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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 >历史军事 >天下无妾 > 20.第二十回

20.第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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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爷一个无妨,手中文书竟真被四太太给一把抢了畴昔,跟着就被撕了个粉碎,就听她口里叫道:“甚么叫我是情愿的,我向来就没情愿过!这劳什子文书那里是我本身签下来的,明显是被他硬拽着我手写的那几个――”

这一席话噎得四太太险没吐出一口血来。这两日,宜芝和采薇两个早假想过各种四老爷能讲出来的说辞,同着四太太一起想了各种应对的体例。不成想四太太这一气之下,哪还用得着再去想当时筹议出来的说法,愤然道:“老爷也说了,我虽是庶出,但从小是养在我嫡母跟前的。我姨娘是个懂端方的,奉养主母勤谨谨慎,万不敢有半点不敬,所生的后代也都守着端方一满月便交由主母哺育。我和我弟弟对我们嫡母更是敬若亲母,晨昏定省,从不敢怠慢,极是孝敬的,也恰是因为嫡母看我们两个贡献她,这才将我记到名下,命我们嫡兄好生对待我们兄妹俩。”

因而四太太想也不想便道:“我生不出儿子来?老爷每天尽管往那柳姨娘房里钻,却叫我一小我如何生得出儿子来?先头我们结婚不久,我也是怀过个哥儿的,我那哥儿是因何掉的,你那宝贝柳姨娘最清楚不过,就是被你那好儿子铵哥儿给害的。你还要我认下害了我儿子的黑心胚子当儿子,你休想!我本日就把这话放到这儿,你如果再逼我,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你们称心如愿!”

就听“啪”的一声,四太太余下的话被她夫君一记清脆之极的耳光给闭幕了。

得了五老爷这一句提示,四太太想起宜芝这两日几次跟她说的那些话,便跟背书似的说道:“老爷要休我?我倒要敢问老爷一句,我到底是犯了这‘七出’中的哪一条?且这休妻也不是老爷一小我说了就算的,老爷可问过老太太未曾?老爷如果当真给我一纸休书,我也不去找老太太哭诉,我直接就上顺天府请府尹为我申冤做主!”

不想四太太想也不想的便回道:“老爷还是息了这份心吧,只如果那柳姨娘生的,我一个都不会记到名下!”

“你!你――,还真是反了你了!”四老爷的确要气得跳脚,自这女人嫁给他以来还从没敢如许跟他说过话,“你,你这妒妇,身为女子出嫁从夫,你敢不听老爷我的,我就,我就休了你!”

“便是老爷仗着伯爷的威势,让我兄长讨不到甚么公道,好歹闹出来鼓吹出去,也让京中大伙们晓得晓得伯爷做下的这些威风事迹,宠妾灭妻,刚袭了爵位就为着逼正妻把庶出儿子记名为嫡出硬是要休妻,逼得正妻他杀而亡。到时候无妨把这些都抖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没脸?” 不就是一哭二闹三吊颈吗,只要豁得出去,谁不会啊?

世人转头看时,见来的不是别人,恰是五老爷佳耦。

不成想,他佳耦二人竟然在这时候一齐返来了,莫非是早得了甚么信儿不成?

还没等四老爷细想,先前一向僵立在那边的四太太俄然好似被甚么惊醒了普通,猛的朝五太太扑畴昔,紧紧的抓着她衣裳袖子,就如抱着根拯救稻草般,大声哭喊道:“五婶婶,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们老爷硬是要逼我把那柳姨娘生的铵哥儿和菲姐儿记到我名下来,当作嫡子嫡女来养,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呜呜呜……”

“你,你,你!你这全都是在抵赖,你不过是妒忌我多疼了柳姨娘几分,就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如果再如许不听夫命的在这里疯言乱语,老爷我就给你一纸休书,你这是犯了七出的妒忌,另有多言,又得了疯病这等恶疾,看我不休掉你这个恶妻!”四老爷这会子倒是一下就想起了三条七出中的项目来。

大老爷已知此事只怕是办不成了,便朝四老爷使了个眼色,何如四老爷感觉本日被四太太大大伤了身为夫主的颜面,必然要找回些场子来,仍在那边梗着脖子道:“既然你定要拿着律法说事,不肯认下铵哥儿,那菲姐儿呢?你方才可也说了,这庶女多有被记到嫡母名下的。你既不肯认下铵哥儿,那把菲姐儿记到你名下总成吧?”

“这――”四老爷就是再气急废弛,再是个蠢的,也明白这真如果再闹出一条性命来,坏了他的名声,只怕他这刚到手的爵位又会有些不大稳妥。只是如果让他现在服软,他又低不下这个头,咽不下这口气,更可恼的是四周这一圈人竟没一个出声说句话,给他个台阶让他下。

“官府不管,那是因为被记成嫡出的多是庶女,出了嫁就是别人家的人,又不会乱了宗支世系传承,比不得这庶宗子记成嫡子。你那宝贝铵哥儿既为宗子,我多数也是再生不出个嫡子来的,等我到五十岁,他天然便可依律以长立嫡,老爷又何必现在就急吼吼地在这里逼迫我呢!”

四太太听了这一个休字,不由一怔。

不过,四老爷怵他,大老爷可不怕,便替他四弟答道:“四弟现在已近天命之年,膝下却还是没有嫡子,只要铵哥儿一个儿子,这才想将他记到四弟妹名下。此事四弟妹原也是情愿了的,连文书都签好了,不想一见到五弟却又嚷了这么几句出来,也难怪四弟一时气急,才说她是疯了。”

却不想这四太太见果如采薇所料的那样来了救兵,先前泄了的那股子气性全都又返来了,大声叫喊道:“我没疯,没疯!你们谁敢动我,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四太太捂着脸,就那样看着四老爷,与此人做了这十几年伉俪,四老爷再冷酷她,可也从没脱手打过她。到是自打他当了伯爷以后,这已是四老爷第二次打她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都在人前被如此打脸了,另有甚么好顾虑的?

“这――”四老爷有些答不上来,固然他居长,但自小甚么都不如他这个弟弟,是以便是他此时当了伯爷,但每次面对五老爷时,总还是有些底气不敷。

气得四老爷吼道:“真是反了你了,既是你说将庶女记为嫡女并无毛病,怎得你还是不肯服从夫命?你可别忘了,你本身也不过是个姨娘生的庶女,要不是你嫡母善心将你记在名下,你嫁过来时哪来那么多的嫁奁?”

“你这贱人,本身生不出儿子来,还净给老爷我丢脸,竟然敢从我手里抢东西?我奉告你,今儿不管你情愿不肯意,老爷我定要把铵哥儿记成嫡子!”

四老爷这边万想不到先前一向跟块木头一样屁都不敢放一声的四太太这一见到五老爷佳耦,立时就给他嚎了这么一嗓子,顿时脸上很有些挂不住。“你们别听这妇人瞎扯,她这是得了疯病,满口的胡言乱语。”又看向那几个丫环喝道:“你们还愣着干甚么,还不快把四太太给扶回房去,免得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但是菲姐儿呢,她自生下来可曾在我这里养过一天?她娘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在我们四房院子里比我这个正头太太另有面子,别说她娘从没到我这个主母跟前立过端方奉养过我,就是菲姐儿在内心也从不当我是她端庄母亲对待。她和铵哥儿两个,每日里的晨昏定省一年里能有几日是做到了的?即使为母要慈爱宽仁,那也得为后代的贡献长辈才是,如许一个待我既不恭敬又不孝敬的姐儿,我做甚么还要认她做本身的女儿?”

五太太忙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五老爷便道:“敢问四哥一句,本日请了族长堂伯到此,但是为了行这以庶记嫡的改名之事?依小弟鄙意,既然四嫂这般不甘心,只怕此事有些不当。”

本来四老爷为了怕节外生枝,打从一开端就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的,严令他身边凡晓得此事之人都不准暴露半点风声出去,对族长也是再三恳托。他那柳姨娘又极会挑时候,这两日恰好五太太娘家嫂子过世,她少不得要回家帮着筹措,五老爷这几日也是公事极忙的,每日早出晚归。

“我软弱委曲了十几年,今儿不过是想把腰杆子略挺直那么些儿,就被老爷说成是恶妻,那我干脆今儿就撒泼一回给老爷看看!老爷如果休了我,让我没脸,我也就再不活着,立时就一头撞死在这府里头,先前我姐姐嫁给老爷,不过四年就被你气死了,现在再搭上我这一条性命,等我娘家兄长回京看他会不会为他两个姐妹实际实际,到顺天府去讨个公道?”

“嫁奁?”幸亏四老爷另有脸跟她提嫁奁,她出嫁时归天的嫡母给她留了五千两银子的嫁奁,她嫡兄又给她添了三千两银子的陪嫁,可现在她这些嫁奁倒有多数都被四老爷拿去给了他的柳姨娘。就听四老爷还在那边持续苛责她,“你看看你嫡母是多么的宽大漂亮,贤惠仁善,你既从小养在她身边,怎得就没从她那边学得半点漂亮贤惠来?”

“你――”四老爷气急之下,一下子竟想不起七出都有哪几条,便涨红着脸道:“你不从夫命,我如何休不得你?便是告到府尹面前,也是我占理!”

“这――”四老爷一时有些语塞,好半天赋憋出一句,“虽则律法上那么写,可现现在这等以庶记嫡的人家多了去了,便连官府都不大管的。”

四老爷正在这里骑虎难下,就听一个声音道:“哎哟喂,这是如何了?”欲知来人是谁,且看下回分化。

五老爷忙道:“四哥慎言,这休妻之事可非同儿戏,我们这等人家万不成无端休妻啊!”

大老爷这一席话真是说得滴水不漏,这边五老爷还没想好如何应对,那边四太太却被这番话给提了个醒,直如脱兔普通俄然就朝四老爷那边冲畴昔,劈手朝他手中那纸文书夺去。

“不从夫命?我朝钦定的律法明文所定,不准以庶乱嫡,老爷却要行这违法之事,以是我才不敢从命,我们无妨便请府尹老爷裁断一下看我是该服从夫命呢还是服从皇命?”

四太太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大太太和五太太都不由得对这个向来跟个蔫菜瓜一样的妯娌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真如果被逼到绝境了,就是个面人儿也能喷出几口火气来,那兔子急了还晓得咬人呢!

四太太此时倒是越战越勇,憋在内心十几年的话现在一泄而出,别提内心可有多畅快了。此时听四老爷又要拿休书来恐吓她,竟是全然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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