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惊龙鼓声响起(2)
司马追风表情极好,好得不得了的那种好。
阿雀来到惊龙鼓前,抓起沉甸甸的青铜鼓锤,用力砸在了惊龙鼓上。
“什,甚么东西?”司马追风清癯的面孔微微扭曲,怒声呵叱道:“甚么动静?”
好几年的恩仇胶葛下来,楚氏已经是司马追风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灭其满门而后快。何如楚氏这条地头蛇权势太强,硬是让司马追风无可何如。
司马氏乃大晋望族,乃大晋建国世家,真正的钟鸣鼎食豪族。
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养身拳法,活络了一下身材,做完每日必备的修炼早课后,叫侍女烧了香汤,舒舒畅服的洗了一个澡,又用了一顿格外精美的早餐。
双手端着茶盏,司马追风笑看着几个追逐玩耍的小妾,慢悠悠的感慨道:“只是这独一让吾看不透的就是,你周流云眼巴巴的回了乢州,第一个找上王麒校尉,倒是为何?那王麒手中,有甚么值得你动手的好东西么?”
司马追风的几个小妾被炸响的鼓声吓得身材一颤抖,手中抱着的绿眼猫儿‘嗷呜’一声怪叫暴跳而起,锋利的爪子狠狠的划过她们的手臂,当即就有血水渗了出来。
何如这乢州的庞大程度,却远超司马追风的设想。
憋了几年的火气,这一次总算是找到了泻火的机遇。
就算是大晋皇宫门前的惊龙鼓如果被敲响,大晋天子哪怕正在睡觉,也得从速升殿理事,这是大晋建国太祖天子立下的端方,天下无人胆敢违逆。
白叟的眼皮一翻,通俗的眸子里闪过一团绿油油的诡谲幽光:“嘻,听看门的保护说,那阿雀口口声声说甚么杀人了,死了好多人,楚天的金子被人夺走了。”
不提其他内部身分,单单一个风骚半乢州的楚氏,就逼得司马追风束手束脚难有作为。
作为司马氏当代司马八骏之一的司马追风,才学方面天然是一等一的短长,更有一番不弱于人的建功立业的心机。故而以司马追风的出身,他巴巴的来到了乢州,力求做一番功业出来。
“楚天的金子被人夺走了,杀人了,死了好多人?”司马追风呆了呆,然后‘哈哈’一声大笑:“李啸鲮不愧吾对他的看重,这事体,办得标致,办得洁净利落!”
黑衣白叟笑了笑,不吭声。
太守府内,乢州太守司马追风起了个大早。
大门口二十四名军汉也被惊龙鼓庞大的响动震得面孔发白,狼狈非常的杵着长戈,勉强稳住了身形。
司马追风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身上长衫,淡淡的说道:“罢了,升堂罢,吾如何也是乢州太守,这等案子,也该出面扣问一二。”
二十四个军汉眼睁睁的看着阿雀跑向那铜鼓,却硬是没一个敢吭声禁止的。那铜鼓下方的底座是一尊螭龙,上面的铜鼓直径足足八尺,鼓身上密密麻麻的笔墨,恰是全本的《大晋律》!
“周流云,周学士!”司马追风笑得格外光辉,表情也是极其的愉悦:“你白鹭书院好大的胃口,竟然看中了吾的太守之位,真当我司马氏是好惹的么?”
“且看此次,吾取了那一万五千两赤金,你凌氏肉痛不肉痛!吾灭了你凌氏的数百铁甲私兵,你周流云是多么感受!”司马追风笑着端起一盏香茶,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芬芳隽永,公然好茶,公然好水,公然好火候!”
几个生得花容月貌的小妾一跤跌倒在青苔斑斑的花圃小道上,哭哭啼啼的看向了司马追风。
惊龙鼓的鼓架上一缕缕好像雷霆的纹路突然亮起,‘咚’的一声巨响震得百丈内的空中都闲逛了一下,一圈肉眼可见的红色气爆从惊龙鼓上喷薄而出,阿雀怪叫一声,被庞大的鼓声震得向后飞出了十几丈,狼狈非常的跌倒在地连连翻滚。
正在思忖中,‘咚’的一声巨响,惊龙鼓声如同雷霆炸响,震得太守府后花圃的池水无风掀起了半尺浪花,一条条黑的、白的、红的,光彩素净、体型富态的大锦鲤吓得从池水中窜了起来,好几条贵重的锦鲤一脑袋杵在了水池边的嶙峋湖石上,撞得脑浆崩裂惨死当场。
一名身穿玄色长衫,面庞枯瘦的白叟快步来到司马追风身后,恭谨的回禀道:“老爷,前面传来的动静,阿谁鱼行档头楚天的部属,名叫阿雀的敲响了惊龙鼓,说是要报官哩。”
当然,如果有人胆敢无事胡乱敲响惊龙鼓,那结果也非常严峻,轻则重打一百杀威棒,重则刺配、放逐、放逐,乃至斩首示众都曾经有过的。
浑身暖洋洋极其舒畅、五脏六腑都极妥当享用的司马追风站在太守府后花圃里,笑呵呵的看着自家的几个小妾笑语盈盈的抱着几只长毛绿眼猫儿玩耍打闹。
“你回转乢州不过数日工夫,就和凌氏沆瀣一气,难不成,你还企图一口将吾的太守之位,另有楚氏偌大的家业一口吞下?端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哈!”
那些跟着阿雀来看热烈的闲汉齐声惊呼,惊龙鼓上红色气爆囊括而来,三五十条闲汉怪叫一声,如同滚地葫芦一样被冲得满地乱滚,好几个闲汉的脑袋撞在了砖块棱角上,撞得头破血流哭喊不断。
这是‘惊龙鼓’,大晋统统的官府衙门口都有这么一尊铜鼓,大小规格不一,但是端方都是普通无二。一旦惊龙鼓被敲响,衙门的主官不管你在做甚么事情,都必须亲身出面检查案情。
将茶盏放在身边花容失容的侍女手中,司马追风俄然皱起了眉头:“怎生搞的?如何还留了活口来报官呢?李啸鲮实在是太不谨慎了,如何能留下活口?哼,看来,他很有点恃宠而骄,吾得好好敲打敲打他才行,办事如此拖泥带水,今后还如何敢让他承担重担?”
司马追风也被俄然炸响的鼓声吓得浑身一颤抖,一团红光在他掌心一闪而过,‘嗤’的一声一盏香茶连同茶叶都刹时蒸发,没有一丝残渣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