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拒之门外
他爹是首辅,内阁当中,首辅的权势远胜阁老,他并不将其别人放在眼中。
流派高的,送两斤盐,流派低的送一斤盐。
管家故意规劝,于衍已然不耐烦:“莫说他只是崔明启的门生,就算崔明启本人来了又如何?”
待出来,就去各家送礼。
“昨日回的京,本日去吏部述职后便来拜访,老爷入了宫,无人接待。”
现在他回京就立即来府中拜访,即便于达不在府中,也该让宗子于衍陪坐会儿。
“沈逾白。”
“于达自是不在家,他不另有儿子吗?便是儿子们都不在家,府上另有请的先生可接待你一二,如此低劣的借口不必说了。”
是以这盐将吏部上高低下哄得极欢畅。
崔明启正在院中练拳,沈逾白站在一旁恭敬侯着,并不上前打搅。
崔明启已迫不及待开口:“传闻你连于府的大门都没出来?”
沈逾白无法:“门生现在没有官职在身,那里敢获咎首辅?”
“公子,那沈六元有崔阁老这个背景……”
“那就要看任命何时下来。”
外派官员回京,多数都会降职,沈逾白私心并不想往降落。
沈逾白笑着岔开话题。
苏锦心头的愤激一扫而空,又兴趣勃勃起来:“你能闲多久?”
王虎憋着气赶车驱车分开,没跑两步,再转头看,那位管家早已入了府,府门还是紧闭。
待沈逾白坐下,就将茶壶放到他面前。
心中激愤,马车速率就有些颠簸。
苏锦语气很不好。
于府管家是极会审时度势的,能获咎的人他必不会给好神采,不好获咎的人,他还是会晤上过得去。
沈逾白只花了四天就将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拜访了一遍,送的也是千篇一概的通府特产。
现在这通府细盐是极难买到的,可吃过这等好盐再去吃粗盐又如何能风俗?
“听你师母说你长健壮了,本日一见实在安康。”
管家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归去,出门就去打发沈逾白。
车内传来沈逾白安静的声音:“放心赶车。”
现在京中四品官中有空缺的只要詹事府少詹事、鸿胪寺卿和京府丞。
如果直接打发走,那就太落沈六元的脸面了。
崔明启嗤笑一声,虽没再开口,眼中却写满了不信。
“逾白来了?”
一套拳打完,崔明启衣服都已湿透,他也不去换,顺手从下人的手中抽了布巾边擦汗边走向沈逾白。
说完,管家怕于衍没体味,又加了句:“传闻他在处所上政绩斐然,此次入京,怕是就要留在京中了。”
再者,当年的李庆芳权势多么之大,也不见这小子怕,现在倒是对于首辅多番让步了。
“你有那么大的功劳,此次必然回京起码能任四品官吧?”
当时崔明启还是建康府知州,本来正绞尽脑汁跟秦家斗,一夕之间秦家气力大减,他便斗无可斗,用心推行红薯之事。
“你怎的就那般实诚,让你走就走?”
车内传来沈逾白的声音:“既如此,那就回吧。”
这些无一不是重中之重,被各方权势争夺,想要拿到手怕也是不易。
“沈六元叫甚么?”
于衍眉头一皱,昨日回京述职,也是姓沈。
师徒二人酬酢几句,那些陌生便一扫而空。
没于达撑腰,那于衍就霸道不起来!
于衍嘲笑:“我爹既不在家中,就不消让他进门了。”
崔明启盯着沈逾白,又加了一句:“你又在打甚么主张?”
说完,就自顾自端起茶壶给本身倒了杯茶,抬头一口饮尽。
大人亲身登门拜访,竟被拒之门外,实在欺人太过!
于府是不能不去的。
转眼就到了休假日,沈逾白早早来到崔府。
在门口等了近半个时候,就被管家一句话给打发走,王虎心中为沈逾白愤激,扭头喊了声“大人”。
沈逾白恭恭敬敬行了个门生礼:“门生特来拜见先生。”
崔明启大刀阔斧地坐在石凳上,拍拍中间的空石凳,豪气道:“用不着讲那些个虚礼,过来坐。”
“我家老爷并不在府中,沈六元先请回吧。”
好不轻易爬上来,若再降下去,处所上三年岂不是白干了?
因着他在通府的作为,让得朝堂来了个大换血,他定然已经被朝中很多人盯上,现在需求行事低调,不成张扬。
只是周显为他出头,他必不能害了周显。
王虎压下心底的肝火,马车更加稳妥。
次日,沈逾白先去了吏部,将官牌等都交了上去,又将本身带的土特产——通府细盐送给吏部上高低下。
沈逾白给他续上一杯茶,又给本身倒了杯:“这三年门生一向练先生教的拳法,不敢有一日松弛。”
管家眉心一跳。
清楚就是不将沈逾白放在眼里。
于府现在的门槛已是极高了,多的是人等在门口拜访,大多数人都是被管家直接打发走。
沈逾白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道:“门生去得不是时候,于首辅不在家中。”
他这个门生瞧着是个极守礼的读书人,实际却最不守那些端方礼法,也向来不讲尊卑。
于衍正在暖房里与小妾玩耍,听到此话便是一皱:“那沈六元不是该在通府吗,何时回京了?”
当年还未被授官,就对贵为吏部左侍郎的秦诏脱手,逼得秦族交出一大半地步出来。
“是。”
管家急仓促找到于衍:“至公子,沈六元来了。”
归正只是送包盐,也用不着那些官员在家。
“阿锦莫要因这等小事伤神,现在我已回了京,待将朝中浩繁官员一一拜访过,又不足暇能给你找寻颜料。”
原觉得把那位李首辅清算了,民风能好点,谁晓得于首辅比李首辅也不遑多让。
沈六元就是那等能不获咎就不获咎的人。
“你想低调,那位于公子怕不是要觉得你给了他尴尬,去他爹面前告你的状。”
现在沈逾白有政绩傍身,虽卸下了知府之职,不日又要派官,也算不得没官身。
从于府分开,自是不能真的回家,另有很多人家没去。
此事本就是于衍行事不端,他也不怕将事情扯出来。
可沈六元简在帝心,又是崔阁老的弟子,在士林中声望极高,说一句前程无量不过分,等闲不成获咎。
他自是但愿能任四品官。
见苏锦如此等候,沈逾白就有些无法:“我获咎的人很多,定然会有人禁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