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章 有苦说不出
池韫表情庞大，低头见礼：“谢三叔。”
又听他提及俞太师，清楚是在威胁，气得把东西一甩，哼道：“分就分！你们两口儿不懂实务，我倒要看看分了你们如何过！”
二老爷终究领悟过来，叫道：“大丫头如何这么多？另有呢？”
三老爷看了他一眼，把剩下的财物也点了一遍，说：“二哥你是宗子，你得大头……”
“啊？哦！”三夫人愣愣地。
明天这事，全都是二夫人捉奸给闹出来了，二老爷内心恨着，没好气地叫道：“看甚么看？没听三弟说了吗？从速分完了事！”
他搁下茶杯，喘了口气，指着二夫人，喊道：“你这败家婆娘，干的功德！”
要了命了！
这死丫头，还威胁他们，如果另有定见，就再往细了算！
从大老爷归天，整整三年的账，天没亮竟然就理完了。
二老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说得倒是轻巧，东西是未几，可这里头有多少情面来往？大哥和我们不一样，他熟谙的人那么多，谁不过来上柱香？那些人的奠仪我们能收吗？最后不都得还情面还归去。完了还要管他们一顿饭，这些支出就多了。”
池韫写下最后一笔，昂首道：“这里头的细账并没有理，厨房针线各处报多少就是多少。都是一家人，不好算这么细。二叔三叔，你们说对吧？”
算账这类事，哪能速战持久。
便在这时，有人敲开了池家的大门。
“你还敢说……”
“这写的甚么东西？”三老爷气哼哼地扔下一本账册，“大哥的丧礼，能花一万两？二哥，你当我瞎吗？就那些东西，怕是千把两就够了！另有别人送来的奠仪……”
当初觉得大丫头回不来了，她就把各种大额支出的账都做在公账上，现下公账上钱未几，挣钱的财产几近都是大老爷的私产。如果二者分开，岂不是说，大宗全给了那死丫头？
“那也多不到一万两！”
他常日抄誊写写的，财务本来就不大懂。何况二老爷在鸿胪寺，少不了盘点祭器、核算宴席，每天都在作假，便是停业才气再差，架不住熟能生巧。他总不能找外头的人来算家里的账，那名声真是不想要了。
二房刹时内哄。
分了又如何？也是本身占便宜。
池韫一边在纸上画出几条线，一边叮咛：“念。”
“拿着，这些都是你爹留给你的。”
里头闹了一整夜，孩子们也跟着熬了一整夜。
她要了纸笔，又唤三夫人：“三婶娘，帮我念一念可好？”
“我来吧。”
目睹梆子敲了半夜，屋里两对伉俪还在争论不休。
然后，她拿起下一本账册。
二夫人缩了缩脑袋，那里另有之前捉奸的气势。
“你们……”
二老爷已经没听了，扭头瞪着二夫人。
不一会儿，全部丧仪的账便理了出来。
“这就不劳二哥你操心了！”三老爷转头道，“先把公中财物和大哥的私产分出来。”
“二嫂，你这是干甚么？”
二夫人总感觉不安，蓦地听到这句，俄然体味过来，“啊”地叫了一声。
佳耦俩都败下阵来。
二夫人翻了个白眼：“你说瞧见就瞧见了？怕是梦里见的吧？没有私账！全在这里了，爱信不信！”
“三婶娘，我们持续。”
管事飞奔出去，喊道：“老爷，夫人，不好了！阿谁伎子，死了！”
二夫人有苦说不出，只能拿眼神表示。
二夫人磨了磨牙。
池韫看到这里，叹了口气。
三夫人一看丈夫被堵得没话，当即喊道：“二嫂，你不是另有私账吗？恐怕那本才是真的吧？还不拿出来，我都瞧见了！”
直到天蒙蒙亮，这场分炊戏码才消停了。
三老爷则道：“二哥，我也不跟你争，这些破钞合不公道。我们就照着账册分了算了，你看如何？不然，再请长辈来？看在父亲的面上，俞太师想必还是情愿来一趟的。”
三夫人浏览池韫写下来的票据，啧啧道：“二嫂，你先前说的那么不幸，我还道家里多节流呢，本来这么大手大脚啊！”
二老爷内心想着，自家秉承宗祀，这就要分走一半，剩下的一半兄弟俩还要平分。换句话说，他得四分之三，老三才得四分之一。
她写下数字，推畴昔：“二叔三叔，你们对一对，可有题目。”
两对伉俪四双眼睛全都往她看过来。
二夫人目瞪口呆，见她们一个念一个写，账册一本本缓慢地少了下去。
池琰和池璋两眼通红，打着呵欠，只想归去睡一觉。
二老爷不信邪，把理出来的账翻了好几遍，都没翻出题目来。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零琐细碎的，加起来可不得了。”二老爷肆无顾忌，“你要感觉账册有题目，便指出来。不然，就是空口说口语。老三，你一贯自命君子，为着财帛的事跟兄长闹，已经够不像话了，现在连凭据都没有，传出去叫别人如何说啊？”
三老爷嘴巴都张大了：“你、你会看账？”
真是怪了，她那里学来的理帐本领？这账册本身如何看都没题目啊！
等三老爷把剩下的财产一点点清出来，说道：“这些都是大哥的，归阿韫统统。”
二夫人僵着脸没说话。
池韫下笔缓慢，三夫人才念完，她就写完了。
他们晓得二房两口儿有私账，可儿家就是不承认，如何办？总不能去搜吧？兄弟分炊，闹到打起来，传出去成甚么了？二房不要脸，他们还要呢！
“你……”三老爷脸都涨红了。
三老爷懒得理，尽管把东西分完了，给了池韫一张清单。
池韫对他一笑：“尝尝不就晓得了？”
二老爷明白了。
三夫人垂垂回过味来，笑道：“好，听你的。”
池韫换了朱笔，把有题目的一笔一笔圈出来，说道：“二婶娘，咱家的账房，您还是开了吧，临时不说买卖的代价是否公道，这记账就够乱的，收支差了一半不止。”
二夫人不平气：“这如何能怪我？都是你背着我养伎子，才搞出来……”
他还觉得这个侄女，在外头只学了一身坏脾气返来。
三夫人仿佛小时候听到先生说话似的，直觉拿起账册，嗑嗑巴巴念了起来：“十月初十，麻布十匹，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