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猜谜猜心
梅傲雪听得如痴如醉，一颗心儿也随之七上八下，时而镇静、时而严峻、时而气愤、时而镇静、几近不能自已。
“半青半紫，打一字。是甚么字？”
“这个不难，是个妙字。二八才子，不就是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吗？”
“呃……你先起来发言。”欧楚阳忘了：在这个天下上，剑主大人的剑就跟他老婆一样高贵，哪个贱奴敢把剑主大人的老婆压下来，让剑主大人隔天带钱来赎……以是欧楚阳这么一说，摊主差点吓尿了……
“那……”梅傲雪眸子一转，“大过节的，你不筹算买几样礼品贡献贡献师姐吗？”
“我不管！”梅傲雪小嘴一撅，就是不依。
“走出深闺，夫君相伴，打一字。”梅傲雪再次作势欲打，“小混蛋！你是笑师姐我嫁不出去吗？”
欧楚阳辩才本就一流，加上是他本身的切身经历，重重景象历历在目，借着酒劲更是说得跌宕起伏，惹人入胜。
欧楚阳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师姐你风华正茂，英姿飒爽，不是二八才子，胜似二八才子。这灯谜你不猜，另有谁敢厚着脸皮来猜呢？”
“算你另有点知己。”梅傲雪略加思考便答道：“走出深闺，是个圭字，夫君相伴，取小我旁，这是个佳字。”
“我不猜！”梅傲雪俄然神采一黯，“你师姐我都老了，还二八才子呢……”
“这个能够有！”欧楚阳大声叮咛道：“小二，把你们这最好最贵的菜十足拿上来！”
“你方才吃的元宵内里裹着蜜吧，小嘴儿真甜。”梅傲雪转嗔为喜，“那我就猜猜看吧。”
欧楚阳悄悄一笑：小弟固然鄙人，也曾中过状元，比智商？呵呵。
“那必须的！”欧楚阳的态度杠杠的，“老板，这支簪子如何卖？”
“师姐，簪子送给你了，你可别再打我主张了，我真没带钱。”欧楚阳买下了簪子，趁便打个防备针。
先是“被卖为”慕家家奴，在松白城刀劈孔二，又跟孔大以命相搏。然后被慕家发配为矿奴，在矿洞中杀死何陆明，流亡路上遇见慕婉晴被困，袭杀邓炳成，跳崖求死，却被徐家父女救起。厥后拜段徒弟为师，成为冶炼学徒。日子方才安宁下来，又惹上了陈士华那一档子事，无法之下杀了陈士华，逃到千里以外，拜入乾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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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才是蒙的呢！”梅傲雪不甘逞强的连番发问：
……
“老板，你看我明天出门实在是太仓促了，身上不太便利……要不如许吧。”欧楚阳说着把手里的长剑往摊子上一放，“我把这剑压在你这里，明天带了钱来赎。”
“伯。”
“大树展开眼，现身不见王，树心无根木，日落玉兔边。打一成语。”
“嗯，我买了。”欧楚阳说着往腰上一摸，惊道：“哎呀！师姐你看你那么急着拉我出来，我都忘了带上荷包……”
……
“哦？说给我听听。”梅傲雪来了兴趣。
“别打啦，别打啦……师姐饶命啊……咦？这个灯谜更合适师姐来猜哦。”
“师姐，这个灯谜应当由你来猜：二八才子，也是打一个字。”
欧楚阳非常严厉的点点头，“本来师姐前面那道灯谜不是蒙的啊……”
欧楚阳火力全开，百发百中。梅傲雪完整没了脾气。
“恭喜剑主大人，答对了！”花灯老板递上一盏兔子花灯。
“有口难言。”
“你没吃过苦，以是不懂。”欧楚阳正色道：“戋戋六钱银子，就是一户农家半个月的吃穿。”
“千里挑一，百里挑一，打一字。是甚么字？”
欧楚阳借着酒兴，将他来到这个天下以后的故事讲了一遍：
梅傲雪说完回身回屋。欧楚阳展开纸条一看：
“谈不上甚么苦衷。”欧楚淡淡说道：“只是想起之前那些挣扎求生的日子，不免有些感慨。”
“看不出来，你此人倒还挺仁义的。”梅傲雪收起簪子，挽着欧楚阳的胳膊拐进了一家酒楼，“师姐总不能白收你的礼品，今儿就请你吃顿好的吧。”
“这……”欧楚阳暗道：跟女人玩心眼，我也真是图样图森破。女人的绝招就叫蛮不讲理使性子，此招无解。
这类州里集市上能有甚么初级货品？不过女人的心机比较奇特，偶然候只要一眼看中的东西，并不在乎是否贵重。欧楚阳随口答道：“都雅，师姐你目光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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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吗！”
……
摊主笑呵呵的哈腰答道：“本来是要八钱银子的，既然剑主大人喜好，就给六钱银子好了。”
“冤枉啊！”欧楚阳指着天上的明月说道：“如此良辰美景，我天然是祝贺师姐嫁个夫君，伉俪敦睦，两情相悦，白首齐眉。”
“谢啦！”梅傲雪还拿着那簪子翻来覆去看个不断，“不过，你此人就是磨叽。戋戋六钱银子，你还留下名字，让摊主明天上乾元宗找你去拿钱。有需求吗？”
“师弟师弟，快来帮我猜猜这个。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喜风，一边喜雨，打一个字。”
“小二！我们有八位师兄弟来不成了。我重新点菜，方才那些菜你挑最贵的三四样上来就行了。别的，再来两壶最贵的酒。”
……
“如何，吃个饭还吃出苦衷来了？”梅傲雪问道。
梅傲雪拉着欧楚阳跑到一个卖胭脂金饰的小摊前，拿起一支银簪子问道：“师弟你看，这个发簪都雅吗？”
“哇！”欧楚阳非常夸大的抚掌笑道：“我一向觉得师姐剑术高超，四肢发财，脾气开朗，胸大无脑。没想到师姐竟然也如此聪明……哎哟！”
故事讲完，梅傲雪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欧楚阳的脸，疼惜的说道：“想不到师弟你年纪悄悄，运气竟然如此盘曲。你放心吧，今后师姐庇护你，再也不欺负你了……”
“亚字，打一成语。是甚么？”
“撑死你！”梅傲雪狠狠的掐了欧楚阳一把，“你点多少就给姑奶奶吃多少，吃不完我塞都给你塞出来。”
“噗通！”摊主直接跪倒在地，连轮作揖，“剑主大人您别恐吓小的了……您如果然喜好这簪子，就……就当小人送给您了……”
这是欧楚阳第一次坐在酒楼的二楼用饭，心中很有些感慨，连干了两杯酒。
“素。”
“这个还真有点难，让我想想……这必定是个摆布布局的字……”欧楚阳沉吟半晌，“有了！是春季的秋字。左边是禾，绿色喜雨；右边是火，红色喜风。”
“师弟，你真棒！”梅傲雪提着兔子花灯，爱不释手。
疯疯闹闹，玩了一天。欧楚阳跟梅傲雪两人纵情而归，返回了乾元宗。临睡前，梅傲雪递给欧楚阳一张纸条，“最后一个灯谜，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