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来我往
洛成不来找萧林,萧林也会来找洛家卖配方。洛成只字不提从吴山那边买了配方的事儿,可见已晓得吴山交出的配方乃是捏造。
洛成嘴角微扬,暴露一丝嘲笑,又说,“萧特使说的也是在理,既如此,我自去与成刺史商讨,来谈谈第二笔买卖吧!玉蓉散是个好玩意,我府里的美人用了都赞不断口。之前洛府管家也找萧特使谈过一次,不知萧特使可否割爱,将玉蓉散的药方转卖给洛家?”
洛成不紧不慢的说,“此次找萧特使来,两笔买卖,其一嘛!洛福,取账簿过来。”
洛成捏着茶杯,双眼不时闪过精光,考虑半晌,终是将茶杯放了,正容道,“薛家有特使这般能言善辩之人,果是强将部下无弱兵。这第一笔买卖,萧特使是不肯承诺了?”
萧林强忍着肝火,又问,“请洛家主见教,萧林愿洗耳恭听。”
萧林微微一怔,“洛成这只老狐狸公然警戒心实足,毫不是会被等闲忽悠的,若不能给他一个对劲答复,莫说配方买卖立马泡汤,本身怕是也出不了这个洛府。”
他将统统任务全推在成济头上,就是摆明态度,此事与本身无关,又不动声色的诽谤了洛家与柳州州衙的干系。
萧林装傻充愣的说,“军令如山,只要一月为期,萧林怎敢怠慢?”
萧林语气果断的说,“萧林只是一个发行债券的,柳州的官绅如何买,何时买,由不得萧林做主,洛家主若想迟延光阴,还请与成刺史商讨,莫要难堪我二人。”
洛福恭恭敬敬的摊开账簿,一一念着,“邻近安南的獠州,两月来,粮价翻了两倍;陆州粮价涨了一倍;邕州要好些,仅涨了八成。”
凶险、奸刁的老狐狸!
萧林晓得,若安定安南之役无穷期的迟延下去,洛家单是炒作米价就能大赚特赚,嘲笑着说,“薛老将军出征安南期近,洛家主的筹算怕是要落空了。”
一纸配方卖出了两千贯,已是远超萧林的预期,忙说,“洛家主利落,我萧林也就不再磨磨唧唧,就两千贯,洛家的财帛气到徐家医馆,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敬晖低声叮嘱说,“你留在虎狼之窝,千万谨慎!”
萧林沉声说,“洛家主还是说回闲事。”
洛成冲着萧林二人说,“买卖谈好了,该放松放松了,美人已送到了包厢,二位特使,渐渐享用!”
洛成抚动手中的白玉酒杯,淡淡的说,“二位特使,选吧!想要几个是几个!”
他又附耳抬高了声儿说,“我在这里拖着洛家,你立即回刺史府,通报成刺史,承销债券的财帛连夜着军士运回象州,不得担搁,迟恐有变。”
洛福从众侍女中遴选出两人,洛成沉声说,“先带二女下去,沐浴熏香,待我和二位特使谈过了买卖,再送来服侍。”
洛成沉声说,“明人不说暗话,若洛家连徐家医馆现在是谁在做主都不知,还敢上门来找萧特使谈买卖?”
敬晖猛的起家,厉声呵叱道:“你敢热诚薛家?”
这个洛成也过分霸道,连刺史府也不放在眼里,萧林挂上应酬的笑容,“去刺史府,是为了发行战役债券的事。”
一千贯买一纸药方,可说是高价,洛成还算脱手不菲,可见对玉蓉散的配方是势在必得。
萧林略作考虑,便抬高了声儿说,“徐家医馆在研制一种医治风疾的药方,需求大量白芷来做药引,以是才会大肆收买白芷。”
敬晖与他是情意相通,朗声说,“要留你留,我先回了。”
萧林又拍了拍敬晖的肩,用力的捏了捏,“敬兄,你呢?”
洛成开出一千贯的贿赂,萧林不置可否的望着案几上的酒杯,安定安南之役,拖上一日,数十万的百姓就多受一日的罪;拖上一月,还不知要新添多少家破人亡、背井离乡的流民。
洛成收了皮笑肉不笑,沉声道:“若这仗没得打了,洛家还如何囤积黍米赚大钱?”
萧林一惊,这些军事谍报连本身都未曾听闻,洛成却知晓得一清二楚,可见洛家谍报网已是无孔不入。
萧林呵呵一笑说,“我身子骨太差,一个也就够了,想要个处子之身的。”
洛成沉吟半晌,伸出一根指头,“一千贯。”
安定安南之役,刻不容缓!
洛成望了望神采阴沉的萧林,悠悠的说,“五十贯少了么?世道是越来越乱,折冲府甚么的是靠不住了,还要省些钱多招些壮丁,自行保护。”
洛成眼中精光掠过,沉声说,“萧特使一再回绝,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洛家了?”
萧林沉默一会,昂首说,“我萧林仅是徐家医馆的姑爷,这事我做不了主,待归去与泰山大人、蜜斯商讨,再给洛家主答复。”
洛成只字不提认购债券的事,转而提及看似毫不相干的粮价,萧林惊诧不已,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机。
敬晖被逼无法,咬牙切齿的说,“我也要个处子之身的。”
洛成直直盯着他说,“洛家不在宦海,就不能发行这战役债券?萧特使,你这是官官相护,目无国法啊!”
萧林奥秘兮兮的说,“不瞒洛家主,是大明宫里,天皇的风疾,药天孙思邈曾传给山荆一纸药方,独裁风疾的,若能研制胜利,徐家医馆立马就能飞黄腾达,花几千贯又算得了甚么?”
洛成一怔,萧林的说法明显出乎他的预感,淡淡的说,“那个的风疾这么要紧,徐家医馆要花数千贯买白芷来制药?”
萧林故作无法,起家扯着敬晖的胳膊,“敬兄,你啊!就是一副牛脾气!”
他随口扯谈一通的解释是合情公道,洛成思来想去也找不到马脚,只能临时信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就祝萧特使马到功成了,两千贯我已备好,萧特使随时能运回象州!”
萧林这时才晓得洛成聘请二人前来的心机,本来是想萧林迟延战役债券的发行,也就迟延了安定安南之役的时候,洛家便有充沛的时候平仓出货,炒作黍米赚来的财帛就能落袋为安。
萧林冲敬晖使了个眼色,敬晖起家说,“萧特使,老将军有严令,不得靠近女色,我先告别了!”
萧林、敬晖互望一眼,若本日不要了这些仙颜侍女,怕是全都会被洛家给毒手摧花。
洛成浅笑着,悠然的品着茶,“这几个州县的米铺都由洛家全在运营,这粟米乃民生的底子,一兵戈粮价就上涨,洛家想不赢利都不可,哈!”
洛福带着二女去了,洛成的目光巡查着萧林、敬晖二人,缓缓的说,“萧特使,到了柳州城,不来拜见洛家,而是先去刺史府,莫不是瞧不起洛家?”
他言辞间已有怒意,若再是回绝,怕是要当场翻脸,萧林忙作惶恐的样儿,摸索着问,“既然洛老爷想买,那就不必敝帚自珍了,不知洛老爷愿出多少买这玉蓉散的药方?”
这几个州县米价上涨,百姓日子的贫困可想而知,满是拜洛家所赐。他竟然将发国难财的事儿说得冠冕堂皇,萧林、敬晖气得是肝火中烧。
他又伸出两根指头说,“两千贯,洛家已有充足的诚意,萧特使如果再无诚意,这买卖也就没得谈了。”
五十贯钱,清楚便是将两人当作要饭的。
他的话也是在威胁洛成,令洛成晓得发国难财也需见好就收,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洛成呵呵一笑说,“我洛成虽是商贾之家,但也心系百姓,但愿老将军旗开得胜,稳定安南的嘛!只是......洛家在安南几个州县还囤积了数万贯的黍米,还请萧特使迟延些光阴,待这些囤积的大米都清了仓,再安定安南也是不迟嘛!”
洛家也来谈国法,萧林内心是嘲笑不止,面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这是官府的事儿,薛刺史早有交代,发行战役债券的事儿,早已交给柳州州衙,还请洛家主意谅。”
洛成淡淡一笑说,“象州折冲府有洛家的眼线,薛家父子已公开里商讨,为了给萧特使留足遴选承销商的光阴,能够将凑集军费的刻日脱期至两个月。安定安南之役,最迟能够在两月后出兵,这才半个月,萧特使大可不必焦急,在柳州玩玩美人,逛一逛柳州的风土情面,与成刺史聊一聊承销商的名单,事成以后,洛家奉上一千贯,再恭送二位特使回象州,嘿!”
萧林佯作无法的叹声说,“也罢,也罢,将我卖配方的两千贯也运回刺史府。”
萧林强忍着内心的狂喜,面上却若无其事的说,“玉蓉散的配方乃是徐家的家传秘方,不能卖!”
见二人终是屈就,洛成嘴角扬起一丝嘲笑,叮咛说,“洛福,遴选两个未**的,其他的退了吧!”
敬晖想拍案几生机,却被萧林强行给拦下了,眼下势在人强,和洛家翻脸,两人是铁定的没命,便冲着洛成拱手说,“既然洛家主美意,我二人就却之不恭了。”
萧林以浅笑相对,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用心插科讥笑说,“本来洛家主是想捐募军费?那再好不过!薛刺史故意出征安南,保境安民,但薛家军士纵有三头六臂,毕竟是人,这是人便要穿衣,便要用饭,总不能令军士饿着肚子上疆场,是吧!”
洛成突地冷然说,“在付出两千贯前,萧特使可否奉告,徐家医馆收买大量的白芷,想做甚么呢?”
洛成垂首品茶,不时以余光瞥过萧林,“嗯,薛刺史忧国忧民之心,天日可表。我洛成虽非官宦之身,也当互助一臂之力,嘿!我愿捐五十贯钱充作军费。”
这番话就像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两人脸上,敬晖又气又怒,紧捏着拳头,对他瞋目而视。
战役债券的发行毫不能交在洛家的手上,萧林抢先封了洛成的后话,洛成咳嗽了一声说,“萧特使觉得我请你前来,是想买战役债券的?大错特错啦!发这类战役财,洛家毫不为之!”
两人构和到此,终是进入主题。
他选处子之身的,并不是要猎色,而是抱着救一个是一个的设法,处子之身的少女总归要比久经疆场的熟女要脆弱很多,也更轻易引发怜悯和怜悯。
敬晖又想生机,却被萧林使了个眼色给拦了,大笑说,“洛家主,这天下间的财帛还能赚得尽的?萧林虽笨拙,也知赚财要紧,守财更要紧的理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