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神功负阴抱阳
“障眼法罢了,不须当真。”
老者往葫芦里看了看,说道:“你可真是个大胃王啊,快把水还我!”只见葫芦嘴向下倾斜,悬浮在空中,也不晓得老者念了句甚么咒语,水流从蛟龙的口中喷涌而出,径直注进了葫芦里。蛟龙的肚子渐渐瘪了下去,他的神采也便垂垂和缓了,待老者说一声“住!”水流不再喷出,葫芦落进老者手心。
蛟龙喜道:“何谓负阴抱阳?”
“你这厮好不干脆,还不快快退下,容我安息半晌。”
蛟龙不肯再听母亲说阿谁男人的好处,借口倦乏分开了,回到房间躺倒在床上思路万千,他想找阿谁男人算账,但是他本领寒微,如何跟东海龙王斗法?此生实在窝囊,蛟龙恨恨不已。他起家前去老者住处,恭恭敬敬站在门外,听老者是否安息了,却听老者问道:“门外何人?”
蛟龙看了看老者,低下头去,叹道:“东胜神洲六大部落,唯蛟龙一族独木难支,大厦将倾,是以心忧。”
老者沉吟道:“身处乱世,只能以暴制暴。”
老者笑道:“你这夯货,这算甚么神通?只是宝贝短长罢了。想当初浑沌初分,天开地辟,有一名太上老祖升天至昆仑山脚下,见一缕仙藤,上结着一个紫金红葫芦,就是它了。”蛟龙晓得葫芦金贵,便不再相求,只听老者又说道:“我授你负阴抱阳之术如何?”
“我以一敌五,哪是人家敌手?”
老者说道:“只要勤加练习,当可翻江倒海驰骋万里。”
蛟龙惊道:“这是甚么神通?”
蛟龙心中大喜,日日夜夜在大泽之畔勤加练习,真气激起的浪花越来越高,他的吼声越来越大,到厥后,只要一张嘴,就能收回雷鸣般的声音,真恰是气吞江山万里如虎。
蛟龙问道:“仙丈传我技艺,却始终不知仙丈尊讳,长辈非常惶恐。”
蛟龙说道:“仙丈何未几盘桓些光阴?”
“姓也名也,皆是身外之物,何必拘泥于此?”
老者惊问道:“小友语中多老气,不知何出此言?”
蛟龙笑道:“哈哈,这葫芦里能有多少水,仙丈也太藐视我蛟龙了。”
“不成不成,我不是你的师父,你我只是有缘,就做个忘年之交吧。”
“我打扫了一间树屋让他住下了。”
老者浅笑不语,只是将葫芦递了过来。蛟龙接过葫芦,那葫芦也不重,摇了摇,有水声,从葫芦口望出来,有水影。他举起葫芦,嘴巴对准葫芦口,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按说,这葫芦里的水,三两口也就喝完了,但是喝了十几口了,水流仍然源源不竭。蛟龙心中大奇,感觉有点古怪,赌斗之心大起,要跟这个紫金葫芦分个高低。他深吸一口气,要把葫芦一口喝干,说也奇特,他喝得慢,水就流得慢,喝得快,水就流得快。如此约莫半炷香的时候畴昔了,蛟龙双臂发麻,一个小小的葫芦,他却举不动了。但是,他不信这葫芦里的水喝不完,仍然苦苦支撑。到最后,却听“嘣”一声,系在腰间的草绳竟然断了,蛟龙的肚子里再也容不下一滴水了,他放下葫芦,低头一看,只见本身圆滚滚的,仿佛皮球普通,说话都吃力了,说道:“仙丈,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这一日,他正在练习,却见护送金丝纠的兵士们无精打采地返来了,一问才晓得,禺狨白已经捷足先登做了禺狨王,而金丝纠已经被狮驼王逼死在半路之上。兵士们当然不会说他们未曾抵当乖乖逃窜了,而是死力衬着狮驼王如何鄙视蛟龙部落,他们又是如何搏命抵当,但是寡不敌众,这才眼睁睁看着金丝纠惨死。
蛟龙叩首如捣蒜,喜极而泣:“感谢师父,感谢师父。”
老者略一沉吟,说道:“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知。”蛟龙大喜,当即附耳畴昔,只听老者说道:“此事千万不要对外人讲起。”
“此话当真?我却不信。”老者浅笑点头。
“哼,他也果然是把我当作礼品送人罢了,这么多年对我竟然是不闻不问。”
蛟龙低声道:“仙丈,是我蛟龙,怕扰仙丈清梦,是以不敢出声。”
蛟龙感激地跪倒在地,说道:“感谢仙丈,长辈粉身难报。”
老者拿出一个紫金葫芦,说道:“那你把这葫芦里的水喝完尝尝。”
“长辈受教了。”
“求仙丈传授此术。”
“他也有不得已的苦处。”
老者最后说道:“你都记下了吗?”
“你我合该有缘,只是本领通天可贵,雕虫小技易求。我就传你一点微末工夫,让你和母亲不至受人欺负便罢。”
蛟龙嘲笑着,连声说着“好好好”分开了仙丈的树屋。他来到大泽之畔,吐纳呼吸,但觉一股真气在体内回旋荡漾,丹田当中越来越热,真气鼓荡急于找到冲破之口。蛟龙浑身难受,仿佛跌进火盆里一样,俄然之间,他大呼一声,体内真气荡漾而出,四周树林的鸟雀被惊得纷繁飞起直窜云霄,真气鼓荡而出掠过水面,掀起滔天巨浪。部落住民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情,纷繁出来旁观,见是本身的首级练成了神功,无不欢乐鼓励鼓掌称快。
“长辈晓得。”
“出去吧。”
老者一句一句说开去,蛟龙听得细心,遇不明白处,当即就教,老者略加讲解,蛟龙便茅塞顿开,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另一个宇宙,他欣喜若狂如痴如醉地贯穿着至妙大道,就如许从傍晚一向听到了半夜,又从半夜听到了天明。
蛟龙惨笑道:“我那边去寻神兵利器啊!”
以他昔日的脾气,必定当即出兵攻打狮驼部落,但是现在学得老者传授的负阴抱阳术以后,他反而谨慎谨慎如履薄冰了。本来他自从得窥堂奥,便也晓得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事理,他自知技艺尚未大成,现在出兵,必不是狮驼敌手,何况狮驼、猿族共立禺狨白为王,三者仿佛已是联盟,他若进犯狮驼,猿族和禺狨部落必会出兵互助,他能向牛魔王乞助吗?前番猿族私放了牛魔王,牛魔王即便不对猿族戴德戴德,也不会公开跟猿族做对。而大鹏部落又跟牛族一个鼻孔出气,如此算下来,蛟龙部完工了最伶仃的一支。蛟龙忧心忡忡,寝食难安,正在这时,老者前来,说要持续云游去了。
老者侃侃而谈:“大道泛兮,其可摆布,负阴而抱阳,冲气觉得和。上善若水,奥妙玄通,深不成识。夫唯不成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混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於婴儿……”
蛟龙当即跪倒在地:“求仙丈传我通天本领。”
蛟龙肝火中烧,他本觉得金丝纠即位为王,蛟龙部落便能够获得一个有力的奥援,没想到功亏一篑,更不能容忍的是,狮驼竟然翻脸不认人,进犯蛟龙兵士,真是以大欺小好不要脸!
父亲,我们是不是该见一面了?
“千真万确,长辈不敢扯谎。”
老者说道:“老朽本是江湖散仙,在一个处所待久了,浑身都要生出锈来。”
“我且问你,你居于大泽之畔,又身负蛟龙之名,水底工夫可还使得?”
蛟龙道:“前些光阴跟牛族大战,我一口吞掉了一方水塘。”
实在,蛟龙对老者的去处并不太体贴,他更体贴的是本身的父亲为何那么负心薄幸?他冷冷地问道:“母亲真能谅解他?”
蛟龙排闼而入,见老者端坐于床,双目微闭,吐纳呼吸。蛟龙大气不敢喘一下,双手垂立于床侧。老者也不言语,打坐了约莫三炷香的工夫,这才展开眼来,说道:“三炷香,你一动未动,心诚如此,所为何事?”
“昔日太上老君在八卦炉顶用天外来石练出一块神铁,厥后水神共工与火神回禄分歧,产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最后共工失利怒触不周山,不料,大灾害随之来临。本来不周山是根撑天的大柱,柱子一断,半边天空坍塌下来,暴露石骨嶙峋的大洞穴,顿时银河倾泻,大水众多,这才有了女娲炼五彩石补天,大禹十三年治水的故事。为了治水,大禹向太上老君借得神铁做定海神针,不管洪浪如何滔天,只要插上定海神针,当即风平浪静水波不兴。治水胜利以后,大禹将定海神针留在了东海海底,由东海龙王敖广看管。那敖广,毕竟与你有血脉之亲,你当可向他求取,只要神铁在手,天下你有。”
“但是……”蛟龙面露难色,“敖广他……我……父亲,他会认我吗?”
“待你负阴抱阳融会贯穿,再辅以神兵利器,足可横扫天下,万夫莫敌。”
蛟龙点头称是。
老者说道:“老朽言尽于此,如何作为,你自斟量。老朽告别了,后生小辈好自为之。”老者说完飘但是去,蛟龙望空而拜,待起家,眼中的神情变得果断起来。
“既如此,长辈就不相留了,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将来仙丈云游至此,若蛟龙还苟活于世,必倾力以报。”
白雉仙说道:“为娘的有你在身边就心对劲足了,你是他给我的最好的礼品。”
蛟龙送走金丝纠,回到母亲住处寻觅一番问道:“老仙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