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 流浪传说(13)
李相如只得跟着皇甫讷等人出了破庙一起往丐帮总舵而来。
宋子期又拜道:“帮主年纪虽小,倒是大仁大义,我等所不及也,此后若能用到宋某,只要帮主一声令下,鄙人便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李相如只得苦笑点头。宋子期几人告别走后,郝长老道:“帮主,我们现在便回总舵,另有要事向您禀报,请您决计。”
李相如打狗棍在手,只见皇甫讷、四大长老走到他的正前面,领着台下近千乞丐,齐齐躬身对李相如说道:“拜见帮主。”近千人一同发声,阵容非常惊人。李相如乍然见到如此多的人同时参拜本身,竟不知如何答对。幸而群丐也不在乎,参拜结束,只听郝长老道:“帮主年纪尚幼,进入帮中的时候不长,于帮中诸多端方都不甚体味,现下我便将帮中首要的东西择要给帮主讲讲。”
李相如脱不了身,心急如焚,又被郝长老等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便道:“我一个小孩子,能决计甚么大事,有甚么事便请你们几位拿主张吧!”皇甫讷面呈忧色,刚要承诺,说些冠冕堂皇诸如“请帮主放心,鄙人定会经心极力帮助你”的话,还未等他说出口,便见郝长老正色道:“帮主此言差矣。所谓帮主,便是一帮之主,作主之人。如果我们几个可随便拿主张,作决策,明天还费这么大力量推举你这个代理帮主何为么,还为此折了一个童长老,伤了一个宋子期,死了一个喻半尘。这番力量,难道白搭?”说着气得胡子直翘。
皇甫讷听到郝长老咨询本身有甚么定见,他素知郝长老在帮中的职位,固然名为长老,本色在很多事情上原帮主佟金龙都要咨询他的定见,敬他三分。当下便道:“帮主年纪虽幼,但我看倒是聪明绝顶,一点即透。此后如有效得着鄙人的处所,请固然开口便是,我定会极尽所能帮助。”李相如未置可否地听着,四位长老却几次点头。接下来,三位长老又为李相如讲了些帮中的知识性的东西,郝长老这才宣布散会。
李相如接过打狗棍来,只见棍身被磨得光滑锃亮,看着细细的一根棍子,拿在手内里却沉甸甸的,用手一抡,只觉那棍坚固如铁,活动如风,不由得悄悄称奇。
这时天气已经大亮,阳光亮晃晃地照进了寺院。张大哥早已经见不到人影。李相如感到统统便如同做了个梦普通。那凉冰冰、硬梆梆的打狗棍拿在手中,便如有千斤重普通。
郝长老又道:“以是你这个代理帮主能够说是重担在身,千万不能忽视粗心。之前众兄弟为甚么要朝你身上吐痰,是因为这是我们丐帮数百年定下的帮规,意义是要提示历任帮主不要忘本,帮中兄弟朝你吐痰越是短长,表白大伙越是恋慕你,这点你可要记着了。”李相如心想:“吐得我一身口水,脏得要命,还说是恋慕。”心内里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只几次点头。
几人请李相如到台上预留给帮主的空椅上坐了下来,郝长老道:“丐帮建立数百年,固然吃的是百家饭,但帮中兄弟个个都是铁骨铮铮、义气为先的豪杰,以是在江湖中积累了些薄名,帮中兄弟也遍及天下,能与少林武当这比及王谢大派并驾齐驱,所凭的也是两个字,一个字是‘侠’,另一个字是‘义’。恰是凭这两个字,丐帮才搏得了侠义之帮的隽誉,实是来之不易。你年纪虽小,但作为一帮之主,为万丐之表率,因此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均要谨慎谨慎,作万丐之榜样。”李相如心中挂念着父母,听郝长老絮干脆叨,不厌其烦的在那边诉说,口中只唔唔对付着,内心想着甚么时候抽暇一走了之。
李相如情知本身一时三刻休想脱身,只要见机行事。便道:“既然郝长老这么说,也合情公道。我便随几位回总舵吧。不过话要说在前面,我甚么也不懂,做事有甚么不铛铛的处所,千万请诸位多多提点。”四位长老见这个小祖宗终究承诺同回丐帮总舵,欢畅得一蹋胡涂,当下唯唯承诺,只要皇甫讷沉着一张脸,好歹不说。
郝长老接着道:“你手里的打狗棍,是我们的第三代祖师爷唐朝开元年间在昆仑山中寻得一根千年罗汉竹而制成,极其坚固,是丐帮中的权杖,历代帮主都极其正视。丐帮中人见棍如见了帮主,你千万不能弄丢了。”李相如看看手中这黑黝黝毫不起眼的竹棍,心想:“真有这么金贵吗?”郝长老说得累了,才对李相如道:“我临时想到的就这么多,其他的等想起来再提示你。唉,老了。”顿了一顿,道:“看看皇甫副帮主和其他三位长老有甚么要叮嘱的。”
群丐连续散去。只见宋子期由两名帮从扶着走下台来,俯身便跪倒在地,向李相如叩首,称道:“多谢帮主的拯救之恩。”李相如从速手忙脚乱地将他搀了起来,道:“宋大哥,你不要行此大礼,我受不起。”宋子期道:“帮主帮我拿到解药,救我一命,即便向你磕一百个头你也受得起。”李相如想要解释他在邢台救过本身爹娘,实是本身的大仇人,但匆促之间,千头万绪,又不知从何提及,只得说道:“都是帮中的兄弟,相互帮手救济也是应当的。”
皇甫讷作为丐帮副帮主,本来帮主失落后,由他代理帮主,可谓是顺理成章。但他在帮平分缘不好,与帮中弟子很少打仗。以是丐帮中民气内里亮亮堂堂,便恰好就是不给他这个机遇,搞得要比武推举。他作为堂堂副帮主,比武赢了倒好,万一输了,威风扫地不说,职位更是一落千丈。是以,比武中他一向没有出声,更不肯出面应战。现在由李相如这个小娃娃任代理帮主,倒令贰心中一宽,深思:“一个狗屁不懂的小孩子,晓得甚么。我作为副帮主,到时候便可把持他,令他成为一个傀儡,届时我皇甫讷才是真正的帮主。”想到这一节,心中不但安然,另有几分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