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回京,风云将变
苏致远不若苏兰氏那般情感外露,半响,也只是哑声道:“返来便好,你的院子一向都有人清算。”
想到方才肃国公府的管家看到南屿那要掉眼泪的模样,三皇子心底还是有些酸涩的。
三皇子翻开窗帘,往内里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在言熙的再三催促下,三皇子都来不及感慨一番,便被丢上马车,始离了城门。
南屿闻言,换换展开紧闭的双眸,顺着三皇子的目光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淡淡道:“先去肃国公府。”
之前的十几年里,南屿同三皇子两人不说将楚国走了个遍,却也在大半的国土上留下了萍踪,是以这一起上,玩归玩,却也没多华侈时候。
南屿起家,长年没有波澜的脸上亦是浮起淡淡的温情,“一别多年,伯母可还安康?”
当年南屿求死不成,后又削发,对苏兰氏的打击不是普通的大,总感觉愧对了南屿的父母,这些年一向耿耿于怀。
管家仓促而来,神采似喜似悲,情感颠簸极其激烈。
苏兰氏听得南屿的问话,又见他一副平凡人的打扮,一时又是惊又是喜,“我很好,你这……这是出家了?”
乍然相见的高兴过后,肃国公总算回过神,用心看了眼中间稳坐如山的三皇子,虽也是十几年不见,但三皇子的面庞却与乾帝很有几分类似,又是跟着南屿一起返来的,身份便已呼之欲出了。
三皇子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虽有些风尘仆仆,精力倒是极好的。
苏兰氏冲动的说不出话,泪眼昏黄的去看苏致远。
苏兰氏胡乱的点了点头,伉俪两个行动仓促的往前厅走去。
苏致远到底是男人,情感内敛很多,此种情感却也难以言语,紧紧握着苏兰氏的手,低声道:“夫人,我们走吧。”
“许是老天顾恤我,有生之年,不但能再见九儿一面,现在便是屿儿都回家了,当真待我不薄……”
“屿儿,真的是你?”苏兰氏当场落泪,眼底却尽是高兴的神采。
苏致远说罢,又看向三皇子,恭敬问道:“不知三皇子是先回宫,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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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苏致远似是不信,忽而睁圆了眼,颤声的反问了一句。
乾帝虽让三皇子早日回京,却不知他这些年早就风俗了在内行走,一起被骗真是游山玩水,并无半点要赶路的意义。
前厅。
南屿并未正面答话,只淡淡的笑着道:“今后,只怕要叨扰伯母了。”
“多谢伯父。”
三皇子想到本身与肃国公的连累很多,便也没有摆皇子的谱儿,非常亲和的笑着说话。
比起萧九估计的春暖花开到都城,时候上也差不了多少。
三皇子也并不见很多想进宫去,一口便应下了,“晓得了。”
“是屿少爷返来了,老奴瞧得真真的,当真是屿少爷。”管家忍着冲动高兴的表情,只差式微泪了。
苏兰氏听得苏致远的声音,这才看到三皇子,忙擦掉眼泪,屈身施礼,“见过三皇子。”
南屿始终淡淡的,情感没有甚么波澜,但对于相处十几年的三皇子来讲,这已经是极大的情感颠簸了。
日夜相处了十几年,名为师徒,却有兄弟交谊,父子情分,南屿天然明白三皇子为何会有如此感慨。
管家红着眼眶,声音也有几分哽咽道:“国公爷,是屿少爷返来了。”
实在实在环境如何,肃国公苏致远倒是半句都没提过,只说得了切当的动静,安抚住了苏兰氏。
现在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更是喜得不能自已了。
“我也没说徒弟薄待徒儿了……”
“肃国公府到底待徒弟极好。”
“微臣见过三皇子殿下。”
苏致远虽惊奇三皇子亦是平凡人打扮的模样,却也将各种设法压在心底,没有透露分毫。
“看你们这模样,风尘仆仆的,还是先去洗漱一番,既然回家了,今后便多的是时候。”
“国公爷,夫人。”
苏致远豁然起家,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又似想起了甚么,猛地停下脚步,仓猝回身,伸手去牵住苏兰氏的手,烦恼道:“方才孔殷了,我同夫人一起前去。”
三皇子说话间,听得脚步急仓促而来,便停了下来,往门口看去,不消半晌,便见肃国公伉俪两个神采冲动的出去,目光直愣愣的落在南屿身上,连个眼风都没给他一个。
这些年南屿虽成了方外之人,却始终未曾对那事放心,活得如同一潭死水,莫讨情感颠簸,常日里便是个别的神采都没有。
苏兰氏有些语无伦次,倒是真的欢乐。
南屿长在肃国公府,不但极其优良,又是定给女儿的夫婿,苏兰氏天然也是非常爱好南屿的,现在乍然听到离家十几年的少年返来了,冲动的红了眼眶。
南屿尚不是肃国公亲生,都能获得这般报酬,不幸他堂堂皇子,约莫除了父皇,便没人欢迎他回京了。
幸亏肃国公佳耦要求也不高,晓得当年事情对南屿的打击,又有他一心求死的事在前,现在这般已是极好的了。
因而马车便改了方向,往肃国公府而去了。
此时已是中午,肃国公下了朝,陪着苏兰氏在花房喝茶,约莫是终究有了女儿的动静,苏兰氏的身材竟渐渐好了起来。
都城的气候到底比漓城好太多,等马车低调的驶入都城内时,三皇子已经换下了夹袄,虽还不到穿春衫的时节,却也不至于冻的人两颊发红了。
苏致远不知三皇子本性,却也没有多说甚么,伉俪两个起家后,目光又落在南屿身上。
“徒弟待你也不薄。”南屿淡淡的看着他。
苏致远淡淡转头,却见管家神采冲动,微微皱眉,沉声问道:“何事?”
都不是笨伯,天然听得出这话中隐含的意义。
“不必多礼,徒弟的长辈,亦算得上是我的长辈,且我一个削发的皇子,用不着那些虚礼。”
“一别多年,未曾想都城更加的繁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