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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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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了么,皇叔?”

我内心暗喜,想来这小狼崽子并非真执念于我,还是喜好女子的。现下我又急于将他支开,便鼓动道:“独儿,你如果喜好,便买下她一夜,何尝不成。”

他嘴唇隔着花瓣,跟着头颅转动,如有似无地触碰到我耳鬓,仿佛真的亲吻,他手掌悬空拂过我皮肤,虽底子未挨着,体温却如炭火,要灼透了我的骨肉。方才我本就服了榲肭,被如此挑逗,不由浑身冒汗,通体生硬,此时,我余光瞥见一根马鞭自帘缝探入,将帘子掀了开来。

第21章

“皇叔觉得,我该如何谨言慎行?”他侧着脸,嘴唇离我离得太近,潮湿的呼吸都吹到我耳眼里,令我打了个颤抖。萧独用手背探了探我额头,我斜目扫他一眼,谁料还未说话,却鼻子一痒,真的打了个喷嚏。萧独起家走到铺了衣服的石头边,挑了此中烤干了的一件:“皇叔,你把湿衣脱了,穿我的。”

萧独大拇指上那戴着乌金镶绿猫眼石的扳指压着他腕骨,手指稍稍收紧,越旒的脸都扭曲起来。此人虽冲犯了我,我却偶然与他胶葛,便轻哼一声,提示萧独适可而止,这才见他收回了手,对越旒冷冷掷出一字:“滚。”

从帘缝内窥见越旒一行人走远,我才松了口气,所幸越旒并未插手船上的宴会,也没有瞥见我的脸,不然不知会闹出甚么乱子来。一场闹剧虽已结束,萧独这小子竟还搂着我不放,嘴唇在我鬓边磨来蹭去,似意犹未尽,甚么东西隔着我身上轻浮的纱衣不住铬着我。

待鸨母走后,我才问他:“方才你在街上,不是看了那花魁半天么?如何这会儿又不要了?怕孤笑话你不成?”

变脸变得倒快!我朝下扫了一眼,以袖摆掩住腹下,坐直身子,整了整有些混乱的衣衫,好轻易才绷住神采。萧独拾起越旒落下的面具,一掰两半,一半本身戴上,一半递到我手里,跳上马车,朝我伸出一只手来:“皇叔,请。”

瀛洲……与萧独同去的瀛洲,不恰是身为孟后侄子的萧默?

是逢萧澜之命来找萧独,另有我的。不能让他们找到。

我哂道:“我这侄子脸皮薄,妈妈你就快些去罢。”

我挣扎了几下,何如双手腰身俱被绑住,转动不得:“你……”

模糊从他这话里发觉到一股固执的意味,我面色沉冷,腔调波澜不惊:“孤感觉你如何不首要,首要的是天下臣民感觉你如何。你虽被封了皇太子,切莫觉得今后便可高枕无忧了,还需谨言慎行才是。”

“皇叔放心,这些手腕,我早有领教。”萧独说着,语气一凛,抬手一指,“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皇叔你看那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往城中避避。”

我从不擅安抚人,自只好避其锋芒:“罢了,不要便不要。听听小曲如何?”

我摇了点头,没有回他,对这个题目却已有一番猜想。能将本身人安插在随船的宫廷御卫里,必是有资格上船的皇亲国戚,应当便是我那七弟萧舜。

我想要下地,这小子却不肯解绑,硬背着我穿过了人隐士海的主道。方才走进少些的一道窄巷当中,我便听一串短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扭头一望,便见一队青衣红襟的宫廷御卫纵马而来,冲开城道上的人群,摆布四顾,搜索着甚么。

萧独这才醒过神来,却仍不肯我解绑,见中间路过一架花车,便走上前去,那上头的两名妓-女当我们是寻花问柳的,搔首弄姿地伸脱手来揽客,萧独跳上车去,顺手赐给她们一颗衣服上的玛瑙纽扣,便将二人一把推了下去,而后放下帘子,这才将我系住我腰身的腰带解开,将我扶抱到车榻上,却不解我双手。

“啊?”我一时未反应过来,待会过了意,差点一口酒便呛了出来,又硬生生咽了下去,辣得猛咳了一阵,萧独却“善解人意”的起家来为我拍背顺气。

白延之留在冕京的白衣卫大部分埋没在花街柳巷当中,为防萧独坏我的事,我天然不能奉告他我有何筹算,哂道:“如何,没去过?孤带你去开开眼。”

闻声身后动静,萧独加快法度,背着我左穿右拐,很快就阔别了城道,我却心知,宫廷御卫若搜不到人,城中的御林军就会有所行动,到时候便不好走了。

我接过那铜钉,一看之下,便了然这些人是何人。他们俱是父皇期近位前养得一批死士,本来满是些死囚,因技艺颇好,故被选中,父皇驾崩后,他们都被我嫡母孟后支出麾下,孟后被我毒杀后,这些死士也不知所踪,现在竟然……

闻声萧独发问,我心下不由有些难堪,想禁止已来不及,但见他回过甚来,看着我当下一愣,耳根着火般伸展开一片红晕,却没像之前那般躲避,反倒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了起来。待我将怒未怒,几欲斥责他之际,他才收敛目光,拾起一件中衣,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双手递来:“我未重视,皇叔…息怒。”

“不敢,不敢,小人毫不敢说,小人获咎了太子,还请太子爷切勿见怪。”

我顺着他手指所指眺望河岸,公然见浅滩四周火光闪动,不由临时起了意——萧澜在打了败仗后坐稳了皇位,魑国又虎视眈眈,我留在皇宫中布局总归束手束脚,不如干脆趁这个机遇逃脱,投奔我那娘舅西北侯,今后起兵杀返来。

我不由微怔,这才想起他生母乃是个低卑的舞姬,我这是刺到他把柄了。

一见我与萧独二人进门,鸨母便殷勤地迎上前来,高低将我们打量了一番,我们出去前已去四周的裁缝馆换过一身,都是质地不错的,她天然堆上一脸笑容,将我们迎上二楼的雅间。待我们坐下,鸨母便双手呈上花名册来:“二位客长,彻夜想要点哪位女人?”

萧独背着我一个成年男人,技艺却仍极其健旺,双手上缠了些布料便徒手攀着城墙外的凸起处,只如飞檐走壁般迅猛,几下便翻过了城墙,进入了冕都城内。

我自小到大,甚么美人没见过,当天子时牌子都翻腻了,天然懒得看上一眼,啜了口酒,指名道姓地点了白家安插在这儿的白氏女子,白厉之妹白姬。

思毕,我道:“我们去花街。”

我掩上那另一半面具,指了指火线灯火光辉的荻花楼:“你载我去那儿,不过,我们先去换身衣服。”

这般光亮正大,那不该是萧默派来暗害萧独的人,而应是真正的宫廷御卫。

我闭上眼睛,心道,若今后杀回皇城,我连着这猖獗的小子也要一块狠狠整治。

我踌躇了一下,接过他的衣衫,揭开几近黏在身上的内衫,萧独背过身去,容我将湿透的衣物尽数脱掉,裹上他的内袍。这小子骨肉初长成,身形已比我壮硕很多,内袍也广大很多,不但袖子长了一截,便连下摆也没过了脚踝,且一上身,我才发明这是件罩在号衣外穿的纱袍,轻浮得几若透明,底子不宜单穿。

“皇叔,喝慢着点,瞧你,脸都呛红了。”

那越旒当即吓得面如土色,险先摔上马去,颤声道:“太,太子殿下。”

萧独点了点头,斟上一杯酒,喝了一口,神采稍霁,狭眸半敛着瞥了我一眼:“皇叔方才说的事,我懂,不消人教。若皇叔不信,能够亲身…..一试。”

“那再加上她。”我放下杯子,伸手搭上萧独的肩,抬高声音,“我这位侄子,不大晓得男女床笫间事,你这位花魁不会叫人绝望罢?”

越旒赶紧躬身退马,萧独又将他马鞭一抓:“若你敢说本王在此,结果自大。”

从裁缝馆出来,马车在荻花楼前停下,我前脚刚下车,后脚御卫便进了花街。

我态度非常端庄,当有如一盆冷水将他兜头泼醒,萧独却挨着我坐下了。

“我说了,不要。”萧独扬大声音,眼神锋利似箭,直刺得那鸨母一个颤抖,不知所措地看向了我。我不便说些甚么,只道让她带白姬来,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正在我思虑着逃生线路之时,萧独俄然停下了脚步。

萧独神采仍不多数雅,别开首看着窗外,放在桌上的手指蜷成拳头,下颌发紧:“我瞧那女子,是因为想到母亲。传闻,她之前,也在这儿当过花魁。”

萧独将我扶起,闻言脚步一滞,疑道:“花街?”

我抬眼望去,只见火线的街巷上方花灯满天,两侧酒楼林立,窗栏内倩影绰约,婀娜多姿,各色花瓣纷繁扬扬洒下来,落在潮湿泛亮的青砖石街道上,一名盛装打扮的花魁正坐在鲜花装点的人拉木辇上,缓缓行进,拨弹箜篌轻吟浅唱。

“皇叔不肯抱紧我,我只好如此。”萧独侧过脸来,嘴唇冷不丁地擦到我的额头,眼神促狭,“皇叔…..仿佛比前次更轻了些,该当好好补补身子。”

萧独站在原地,面朝着那花魁,仿佛是看得呆了,一动不动。

的确,他太有动机杀萧独了。

萧独将我搂紧,脱手如电,一把扣住他手腕,侧过脸去,碧眸寒光凛冽。

“方才情势告急,冲犯了皇叔,请皇叔莫怪。”

谁料萧独神采一变,还未等鸨母答话:“皇……叔父,我不要。”

还一向为孟家所用?

他还不知我的身子弱成了甚么样,才会派这么多妙手来追杀我。

“皇叔,获咎。”

“嚯!这儿有人了!”

我四年未出皇宫,竟觉城墙变得如此之高,像不成超越的高山,想来是我曾站在高处看惯了足下之城,一览众山小,厥后从高处坠落深渊,表情已大大分歧。

我倾身环住他脖颈,萧独将我双腿托起,站起家来时,我一瞬只觉好似骑上了梦中那只雪狼的背,心猛地一紧,像悬到空中,有种身不由己的忐忑之感,我本能地松开手臂,想下地本身行走,谁料萧独却一把抽了腰带,将我腰身缚紧,又在我双手手腕上缠了一道,才挺直腰背,连续串行动利索得我反应不及。

萧独这才起家,屈膝半跪,谨慎解开我双手,眼眸低垂,涓滴没有不敬之色。

大略见我非常不悦,萧独没敢再猖獗,坐下来穿上衣裤,闷声不语了半晌,才又开口:“皇叔可晓得那些混在宫廷御卫里的是哪路人马?”

说罢,他便忙不迭的溜了。

此时城道上已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或三五成群,或成双结对,主道上尚且已是寸步难行,别提窄一点街巷是甚么盛况,萧独背着我的确在大水中跋涉。

萧独却没多问,背过身蹲下去:“皇叔,我背你。”顿了一顿,“如许快些。”

“你这小子反了…..”

胆小包天!

我狠踹了他一脚,声色俱厉:“还不快给孤解绑?你要混闹到甚么时候去?”

我接过那件衣袍披到身上,只觉被萧独这半大小子给调戏了一番,可碍于长辈之尊,天然不便透露,不得不强压耻意,云淡风轻地吐出二字:“无妨。”

鸨母盯着他大拇指上的猫眼石扳指,眼睛都直了,忙不迭的点头退下:“哎呀,都来了这儿了,客长就别装端庄人了,我这就去,这就去……”

情势所迫,我便也只好共同这小子演戏,仰起脖子,收回阵阵女子般的娇喘,此情此景只如在颠鸾倒凤,共赴巫山,可越旒不但不知避讳,反倒一只手伸出去,捏住我一边肩头:“你,给我让开!本公子要瞧瞧这肌肤乌黑的美人儿模样如何。”

这段光阴正值夏祭,城中在停止一年一度“驱旱魃”的夏祭嘉会,人们戴着各式百般的面具,手捧水罐,扮演神妖怪怪,在大街冷巷载歌载舞,好不热烈。

话未说话,嘴唇便被他屈起指骨不轻不重地抵住。他低下头,小声私语:“别动,皇叔。我瞧见有猎艳的贵族马队来了,有认得你我的人在。”

反了这小子!问的甚么题目!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答话,这小子见我如此,倒得寸进尺的凑得更近了些:“皇叔现在不答,今后想好了再答也行。”

见我点了她,鸨母面露难色,只道她卖艺不卖身,难以对付我二人,我一听便笑了,瞥见萧独这小子心不在焉的瞧着窗外,便指了一指那款步走来的花魁。我急着将萧独支开,好与白姬筹议如何逃脱,便指了指她。

我闻声公然有马蹄声逼近,心下一惊,将帘子撩起一脚,窥见一队穿着富丽的公子哥儿纵马而来,有几个戴着面具的,为首的一个却没有,不是别人,却恰是萧澜的内侄,太尉越渊的宗子越旒,确是见过认得我与萧独的。这一伙人是着名的纨绔,沿路从街边的花车上遴选女子,越旒亦不偏不倚朝我们而来,眼看便要伸手用马鞭来挑车帘之际,萧独忽将我拦腰一搂,抱到腿上,一只手抓住我脚踝置于腰间,又偏头叼起那妓-女落下的一朵百日红,凑到我鬓边。

我正如此想着,却听萧独低道:“那些人,是冲我来的。”

“皇叔,前面仿佛就是花街。”

见着内里景象,越旒当下一愣。可他此人夙来好色,回过神来,反倒饶有兴味地抚玩起来。我见他迟迟不走,正心焦如焚,便觉腰间竟被萧独掐了一把,趁我身子一颤,他便用膝盖一下下顶撞起车榻来,嘴里更是闷哼声声,震得马车吱呀摇摆。

我摇了点头,感慨:“会咬人的狗不叫,倒真如此。看来你今后需得谨慎些。”

我微愕抬眼,但见萧独指间一闪,竟夹着一颗锋利的铜钉:“这是我从方才那人颅上拔-出来的。这类头颅上钉有铜钉的人,我在瀛洲也遇见过,险先被伤。”

是你这小子力质变大了罢。我蹙了蹙眉,懒得与他计算,低声催促他快走。

往密林深处走了半-柱-□□夫,便到达了冕京的城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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