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二 飞越河山（2）
仇天樵颤声道：“本来是少主。我多年前便听江湖中有传言，朱氏有先人，数天前，在红土塬上召开的豪杰大会鄙人未能有份插手，可也有耳闻。真龙就在面前，我却不识，真是忸捏万分。”
仇天樵道：“实不相瞒，我们是一个专门运送铜的一个帮派，实是一个江湖门派，名为‘铜运帮’，鄙人鄙人，任帮主多年。明天便是率众兄弟押送一批货色到省府昆明。不料有缘遇了了朱少侠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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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天樵脸上微微一红，道：“本帮数百号人，拖家带口数千人要用饭，而又不能去做杀人越货、伤天害理之事，故此谁有买卖上门，便帮谁做。至于对方是谁，品德为人如何，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朱相如道：“目今吴三桂正与清廷兵戈，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谁胜谁负，一边的胡虏，一边是奸臣，仇大哥作为汉人，莫非甘心做一辈子做他们的臣民吗？”仇天樵闻听朱相如言语当中到处含有玄机，字字带着深意，沉默很久，说道：“我看少侠非平常百姓，此行有何目标。少侠若推诚相见，鄙人也必将开诚布公。”
璇规用剑将秦桑若的头发割下一小络来，胡海庭接过来，晃亮火折烧成灰烬，倒入酒壶，混在小便当中。璇规将秦桑若扶正坐起来，朱相如亲身将小便喂到了她的口中，又扶她躺下。
朱相如见那仇天樵言语豪放，武功高强，也是一个血性男儿。心想：“看来这铜运帮亦是一个大帮，我何未几做体味，与之交友，以结气力。”
朱相如道：“既然仇大哥如此直率，如果我再坦白，便不敷朋友了。鄙人也剖肝沥胆，开诚相见了。实不相瞒，鄙人是前朝朱氏后嗣，朱三太子之子。”这话如同一声巨雷，仇天樵大惊，一下子站起家来。铜运帮的帮众也纷繁跟着站起。
仇天樵一众谢过。胡海庭问道：“仇舵主，此次运送这批铜作何用处？”仇天樵道：“部属正要向教主及各位禀报。吴三桂起兵后，云南川一带都被天兵占据。而东川府的铜是大清铸币最大支柱，占了全部清朝的三分之一，成为朝廷首要的经济命脉，吴三桂看清了这一点，将东川铜矿紧紧节制在手中。派了五千重兵驻扎府城，增设了炼铜炉三十个，每个练铜炉派对五十名流兵看管催促监督，从官方征选技术谙练的练铜工人日夜不断开炉冶硐，每隔三个月便出一批新铜，新铜一旦出来，便当即派人护送到昆明，作为他铸币的资财及兵戈的军费。现下我们运送的便是吴三桂炼出来的熟铜，专门运往昆明金殿，有六十担，每担四百斤，共二万四千斤。当今这批铜应如何措置，统统听教主安排。“
仇天樵抱拳朗声说道：“诸位请了。鄙人姓仇，名天樵。前面的也都是我的兄弟。”朱相如道：“恕鄙人多嘴，不知仇兄等人要去那里？做的是甚么买卖？”
仇天樵道：“少主既然是江湖中各大派推举出来的教主，也是我帮的教主，从明天起，铜运帮便归在有为教之下，我们便是有为教众，服从教主调派。”
秦桑若渐渐展开眼睛，看到璇规、朱相如等人，问道：“璇规姐姐，我是中了那茶花之毒吗？嗯，我嘴里如何有股子臊味。”
世人忍住笑。璇规道：“你服体味药，毒解了。”秦桑若道：“服了甚么解药？”璇规道：“是这位仇大哥奉告的解方，名为甘髓汤。”
世人听到这等希奇古怪的方剂，不由都哑然发笑。璇规女人家，在这一群男人中间，一听这隐晦的方剂脸一下子红了。
朱相如道：“仇大哥身为大帮帮主，专门为运铜而立吗？”仇天樵道：“本帮创帮也有三十余载，自第一任老帮主于十余年前归天后，鄙人便接任第二任帮主，一向以来，我铜运帮便是以济危扶困、行侠仗义为规依，在滇东一带也算小驰名誉。这些年来，我们将东川府所出产的铜锭、铜块运往省府，以供吴三桂作为军资。”朱相如道：“仇大哥一帮既然为侠道中人，自当晓得吴三桂是个卖国求荣的大汉奸，为何还要帮他，难道助纣为虐？”
朱相如问仇天樵道：“不知这解药何时才会晤效？”仇天樵道：“应当很快，我记得前次帮中的兄弟喝下去一盏茶时分便醒来了。”刚说到这，便听到秦桑若哼了一声，璇规叫道：“醒了，醒了。”
朱相如回身对仇天樵等人抱拳见礼道：“刚才一场曲解，请诸位多多谅！”仇天樵哈哈一笑，说道：“这就叫不打不了解。少侠武功卓绝，敢问高姓大名？”朱相如道：“我叫朱相如。”回身指了指璇规和秦桑若等人道：“这两位女人是我师妹欧阳璇规及秦桑若秦女人。其他人都是我的兄弟和朋友。”他身为教主，言语却颇谦恭近人，教中世人听了心中都非常舒坦。
过了半晌，朱相如这才说道：“还是我来吧！”教中世人及那帮大汉得知他还是处男，想笑又不敢笑。朱相如从一个教众手中接过一个随身照顾的酒壶来，走进了中间的树丛当中，未几时，拿了半壶小便过来。
便道：“我与仇大哥算是有缘，不如坐下细谈如何？”仇天樵看朱相如人物俊朗，气度轩昂，猜想非平凡人，也有笼络之意。当即道：“少侠叮咛，自当从命。”因而世人便择地而坐。
朱相如道：“桑若的头发剪下这极轻易，不过这孺子尿…”话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这些人都是些江湖草泽，当即起哄道：“我来，我来，我的是孺子尿。”仇天樵正色道：“这等性命关天的事，开不得打趣，必须是孺子尿，不然便会误了这女人的性命！”世人这才不敢混闹。
朱相如大喜道：“好极了。仇帮主如此深明大义，有为教培幸甚，天下汉人幸甚。”当即便命令任仇天樵为有为教滇东北分舵舵主。
朱相如也起家执住了仇天樵的双手，说道：“仇大哥不冲要动，鄙人现在也不过是一浅显人罢了。反清复明，乃是我汉人百姓的遍及欲望和等候，我不过是顺天报命，顺从民意罢了。因而便将驱满豪杰大会的景象先容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