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金陵金梦 19、李代桃僵
“哥哥，你来写吧，我能了解你的难处，不过，说实话，刚才老弟在吹牛，事情办成了，我不敢包管给你弄个五品官位，但正七品不在话下。”
“呵呵，哥哥放心，我都已经探听清楚了，这张敏儿本来已经许配给了人家，传闻咱有五万两银子的聘礼，她们家决定退婚，老财主把这五万两银子一收，他才不管女儿将来跟谁？”
在此之前，陈元化已经开端在宁波募集资金，早就想抛开马五商团，凭着他战役户藩主松浦隆信的干系，单独生长赴日私商贸易；现在有了钱庄的支撑，若能募集百万两银子当本钱，单就生丝一项，当年就能赚五十万两白银，更何况另有书画、瓷器、绫罗、斑斓、沉香木、麝香等“奇珍奇货”，全都有着数倍的利润。
对左券的内容，二人商讨半天赋开端草拟，最后两边都签上了名字。
陈元化听罢，大松一口气，伸展下眉头，眯着眼睛问道：“吴公子这主张不错，但是，万一被皇上认出来，或者张敏儿把你出售了，你和你姐夫，另有黄大人，可都是欺君之罪！”
“绝无能够！”
钱庄分号开业伊始，陈元化每日拜见各路的客商，派出好几拨人到本地收买“奇珍奇货”，钱庄停业交给李账房卖力打理，只募集不放款，短短一个月，就有十多万两银子进账，只待来年春季收买生丝。
陈元化很活力，讲道：“照这么下去如何得了？你得节制一些。”
“呵呵，想体例把她变成哑巴，归正这张敏儿也不识字，这我探听过。”
“那你来判定，汤府的不速之客，到底是不是罗阿敏？”
伴计不明就里，伸手接过马缰，讲道：“吴公子，快出来吧，陈掌柜和李账房还在等你。”
“不怕，如果张敏儿即听话、又机灵，调教好了，不会有题目，留着她的处女，送她去宫里当娘娘，她能不干吗，到时候，万岁爷也会欢畅得要死，呵呵。”
“好，那我问你，和汤景熟谙吗？”
必须得考虑更周到一些，吴襄持续问道：“好，我明白了，幸亏我们没再打汤景的主张，但我另有一事不明，我把这张画像送给汤府的管家，没想到竟然给她惹出费事，这又是为何？”
满城也找不着，伴计只好返回龙门堆栈，俄然，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只见风风火火的吴襄已经来到钱庄门外。
“吴老弟，咱俩本日所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五万两银子我出了，这就到余姚去给你提亲，不过，咱俩得签一个左券。”
陈元化一想，还是谨慎点好，不管如何说，龙门堆栈算是林风的买卖，此地有很多尽忠林风的部下，特别是阿谁张狗儿，撵都撵不走，万一泄漏风声，本身可就成了祸首祸首。
“这我想好了，就说罗文龙被杀以后，她流落到余姚，被张家所收养，现在不忘张家的哺育之恩，是说得畴昔的。”
“另有他娘的不想去宫里当娘娘的？”
想到这儿，陈元化劝道：“吴公子，你此后少去招惹汤景，或许他和海盗另有来往，你可千万得谨慎点。”
陈元化点头称是，仓猝派伴计寻觅吴襄。
听罢吴襄之言，再看看这张画像，陈元化顿时神采突变，心中暗想，林风身后，莫非罗阿敏被人弄到宁波，那么，她到底被节制在何人之手，又如何让这小子给找着了……
陈元化不解其意，愤恚地讲道：“我们昌隆钱庄开张一个月，没赚一文钱，反而赔了上千两银子，如此下去，如何得了？”
吴襄站在门口，一向看着他走远了，四周也没人，这才关上门，回身坐在陈元化的面前。
吴襄接着问道：“那么，应天巡抚为何看得这么紧？”
伴计赶快躬身见礼，笑着讲道：“吴掌柜，你返来的真是时候，陈掌柜让我出去找你，我但是把满城都找遍……”
这时，陈元化用力摇点头，谨慎地讲道：“我但是传闻，在当今圣上身为太子的时候，罗阿敏曾在王府给公主当过伴读，那么，真罗阿敏如何能够不识字？”
固然吴襄明白陈元化的企图，心中暗骂那招天杀的黄炳文，若不是他把银子都弄走了，何至于花点钱还得受这窝囊气？
“唉，我也管不了，撵也撵不走，看来只能等黄大人，让他来好好管束这小子，却不知他甚么时候才气返来。”
“呵呵，听本公仔细说打量。一个偶尔的机遇，洒家来到余姚县北门里，相逢张姓财主家的女儿，的确和这画中之人，像一个模型刻出来的，再一探听，竟然也叫敏儿，固然我没见过罗阿敏本人，信赖让这张敏儿冒充罗阿敏，真是惟妙惟肖、天衣无缝！给老弟筹办五万两银子当聘礼，我把张敏儿娶返来，再好好调教一番，把她当作罗阿敏送进宫去，你感觉如何样？”
看着陈元化那副大惊失容的模样，吴襄沉默半天，才轻声讲道：“陈掌柜，看来你是不信，给我筹办五万两银子，我要把这女子买返来。”
“吴公子，风骚够了，总得干点端庄事……”
“如果说这张敏儿资质不敷聪明，到时候缝隙百出，又该如何是好？”
李账房显得挺难堪，他晓得，早在南京时，吴襄就想用月儿当账房先生，曾死力反对本身，现在黄炳文也不在，瞧他现在这个态度，也不敢获咎于他，站起家来深施一礼，便冷静走开了。
“呵呵，陈掌柜，你们把我当作了甚么人？”吴襄说着，取出了一张纸，摊在桌上，笑着讲道：“陈掌柜，你来看看，我寻遍全部宁波，终究在余姚找到了。”
“你们都是掌柜的，我是账房先生，他来要，我能说不给吗？”
吴襄俄然有种感受，你们吃紧忙忙把我找来，是要找我算账吗？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顿时拉下脸来，对着李账房嚷道：“我们掌柜的谈事，你先出去躲避。”
而陈元化则阴沉着脸，等着吴襄答话，筹办好好损他一番，再给他点经验。
看吴襄深思不语，时而漏出一丝奸笑，陈元化不知他在打甚么主张。
陈元化惊诧得张大嘴，实在不敢信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说找到了罗、罗阿敏？她、她在人估客手里？”
没等伴计把话讲完，吴襄大声喊道：“快带我去见陈元化，真他娘的是：才子就在灯火阑珊处！”
吴襄每天无所事事，整日混迹于青楼妓馆，手中一没钱，就去找李账房支取，一个月下来，就花掉上千两银子，李账房有些惊骇，来找陈元化商讨对策。
陈元化和李账房整整等了一下午，终究把他给找返来了，总算没有白等。
吴襄心中暗自祷告，月儿可千万别被本身吓死了，只要她还在汤府，今后还能给本身送动静，如果拿到汤景私通海盗的证据，呵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制作的大宅院，没准还能要返来！
伴计连续跑了十来家青楼妓馆，把宁波城都快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吴襄的踪迹，心中非常迷惑，莫非这小子跑去杭州或者绍兴玩去了？
因而，李账房笑呵呵地问道：“吴掌柜，今儿到哪儿消遣去了？听的是甚么小曲？”
“只要真罗阿敏一呈现，你找小我把她杀掉不就得了，归正她是朝廷钦犯的先人！”
吴襄闻听很不欢畅，问道：“莫非陈掌柜对我还信不过？”
俩人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陈元化不由得问道：“吴公子，你找了位天仙？”俄然，他发明吴襄递了个眼色，意义是把李账房支走。
吴襄闻听非常镇静，拉住陈元化点头答道：“老兄之言，正合我意！只是我对有关环境知之甚少，若想把张敏儿调教成罗阿敏，得看老兄你的。”
“陈掌柜，咱哥俩现在但是穿一条裤子，办成这件事，在当今圣上面前，那但是奇功一件，将来圣眷恩情，我必然让姐夫帮你争夺个功名，少说也得是个正五品，不过有些事情，你得给我说实话。”
陈元化点头答道：“熟谙，但不熟谙。”
固然陈元化早想摆脱马五商团，但如果让他获咎这伙人，更何况是要杀掉前首级夫人，不管如何他没这个胆量，踌躇半晌，慎重地讲道：“吴老弟，这件事情也就咱俩人晓得就行了，对外人一点也不能流露，如果能办成，呵呵，就算是对黄大人，咱也不能说实话，你感觉呢？”
此时，陈元化正在筹办昌隆钱庄分号，遵循他和黄炳文的商定，请李账房草拟好左券，采取分股合股制：南京昌隆钱庄总号占八成股，吴襄和陈元化各拿十万两银子，别离占一成，打算共筹集纹银一百万两，在龙门堆栈中间租下店铺，金陵昌隆钱庄宁波分号昌大开张。
“她当上娘娘，必定不会健忘故乡的父母，迟早还得露馅。”
把左券收好了，陈元化讲道：“我明日就带上银子去给你提亲，但不知那张老财主会不会回绝？”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包管帮你把这张敏儿调教成罗阿敏。”
“汤景是从日本逃返来的，为了防备海盗抨击他，或者想抓前来抨击他的海盗。”
“好，七品就七品吧，签下左券，咱俩可真比亲兄弟还亲，呵呵，今后钱庄的银子你随便花。”
“老弟，你还想晓得甚么，就请你问吧，我是知无不言。”
李账房晓得，陈元化算是个端庄买卖人，实在不忍心坑他，无可何如地答道：“陈掌柜，你有所不知，南京总号的银子，全都被黄大人带走了，要不然，你说我来宁波干甚么？黄大人来不来宁波，我不敢肯定，别等了，只要你当着我的面，给这吴掌柜垫句话，我就有体例对于他。”
得知汤景逃回南京，陈元化最担忧的就是派他前去抨击，幸亏林风已死，那么，罗阿敏应当回琉球才对，不过听马五商团的人讲，罗氏姐妹全都失落了，开端他还不太信赖，现在越来越思疑，锦衣卫把罗氏姐妹抓到以后，把她们藏在汤家，但他不想再替林风个人办事了，更不肯没事去招惹汤景。
这时，吴襄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大大咧咧地坐在他们劈面，耸了耸鼻子，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
想到这儿，陈元化问道：“吴公子，如果说这张敏儿蜜斯，底子就不想进皇宫，这辈子就跟定你了，你如何办？”
吴襄从暗道里出来，回到堆栈立即清算行装，动员部下人逃出金陵城，前去宁波投奔陈元化。
“信与不信，左券也难包管，不过，有这张左券在，咱哥俩可就是亲兄弟了。老弟，给你说句实话，你娶了这张敏儿，还真不能把她带到这儿来，我怕有人把她当作罗阿敏，反而坏了我们大事，是以，我还得给你安排个好去处，提亲花的这五万两银子，算在我头上，但老弟你娶个美人却不能享用，是不是感觉很委曲？我再给你花笔钱，让老弟泻泻火，你说这当哥哥的难不难？”
“陈掌柜，看来还是你比较体味环境，那你说说，罗阿敏到底是在汤府，还是流落在日本回不来？或者她已经死了？我揣摩着都有能够。不过，我敢必定，她早就破了瓜，作为男人，呵呵，皇上身边不缺女人，他惦记的是罗阿敏那小模样，咱给皇上找个一样的黄花女人，就算是假的，那又如何？”
“吴公子，你想过没有，倘若汤府的那位真是罗阿敏，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迟早有一天被人揭暴露来，或者罗阿敏俄然回到都城，到时候，你和你姐夫还是得落个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