贴布告，费无极奉平王之命，派大将武城黑带领二百精兵去追捕伍子胥。

楚国城门上贴着一张布告：伍员犯有欺君之罪，现画影图形，赏格缉捕。有捉得伍员来献者，赏粮五百石，封为大夫；有知其下落来报者，赏黄金千两；有窝藏伍员和知情不报者，一经查明，百口正法。布告的中间是伍子胥的画像。观者若堵，有人在小声群情：“都城四门都张贴着布告，从明天夜里就说把好了各路关隘，不准自在出入。”有人说：“百姓又该不利了，不准出入，这籴粮粜米可如何办呀？吃甚么呢？”另有人反问说：“伍子胥一家三代忠良，为何要缉捕他？”一名老者偷偷用胳臂拐了那人一下，那人从速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