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破壁
一片不知打哪摘来的草叶被递到鼻前，一股辛辣又清冷的气味。
萧独这一出声，我便微愕。
可仿佛见我没醒，萧独却得寸进尺起来，舌尖更加深切，吻势愈发猖獗，起先只如浅浅摸索，这会已然摸索出了门道，叼住我舌头轻吮重吸，汲取我口中津液，慢条斯理的咀嚼我唇间滋味，好似初度啜饮到甚么甘露美酒。
他竟敢......
未免他更加过分，我适时“醒”了过来，便见这小子一本端庄地坐在榻边椅上，一只手捧着一卷兵法，另一手撑着额头，阖着双目，仿佛已经睡着了。
我闭着眼睛，却能感到他站在床边，双手撑在我脑袋两侧，渐渐靠近，呼吸气流吹拂到我面上，几根发丝垂落到我颈间，引发一片难以忍耐的痒意。
我身子一轻，被萧独拦腰抱起，疾步走下门路，厉声命宦侍传太医过来。
“哦？我还觉得，皇叔是想起了甚么往变乱人。”萧独歪过肩膀，靠近了些，“喏，嚼点这个，能治头晕。我在瀛洲兵戈时，常用这个提神。”
我摸了摸脸，回想着那一瞬的触感，只感觉仿佛是――
我纯真的孩童光阴结束得很早，影象中对炊火的印象，还逗留在八岁生辰那夜。
我浑身生硬，心下稍一游移，嘴唇一沉，便被堪堪覆住。
我不知这小狼崽子与宫臣说话本来是这般慑人，太子之威实足。
而前周遭温馨下来，一点声响也没有。
“嗯，退下罢。”
说罢，我便闭上双眼，假装昏迷畴昔。
我舔了舔肿胀的嘴唇，气得牙痒，却不得不敛起喜色，收回一声倦懒的闷哼。
我点了点头，他便道了句“别动”，一手托起我下巴，将我按在日晷上，低头靠近我的右眼，悄悄吹了口气。我眨了眨眼，睫毛顺泪水流了出去，脸颊一热，一个潮湿的软物如有若无的掠过了皮肤，萧独撑起家子，翻身坐了起来。
“皇叔？”
我心下震骇，没料他敢如此大胆，踌躇如何应对之时，齿关已被他舌尖顶开，迟缓扫荡我列列齿缝，下唇一痛，被一对尖尖犬齿咬住，轻柔地吮吸起来。
我被萧独一起带到九曜殿的穹顶之上，但见上方除了我与他空无一人，刚才反应过来，方才萧澜还在宫门前阅兵，如何会有皇亲国戚跑到这穹顶之上？
他有甚么不敢的？他现在是皇太子，而我这个皇叔不过是个废帝。
我心乱如麻，悔不当初待这小狼崽子太亲，竟惹得他起了有悖人伦的非分之想。
“回太子殿下，不碍事，太上皇身子有些虚罢了，得开些补药好好保养。”
“要甚么补药，尽管去尚药局拿，便说是我要的。另有，太上皇在我这儿的事，你亦不必轰动我父皇，明白么？”他尾音压得很重，任谁都听得出警告的意味。
萧独闻声而动，揉了揉眉心，半天赋抬起眼皮：“皇叔，你甚么时候醒的？”
我本想怒斥他，上方苍穹中猝然绽放的残暴炊火却一时令我忘了言语。
太医退下后，萧独将宫女宦侍一并遣了下去。
胆小包天，胆小包天！装得真好！
“皇叔眼睛里进东西了？”萧独将我手腕一握，体贴问道。
如此想来，我生射中大部分的美好仿佛也停止于当时。
这感受令我毛骨悚然，核阅起萧独来，却见这小子神态如常，反倒衬得我像狐疑生暗鬼。我双眼一眯，心生一计，跳下日冕石台，踉跄两下，萧独一把将我搀住。我干脆往他怀里一倒，扶着额头：“孤要晕了，你快扶孤归去......”
如此盘算主张，我闭着眼，一动不动。
不知我是被抱到了哪个行宫，太医马上便赶了过来，为我号脉。
我抬起眼皮，才重视到萧独本身也叼了一片，叶片在他上扬的唇角处打着旋儿，痞里痞气的，与他一身端庄华贵的太子装束构成了刺眼的对比。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狼崽子晓得皇叔是装的，嘿，他用心使坏
想想，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般抚玩过炊火了，是偶然，也得空。
“独儿，甚么时候了？这是哪儿？”
我回想着少时光阴，怔怔抬头望了好久，待到炊火结束才收回神态，转过甚，便猝不及防地撞上萧独幽亮的双眸。他如梦初醒地垂下眼皮，别开脸去，挠了挠矗立的鼻子，似笑非笑地感慨一声：“皇叔看得很出神啊，是触景生情了？”
我试图挣开萧独的手，可他力劲实在太大了，我轻而易举就被他像抱女子般的抱到穹顶中心的日晷之上，随后，他本身也跳了上来，在我身边坐下，没大没小的用一只胳膊揽着我，一只胳膊枕着头，今后一倒，迫使我与他一起躺下。
被......亲了一下。
“如何样，沈太医，太上皇病情如何？”
不成，这层窗户纸，我不能捅破。如若捅破了，不知局势会不会更糟。
沈太医是个循规蹈矩的老臣，吓得唯唯诺诺：“是......太子殿下，臣这就去。”
“你带孤来这儿做甚么？混闹。”
我有点好笑，冷不防吸了一口，呛得打了个喷嚏，眼泪都流了出来，忙取了帕子擦上一擦，不料却将一根睫毛揉到了眼里，如何也弄不出来，难受得直眨眼。
“哪儿的话，不过是给火光刺了眼，有点头晕罢了。”我信口胡侃。我不是个悲秋伤春的人，偶有的失态，竟给这不懂事的小子瞧了去，心下不免有些宽裕。
我不知这小狼崽子如此待我这个亲叔叔时想得甚么，心下只觉度日如年，待萧独撤了唇舌，我已险险真得晕厥畴昔，气味都有些不稳，死力保持着才没露馅。
一顷刻，我立时想起春祭那夜偷袭我那人来，竟......真是这小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