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又是你
“金宝,不准动。”
金宝不晓得余舒在嘲笑它,得了最爱的银子,欢畅地在凳子上打了个滚儿,朝着余舒“唧唧”叫了两声,余舒伸手挑挑它下巴,这回它竟然没躲,乖乖着让她摸了。
“过来坐,”余舒朝他招招手,等余小修过来,把椅子让给他,进到屋里又搬了一张,两人并排坐着,抬头看星。余舒道:“私塾里有教星象吗?”
“嗯。”
金宝锲而不舍,但摔多了,就恼了,不堪玩弄,两腿一蹬,四仰八叉地躺在凳子上不肯动了,余小修笑得喘不过来气,就对余舒恳求道:“姐,给它个吧。”
晕晕乎乎听了一个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黄婆子被纪老太君派人叫走,余舒吃过午餐,给金宝洗了个澡,就搬了凳子坐在床边,拿着点心和余小修逗它玩。
* * *
“嗯,等下穿穿衣裳,到院子里头坐一坐。”
纪老太君还在家等着动静,返来传闻薛少爷病了,明天又没当作,不免有些焦炙,怕此事横生枝节,就叮嘱了儿子去筹办礼品,明天过府看望,趁便瞧瞧动静。
“如何啦?是不是睡不着?”
“那是天权星,又叫文曲星,传闻过文曲星下凡的故事吗?”
余舒讲的并不入胜,没有顿挫顿挫,余小修却听的津津有味,这是头一回有人给他讲故事,只给他一小我讲。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余舒看她进了余小修屋里,才退开一步,闪身让内里阿谁“熟贼”出去,刚把门关上,就听到耳后一声低询:“你房间在哪?”
“姐,我的伤好的差未几了吧?这两天就是痒痒,稳定动都不疼了。”
金宝有了银子,一时半会儿也不想着跑了,一小我抱着那一小块在凳子上玩,余舒让余小修看着它,出去洗了手。
是秋香,刘婶睡觉一贯很沉,不是鸡鸣,敲锣打鼓都吵不醒。
余小修松了口气,先把手伸枕头底下把那把菜刀拎出来放到一旁,脑袋上面枕这么个东西,还真叫人慎得慌。余舒在茶桌边坐下,一边想苦衷,一边伸手倒水喝,金宝被拴在茶桌腿上,一看她过来,就缩到了桌腿前面,探头探脑地看着她,两只小耳朵警戒地竖着,脖子上的绳索是今早上新换的,明天那根被它咬断了,为此它还挨了两个脑镚儿。
“没有。”余小修扭头看着余舒,眼里头尽是兴趣。
余舒眉心皱皱,有那么一段不好的影象涌上来,记得就是三个月前的一天早晨,纪家招了贼,在水池边上挟制了他们姐弟,被她带回杂院帮他措置的伤口,从后门送出了纪家,也是那天她被纪老太君命令毒打,撵出了纪家。
“姐,你这么快就返来啦?”余小修见余舒低着头进了屋,觉得是坏了事,忙严峻地翻过身,指着床头的蜡烛道:“我按你说的点着了,如何,没成吗?是不是我哪儿弄错了?”
“哦,”余舒应了一声,开门让刘婶出去,叫她把菜刀水盆都拿出去清算了,等余小修喝过了药,就拿了刘婶从医馆贺郎中那边拿来的外伤药,拆了余小修背上的纱布。
那他是怎筹算的,莫非他已经有体例坏了这门婚事?
余舒就放了那银角在金宝肚子上,手刚分开,这小黄毛就“嗖”地把银子抱住了,一屁股坐起来,两只前爪搂着,眯着眼睛拿小下巴用力在银子上蹭了蹭,白胡子翘了又翘,全部儿一财迷。余舒见过它这德行,余小修倒是头一回瞧,呆呆看了一会儿,就指着她对余舒道:“姐,这、这别是老鼠精吧?”
想当然金宝不成能听他们两个的,抱着爪子蹲在凳子上,一一对黑珍珠似的眼滴溜溜转着,时候不忘寻觅逃窜的机遇,余舒不让余小修乱摸它,本身就点着它的毛毛头教诲它,把它摆成各种姿式。
“蜜斯,你返来啦,”刘婶在门外头说话,“少爷的药熬好,奴婢端来了。”
“哈哈,”余小修大笑一声,余舒捏着银子在金宝面前闲逛,它立马就又爬了起来,脑袋跟着她的手来回晃,摩拳擦掌瞅着机遇一扑,被余舒轻松躲畴昔,再一次趴下。
“金宝,举手。”
“书上有,夫子还没有讲到那边,姐,你看那颗星,好大。”
小孩子皮肉长得快,这才几天的工夫,余小修背上的鞭伤就结成了一条条硬痂,余舒看着还是心疼,她背上的伤早就长好了,因为青铮的药,只留下了一些淡淡的陈迹,余小修这背上的伤,只怕是要落下疤痕,虽男孩子不比女孩子,但谁情愿身上留疤,特别是受辱于人得来的。
这么想着,她就伸手筹算把院门关上,谁曾想怕甚么来甚么,一阵风刮过来,夹着一道黑影呈现在她面前,她内心格登一声,缓慢地就想把门拍上,还是半了一步,被对方伸手挡住。
对方似是低笑了一声,余舒来不及辩白清楚,就听到身后有人问:“蜜斯,你如何站在那儿,外头出甚么事了?”
余舒这下明白了,要哄这小玩意儿,给钱比给吃的管用。
余舒是不怪阿谁贼扳连了她,她巴不得他多偷纪家几件宝贝,但是别再叫她赶上了。
因为余小修的恭维,余舒本来筹算简朴讲完,不知不觉就拉长,把《白蛇传》重新提及,一向讲到了水漫金山,钱塘江的百姓受灾,正在兴头上,俄然闻声了院墙外头的敲锣打鼓声,大半夜的非常清脆,让人一惊。
余舒回神,看他一副严峻的模样,点头道:“不是,明天没当作,那薛少爷病了。”
“啪”地一鼓掌掌,余舒越想越感觉能够,她就说嘛,薛大少是曹子辛,曹子辛如何能纳她当小妾呢,先不说他们两个底子就没阿谁意义,单这个火坑,凭他俩的友情,他也不能够看她往里头跳啊。
余舒不屑道:“真精还能被人逮住了,这是鼠白痴。”
第二天晴和,余舒起了个早,本来筹算一鼓作气把那祸时法例解出来,黄婆子却来了一本《女诫》来给她读。
余小修看她起家要走,忙扯住她:“姐,你去哪儿?”
这么一闹,订婚的事又今后拖了几天,想到某一种能够,余舒眼皮止不住跳了跳——该不会,这薛大少同她一样不想见这门婚事说成,以是才从中作梗吧!
余舒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发明曹子辛公然也不附和这桩婚事,忧的是她摸不透薛大少到底想要干吗,她有本身的筹算,果然薛大罕用别的体例坏了这门婚事,那岂不是打乱了她的算盘。
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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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我去听听看如何了,没事,你先回屋。”余舒推着他进了屋,把门关上,走到院门口,门一拉开,就看到内里火光嶙动,有人高喊着——
“对啊,等着。”余舒的钱都藏在她睡觉那张架子床顶上,回屋去取了荷包,捏了一个指甲盖大的碎银子,刚拿出来,就闻声金宝“唧”了一声,刚才还懒洋洋的蹲着,俄然冲动地要往她身上蹿,刚跳起来,就被脖子上的绳索拽趴了归去。
余舒很自责,做一个好姐姐,不让弟弟受伤害,这是她两辈子下来最大的执念,看着余小修背上的伤疤,余舒更加肯定,她要上都城,去考大衍试,不但是承诺了青铮要找《玄女六壬书》,更加出人头地,做人上人!薛大少也好,曹大哥也好,不管他是如何想的,该她做的,她还是要做,希冀别人不如靠本身。
“唧唧——”
“呃...”余舒不善于讲故事,但谢毫不了余小修等候的目光,构造了一番说话,清清嗓子道:“畴前啊,有一条白蛇,它在山中修炼千年景了精,就下凡去报恩,找......”
余舒被人送回了小院子,一起上内心揣摩着,开端感觉这薛大少病的有些古怪,如何不早不晚挑了这一天,前两日不还精精力神地上纪家串门吗?
余舒闭上嘴,竖着耳朵听了,模糊约约的不清楚,手臂上一紧,扭头瞥见余小修警戒的模样,就拍拍他,道:“先回屋去,别出来。”
昨天下过雨,明天早晨星很明,余舒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秋香和刘婶一早就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背面响动,她扭头就见着灯笼下,余小修披着衣裳站在屋门口。
余舒盯着劈面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吸了口气吐出来,转过甚,对走廊上的秋香道:“我没事,不晓得内里在闹甚么,你去少爷房里瞧瞧,看他门窗都关严实没有。”
余舒欲哭无泪,一听这句话就晓得,这还是上回阿谁不利被扎成骰子的贼,她嘴巴张张,万般愁闷地小声道:“你如何又来了?”
“抓贼!快抓贼!往南边跑了!”
月色下,那黑巾面后的眼睛,微微发着亮,看着余舒,有几分熟谙:“是你。”
余舒给余小修上好了药,套上衣裳,洗洗手,去把窗子开了,坐在窗边给本身卜了两卦,一卦是问她这番可否顺利分开纪家,一卦是问她可否安然到达都城,幸亏两卦都是通的,让她放心很多。
余小修看着风趣,就对余舒道:“姐,你不是说它会偷银子吗,不如拿个银角逗逗它,没准就听话了。”
“哦。”
“金宝,坐下。”