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龙门五煞(2)
三煞见李仕元俄然变得和肇端一样神勇无匹,功力之高,的确见所未见,均感惊奇非常。恶鬼煞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看到手中铁棍已经弯得如同一张弓般,不由得胆颤心惊,晓得对方内力深厚之极,再打下去必定要将命送掉,因而大呼道:“老4、老五,风紧扯呼!”身形一耸便窜到阴老迈身边。阴老迈之前闭目养伤,俄然听到了黑面煞的惨叫之声,将眼一睁,瞥见他庞大的身躯仆倒在韩志英身上,心知不妙,张口叫了道:“老三,老三,刘老三。”连叫数声,黑面煞都没有反应,刚想起家畴昔检察,但稍一转动,腹部刀伤便疼痛不已。这时恶鬼煞已经窜到身前,说道:“这仇家硬得很,老迈,快走!”不待阴老迈说话,哈腰将他抱起,翻过土坡逃脱,行动兔子还快。
凤四娘目睹二煞抢了大煞眨眼间便逃了,那里还敢恋战,当即尾随于后,一溜烟超出土坡,刚到坡头,但听索命煞叫道:“老4、老五拯救!”本来索命煞被长鞭缠住,在地上滚了几圈,不料长鞭却越裹越紧,五煞中数他胆量最小,慌乱间大声呼救。凤四娘听到喊声,略一踌躇,回身奔下坡来,也不及解开长鞭,干脆将他连鞭带人从地上抱起便跑,飞也似地去了。幸亏索命煞肥大,不如何沉重,但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大男人飞似地疾走,这类画面确切殊未几见。四人仓促逃脱,也顾不得黑面煞的死活。
李仕元渐渐将他放平在地上,想到这位忠肝义胆的臣子部下,庇护着本身从北京逃出,多年来一向跟随摆布,出世入死,忠心不二。他对他的豪情,既是主仆也是朋友,更像兄弟。两人十余年未见,不料刚见面不久,便阴阳陌路,存亡殊途。想到这里,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一时候,如烟旧事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李仕元想不到情急之下随便挥出的一拳竟有偌大的能力,将一个名震江湖的邪派妙手击得飞了出去,怔了一怔,低头看了看本身的拳头,刹时明白了此中的起因。他既然贯穿了用气的法门,体内积储的真气天然滚滚而出,再未几想,心随便到,随便挥洒间自有锐不成挡之势。伴跟着阵阵令人神魂飘零的娇笑,凤四娘已经从左边挺刀砍来,李仕元头也回,听风辩位,左腿一抬横扫出去,这一腿又快又急,象长了眼睛似的,正踢在凤四娘的刀身之上,凤四娘虎口迸裂,手中单刀“嗖”地一声飞得无影无踪,李仕元左腿未落,右腿又迅疾踢到,凤四娘惊得魂飞天外,仓促间一个“懒驴打滚”当场滚出丈余,总算避了开去,李仕元腿风过处,她一张嫩脸如被风刀刮过,半边脸立即肿了老高,这时她的“勾魂一笑”再也勾不了魂了,仓猝伸手摸摸脸,脸固然肿了但幸亏未受毁伤,只感觉又木又辣,女人最是珍惜本身的面貌,特别象凤四娘这类女人,暗叫幸运的同时,玉容变色,一颗心怦怦怦直跳个不断。索命煞长鞭如长蛇普通挥出,向李仕元双腿卷来,他身形肥大矫捷,擅用软兵器,流星锤被李仕元夺走后,便解下系于腰间的长鞭作为兵器,他的长鞭名为灵蛇鞭,较流星锤更柔嫩多变,既可用来抽打仇敌,也可将其卷住任本身鱼肉。长鞭带着啸声飞至,便来卷李仕元双腿,李仕元待鞭子飞近,左脚俄然提起,迅疾无伦地踩住了鞭梢,右腿往鞭身上一挽一勾,索命煞身材一轻,便被一股巨力带得腾空而起,半空中手不由自住一松,鞭子便已脱手,他肥大的身躯在空中手舞足蹈形状风趣,还未落地,李仕元脚尖一带,那长鞭长了像长了翅膀普通飞卷畴昔,化成数道绳圈,刹时将索命煞卷麻花般地捆了数圈,这才扑通落于地上,口中直叫喊个不断。
李仕元见四煞只顾各自逃命,不顾其他朋友的存亡,微微摇了点头。心中挂念着韩志英,也不追逐,跃到韩志英身边,见使铁盾的黑汉伏于他的身上,伸手将他扳转来一看,只见他大口微张,面庞可骇,喉管断裂,早已死去,喉管仍有血泡鼓出,鲜血将韩志英满身高低染得透了,分不出谁是谁的血。李仕元叫道:“韩大哥,韩大哥!”将黑面煞的尸身和铁盾提起扔到一侧,蹲下身子,用指探了探韩志英的鼻息,感受他气味微小,时偶然无,从速将他扶了坐起,以左掌掌心对着他的后背,将一股真气渐渐输了出来。过了半晌,韩志英缓缓展开眼睛,李仕元喜道:“韩大哥,你醒啦?”韩志英用微小的声音说道:“主…主公,我…我不…不可了,别…别再为我华侈真…真气了!”李仕元安抚道:“不要胡思乱思,你不会有事的。”韩志英看着李仕元,说道:“主公,你快…快逃吧,有人…有人要来害你。”李仕元道:“你不要焦急,渐渐地说。”韩志英断断续续地说道:“十多年前,我们桂林兵败失散,我便一向在寻觅主公的下落,这些年来,我走遍了南边一带,可始终没有主公您的动静。就在半个月之前,我听到江湖传闻说您仍然活着,并且便在昆明,又偶尔间听到有人提及滇池边上有象您如许的一小我,便猜想是主公您了。”韩志英说到这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李仕元源源将真气输到他体内,韩志英吁了一口气,又道:“我在赶来寻您的路上,不知如何便被‘龙门五煞’获得了动静,五人从腾冲一起便追杀过来,这一起上我想尽体例还是不能摆脱他们,终究在这里被他们追上,还好老天有眼,让我在此碰上主公,我死也死得瞑目了。”李仕元方知刚才五人是甚么“龙门五煞”,又知韩志英夙来忠心耿耿,十几年前,若不是他舍命相护,本身早已经战死,含泪说道:“韩大哥,你刻苦了。”韩志英道:“主公您能叫我一声韩大哥,韩志英这辈子即便为您死十次,也值了!”韩志英续道:“实在我是来告诉主公,您的身份已经透露,此地不宜久留,要从速分开,不然结果不堪假想。”李仕元恨声道:“想不到我隐姓埋名,清狗还是不肯放过我。”韩志英道:“这些年来,我一边寻您,一边调集旧部及有志反清复明的江湖豪杰,在保山、大理及澜沧一带,已经调集了数万人,特来请您归去主持大局,择时起兵,复我大明江山。”李仕元冲动地说道:“这太好了。韩大哥,我们一起走,便如同之前普通,你仍然做我的虎威将军,唉,可惜魏大哥他多年来也是消息全无,不晓得还在不在人间!“说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了一声。韩志英道:“这些年来,我也一向在找魏大哥,他应当尚在人间。”李仕元道:“好,我们就一去回大理、澜沧,再举义旗,驱除鞑子,复我大明江山。”韩志英微微摇了点头,说道:“我不成了,我真的很但愿帮助主公您完成反清复明的大业,恐怕…恐怕我等不到那天了。”李仕元流下泪来,说道:“韩大哥,你不能死,你要挺住,反清复明的大业不能没有你,我另有很多大事要仰仗你做呢!”韩志英目光板滞地看着李仕元,以极微小的声音道:“可…可惜我…我等不到那…那一天了。主…主公,快走,去…去大理、澜沧,那…那儿有人等…等着您。”说着说着便没了声气。李仕元摇了摇他的身材,叫道:”韩大哥,韩大哥。”提起掌来,运足真气输到他的体内,仍然没有涓滴的反应。李仕元看到他双目阖上,头颅软软垂下,身材越来越凉,已经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