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毒笔毒墨(1)
“对呀,你哥抓的蛇,青的白的,一大堆。”
酸枣被陈榆谨慎地保存在小布袋里,拿出来个个光鲜,象眸子仁普通大小,滚圆通红,看上去就如一堆圆润晶莹的红玛瑙。腊梅甩动手上的水珠跑过来,“呀,真都雅。”
项先生擦了把汗,笑咪咪地从石屋里走出来,坐到槐树下的石凳上歇息,取出老烟斗装烟。陈榆四下扭头看了看,腊梅不说这里正开会吗?他问项先生:“惠姐她们没在?”
腊梅吃着酸枣,满面都是欢笑,“阿榆,我一到密营这里,就不肯意回城去,我们这里山净水秀,自在安闲,吸口气都是甜的,想唱就唱,想笑就笑,可有多美哦。在城里的确憋闷死了,出去得扮装,得躲着鬼子汉奸,倒霉得紧。”
“呵呵,惠姐,你哥,另有老彭,他们都上山采药去了。唔,那不是,他们返来了。”
“阿榆,这几天你去那里了哦?我明天就跟惠姐来了,却没见到你。项先生他们,都在前面开会伐。”腊梅俏脸含笑,捏起一枚酸枣在嘴里咀嚼,“呀,真酸,好鲜哦,好吃。”
抓蛇养蛇,恰是“毒蛇计”的首要一步。
“我来我来,”鲁满仓赶畴昔,把肩上的大铁锤拿下来,换下项先生,抡起锤来砸向那块铁料,丁丁铛铛声里,通红的铁料渐突变形变色,迸出扑灭烧星,鲁满仓行动谙练地抡着大锤,巨大沉重的锤子在他手里就象一根轻巧的柴棍。
盘曲的山路上,走下几小我来,陈槿青布包头,背着药篓,拿着药锄,惠姐扎着头巾,一副乡间农妇打扮,手里拿着一束野花,身材细弱的彭壮戴着顶斗笠,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那袋子里偶尔还闲逛两下,陈榆眼尖,“喂,老彭,你背的是蛇吗?”
石屋里有一盘石灶,炉火熊熊,烧得正旺,满头热汗的阿四“忽嗒忽嗒”地拉着风箱,匡老伯拿着根火钳,把一块烧红了的铁块,从炉里夹出来,放到帖板上,项先生拿着一柄铁锤,用力敲打,收回一阵动听的“丁当”声。
“打铁去。”
陈榆绕过绿意盎然、扑朔迷离的“迷宫”,来到匡老伯的草屋前,发明腊梅正在挽着袖子用陶瓮淘米,他欢畅地叫道:“腊梅,你甚么时候来的,我还给你留着一把酸枣呢。”
中间放着一堆铁制半成品,还未打磨,陈榆拿起来细心看,这是一些四棱尖刺,比核桃略小,设想非常精美,不管如何安排,永久有一面尖刺向上。陈榆忍不住赞叹道:“嘿,我们的兵工厂越来越棒,赶上汉阳兵工厂了,我看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造大炮了。”
两人聊了一会,听到一阵脚步声,鲁满仓扛着一把大铁锤,从树林“迷宫”里转了出来,陈榆问:“老鲁,你做甚么去?”
“我在黄岗镇,跟着阿混一块吹牛皮、卖蛇药呢。”
“我也去,”陈榆把酸枣袋子塞在腊梅手里,跟在鲁满仓的前面,转过草屋,来到前面崖壁下的林间空位里,空位后侧有处洞窝,用庞大的青条石围出一个粗陋的打铁作坊来,中间生着几棵高大的榆树槐树,把石屋遮挡在一片暗影里。
“又酸又甜,赛过王母娘娘的蟠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