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佛派的手段
如来听罢，转头跟观音菩萨、阿难、迦叶相视而笑，阿难说道：“这泼魔，真是少了几分担教。”
只听如来又说道：“现在这巨石实在太丑恶了，容我稍作打磨。”
鹏魔王说道：“罢罢罢，你们到底是谁？”
如来缓缓按落云头，站在鹏魔王身边，说道：“我为止战而来。”他看了看绝壁下的三怪，悄悄一挥手，牛魔王、狮驼王、蛟龙王便腾云驾雾飞到了花果山之巅，狮驼王又惊又喜，说道：“好神通，好神通啊。”
牛魔王哼道：“少来聒噪了，你另有甚么本领，快快亮出来。”
如来微微嘲笑，说道：“哼哼，天庭！你们去吧。”他悄悄挥手，将二人送到绝壁上面，两人诚惶诚恐向着绝壁拜了几拜这才拜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来讲道，“三清四帝乃六合正主，皈依之事休也再提。”
牛魔王说道：“既如此，你就滚得远远的。”说罢，抽出混铁棍，抡圆了使力砸向如来的秃顶，那混铁棍呼呼生风飞沙走石，如果砸实了，定是脑浆迸裂瞬息而亡，数百年来已不晓得有多少妖魔丧命于此棍之下。但是，如来却稳如泰山，一向笑眯眯地看着牛魔王。牛魔王心中气急，邪念更加炽盛，直想一棍告终此獠，眼看混铁棍挨到了胖和尚的头皮，牛魔王嘴角暴露一丝险恶的浅笑，可就在这时候，奇特的事情产生了，混铁棍再也没法转动分毫，牛魔王用力压下去，竟一丝一毫的力量都使不出来。更可骇的是，他要抽回混铁棍也不成得，乃至身材也没法转动了，只要一双眸子子还能骨碌碌转动一下，只见六合万物全都静止了，一根大鹏鸟的羽毛本来还在空中飘舞，现在却定格了，再看其他魔王无不呆呆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式。牛魔王想道：“莫非这个胖和尚会定身法？不对啊，那根羽毛如何也被定住了？”
如来讲道：“天上地下……”他从速愣住了，才没把前面那四个字顺嘴说出来，“统统生灵都得六合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从今而后，你们不成妄开殛毙，需得相亲相爱战役共处，免得伤了六合孕育万物之德。”
鹏魔王大怒，说道：“竟敢诽谤家父，找死！”他猛地扇动翅膀，飞到阿难头顶，然后急冲而下，一双利爪抓向阿难的秃顶，阿难不慌不忙不躲不闪，双手合十高宣佛号，但见一道金光从双手指尖处迸射而出，鹏魔王大惊失容从速侧翻躲了畴昔，身子向下坠去。他晓得了短长，不敢恋战却也不甘逞强，瞬息之间他窜改了主张，趁着下坠之势，他收束翅膀，如同一枚响箭向地上的通臂猿猴射去。
鹏魔王扇动翅膀飞到如来跟前，上高低下打量他一番，说道：“你是谁，竟也认得家父。”
鹏魔王叫道：“嘿，瘦子，离我们远点儿，血别溅到身上了。”
通臂猿猴、赤尻马猴挣扎着站起来，带领众猿族一齐向如来跪下，谢道：“谢佛祖活命之恩。”
通臂猿猴说道：“牛魔王明天固然走了，但是难保今后不再来，即便他不来，也难保不会呈现猪魔怪、狼魔怪，我们猿族并无一技傍身，不免灭族之祸，还请佛祖援救。”
看完无边风景，他下得山来，回到众猴跟前，目光又被绝壁边一块巨石吸引，那块巨石黑溜溜的并不起眼，但是又模糊透出紫气，如来心中大喜，要晓得紫气向来是吉祥之气，只见他伸出右掌，悄悄地按在巨石之上，将手中一颗摩尼宝珠神不知鬼不觉地化进巨石当中，然后说道：“通臂猿猴，赤尻马猴，你们可真有宏心大愿复兴猿族吗？”
如来点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块巨石本来藏身在山腹当中，也是合该有缘得见天日。浑沌未分六合乱，茫茫渺渺无人见，想那盘古自浑沌当中开天辟地，轻清上腾，有日，有月，有星，有辰。重浊下凝，有水，有火，有山，有石，有土。这巨石就是盘古开天辟地时所留，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已有通达之意。将来猿族昌隆，全在这巨石之上。”
如来不再理睬通臂猿猴的哀告，信步在花果山上走了起来。这花果山的构造也甚是独特，从山脚下望，只能看到壁立千仞，而等攀到绝壁之巅，却又是另一番气象，绝壁边沿古树参天，往里走，倒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开满了五颜六色不着名的花朵，田野绝顶又是一座高山，长年云遮雾罩瑶池普通，山脚下果树成林生果飘香，各种小植物来往其间悠然得意。果林旁又有一条小溪缓缓流淌，顺着溪流向上望去，只见水势渐急，最高处倒是一道瀑布从天而降，收回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如来朔溪而上，走到一处空旷的地点，极目远眺，但见烟波浩渺，一望无边的大海铺展在面前，脚底下惊涛拍岸，海面上沙鸥翻飞。如来赞道：“好一座天真地秀的花果山！”
只要牛魔王不平气，说道：“嘿，胖和尚，你三言两语就想化解我们数百年恩仇，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狮驼王和蛟龙王不言语，他们本不想妄开战端，只是不得已被绑在了牛魔王的战车上，这才随其四方交战，说到底跟从牛魔王也是为了自保。如果能够摆脱牛魔王，他们当然乐见其成。鹏魔王也不想打了，他方才毁灭了弟弟快意金雕的权势，鹏族正该疗摄生息，如果不是牛族对本身有恩，他也毫不会趟花果山这浑水。
如来倒是不慌不忙，从腰间取出一粒燃烧着的红色水晶珠来，摊开手掌，那珠子就在掌内心扭转，收回七色光彩，赤橙黄绿青蓝紫，煞是刺眼。目睹鹏魔王的利爪就要抓到通臂老猿，却见如来手掌一番，那粒珠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鹏魔王，这珠子后发制人，一下砸中了鹏魔王的左翅，羽毛当即燃烧起来，鹏魔王大骇，仓猝鞭挞身上的烈焰，身边的鹏族兵士也上前帮手，亏是行动敏捷，火被毁灭了，饶是如此，鹏魔王也是闹了个灰头土脸。
一番话说得通臂猿猴、赤尻马猴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如来的话的确就是天方夜谭，一块石头如何能够复兴猿族呢？
只听玉帝叹道：“太上老君位高权重，要撤除他，很难。”
牛魔王说道：“我道是哪个，本来是如来。我们跟天庭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如来到此所为何事？”
“这是甚么宝贝？”鹏魔王问道。
如来又交代道：“所谓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猿族要想久立于六合之间，旁无外援千万不成。此前，禺狨部落已经被牛族毁灭，你们须访得禺狨部落的先人，再立为王，成为猿族之臂膀。”
阿难叫道：“不好，这牲口有几分道行。”
如来见状，说道：“救他。”
如来走向前来，浅笑道：“凡统统相，皆是虚妄，妄图自缠，如蚕作茧。”
观音菩萨闻声道：“服从。”她将柳枝在净瓶里蘸了蘸，然后向空中洒去，水珠变成了一阵毛毛细雨，淋在了每只猿猴的身上，古迹产生了，猴子身上的伤口当即病愈了，众猴欢乐鼓励，又蹦又跳，然后又齐齐跪倒，喊道：“谢如来，谢菩萨。”此时，如来不再说甚么玉帝旨意了，点头浅笑罢了。
通臂猿猴当即喜道：“但得保我猿族万事承平，佛祖要老猿我做甚么都能够。”
通臂猿猴固然半信半疑，但仍然说道：“谨遵教诲，多谢佛祖。”
如来点头不语，迦叶上前一步说道：“东胜神洲众妖听好了，我们是天庭使者灵山佛派，这位是西方极乐天下释迦牟尼尊者如来佛祖。”
“哈哈哈，甚么数百年恩仇，不过打打杀杀无休无止，又怎能分得出个是非曲直来？”
如来讲道：“你这泼魔就是金翅大鹏雕的孽子吧？”
“既然认得家父，就该晓得家父的短长，趁早滚远点儿。”
通臂猿猴说道：“我佛在上，猿族高低情愿皈依我佛。”
通臂猿猴说道：“昨日大战，狮驼王将一座山岳移来摔在花果山下，那山岳崩裂成千百万块，此中一块巨石就迸溅到了这里。”
如来微微点头，说道：“你可晓得这块巨石从何而来？”
“认得，认得，天然认得！”
观音菩萨会心，抽出净瓶中的柳枝向绝壁上点去，净瓶水洒落在藤蔓上，那些藤蔓便敏捷发展起来，织成了一张巨网，将牛魔王兜在中间，然后藤蔓持续发展，将牛魔王缓缓地送到空中。
如来讲道：“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九窍八孔，则按九宫八卦摆列。这巨石将育出一只灵猴，带领猿族度过统统苦厄。”
牛魔王心中大惭，向绝壁之巅拱手一拜，一声不吭扭头走了。狮驼王和蛟龙王见状，双双下拜，说道：“天威浩大，我等愿为天庭效犬马之劳。”
如来交代结束，一行四人踏上云端缓缓分开，逐步消逝在天涯。通臂猿猴、赤尻马猴带领众猴俯伏在地，没人重视到，一只鹞子扑棱着翅膀，直飞上天，到得南天门，却变作纠察灵官，向四大天王通报一声便长驱直入奔向凌霄宝殿。但是，宝殿之上空空如也，纠察灵官熟门熟路奔向后宫，刚到门口却听得王母娘娘正在大发脾气：“你就是一个傀儡，看他本日在蟠桃嘉会上多么放肆。”
“超出世死，摆脱苦厄，断尽统统烦恼。”
迦叶笑道：“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如来讲道：“贫僧只会念佛打坐罢了，哪来甚么本领？”
赤尻马猴也说道：“但有所命，无有不从。”
如来嘿嘿一笑，说道：“这牛头，口气倒是不小。”
如来佛祖一行人扒开云雾现出真身，冷眼傲视着下界众生，牛魔王手中混铁棍向如来一指，叫道：“哪来的妖僧？”
如来讲道：“快快请起，这都是玉帝的旨意，我可不敢贪天之功。观音尊者，你把你那净瓶里的美酒玉液洒出一点来，给受伤的猿族们疗伤治病如何？”
如来叹道：“我敬你一世豪杰，明天且放你去，望你好自为之，别再擅开战端苛虐生灵。”说罢，捻指在混铁棍上一弹，牛魔王感到一股巨力袭来，他把持不住，混铁棍嗖地飞了出去，直直地插在了地上，空中那根羽毛也缓缓落地。
如来讲道：“贫僧的法器还使得吗？此珠名曰摩尼宝珠，亦名快意珠，得此珠者毒不能害，火不能烧。”
如来单掌在巨石上一拍，数千均重的巨石竟滴溜溜扭转起来，跟着越转越快，巨石大要的玄色表皮垂垂减退，暴露了晶莹透亮的紫水晶来。过得半晌，巨石不再扭转，一个庞大的紫水晶闪现在众猴面前，这水晶有三丈六尺五寸高，二丈四尺围圆，上面另有九窍八孔。
“是！”
“哼哼，我在东胜神洲，天不拘地不管，多么清闲！成佛有甚么好？”
牛魔王恨恨地看了一眼如来，又看了看坐在地上重伤在身的通臂猿猴，说道：“通臂老猿，我们后会有期！”说罢，走到绝壁边上，抓起一根藤蔓向山下荡去，他毕竟没有猿族技艺健旺，加上身子粗苯，荡了几下，藤蔓断了，牛魔王像断了线的鹞子一样向空中落去。
“聒噪聒噪，快快放了老牛，老牛不跟你难堪便罢，让我皈依，却也休想！”
“甚么？他能听到我内心话？”
“牛魔王，迷途之法从妄图生，我劝你放下屠刀登时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