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吃剩饭
估计是不喜好吧。
严臻略微思考半晌,把几样菜混在一起添水重新调味,最后又下入蒸好的米饭,做了满满一锅烩饭。
刚化开的盐块儿?
长安撩了撩眼皮,一脸困乏地推他,“去洗洗,臭死了。”
既然不舍得扔,那就由他来变废为宝。
她的眼睛像小鹿遭到惊吓一样蓦地瞪大,她乌黑的指尖戳了戳他的碗,“我,我都咽不下去,你竟然,竟然……”
长安摆摆手,回身出去,“不吃了,我出来上厕所。”
内里竟然还掺杂着一些嚼不动的长条状物体。
严臻行动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拉开薄被盖在她的身上。
长安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到他身边,朝他碗里睃了睃。
“这是……”她看着严臻碗里似曾了解的饭菜,不由心虚地朝厨柜那边望了望。
早晓得他就不该听那丫头胡说八道,而应当信赖本身的直觉。
也真是难为她了。
“唔……”她蹙着眉头,嘤咛着翻过身去。
他低头看了看黑乎乎的紫菜蛋花汤,宠溺而又无法地摇了点头。
这算不算是不测之喜。
紫菜蛋花汤也加水重新中和味道,为了提鲜,出锅时他又撒了一些虾皮和香葱粒。
严臻摸了摸身下的棉布床单,迷惑地嘟哝说:“那套脏了?”
他眸色一暗,抓起被子盖在她身上,又悄悄的拍了几下,看她睡熟,他这才按了台灯,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你去不去?”长安哑忍地蹙紧眉头,但是眼睛还是睁不开。
接下来,他又尝了尝几个盘子里所剩起码的韭黄炒鸡蛋。
搬新家的第一天就勇于尝试,主动寻求进步,精力实属可嘉。
想不到他这个除了家务厨艺样样精的老婆,竟然会做饭吃了。
严臻目光和顺地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笑着说:“你猜对了,就是用你那些剩饭做的。”
他惊诧一怔。
本来窝在他怀里的长安腾地翻了个身,语气简练不耐地飘来一句:“碍眼。”
看到她如莹莹白玉普通的肌肤上尽是他留下的陈迹,不由神采愧惭地挠挠头,俯下身,用嘴唇沾了沾她花瓣似的樱唇。
每一口都很入味,比特地去做如许一碗烩饭滋味要好很多。
哈哈。
他又不懂,见碎花的那套比纯色的更贵,因而毫不踌躇买了下来。
“呀――你干吗――”长安惶恐失措地捶打着把她抱起来的男人。
“喂!你……你放开我……严臻……我不洗……”面皮发烫的长安试图摆脱他逃窜,可哪能逃得出他那铁笼似的度量,硬是被他像捂小鸡崽儿一样强迫抱进浴室,‘陪’着他洗了个鸳鸯浴。
严臻看到她薄弱寝衣下小巧有致的身子一晃一晃地分开,不由得呼吸一窒,放动手里的碗,几步冲了上去。
长安的眉头顿时纠结在一起,可随后她那双黑亮的眼睛越睁越大,眉头却垂垂伸展开,最后,她捉着严臻的饭勺,又接连吃了两口。
严臻放下碗,从嘴里,齿间拽出一根长长的胶冻状的东西来。
说完,不等长安反应过来,就朝她因为惊奇而半开的嘴里塞了一勺烩饭。
对着灯光细心一瞧,他不由哑然发笑。
“下次我会重视,买你喜好的东西。”严臻惭愧地拍拍她的肩膊。
“你放我下来……我……我不可……不能……唔唔……”
这剩饭剩菜搅和在一起的烩饭看着不如何样,实则味道出奇得鲜香。
他口中的不明液体是甚么?
看来,是他美意办了好事。
严臻翻开调料盒一看,公然,盐罐儿里竟少了小半的盐下去。
洗完出来,精力、力量完整耗损殆尽的她窝在严臻宽广丰富的怀里,早就睡熟了。
那就是本身犒劳本身了。
“换了。”窝在他怀里,软得像是一汪春水似的长安,眼皮不抬地说。
这不是包紫菜的塑料纸吗!
给他做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以她的程度,就算是再学十年,也做不出如答应口的饭菜。
他欣喜地端起汤碗喝了一口,随即就神采扭曲地皱起浓眉。
严臻磨磨蹭蹭下床,刚站在地上,就俯身一把抱起床上的长安,“哈哈!陪老公一起洗!”
“在你的根本上,略微加工了一下。你要吃点吗?”严臻笑着问道。
差未几吃好了,却听到身后俄然响起长安幽幽地问话,“你吃甚么呢?”
他记得凌晨过来送花的时候,寝室里铺的不是这个纯色的床单,而是他特地去郊区大型阛阓买的名牌床品,当时他属意的也是如许纯洁的色彩,可非缠着他一起同业的廖婉枫却执意说碎花的都雅,有情调。
“这真的是我炒的那些菜?不是你另做的?”口中甘旨让她心存迷惑。
一时候,屋里除了他咀嚼食品收回的声音,便再没别的响动。
严臻吓了一跳,敏捷立起,看着一脸困乏之色眼神还是狼藉的长安,“吵到你了?”
饭菜虽难以下咽,严臻却不舍得倒掉,因为这些饭菜都是老婆辛苦劳动的服从,别人能够嗤之以鼻,他却不能疏忽老婆的支出。
靠早餐在硝烟满盈的田野基地里活了一天,加上刚才的强体力活动,现在的他,给他一头牛,他也能吞下去。
哦,不对,她不晓得他早晨要返来。
严臻用勺子挖了一口饭塞进嘴里,享用般地冲她眨眨眼,“咋咽不下去呢,好吃着呢,不信你尝尝。”
红色的厨柜上面放着几盘卖相不佳的炒菜和一碗黑乎乎的汤。
他举高眉毛,嘴角微翘,暴露满足的浅笑。
可令人感喟的是,有些人天生只合适用饭,分歧适做饭。
没想到吃到第一口他就暴露冷傲的神采。
他鄙人身围了一条浴巾,到厨房下碗面吃。
严臻闻了闻腋下,又摸了摸脸,悻悻然说:“臭男人臭男人,男人不臭还叫男人吗!”
本来觉得这老是一道能够吃的菜,却没想到入口竟和先前一样,觉得本身吃到盐块儿。
他盛了满满一碗,刚抬脚筹办去餐桌那边用饭,可转念想到本身用饭时惊天震地的动静,还是忍了忍,当场在狭小的厨房里蹲下,像西北男人那样随便找块处所就唏哩呼噜地吃上了。
走进厨房,他却欣喜地笑了。
空荡荡的,之前放在那边的几盘剩菜都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