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两年
安安见高香寒戴了huā儿,立即拍着小巴掌咯咯笑了起来:“都雅……娘最都雅。”
“云雀,你过来。”高香寒站在妆台边,手里拿着一根镏金镶嵌着翠玉huā心的金钗。去孙家,老是要将云雀打扮的出挑一些。
忽的,却又停了行动,抬眸问云雀道:“对了,传闻蓝秀儿又小产了,可有此事?”
只是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总有诸多不便,况有些心胸不轨之人,却也头疼的很……
高香寒朝安安的手中看去,倒是一朵盛放的鸡冠子huā,水红色的鸡冠子huā,拿在安安的手中,颇显敬爱。
云雀一听高香寒提及了孙武,两腮顿时飞了朵红云。实在前年,她的心还在李铁柱身上,只是李铁柱仿佛内心只要她家女人,何况他娘又是个短长的,说是要休了,毕竟还是没休成。几番衡量,还是垂垂放弃了。孙武与她年纪相仿,又是个读书人,脾气驯良,若为夫婿,倒是上才子选。
一声轻叹,高香寒坐在院内的木凳上摘野菜,目光有少量难过。不下雨,这些百姓的收成必然不好,看来又有很多人要挨饿了……
只是说来也奇特,她在孙家两年间有过三次身孕,只是每次不过三月,就都流了产。每次让请大夫来瞧,她都装疯卖傻的给撵出去,也说不出个启事来……
想到此,高香寒心中一阵欣然,又过了一年多,也不知另一个时空的父母如何……
“恩,安哥儿最乖了,来,让云姑姑抱抱。娘还要腌咸菜,活儿多着呢!”
昨儿个她在酒楼,听孙家的家童说的,说是蓝秀儿又小产了。孙夫报酬此都吃不饭去,又是请大夫瞧,又是买了上好的补药给补身子。
只是……
安慰了一番,云雀的心结才垂垂解开。如果留在国公府,说不定她现在已经被夫人给配了小子,亦或者当了主子的陪嫁丫头,到头来最多也就是个姑爷的通房丫头,或是个姨娘。
“娘……娘……”一个穿戴银色小汗褂的小男孩盘跚的跑了过来,奶声奶气的喊着,一双工致的大眼睛里尽是高兴。笑容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跑的太急。
“不……我也服侍蜜斯一辈子。”云雀红了眼圈,回身拉了高香寒的手:“打小儿奴婢就奉侍在您的身边,您待我就像是亲mm普通,我不分开你。”
“傻丫头,我放纵陪着你一辈子,也及不上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与你相亲相爱平生,将来儿孙绕膝,那才幸运。”高香寒目光暖和,伸手替云雀捋了捋鬓边的头发:“我看那孙武是个不错的男人,值得拜托平生。”
高香寒目光莹莹,将huā簪在了鬓边,乌亮的秀发盛着一朵水红色的鸡冠子huā,更加衬的她肌肤乌黑,眉眼清澈。
“哦,那你去把山参给包好,等会子我亲身去孙家看看。”
高香寒目露慈爱,这两年幸亏有安安的伴随,才气让她感遭到血浓于水的情亲。
她早上还从山里弄来了苜蓿草、荠菜、黄河辣等野菜,这些菜凉拌或者腌成咸菜都非常的爽口,且有药用。仔细心细的弄着野菜,背上已是汗津津的。
“这是……”云雀见高香寒将金钗戴在她头上,一脸惶恐:“这……这可使不得,我一个奴婢,如何能配得起如许的簪子。”
只是高香寒清楚,这点成绩远不如她预期,她还要持续研讨才行……
高香寒知她苦衷,拉了云雀的手,软语安抚道:“你也别多想,身份毕竟不是你本身选的。只要那孙家二少爷待你至心,孙家夫人能接管你,你管他世俗如何评价呢!”
云雀听高香寒提及蓝秀儿,神采顿时拉了下来,没好气道:“这事儿我也传闻了,她那样的人,没孩子更好,免得生出来个像她如许的,害人……”
“女人,你戴着吧!这但是安哥儿亲手摘的呢!”云雀立在高香寒身边,这两年她也出落的比本来更是出挑。安安也爱跟着她玩,闲了便由她带着安安。
这两年酒楼买卖很好,南来北往的都要过来吃一桌,镇子上的熟客也很多,酒楼又加大了范围,现在已然算是河沿镇上数一数二的酒楼。只是那二爷却再也未曾呈现过,当初说是一年后见,这两年多了,却也杳无消息。
光阴荏苒,眨眼睛两年不足。这一日天热的短长,炎炎夏季竟一月多未曾下雨,氛围中到处都是干枯的味道。灰尘飞扬,落在有些发蔫的绿叶上,枯燥……
蓝秀儿嫁到孙家这两年,虽没扶正,可将孙文弄的服服帖帖的。是以私底下也没罕用手腕坑害高香寒,客岁还害高香寒被狗追,幸亏被李铁柱瞧见给拦了下来,不然结果然是不堪假想。
“没用,还收着呢。”云雀不甘心的答了一句,搂着安安玩。
现在既然已经离了国公府,还不如放开了,好好为本身活一场。
手里拿着一抹翠绿,叶子呈四瓣,锯齿状,这苦苦菜对阑尾炎有奇效,长年阑尾疼的人,吃半年便可病愈,只是味道奇苦非常,腌制时放少量糖,方可压压苦味。
“是啊,干我们这个草率不得。”高香寒将摘好的野菜放入木盆,提水筹办洗。
“是……是我从山上在(摘)的,娘……你戴……都雅。”安安瞅着高香寒的头发,让她戴在头上。
“安安……快慢点跑,细心别摔着。”高香寒敛了心神,眸中溢出了浓浓的柔情,起家伸出臂膀将小包子抱在了怀中。
犹记得她八岁时,上学时候犯了阑尾炎,妈妈就是挖来的苦苦菜给她吃。只可惜当时候她太小,总感觉太哭,吃的时候又哭又闹,妈妈只好筹办好小粒的冰糖,哄她吃菜。
“娘……则个(这个)……则个(这个)给你。”说话明显另有些不大利索,很多字都有些吐字不清楚。也难怪,安安不过才两岁半,很多话他还说不大清楚。
“别动,再动谨慎插了头皮。”高香寒一脸笑意,云雀服侍了她两年多,经心极力,一个金钗算得了甚么。
她如许的身份,毕竟是配不上的……
孙家的二公子孙武,本年也已十六,这两年间,他与云雀常日里也有些来往,二人年纪相仿,说话也能说的来。何况这孙武善学长进,为人斯文,本年插手春试,又中了个秀才。如果为云雀谋得这个人缘,她倒也算是攀高枝儿了。等将来孙武高中,她也是官家夫人,只是这云雀说到底也是个奴籍,就怕孙夫人那边嫌弃。
何况前些日子孙夫人提及云雀,对云雀非常对劲。听孙夫人的意义,那孙武对云雀也有些意义。
高香寒返回木凳上持续摘着野菜,叹道:“酒楼质料草率不得,我不亲身脱手,内心总觉不结壮的很。”
秋收时节,她天然也是收成最好的一个,别人家的一亩地仅仅能收一石二斗粮食,可她的一亩地却能长三石八斗粮食,比别人家的高出整整三倍多。土豆也是长的又大又多,并且煮水吃,很沙,特别好吃。
“这倒也是,如果吃坏了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方才脸上还是一朵红云,半晌,却又难过非常:“女人,我不去了,还是你本身去吧!我如许的身份……”
快快腌了野菜,进屋清算打扮了一番。毕竟人家的媳妇儿才小产了,也不敢穿非常素净的衣裳,只穿了件月白衣裳,又将安安交给钱妈妈看管。
“你也大了,现在也该是为本身考虑考虑。”
蓝秀儿小产,总要去给孙夫人长长精力。
酒楼内腌制的小野菜都已卖完,今儿个她得腌制一小缸野菜。
“这是给娘的?”
蓝家人也一向记恨着高香寒,那二十两银子也早就还了返来,他们家的四亩地也要了归去。幸亏李村长做主,高香寒又承包了十几亩地,来研讨她的种子。
云雀嬉笑着从高香寒怀中接过了安安,笑道:“女人,实在这腌制野菜的活儿今后交给蓝大嫂子就行。山路崎岖,你去山里挖野菜,毕竟伤害的很。”
唯独钱妈妈这两大哥了很多,客岁上山捡蘑菇,还摔坏了膝盖,现在走路也有些艰巨,只在家中与云雀照看安安。高香寒待她如母亲普通,只让她安享暮年。
这两年间,高香寒将本身做菜的本领也交给了二喜媳妇和阮家娘子二人,这二人现在也能够独当一面。蓝根子也出了徒弟,酒楼的账房一向由他来做,月尾高香寒会查对一次。狗子上了私塾,在私塾内表示也非常的好,教书先生经常嘉奖,说是将来必有大出息。
“嘘……这话你只在我这里说说就好,出去了但是千万说不得。蓝家倒是不怕他们,可中间到底隔着一个孙家,孙夫人宅心仁厚,这些年对我们也很好,咱得替她多想想。”高香寒一把把捞着野菜,目光一转,又道:“前次我从至善堂给钱妈妈买返来的那株老山参,可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