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 古道英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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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鹤尊听得蔡小飞如此称呼朱相如，不由颇觉讶异，还没来得及扣问。只听朱相如又道：“既然这奸人是赵年老是你所礼服，若那边决由你来决定好了。”

朱相如看到赵鹤尊双眼微闭，对外界事物仿若不闻，此时，便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童亦可要了他的性命。朱相如看到他神采惨白如纸，晓得他中毒颇深，当下表示余人不要喧华，盘膝坐在赵鹤尊身后的地上，双掌紧贴他的背心，调运真气缓缓输入赵鹤尊体内。

赵鹤尊道：“你如何到了这里？”朱相如道：“说来话长，来，大哥，我给你引见引见诸位朋友。”当下便将璇规、秦桑若及宋子期等丐帮各路豪杰向赵鹤尊一一作了引介。两边一一见过，宋子期是天下第一大帮帮主，赵鹤尊和他相互闻名已久，却未曾会面，现在得以相见，都是欢乐非常。

赵鹤尊中了孟不过的阴寒之毒，只感到那一阵冷沏心肺的寒气职刀子般渐渐由腿及腹，由腹及心，一点点深浸体内，本身拼运气功抵当，无法中毒以后，内力竟提不起来，只由得那寒毒一点点逼入心脏，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难以支撑，正在艰巨万分之时，竭力维系之时，忽感背心一热，一股暖流从“中枢穴”沿着“筋缩穴”自至阳、灵台一向从后背缓缓而上，所到之处，寒意尽退，便如同三月的冰雪碰到了春阳普通，倾刻间便熔化了。

赵鹤尊躬身道：“以下犯上，是大不敬，此乃极刑也。”朱相如笑道：“朱某虽是朱氏子孙，但自幼善于江湖，没那么多端方和礼节，大哥你是豪放之人，不该拘泥于这些末节，快快坐下。”赵鹤尊这才又在朱相如身侧坐下。

朱相如等人在小山坡上看着两人这惊心动魄的一战，终究两败俱伤。仓猝从坡上走下，到了麦地当中，见到索命阎君孟不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气味奄奄，赵鹤尊这三腿的劲力何其雄浑，不但将他的两臂踢断，还令他受了极其严峻的内伤。

赵鹤尊又道：“当年我北上寻人，找的恰是少主您。你我在武当山脚下相遇，大为投机，实属天赐良机，不料我却有眼无珠，真龙在面前却认不出，等闲便错过了，真是忸捏得很。”朱相如道：“当时便连我本身也不晓得本身的实在身份，赵大哥您又何必自责呢？”璇规接口道：“师兄十岁那年被爷爷带上武当，只要爷爷一人晓得他的实在身份，可当时的局势危急，爷爷对谁也不敢流露，只在归天前留下了一封信。也是在半年多之前，师兄练成了本门绝学太极剑法，本派的荀掌门才按爷爷的遗言将信公之于众，师兄的实在身份才为世人所知。”赵鹤尊听得朱相如出身如此独特，又是欢畅又是难过。

赵鹤尊抱拳道：“久闻宋帮主大名，本日一见，真是大慰平生。”宋子期回礼道：“赵五侠客气，赵五侠名动天南，我也是早就闻名已久了的。”酬酢半日，赵鹤尊又向世人谢过了相救之恩，朱相如指着躺在地上的孟不过问道：“大哥，你何故会和这邪派人物相斗？”

朱相如亦缓缓将内力收回，静坐半晌，然后站起家来。赵鹤尊展开双眼，看到四周围了一大群人，见到朱相如正笑吟吟地看着本身，他欢乐非常，起家上前，一把将朱相如抱住，说道：“兄弟，本来是你，我莫非是在做梦？”朱相如笑道：“你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世人听到孟不过如此没有人道，做下如此多的罪过，个个恨得咬牙切齿。秦桑若道：“大哥，此人作歹多端，百死莫赎其罪，干脆一刀将他杀了，撤除一个祸害。”蔡小飞道：“让他这么死太便宜了，依我说，应当将他活剥生刮，然后示众，警告其他恶人。”

赵鹤尊道：“这恶人仗着一身武功，助纣为虐，为非作歹，作了清廷的鹰丈不说，常在为害人毒人，残害幼儿，他练的这门恶毒内功，每个月要吸三名十岁以下的小童体内之血加以辅练，近些年来，这滇东川南一带，不知被他残害了多少孩童，使很多少家庭接受了失子失女之巨童，我已经悄悄寻访了他好几年，明天早晨，他又潜入五十里以外的一户人家，要将那家人的小儿子盗出练功，终究被我发明，因而便和他斗了起来。然后追了数十里，到了这红土塬之上，总算追到了他，然后又有了这场恶斗。这恶贼阴功确切短长，若非碰到兄弟你们，我恐怕已经毒发身亡了。”

赵鹤尊点了点头，说道：“好。这类人万不能容他活活着上。”走近孟不过身前，抬起右脚运劲往孟不过头上踩了下去，这一踩劲道强猛非常，孟不过被踩得头骨碎裂，口鼻流血，哼都没哼一声，便立时毙命，世人看得恶人一命呜呼，均大感痛快。

世人走到红土塬的一片草地上，席地而坐。赵鹤尊看到世人对朱相如持礼甚恭，忍不住又问道：“这个…兄弟，刚才话只说了一半，武当距此，稀有千里之遥，你缘何到此？”宋子期道：“赵五侠有所不知，公子便是前明三太子先人，我们汉人的少主，名讳相如。”

赵鹤尊听罢“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心中惊奇不言而喻，仓猝站起家来，向朱相以下拜道：“万死，万死，望少主恕罪。”朱相如双手将他扶起，口中说道：“赵大哥言重了，你我义气相投，情同兄弟，讲这么多礼法干甚么。”

朱相如道：“自作孽，不成活，蔡长老嫉恶如仇，的确是大丈夫所为，但如果我们对这暴徒施以酷刑，岂不成了和他是一类人了？”蔡小飞此时对朱相如是衷心佩服，当即躬身道：“少主所言极是。”

赵鹤尊晓得有人互助，当即凝神静气，指导内息共同朱相如的有为神功，两人的内力均属于至正至阳的绝顶内功，固然不是一脉，却有异曲同工之妙，现下两人合力，所到之处，尽将体内的寒毒驱除，约莫过了半个时候，赵鹤尊感到身上越来越轻松，精力垂垂旺健，晓得寒毒已经驱得差未几了，这才渐渐将内力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